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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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那小狐狸歪了歪头，带血的爪子扒拉着雪地，样子十分呆萌。
陆霄：“……”不对，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言熙。
雪狐抖了抖全身的毛，雪白的身躯化作了几道重影。
“嗷——”
极具穿透力的叫声从绵延的雪山尽头传来，带着一种肃杀的凄厉，陆霄愣愣地往声源处看去。
停在那几只雪豹身上的雪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它嗷嗷大叫两声，飞快地朝叫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陆霄本能地跟在它身后，雪狐的腿算不上长，身子也很娇小，可发力奔跑起来的速度却和F1赛车有得一拼。陆霄在幻境中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的，灵魂没四两重，倒是勉强能跟上他。
徒爪撕雪豹，能有这种本事的狐狸，天底下就只有莅天雪狐。那也就是说……
陆霄打量着四周白茫茫的世界，这里想必就是两极之一的无间雪原了。
前面的雪狐忽然停下，陆霄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整个人被震在了原地。他们在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山谷，四周被高耸的崖壁环绕，圈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十来只长相凶恶、龇牙咧嘴的雪狼就地围成一个圈，死死地困着圈中的莅天雪狐。
那雪狐比陆霄身边这只要大上一些，此刻浑身沐血，身上被划拉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皮肉翻飞。它的左前腿似乎断了，现在只靠另外三只腿支撑着，身体在狂暴的雪风里摇摇欲坠，唯有那双比身上的鲜血还要猩红的瞳孔中流露出尖锐深沉的冷意。
“嗷——”圈中的雪狐看到陆霄身边的雪狐时大叫了一声。看那样子似乎是想赶他走。
就在那一刹那，那十几头狼再次扑向了圈中的雪狐。陆霄身边的雪狐发出竭斯底里的叫声，直接冲进了战圈。
两只只有雪狼半身高的莅天雪狐在圈中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混战。这种狼名叫飞狼，长居无间雪原，行事残忍而凶猛，数百年来一直与莅天雪狐争夺无间雪原的地盘。而且不比莅天雪狐与人间泾渭分明，飞狼对于捕食人类也十分热衷，一般来说，两三个修为不错的成年修士遇到一头飞狼，生还几率大约只有10%。
而现在十几头飞狼对上两只明显还在幼年期的雪狐，场面可想而知……陆霄看着一头飞狼将那只断腿的莅天雪狐踩在脚下，又看着另一只更小的雪狐的身体被飞狼的牙尖划出一道道伤口，心里忍不住想要骂人，他确信真善美大大说的莅天雪狐里最小的孩子能对抗数百位修士的联合围攻这种话是胡编乱造的。
“嗷——”那只更小的雪狐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往右边跑！”陆霄忍不住叫了出来，无奈他只是一个灵体。
小雪狐落到了飞狼的手里，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的一只眼睛被戳瞎了。
陆霄瞳孔骤缩，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忽然以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频率震动起来。那只被飞狼踩在脚下的断腿狐狸身上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红光。十几头耀武扬威的飞狼在那一瞬间竟然退缩了。电光火石间，一股几乎可以融化整座雪原的热浪忽然爆起。陆霄眯起眼睛，巨大的光晕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飞狼的身体被震成碎片。
陆霄：“……”
他怔怔地看着那只雪狐，在那片妖冶至极的光芒中，他清楚地看见了雪狐的眼睛，那种眼神……
陆霄想起了当日在仙珍谷的场景，那一刻他无比确信，这只莅天雪狐，就是言熙。
他终于明白言熙所说的差点危害他整个族群的恐怖力量究竟是什么了。
这一头他仍在惊讶中，那一头用力过猛的言熙却一头栽在了雪地里。那只被戳瞎眼睛的小雪狐连滚带爬地拱到言熙身旁，它想触碰言熙，可看到它伤痕累累的身体之后，却又犹豫不决。来来回回那么几下，小雪狐发出了悲伤而痛苦的呻吟声。
暴雪飞扬，偌大的山谷中，两只遍体鳞伤的狐狸凑在一处，天地间残酷而尖锐的风声。那一刻，根植在人类灵魂深处的同情与心痛从陆霄心中翻涌了上来。
从小被族人隔离的言熙，能与他在这种时候相互扶持的，就只有他同样被隔离的弟弟，言越。
不知过了多久，言熙醒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言越那只血泪交替、被戳瞎的眼睛，喉间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呜咽。它用两只后爪撑起自己半个身体，言越见它醒了，满身的伤痛似乎都好了，雀跃的叫声回响在山谷中。
言熙用那只没断的前爪蹭了蹭言越的脸，动作是陆霄从未见过的轻柔。言越怕痒似地躲了两下，言熙似乎笑了笑，他撑起身体，用爪子拍了拍言越的脑袋。两只雪狐踉跄地往崖壁间的一个洞口里走去。陆霄正打算跟过去，身体却忽然又受到了和上一回同样的冲击。
“呼——”陆霄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着。
“师兄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不成？”言熙那张俊美无伦的脸出现在陆霄眼前，陆霄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里。他握紧手里的竹筒，直直地盯着言熙。梦里的场景接二连三地浮现在他脑中。
“怎么了？师兄怎么这么盯着我？”言熙笑道。
陆霄：“……没什么。”
他避开言熙的眼神，又去看手里的竹筒。发现原本严丝合缝闭连盖子一块儿闭着的竹筒上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言熙显然也发现了这点，眼底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看来是有进展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开封印？”
陆霄想起自己被强制打出幻境的场景，说道：“还要段时日，我如今灵力不够，每回到关键时刻，就会被弹开。”
言熙：“有了浴火丸，灵力蓄满是迟早的事情。”
陆霄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原著里有提过，服了浴火丸的人修为会停滞不前，是因为身体里积攒了过多的灵力，本身承受不住，无法将其纯熟地化为己用，若是强行修行、动用灵力，只会自取灭亡。就好比一个人力大无穷，但每次出大招都会断掉自己一条胳膊一样。
“怎么了？”言熙敏锐地眯起眼。
陆霄当然不能告诉他我在解封印的路上看到你曾经被虐的惨状，他迅速调整好心态，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没什么，只是想到自己从今往后修为再无法进精，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那只能怪你命不好。”言熙笑了笑，“谁让你要拿我弟弟的封印来威胁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服浴火丸。”
陆霄觉得好笑：“我若是不那么做，只怕到现在连手脚筋都没恢复吧，还会被你火焚。”
言熙不以为然：“左右白瑾逸也会帮你的。”
陆霄：“……”如果他不是看过原著去了仙珍谷，顺道救了白瑾逸，哪有那么多好事发生。
“还是没被夺舍之前的陆霄好，随随便便一个眼神我都能看清他心里在想什么。”言熙看着沉默的陆霄，忽然又笑道：“不过你比他更好，比他更有意思。”
陆霄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神经病，言熙却忽然凑过来抓他的手腕，道：“今日再替你把剩下的筋脉接好，一会儿就可以同我一起下山了。”
陆霄一愣：“下山？”
言熙道：“秦师姐被人掳走了，师父命我调查。”
陆霄：“！！！”
虽然他没有被烧死，但原著剧情在这里似乎又衔接上了。有人趁着诛修会人员繁杂、场面混乱之际抓走了秦姻。而根据陆霄对原著的回忆，抓走秦姻的人应该就是房岳。除了秦姻以外，他应该还暗中抓了不少女修回玉琼教。房岳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真善美大大说他暗地里寻了不少法子，其中有一项就是和功力高强的女修双修。
当然陆霄不可能一股脑把事情倒出来，他试探道：“从何处开始调查？”
“不知道。”言熙一边替陆霄接筋脉，一边道：“以师姐的修为，能把她从天道山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那人的功力应当不低，说不准就是四大仙门里的人……”
陆霄心里拍手叫好，不愧是史上第一个代替主角当主角的反派，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已经能猜得这么深入了：“那师弟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言熙道，“一家家查过去，大不了把有可能的门派一个个掀过去，肯定能找到。”
陆霄：“……”
如果让言熙把门派一个个掀过去，那仙门百家里还能有活人吗？
不知怎的，陆霄又想起了幻境中，从言熙身上爆发出的那种顷刻间将十数头飞狼崩得肢离体碎的场景。
“除了秦师妹以外，近来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修也被掳走了？”
言熙抬眼看了看陆霄，笑道：“看来师兄心中已经有想法了，师弟洗耳恭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5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