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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其心昭昭 ...
又一次学生游/行后,程亭筠拘捕了函阳大学几个学生和老师,程东林正为隐瞒贺显昌病情的事焦虑,火气一上来就要下令严惩。程亭筠劝父亲少为琐事费心,便把处置师生的任务揽下来。
程东林顺口就随了他,但不忘叮嘱:“好好审一审,尤其是宣传单里夹杂的那几本册子,最好查出印发地一并端了!”
其实不用审程东林心里也有数,他和贺显昌一样,认为无论是工人还是学生,背后都有人煽动。
程亭筠领命,把犯人单独关押以防串供,正在一个一个审问时,跟此事毫不相干的贺景瑜竟找来了。
“程大哥,我向你保证,我那朋友真的就是一教画画的老师,他的学生闹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程亭筠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缓缓问:“朋友,俄国认识的?”
“不是。”贺景瑜摇头,“我刚回国那阵不是无聊么,就入了个画学研究会,搁那儿认识的。先声明啊,咱会里都是老实人,就说你抓起来那陈永,又老实又胆小,见了死耗子都蹦得跟蚂蚱似的,他哪来的胆子闹事,你们一定是抓错了!”
程亭筠沉思,他暂时没在陈永嘴里问出什么,但还是奇怪:“你俩关系挺好啊,昨晚他被捕,今早你就得到消息了?”
贺景瑜捏了把汗,“是陈永的家人听说他和我有交情,一家老小全来我家门外跪着哭,求我出面说情,我也没办法啊!”
程亭筠斜眼看过去,直看得贺景瑜背脊发凉,“景瑜,你没在外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吧?”
贺景瑜连忙摆手,“没没没,我哪敢呐!”
程亭筠夹着烟,姿态轻松地问:“俄国待了四年,你就没听说过布尔/什维克?没接触过丁点儿?”
贺景瑜嘿嘿一笑,“说丁点儿没接触肯定是假的,不过我跟那些人玩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也看不惯我,更何况我爸也烦他们这种人,我见了他们都绕道。”
程亭筠目不转睛盯着他,贺景瑜越笑越僵,终于,程亭筠松了口,“陈永我审过了,明天来接人吧。”
贺景瑜小心道,“今天不行吗?”
程亭筠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放人就不错了,我也得交差不是?”
贺景瑜见说通了,缓缓松了口气。
怎料程亭筠又道:“景瑜,最近城里乱,以后少出门写生,在家一样能画,而且你们那个画学研究会什么底细,长辈们忙于大事,不清楚这些,我却是有些了解的。”
贺景瑜瞠目,尴尬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什么什么底细,我们真的就是喜欢画画儿罢了,程大哥你要是不放心,我以后不去了就是。”
“嗯,那就别去了。”
“......”
程亭筠送他出大牢,又说反正不急着审犯人,干脆先送他回家去。贺景瑜又心虚又无奈,总觉得自己还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对待。
坐到车上,尽管程亭筠灭了烟,贺景瑜还是被烟味熏得直往窗边靠,又敢直言。
到了奉林路,陈永的家人一直等在路口,贺景瑜让他们明天去提人,一家老小谢了又谢这才离开。
等车开到贺家,贺景瑜随口说了句进去喝杯茶,本来只是客气一下,他却真的答应了。
到了会客厅,桐香沏了一壶茶,两人相对无言坐着,贺景瑜窘迫得紧,程亭筠坐了会儿又往兜里掏烟。
此时,凌霜华从楼上下来,见家里有客人,惨淡的愁容硬挤出来一丝笑容。程亭筠摸烟的动作一滞,手又收了回来,从沙发上起身站直了,轻轻颔首致意。
凌霜华道:“景瑜,妈有事跟你说,叫你上楼去。”
贺景瑜正愁和程亭筠处着尴尬,应了声赶紧往楼上蹿,留下凌霜华照顾客人。
客厅只有他们两人,程亭筠问:“大帅身体如何?”
凌霜华叹了口气,“并无好转,景瑜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决定不瞒他了,很快他就会知道实情了。”
她的视线往楼上看去,不一会儿,贺景瑜就会从贺夫人那里知道父亲身患绝症的消息。
程亭筠沉吟:“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霜华说:“姨娘和孩子们都不知道,都以为是打仗受了伤回来疗养。”
“那好。”程亭筠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凌霜华送他到门口,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
凌霜华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那是在以前绝不属于他的气味,同时也看出了他的疲惫,不禁道:“程先生切记保重身体。”
程亭筠微怔,说,“你也是。”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景瑭支会过我,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凌霜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刚送走了客人,贺景霖穿着光鲜的小马甲,抹了头油,身后跟着精心打扮过的贺景岚和凌雪华,三人正要出门遛马,叫她一起去。
凌霜华看着三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的弟弟妹妹,心里一团乱,让他们晚饭前回来,她就不去了。
凌霜华心情忐忑地上了楼,看到贺景瑜靠着墙根儿发呆,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清楚了。贺夫人的房间门紧闭,想必里面的人也正难受着。
贺景瑜看到她来了,赶忙背过身去擦眼泪。凌霜华不想让他难堪,站得远远的说:“我让厨房多做了菜,景瑜,今晚就在家吃饭吧。”
“嗯,好。”贺景瑜眼睛红红的,“嫂子,我去看看爸今天怎么样了。”
“去吧,爸今天精神不错,能聊上几句。”凌霜华想陪他一起,转念想,他们父子定有私话要说,不便打扰。
等贺景瑜去了贺显昌的病房,凌霜华则敲响了贺夫人的房门。
果不其然,贺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对贺景瑜隐瞒贺显昌的病情,一直憋得难受,可真告诉他了,心里还是难受。
贺夫人不是不知道函阳城中微妙的形势,可家里仅剩的支柱远在汶水之南作战,甚至还不知道家父身患绝症,她只能寄希望于小儿子担起重担。贺景霖才十多岁,仍是小孩心性,至于家里其他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霜华上前安慰了几句,可贺夫人想到贺景瑭还在外打仗,忍不住又要掉眼泪。
凌霜华正要劝她宽心,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是打斗的声响。
大帅府里竟有人打斗,凌霜华心下一惊,赶忙循着声音跑去,发现竟是贺显昌的病房里传来的。
贺夫人大惊失色,大喊来人。凌霜华冲进病房时,只见贺显昌昏睡着,地上躺着一个下人打扮的陌生人,心口中刀已经死去,贺景瑜气喘吁吁地靠着病床,手中握着血淋淋的匕首。
贺夫人震惊得说不出别的,只一个劲儿问贺景瑜有没有受伤,见他手掌割破,心疼得又哭了。
好在贺显昌安然无恙,可一家之主病重,能拿主意的只有贺夫人了。
贺夫人很快稳住了情绪,喝令下人不许把今天的事向外宣扬,姨太太们吓得簇做一团,也被她骂是孬包。
“别哭了,孩子们不在正好,一会儿他们回来你们当妈的可得小心自己的嘴!”贺夫人训斥完姨太太,又对凌霜华道,“霜华,愣着作什么,打电话麻烦你程叔来一趟!”
贺景瑜站出来,“我去吧。”
贺夫人欣慰地点头。
姨太太们受了惊吓,心绪不宁地守在贺显昌床前照顾。傍晚,程东林父子赶到,一来就和贺夫人进了书房。贺夫人又叫上贺景瑜和凌霜华,五人一同商量对策。
程东林说不能让外人知道贺显昌遇刺,否则不知道要被有心之人拿来做什么文章。
正商量着怎么掩盖这件事,程亭筠忽然问:“尸体呢?尸体你们怎么处置的?”
凌霜华道:“还在府上,怕走漏风声所以没敢往外送。”
程亭筠松了口气,“尸体交给我来处理。”
程东林想了想,“这事不简单,函阳这几天不太平,这人谁派来的也说不准,野党野派不省心,汶南也有可能,还有咱们自己人,都有可能”
贺夫人愁容不展,问:“老程,景瑭啥时候能回来?”
程东林叹息:“南边的情形容不得分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贺景瑜沉默许久开口,“程叔,我能做什么,您尽管说。”
程东林沉重地拍拍他的肩头,叹了口气。
事情就这样瞒了下来,杀手伪装成下人混进来被贺景瑜看穿,又在打斗中被贺景瑜失手杀死,幕后指使的人无从查起,但程东林怀疑和余隆啸有关。
南北开战后,余隆啸和程东林一起留守函阳,后来贺显昌病得突然,他早就对病情起了疑心,隔三差五来看一看,说是关心,实则更像是怕贺显昌好转。贺景瑭带兵在外,函阳城中就只有他能与程东林对付,非要硬碰硬,程东林手下的卫兵营怕还是抵不过他的兵力。
更没想到的是,帅府的第一起刺杀没查明白,第二起又来了。
由于府上加强了守卫,这一回人刚踏进前院就被发现。正是因为被发现得早,所以也逃得快,卫兵没能抓住人,枪声还把事情闹大了。
此事引起了余隆啸的格外关注。
贺显昌有段日子没露面了,又出了这事,余隆啸以关心他身体为由前来探望,一来就不走了,更是派了亲兵前来守卫帅府,并把失责的程东林狠斥了一顿。
程东林与余隆啸一个偏文一个重武,谁也不高看谁,身份上互不干涉。但这下余隆啸终于有了借口,不但强制驱逐程东林的卫兵,换上自己的亲兵,就连贺家人也以安全为由限制了起来。
余隆啸行动之迅速,手段之强硬,一天之内就掌控了帅府,贺显昌乃至整个贺家尽在他眼皮底下,早有预谋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先前的暗杀是否就是他的安排。
贺夫人气得一个人在屋里骂,“其心昭昭,这是要反啊!”
贺景瑭带领主力军正同汶南对战,戍守函阳的兵力不够程东林和余隆啸硬拼,更何况余隆啸还把握了大帅府。
余隆啸表面给贺夫人面子,好言好语劝说外面党派作乱,就连汶南也不排除派了杀手来找麻烦,他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嘴上说得好听,可凌霜华发现,家里的电话已经拨不出去了。
姨太太们整天提心吊胆,连花园都不敢逛。
凌雪华和贺景霖兄妹已经懂事了,不用说也知道家里的变故,去不成学校也不吵不闹,只是不安地瞪着双眼,看向守在屋外的带枪步兵。
除了余隆啸,常来大帅府的还有他的儿子余盛和他的副手朱桂,诸多事宜都由他们二人说了算,就连厨房没了白面都得由他们安排采买。
自从余隆啸接管帅府后,程东林父子每次来帅府都被刁难,就算进了贺家的门,和谁人说什么话都有朱桂或是余盛在场。程东林父子没有办法,贺显昌在余隆啸手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贺显昌得绝症的事情最终没能瞒住,消息很快由北向南传开。
余隆啸为此大发雷霆,扬言要把泄露消息的人法办,还对贺夫人道,“消息一出,定会军心涣散,景瑭在南边可如何是好!不过老嫂子你放心,我这就增派兵力前去支援!”
贺夫人知道他是做戏,消息就是他传出去的,想到贺景瑭的处境,加上多日积虑,当场就呕出一口血。
由此,贺夫人也病倒了。
姨太太们顿时没了主心骨,二姨太只能每日求菩萨,五姨太跟着她念经,六姨太平日里跋扈,到了这时候却提不起气势,七姨太整日以泪洗面,不只因为帅府的处境,还因为余隆啸的儿子是个好色胚子,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大胆。
余盛和他爹明摆着是在等着贺显昌咽气。
贺景瑜是家里变化最大的一个,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忽然就从咋呼的个性变得沉默了。
仅仅半个月后,贺显昌病情加重,先前还有些意识,可知道余隆啸所作所为后登时气得咳血。唐森医生赶来时,余隆啸声称他身份可疑,审了会儿才放他进病房,尽管耽搁了救治,但贺显昌还是挺了过来,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眼看贺显昌快撑不住了,贺夫人带病把贺景瑜和凌霜华叫到床前,商量来商量去,他们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程东林身上。
无奈程家父子已经有段日子没来了,想必是被拦在了府外。
他们被软禁在此,就像筹码,牵制了程东林,若贺景瑭回来,也能牵制贺景瑭。
贺夫人道:“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老头子是越来越......就算他......”她咳嗽了一阵,接着说,“就算他一口气过去了,也不能成了那姓余的心愿,到时候消息一传,景瑭在外面怎么扛得住!得想办法把老头子送出去,撂也不能撂在姓余的眼皮子底下!”
贺景瑜咬牙:“妈,我知道了。”
“苦了你了,霜华,嫁进来还没一年,就生出这样的变故。”贺夫人怜爱地看着凌霜华,“老头固执了一辈子,非要和汶南作对,非要把景瑭支去那么远的地方,到头来可害苦我们这些妇道人家。”
凌霜华摇头,握住她嶙峋的手背,“妈,您要我我怎么做只管说。”
想问一下,各位是想看感情戏码多点,还是阴谋戏码多点,或者伪装,谍战,各方势力斗智斗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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