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病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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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动作顿了下。
正偷橙子吃的系统也顿了下。
系统眯眼回忆家里的布局。
虽说以楼梯为中心，宿主的卧室在楼梯右边，景祁卧室在楼梯左边，但两间卧室的房门间隔的距离不超过十米，走几步路就能到。
这么近不够吗？
居然还想睡一个屋？
你才是真正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看破景祁险恶用心的系统叽一口咬碎橙子果肉。
然后边嚼边问江衍：“宿主，你之前不是说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吗？”
“对啊。”
“那他现在攻势这么猛，是搞清楚了吗？”
江衍说没有。
他应该只是下意识的。
真搞清楚，他反而不会这样。
系统本来就江衍说什么它听什么，闻言更是叽个不停：“还没搞清楚就这么猛，等到搞清楚了……”
江衍对此没作评价。
只笑了一下。
他转而问景祁：“家里电梯装好了吗？”
景祁说：“快了。”
也是巧，刚才江衍去换药，景母打电话说家里所有的边边角角都包完了，院子大门口和客厅门口，还有别的有台阶的地方也都装了无障碍坡道，方便阿衍回家后坐轮椅遛弯儿。
最重要的电动轮椅也到货了。
景母说她替阿衍试了，体感非常不错，速度调快点，跑起来特带劲儿，搞得她都想弄一辆坐着上下班。
“那就睡一屋吧。”
江衍听完，冲景祁一笑：“哥不嫌我麻烦就行。”
景祁：“我怎么会嫌你麻烦。”
小时候那么不爱笑，谁见了都说太阴沉的弟弟，还不是他一点点带成现在这个样子。
养弟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尤其现在阿衍卧病在床，连最简单的喝水吃饭都需要人帮忙，他不免更有种要把阿衍养得比以前还好的急迫感。
景祁忍不住看江衍。
这才住几天院，脸就小了一圈。
身上也是，摸着都没什么肉。
这在医院就算了，等出院回家了，一定要把肉全都养回来。
景祁想着，张嘴吃下香蕉。
没几秒又张嘴，又吃下块香蕉。
眼看江衍还要喂他，景祁忙扭头躲了下：“怎么给我吃，你不吃吗？”
景祁仔细查看水果种类，发现没错，他爸都是遵循医嘱让人送的品质最好的，不适合骨折患者吃的一样没买，阿衍不喜欢的也没买。
总不能突逢骨折大变，阿衍吃水果的口味也变了？
却听江衍说：“我吃饱了。”
景祁：“你才吃几口啊。”
江衍：“没办法，输液输得胃里太饱，腾不出多少空吃东西。”
景祁挠挠脖子。
光顾着赶紧洗水果给阿衍吃，忘记阿衍还在输液了。
“哥你吃吧，”江衍把香蕉往他嘴边送了送，“就当替我吃了。”
景祁还能说什么，只能吃下香蕉，然后让江衍把水果叉给他，他一口口地把剩余的水果吃完。
去洗手的路上他跟江衍开玩笑，陪床这几天顿顿吃好的，饭量都上来了。
江衍面不改色地弹了下系统脑门儿。
——景祁并不知道，之所以他能一个人吃完一整盆水果后没觉得太撑，纯粹是因为某小机器人一直在偷吃。
还是以光速偷吃的。
“嗝。”
小机器人任由宿主拍它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打个机械音饱嗝。
之后共计两周的陪床时间里，系统成功偷吃到的包括但不限于水果、零食、饭菜，甚至江衍的药它都以没吃过为由尝了尝，然后被苦得瘫在江衍怀里触手朝天。
要不是看在系统能自行消化和转化，让系统即便味道再差，但只要进了它的嘴，它就不会吐出来，江衍非得把系统扔进卫生间让它面壁思过。
说起卫生间，景祁此时正在里面接水，准备给江衍洗头。
系统仰头望江衍：“我听总部说，下个世界有可能是长发。”
江衍：“这么早给我剧透好吗？”
系统：“没关系呀，反正都是宿主嘛。”
本身就是宿主的灵感形成的世界，不定宿主什么时候就想起来具体设定——这点是总部再怎么更新算法也做不到的。
所以它告知宿主不能叫剧透，叫合理享有知情权。
见景祁端着水盆过来，系统触手一勾一收，整个丝滑地从江衍怀里飞跃到旁边柜子，开始围观人类洗头。
说来为保护宿主个人隐私，平常江衍洗澡换衣服处理个人问题，以及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某些负距离接触等，这些情况下一旦监测到宿主的生理反应，系统会即刻进入休眠状态，因此系统还是第一次看江衍洗头。
大约是柜子的高度和角度都正好，系统眼尖地注意到景祁给宿主洗完头，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梳子时，宿主神情隐隐有点异样。
看着直起腰的景祁，江衍难得的陷入恍惚。
……他闻到了。
和刚刚他用的洗发水一样的味道。
有点像是因为他刚洗完头，洗发水香味正浓，才会在景祁弯下腰，发梢蹭过他耳朵时，所产生的闻到同样味道的错觉。
但江衍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景祁确实用了同款洗发水。
又或许，他用的就是同一瓶。
“你胡子好像有点长了。”
江衍忽然道。
景祁摸摸下巴：“扎到你了？差点忘了，我剃须刀坏了，晚上跟爸说一声让他带个新的过来，明天早上刮。”
江衍嗯了声，没再开口。
景祁把梳子在水盆里涮了涮，甩干水珠给江衍梳头。
梳完了，他顺手一摸江衍下巴。
指腹轻轻扫过，滑溜溜的。
“阿衍你没长胡子。”景祁发现新大陆似的，语气有点惊奇，“皮肤好滑。”
“……”
江衍还是没开口。
景祁又摸了摸，颇有些爱不释手。
好在他察觉到这样摸大男生有点不太对，便克制地结束，起身去插吹风机。
吹风机嗡嗡作响。
洗发水味道被风吹得逐渐从浅淡变得浓郁，病房里到处都是潮润的水汽。
景祁手指在乌黑发丝间穿梭。
他神情不属，想阿衍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果然很好闻。
比他用着好闻。
洗头这事过后，江衍又换了两次药。
到了术后第十二天，医生拆线，告知可以出院了。
出院当天难得气温不高，和风徐徐吹着，非常舒适。
因为江衍是第一次坐轮椅，景祁怕他操控不好电动的速度和方向，就切换成手动模式，在后面推着他走。出了住院大楼，景母在前方不远处捧着花，笑意盈盈地恭喜江衍出院。
江衍接过花。
满满一大捧向日葵，金黄的色泽热烈耀眼，江衍双手抱着，心情也变得上扬。
“阿衍快看，咱家新买的车。”
到了车前，景母啪啪拍着车门介绍：“这是福祉车，你腿好之前出门就用这辆，轮椅上下车特别方便。”
说话间，司机操控了下，车子尾门大开，自动升降装置延伸出来，景母指挥景祁把轮椅推到装置平台上。
不过半分钟，平台举着轮椅升高，仅需要旁人在背后推动，江衍就能原封不动地坐着轮椅进到车里，完全不需要被人抱来抱去。
车子发动，景母对江衍说他接下来的任务是好好休养，有什么想要的说一声就行，争取每天都保持好心情，这样伤口愈合得更快。
江衍自然应好。
回到家，不知道景父在煲什么，一打开客厅门就闻到一股咸香。
咸香来源处，景父从厨房探出头，挥舞着擀面杖道：“阿衍回来了。累不累？先上楼休息会儿，吃饭了再下来。”又对景祁说，“床给你搬过去了，其他的没动，你自己看着搬。”
景祁于是推着江衍往电梯走。
从电梯出来，正对着的就是江衍卧室。
打开门，幸好卧室面积不小，再放张床也不显得拥挤。
就是景父还真没夸张，属于景祁的那张床上除了床垫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崭新得仿佛刚买的。
“我先铺床，顺便拿点衣服过来，你柜子里还有空吧。”见江衍点头，景祁又问，“你是躺会儿，还是玩平板？”
江衍说：“我躺会儿吧。”
景祁依言把他推到靠里的那张床边，弯腰抱他。
这一抱，距离为零，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比之前更清晰。
江衍冷不丁喊：“哥。”
“嗯？”
“我的洗发水好用吗？”
景祁愣了愣。
手下动作却没停，安安稳稳地把江衍抱到床上，才答好用。
“那你喜欢吗？”
莫名的，景祁卡壳了。
他目光游移一瞬。
……
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自病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