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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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新年的时候，父母和哥哥都要在外面应酬，我就约上春花一起去神社祭拜，然后一起去庙会，等着新年的日出。
今年父亲依旧不带我出门应酬，但是我却没了春花，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日本是一个讲究特权的国家，就新年祭拜这点事，父亲还给了我一张VIP票，可以去专门为贵族子弟准备的神社，以免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以前从没去过这个神社，不过想要找到也不是问题。现在电子地图这么发达，只要开个导航就没关系了。
那个地址不算偏僻，抵达的时候发现门口还是堆满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点特权的味道。
我拿着票找到工作人员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这个票可以进入山顶的另一个神社，那个才是真正的“特权”神社。
[所以，要爬山啊……？]
感谢另一个赤司对我的训练，不然以我的身体素质，爬个山大概要送掉半条命。这还不算完，接下来新年的第二天也不得不腰酸腿疼的在床上度过。
就算是这样，走到三分之二高度的时候，我还是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东……东京的……大小姐和公子哥，体力都这么好吗？！来祈个福还得爬山是要闹怎样啊？！]
我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完成项目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走下来。
有个带泪痣的银灰色头发的少年，一边走一边和他身边看上去虎背熊腰的同伴聊天，看起来简直轻松愉快。
身材娇小的黑长直少女，身边跟着她银发异瞳的执事，同样毫无疲色。
[看起来赤司的鸳鸯眼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我看到那名执事的眼睛忍不住想到。
随后还有一名穿着红色外套的双马尾少女，她身边跟着一名皮肤黝黑的银发青年。他们一路上不停的拌嘴，大气也没喘一下。
[大概……东京的大小姐和公子哥体力真的很了不得……]
赤司走下来的时候倒是只有一个人。他今天穿着便装，褐色的外套称的他身形纤细挺拔。
“木村同学。”他在距离我还有几节台阶的地方停下来，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赤司同学……”迎着新年的晨光，他的身上像是带着一圈光晕一般耀眼，配上他和煦的笑脸，简直像个圣光普照的大天使！
新年的第一天就被闪瞎了双眼……
“没找到会在这里碰上木村同学。”
“诶？”
“别误会，我是说，走到这里挺累的，不是吗。”
我倒是真没误会什么，而且这么巧碰上他我也挺意外就是了。虽然听他话里让我有种自己的身体素质被人鄙视了的感觉，不过事实如此我也不算非常在意。
“赤司同学。”
“嗯？”
“你能不能站下来一点，跟你说话我脖子很疼。”
他顿了一下，随后一直下到可以可我平视的高度:“抱歉，我疏忽了。”
“木村同学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嗯。”
“为什么停在这里？”
“走不动了……”我坦白。
他又笑起来，我总觉得他这回是在嘲笑我。
“木村同学总是这么直白。”
“这种事情，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啊。”我垮下脸，想到接下来还有一长段路就由衷的感到害怕。
“也是呢。那么走吧？”他把手插‖进口袋里，显得又潇洒又随意。
“去哪？”
“去神社啊，木村同学不是还没完成吗，新年祈福。”他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这个架势该不会……
“你……要跟我一起上去吗？”我迟疑的问道，我觉着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要到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一个人走很无聊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什么做呢？上次帮我也好，现在也好，赤司同学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呢，你明明都已经走下来了不是吗？”
他大概根本没考虑过我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样的我，总是顺着他手里的那根线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从不思考，从不反抗的我，任他主导一切的我。
上次和黛千寻的谈话让我回去考虑了很多。一直以来在和赤司的这段关系上，我都是被动一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在我还没有彻底沉入这片名叫赤司征十郎的海底以前，我任由他把我扯进他的世界，等我沉溺其中以后，他将我推开我也毫无办法。
我之所以会这么无力，到底是因为换了一个“赤司”，还是因为关于这段感情我从始至终都没有付出过努力呢？
重活一世，我也没能看的更透彻，没能变得更加勇敢，没能比普通的高中生做的更好，真是丢人。
“那是因为，我木村同学是我的朋友吧……”
赤司沉吟了一下，回答的很动摇。自从换人以后，我还没见过他这么为难的样子。突然回归，他大概也有不少困扰吧。
我向前几步，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比陌生人更近，却还不至于侵犯到他的私人空间。成功也好，失败也好，看起来冒傻气也好，我想，这次就由我来主动迈出第一步吧。
“即便是我眼前的这位[赤司同学]也还认为我是朋友吗？”
“木村同学一直是我的朋友。”
“那么，就别再叫我[木村同学]了吧，像普通的亲密的友人一样请叫我[绫乃]，这是我和赤司征十郎的约定不是吗？而我，也会好好的叫你[征十郎君]的。”
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呢，赤司同学，征十郎君？
他澄澈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这是他们转换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我，他的眼珠轻颤了几下，里面翻涌着我无法解读的复杂的情绪。
我只知道，在这个角度下，他的双眼仍如当时“他”帮我按摩小腿是那般清澈透亮。
他沉默了许久，我能感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来，果然，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吗……
“能说出这么犯规的话，真不愧是绫乃，”就在我几乎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有所反应，当我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被这个熟悉的嗓音念出来的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热泪盈眶。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这么想念这个称呼。
“可是你明明都叫他[征君]的。”他的下一句话让我重新陷入一个艰难的境界。
果然没法糊弄过去啊，真不愧是赤司。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