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
-
“好了，现在你倒是说说，我欠你什么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心愉悦的原因，赤司对于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十分执着。
[莫非男生被强吻了都会感到开心吗……？]
回去的路上，我跟在他身后狐疑的想。
不过他开心就好，我甚至都做好了被“被人轻薄了而暴跳如雷”的赤司打断腿的准备了。现在看到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感慨[活着真好]。
作为经理人的我是没有资格坐进赛场的，不过我可以选择在休息室里看大屏幕直播或者去观众席看现场。
前几场比赛我都选择待在休息室里，但是这一场，不要隔着电子屏幕，我想通过自己的眼睛来见证。
分开以前，我忍不住叫住他:“赤司！”
“嗯？”
“城凛的打法喜欢在最后一秒压哨绝杀，你们一定要……”
“不要担心绫乃，相信我。”
他说:“相信我。”
“……嗯，加油！”我微微一笑，目送着这名球场上的国王大人亦步亦趋的走向那场已经被命运写好了“失败”的战场。
[不!还不能放弃！]我猛的用手拍脸。
[要相信他们！]
关于漫画里决赛这一场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不过火神大我开场就表演了一个“流星灌篮”，论观赏性来说简直精彩的不行。
赤司都没有防守，任由那个球飞过他的头顶。
从这一球开始，激烈的攻防赛正式打响。
我以往看比赛都非常的吃力，但是今天却感觉轻松了很多。今天我不需要观察赛事，分析队员，今天我只要看他一个人就好了。
他赤色的头发在场上格外耀眼，说来惭愧。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看他比赛，不用等着镜头转播，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一直盯着他也没可以。
他运起球来的时候，篮球就变作了他身体的一部，换手、传递，或者自己带球玩个“脚踝终结者”……
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比分不断的拉开，被追上，然后再次拉开。
打到第三节的时候，那个从战斗中觉醒的王终于下定决心抛弃了他所有的将领独自战斗。
所有的观众都为这突然的变故陷入了兴奋，洛山的王者，奇迹的队长，他的zone居然这么强，这场不被看好的比赛居然这么精彩！
只有我知道，这是他离开的倒计时，是“仆赤”这个人格最后的狂欢。
我的视线紧紧的跟着赤司，努力想要记住每一个细节。我的动态视力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移动的那么快，倒换手的速度也迅速的惊人，可是这一切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放慢的镜头，清清楚楚……
像是一段激昂的交响曲一般，比赛渐渐被推向一个小高潮，然后曲调骤然低沉下来。
我看着他突然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在场上彷徨起来，我从没见过赤司征十郎那么脆弱的样子，他是胜利的化身，能够供养他的只有胜利……
“什么啊，这就是赤司征十郎？那个大名鼎鼎的[赤司]？”
充满恶意的声音几乎立刻在我身边响起。
啊……是啊事情不就是这样的吗，优秀总是带来嫉妒，带来丑陋的恶意。平时尚且暗暗流露，一旦你褪去了身上领他畏惧的光彩，便更会毫不留情的从四面八方满溢出来。
“这样的话等你有资格站到赛场上再说吧。”我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
“什……不过是个小丫头，居然敢这样和我说……”他转头怒视我，我毫不畏惧的直面他的目光，开玩笑，就这种程度在赤司那边不过是过家家而已。然后，他居然怂了！180cm左右的的大块头男生居然在我面前认怂了？！
不过也是。
[像你们这种蝼蚁，放在动画里连三秒的镜头都不会有！]
“我们洛山的队长轮不到你这样的角色来评头论足，”带着那样的想法，我用看虫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看好了，他马上就会振作起来的。”
然后，他就会变成那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他”。
这场比赛大概是让我最胸闷的比赛了。
一来，我把它当做初恋的告别仪式，全程都沉浸在悲痛里，二来——第四节洛山重振旗鼓的时候，居然全场开始为城凛加油了？！
MDZZ？！这是到底WC的决赛还是城凛的主场秀？
在我不经意间，为城凛加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耳边已经满是城凛。
我可以理解大家都喜欢看以弱胜强的戏码，但是我们洛山的球员也都是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训练才走到今天的啊！他们不值得一点点加油声吗？
我也可以理解奇迹的时代为黑子哲也鼓劲的心情。可是赤司他！赤司征十郎他！为了篮球部，为了胜利，为了维系马上就要分崩离析的一切连自我都可以放弃，这样的他你们全都可以视而不见吗？！
可是事到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拼劲权利的，用被淹没在声浪里的喉咙大声喊出我的心愿我的祝福:
“洛山！洛山！洛山！！”
“赤司！赤司！赤司！！”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的心意能够传达给你，传达给你们就好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0秒、15秒、10秒……分数胶着的几乎要逼出我的心脏病。
然后还有2秒的时候，赤司带球飞身跃起，在体力耗尽的比赛末尾，他依旧跳出了飞一般的高度，然后将篮球灌入篮筐！
篮球落地的一瞬间，结束的哨声响起！
压哨球！
洛山以一分只差取得了冬季杯的胜利！
是巧合还是他真的特别预防了我说过的城凛的打法？！
我不知道，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拿出我最快的速度奔向我的球队！
拉开队员休息间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他。赤司听见开门的声音也把头转过来。他那一双眼睛已经全都变回了琉璃一般的赤色。
“木村同学。”他冲我微微一笑，温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疏离。
尽管早就开始做心里建设，但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还是如遭雷劈。胜利带来的喜悦退的干干净净。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对我青睐有加，会陪我吃蛋糕、教我打篮球，几个小时前还用力亲吻我的赤司，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赤司同学……”我喃喃的念出这个久违的称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