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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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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塘峡细雨绵绵，两岸青山覆满薄薄的霜雾，一叶小舟缓缓漂流在峡谷碧绿丝绸般的水面上。
唐夏坐在船头，唐门弟子特有的树叶型面具放在手边，细雨打湿了发，在微暗的天光里看不清表情。
苗秋打个哈欠从船舱走出来，揉揉眼睛瞧见了唐夏摘下来的面具，他脸上露出点好奇的笑意，立刻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离唐夏几步远的时候一下子扑了上去：“嘿嘿，让大爷看看你的脸！”
没成想却扑了个空。
唐夏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瞬间闪到一边，苗秋站在船头扑腾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掉到江水里，被唐夏扔出子母飞爪抓了上来。苗秋惊魂未定，坐在船板上喘了好一会气，再抬头看唐夏时，他早已经带上了面具。深蓝色的破虏套与昏暗的天光融为一体，苗秋觉得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消失在青山环绕的薄雾烟雨里。
炮哥真的好帅啊……苗秋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这个念头，其实他只是替广大女玩家赞美一下炮哥。
唐夏没说话，转身掀帘子走进了船舱。苗秋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大大小小还真是被他救过不少次，不过他在树顶村的时候也帮唐夏疗过很多次伤啊！
苗秋晃晃脑袋，心虚地想，好基友是不用算账的。
天边霞光渐染，暗蓝色的天空变得明朗，细雨早已停了，晨光洒落到江面上。苗秋枕着胳膊躺在船板上，青山碧水在眼前流淌而过，他从前没有过这种经历，也没有见过这些景色。
游戏里来瞿塘峡除了做美人图和采仙草的日常，就是小攻防混分，偶尔洛道的据点掉了，来瞿塘峡跑个商，有次嗑了飞鱼丸跑商的时候还捡到一只宠物螃蟹，苗秋眯着眼睛惬意地想着这些，再一次感叹命运的神奇。
看见远处一红一白两个小点迅速靠近，苗秋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剑影交错中这两人已经落到船顶，打斗间船身剧烈摇晃了起来。
红烟仰头避开当面刺来的一剑，长鞭如灵蛇般飞出纠缠住剑身，笑了笑：“余城，你再追十年也不可能抓住我。”
他说完看了苗秋一眼，收起鞭子转身远去，足尖在湖面几个轻踏，飘逸如天边红霞，那个叫做余城的纯阳立刻追上去，一红一白两个小点又很快消失在苗秋视线里。
苗秋转头看向感觉到动静跑出来的众人，懵道：“什么情况？”
叶雪尘边打哈欠边道：“都说了他们两个一见面就要打架啊，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困死了困死了我再去补一觉。”说完摆摆手又掀了帘子走进去。
晴明看着周围的景色，眼里满是欣赏之情。
博雅倚在船舱上，看着晴明道：“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挺好看的。”
苗秋听着他这语气立刻不服了。开玩笑！我大剑网三好看的地方多了去了。五A级景点三生树和花海暂且不提，其他地方也是美不胜收好吗！
“唐夏，这离巴陵是不是很近了啊？”苗秋问。
唐夏：“嗯，但是我们走水路，不经过巴陵。”
“这样啊，我还想……”苗秋有点失落地说。
唐夏立刻会意，打断他：“这个季节巴陵没有油菜花。”
苗秋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愚蠢。
唐夏：“明年春天可以一起去看。”
苗秋立刻来劲了，兴致勃勃地数着手指头：“不只巴陵的油菜花！还有桃丘！苍山洱海的蝴蝶泉，稻香村的小镜湖，昆仑的小遥峰，明教的映月湖，纯阳的论剑台……”
唐夏看着他：“你很懂啊。”
苗秋挠挠头发：“我都是在书上看的。”
晴明笑而不语。
博雅把目光投到远方，“晴明，他说的那些地方我们也可以去看看。”
“有机会的话，当然。”晴明说。
数日辗转赶路，朦胧夜色里到了扬州，苗秋来不及欣赏运河的旖旎夜色，只想找个客栈好好地睡上一觉。在水上晃荡这么些个日子，对苗秋来说起初倒是新奇，时间长了腰酸背痛难受得要命，天知道他有多怀念寝室的小床和树顶村的小树屋。
月光如练，灯火阑珊。
袅袅烟雾飘散开来，挥发出奇异袭人的香气，苗秋吸吸鼻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睛，又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瞬间清醒。
房间里有人。
怎么办？大喊唐夏和晴明？可是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或者可能他们还没赶来自己就被干掉了……
苗秋偷偷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盯着坐在桌前的身影，准备找准机会趁其不备丢个幻蛊。
朦朦月色里，那人低下头好像在拨弄着什么，苗秋瞅稳时机握住虫笛从床上弹起来，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
中毒了……苗秋迷迷糊糊地想。
黑暗里那个人从桌前慢慢走过来坐到床边，苗秋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但是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脸。
苗秋能感觉到那人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从额头到下巴，动作很轻柔，末了又小心翼翼地帮他捋了一下头发。
遇到变态了，苗秋绝望地想。
他低声喃喃，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我很想你……”
苗秋在奇异的浓香里闻到了一点酒气。
啧，色鬼就算了，还特么是个酒鬼。要被非礼了？苗秋在心里哀嚎，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那人忽然站起来，声音有点轻微的恍惚：“你不是……”
苗秋在心里愤怒点头，没错我不是弯的。
香味好像散了一点，苗秋感觉自己稍微能动了，他挣扎着抬了下手，那人迅速点了他几处穴道。
苗秋只感觉到一点酸麻的疼痛，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叶雪尘从床上拖到街上，苗秋还在反复地思考昨晚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唐夏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
苗秋愣了一会，决定暂时还是不把这事说出去，傻傻地干笑了两声：“没事儿没事儿，昨天鬼压床，睡懵了。”
画廊绣舫霓裳舞，小桥流水叶娉婷。
大唐三大风雅之地，扬州七秀坊，青岩万花谷，千岛长歌门。
瘦西湖畔连绵冬柳，少了春日的灿烂生气，多了冬日的萧瑟之美。在二十四桥漫步，粉衣朱钗的美貌女子蹁跹而过，远处的小楼悠悠传来曼妙的琴音，碧瓦飞甍、雕梁画栋。
这就是七秀坊，苗秋在心里惊叹，真是名不虚传美不胜收。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七秀坊在每月初一十五以剑舞会四方之客，苗秋来的不巧，水云坊的大舞台空空如也，看不了剑舞。
苗秋他们在亭子里坐下，抱着琵琶的少女在湖边树下婉转吟唱。
“冰雪少女入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情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
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暮
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苗秋觉得这歌熟悉得很。想了半天想起来在阴山大草原做茶馆的时候常常在NPC秦娜娜那里点这首歌。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还真是怀念，苗秋弯了弯嘴角。
小黄叽拿手在苗秋眼前晃了晃，鄙视道：“笑什么呢？看你一副魂都被勾走的样子。”
苗秋瞪他一眼：“我这是在欣赏艺术，你这种粗人不懂。”
晴明摇了摇手上的蝙蝠扇，笑着道：“博雅的笛子吹的也很好。”
源博雅得意地哼了一声。
苗秋看着晴明在冷风里风度翩翩地摇晃着扇子，打了个寒颤。晴明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在小亭里坐了一会，镂空花栏外悠悠转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女子浅笑着，对着小黄叽道：“雪尘，劳烦你跑一趟了。”
苗秋星星眼，秦风秀姐！
小黄叽站起来，愤愤道：“我问了殷醉月，他偏说那扇子不是他偷的，是他在拍卖行买的，还给我看了票据，后来出了尤靖这个事，殷醉月又重伤，只好不了了之了。”
秦风秀姐温婉地微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听闻醉月山庄一行凶险，你平安无事就好。”
旁边的儒风秀太穿得像个小哪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哼道：“前两日听说扇子已经落到红衣教那个人妖手上。”
“红烟？”苗秋愣了一下，不久前还在瞿塘峡见过他。
七秀坊的小少年朝苗秋看了一眼，又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
苗秋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小秀太转悠着手上的小扇子，问道：“五毒弟子？你认识蓝炘吗？”
苗秋激动：“五毒的人在七秀坊？他们在哪？”
小秀太皱着眉头道：“没有他们，只有蓝炘一个，你跟我来。”
苗秋跟着他去了七秀弟子休息的院落，蓝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涣散，苗秋喊了他好几声他就像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