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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喂!你的灰姑娘掉了!(二十七) ...

  •   “不可!”傅卓媛慌忙之下脱口而出。
      她这才想到又是中了殷然的套,然为时晚矣。
      众人的目光转向傅卓媛,然而紧张和心虚早已出卖了她,不辨已知真假。她咬着唇低下头去,这般不知该如何收场的,竟最终成了自己。

      周围的群众又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就是她爹傅德善雇人杀害了殷丫头的爹。”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德善堂叫的是仁善堂,殷芡实的爹就是那个殷什么仁,也是老板。”
      “殷天仁!哎哟,没想到这女娃这么惨,爹娘死了,自己成了下人。本来好好的大小姐去,造孽哟!”
      “傅卓媛那块玉也是抢殷丫头的吧!”
      “看来是,爹爹杀人,女儿抢东西,攀上我们凌大人,啧啧啧,揭穿了吧?”

      “啧啧啧,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脸骂我们凌大人……”
      “不是个人!”
      “……”

      傅卓媛不服气地望着吃瓜群众,想封了他们的嘴,然议论声四起,该封哪个?
      她只能愤恨地杵在原地,再找不出话说。

      凌无书心已明了。
      然而终是自己悔婚在先,他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找了几个小厮,命令护送傅卓媛一行人回府。
      这回傅卓媛终于不再吵闹,灰溜溜地走了。

      殷然拍拍手,这就要功臣身退了。
      凌老夫人却好巧不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堆满了笑,对街坊们道,“哎呀!让大家看笑话了,真是对不住啊。我们继续,继续,乐队奏起起来,盖头赶紧盖起来,都进去喝杯喜酒,进去吧!”

      她说着,就上前去拉殷然的手。
      在场众人哪肯放过这样好的吃瓜机会?纷纷驻足,想看看凌家是不是真的会娶这殷丫头。

      殷然当然是绷着劲不受凌老夫人拉扯,然而凌老夫人也是练过的,力气不小。两人都暗暗用着力,一个要走,一个要往里拉,僵持不下。

      直到殷然牙齿缝里挤出,“李翠花,你可消停些吧!”凌老夫人才终于承认硬拉不是办法,改口道,“喜酒择日再喝不迟,不过这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不能让大家白来一趟,还请移步内堂,就当凌府做东,大家相聚一番!来来来!”

      话毕,凌府丫鬟小厮们开始接待众人进厅。
      凌无书走上前来拉拉殷然衣角,“走,有好吃的。”
      殷然犹豫地看着他,“不拜堂?”
      “不拜堂,除非你想。”凌无书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令殷然一时恍惚,竟跟了他去。

      谭大夫被请进来坐在了上席,殷然坐他旁边,她身边坐着凌无书。
      “还走不走了?”谭大夫喝着酒问她,笑意满满。

      “当然是走了!”殷然答道,却不知怎的,看了一眼凌无书。

      凌无书对谭大夫说道,“涿州城不能少了您这样的大夫。”
      “大人谬赞了,”谭大夫道,“老夫已没有行医资格,有何颜面留在涿州城?”
      凌无书道,“虽不行医,但可收徒啊。”他进到里屋拿出两张契书来,分别是德善堂的地契和房契,“德善堂资产充公实乃损失,只要正道经营,何不再开起来?在下用私产买了回来,还请谭大夫多多帮衬。”

      他说着,将两张纸递给殷然,“还请老板娘笑纳。”
      “什么?我?”殷然赶紧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了笑话,“搞什么鬼?”她问。
      “不怕,谭大夫会教你。”

      凌无书还记得那夜殷然与自己母亲喝醉了,他将殷然抱回房,她一张脸红地像苹果,醉醺醺地蠕动着嘴,反复说着那几句话。
      “我今后要开一间药堂。”
      “大大的红漆木门,不管白天黑夜都为病患开一扇窗,留一盏灯。”
      “门前贴着两联字,左联但愿世间无疾病,右联何惧架上药染尘!”
      “悬一檀木葫芦,曰悬壶济世。”
      “供着药神爷爷,日日上香。”
      “若是有钱的,就卖贵点,若是穷苦百姓,就白给他们治。”
      “横着进来的,也能竖着出去!”
      “……”

      话是含含糊糊,越说越糊涂。
      但凌无书像听先生讲课那样认真听着,一字一句不敢忘记。

      第二日,凌无书带殷然和谭大夫来到德善堂,招牌已换成了仁善堂。
      而殷然醉里描绘的一切,凌无书全部帮她安排妥当,她看着药堂的布置,还觉得似曾相识。
      “这……我哪好意思收呀……”殷然为难地很,“要不,挣来的银子,分你一半?”

      “老夫不管,老夫不走了,你随意。”谭大夫三两步踏入药堂,丢下殷然跟凌无书,殷然叫都叫不回来。

      “你什么时候买下的?”仁善堂外,殷然问凌无书,“若是我和谭大夫走了呢?”
      “走了也可以请回来。”凌无书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这叫下聘。”他用一种不可抗拒的眼神看着殷然,“误会已解,三书六礼,我们从头来过。”

      殷然笑了笑,“我可不吃三书六礼这一套。”
      她仰起头,阳光正好洒在对方如雕如琢的轮廓上,不很真切,但有一股淡淡的暖意,她摸了摸他因怕她拒绝而紧绷的脸,说道,“不过可以交往先。”
      “又丢奇怪的话了,”凌无书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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