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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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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漆朴素、款式也不显眼的车辆在街道上行驶着。
“那个男人看着挺难对付，你们把他搞定了吗？”中年女人开着车，顺口问。
“我们没见到你说的那家伙。朵丽丝，你看错了？”男人皱了皱眉，一边利索地将苏绵双手双脚的腕子捆束在一起，一边露出疑惑警惕的眼神，“你确信他在这旅馆内？克里斯说他在前台没看见有人出来，三楼也不能不依靠工具下来，我们去时没瞧见别的，除了家具有点乱……等等，那男人真的是这女孩的哥哥？”
“你什么意思？”朵丽丝抽空往后瞥了一眼，声音渐冷，“是这女孩亲口说的。”
男人哼了一声，“说不准他和做我们一样的‘工作’。”
“那人如果是贩卖人口的人，还更好解决。克里斯什么时候认真盯梢过？他能偷懒就偷懒，如果不是他老爸……他在这行根本活不下去。”朵丽丝厌恶道，“你还真全信他了？偷懒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让对方走了也很正常。今晚去查监控，看看那男人到了哪里，找到他之后动手——”
“不能动手。”男人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老板说了，抓活的。最近有几个新来的客户，他们得见见‘世面’才能纹上纹身。旅游的人失踪太多本来就比较危险，猎物告急，那家伙也要当我们的‘产品’。”
朵丽丝在前座响亮地骂了一声，男人看她生气的模样则挑起嘴角。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朵丽丝。管好你的大腿，别看见哪个帅哥就急着对人家岔开——该死，你干什么？放下枪！朵丽丝，你疯了？！”
男人原本慢悠悠的嘲讽话语在朵丽丝猛然刹车后卡了一下。他的脑袋撞在前面的坐垫上，等他狼狈不堪地抬起头时，脑袋上抵住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朵丽丝已经把枪掏出来对准了他。
剩下两个男人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他们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绿色眼睛里流动着隐隐鲜红光芒，表情狰狞愤怒的朵丽丝拿着手枪，狠狠插入男人口中，看着对方颤巍巍竖起的双手和不断冒汗的苍白的脸颊，她一字一句低吼道：
“别跟我谈上 床 ！”
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贴上了她的手指，火光一闪，枪响的巨大声音几乎霎时震聋了朵丽丝的耳朵。她在男人后脑勺飞溅开一大股混合着鲜血的脑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原来她已经扣动了扳机。
——她没想杀了这男人的。她没想……她本来只是，吓唬他！
朵丽丝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一刻，时间仿佛在她眼中拉长，两个男人眼中的错愕和杀意，他们伸进怀里拿枪的姿态，他们的眼神。一瞬间，在血腥黑暗道路里跌摸滚爬数十年的朵丽丝下定了决心，她再次将手枪瞄准……
砰！砰！
……
朵丽丝将尸体匆匆拖进小巷的垃圾堆中，随即坐上驾驶座，手指伸向车钥匙。
“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一个声音忽如其来出现在她的耳边，朵丽丝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掏枪，却看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绵双手放在膝上，黑发如瀑、脸蛋纯洁，表情天真。她正盯着朵丽丝，手脚上的捆束绳索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黑夜中，她仿佛是一个幽魂。
这不可能的一幕，在刚刚做了出格事情的朵丽丝看来，几乎让人惊骇得肝胆俱裂。
四目相对的下一刻，不久前刚刚使用‘狂怒术’驱逐了理智而将朵丽丝的怒火点燃的苏绵，将早已准备多时的‘催眠术’与‘致幻术’抛出。
女人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掏出手枪，对准苏绵就是三枪，但子弹没有落在女孩身上，反而是她的肩膀、大腿和腹部感到一阵几乎使人昏厥的剧烈痛楚——我中弹了？怎么可能？是谁？……女人吃力地惨叫一声，身体从座位上慢慢下滑，在她颤抖的视线中，女孩白嫩的面孔扭曲成双眼漆黑渗血的模样。
她……或是它，慢慢张开了嘴，口中两排刀子般锋利的锯齿状牙齿，青紫色从白嫩的肌肤内泛起，转眼腐烂为灰色的死者外表。女孩的身体还端正地坐在座位上脖子却像橡皮泥一样扭曲伸长，蛇一般架着她腐烂可怖的脑袋凑近朵丽丝。
“喜欢吗？我送给你的礼物，阿姨——嘻嘻嘻，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苏绵捂住了耳朵，对女人大分贝的尖叫十分敬佩。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两种法术结合的效果，朵丽丝忽然面色癫狂地对准自己开了三枪，然后又惊恐地看着无人的后座尖叫……她又踢又打，却狠狠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在她面色变得青紫之时，朵丽丝终于崩溃似得松开了手，跌跌撞撞从车门内滚出，蠕动着满脸泪水和绝望之色。
她口中还在喃喃着“快走开”、“不要”、“救命”、“饶恕我”之类的话。
看来她已经放弃抵抗了，不然已经被自己活活掐死了。
苏绵了解到这一点后，对这个满手血腥，面容和善但手段狠辣，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的女人走去。
魔法的神奇在瘫软的女人身上撤离了，但她恍惚的看着苏绵的脸上依然布满了恐惧与绝望，她哭泣着蜷缩成一团时，苏绵漠然地想，那些被她欺骗、诱拐、贩卖、残害的幼童和无辜的人，在最后关头是不是也这样哭着呢？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反而感到一阵舒畅。
鞋跟敲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逼近了朵丽丝，她颤栗着、呜咽着、满脸泪水、神色惊恐、瑟瑟发抖，忍受着剧痛和濒临崩溃的寒冷，注视着苏绵，连移开眼神都不敢，连向后躲闪都不能。她就这么看着她，参与的魔法光辉将女孩身后的影子拉长扬起，犄角、嶙峋的骨翼、反关节的山羊蹄——恶魔的影子在女孩身边笼罩而下。
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之时，她听见女孩冷漠的声音。
“来吧，是时候了。朝我跪拜，供出你的罪孽、祈求我的宽容。”
朵丽丝绝望的目光中迸射出狂喜之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