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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突生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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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歌追到巷子时,已是空无一人,转角的一抹艳红的血迹引起她的注意,心里一紧,凌厉的眼神一撇,加快步伐跟着血迹的方向寻去。
拐了几条巷子,听到不远处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夹着听不懂的外国语言,越来越近。
暗巷的尽头,花影面色苍白,衣襟上沾满鲜血,已然受了伤,持着匕首,奋力抵抗。
堵住路口的是深蓝衣女子,脚踏木履,服饰装扮就如当年初见花影一样。
那深蓝衣女子开口,是生硬的汉音:“跟我回去,我帮你向六神君求情,兴许能保你一命。”
“她的命是我的,你们要取问过我了吗?”
一道身影一掠而过,扬手一撒,“突突”的几声,那四人武士刀脱离手中,右手虎口一阵麻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对方不禁后退数步,眼睛一花,只见一素白衣装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深蓝衣女子问,凭空出现,她竟没有发觉,轻功在她之上,不知内家功怎么样,出自何门何派。
浅歌冷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花影没想到主人会出现,意识到这情景下很危险,低声喝道:“主人,这里危险,快走!”
浅歌道:“花影,你这是命令我吗,还是你觉得我打不过她?”
“花影不敢。”
深蓝衣女子冷冷一笑道:“隐,你变了。难怪杀伤力弱了!”
浅歌冷道:“自身都难保,你先顾好自己吧。”说完反手将花影手中的匕首取过来,向着深蓝衣女子招呼过去。
深蓝衣女子寻思这年轻女子武功不低,当下不敢大意,谨慎接了数招,也瞧不出对方的路数,但修的是名门正道心法,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光天化日之下,这地儿也不宜久留,必须速战速决。
忽地,那女子一闪身不见了影子,浅歌心神一摄,这是东瀛忍者刺杀之术——流星追月,悄无声息的隐身,潜伏起来,趁着敌方不备,一刀了断。
虽说这些年花影的隐术被她熟知,但每个忍者吐纳呼吸不一样,要想在短时间内扑捉到对方,并避开刺杀,这恐怕是很难的。
花影急急喊出声:“主人小心!”气息在丹田一撞,一口气憋不过来,胸口一阵疾疼,但此时已顾不得了。
这时,东方玉白也追了过来,浅歌喝住他,让他不要靠近。
浅歌全神贯注留意四周的动静,哪怕一丝微风,一片落叶,都可能隐藏着杀意。
忽然,一阵风动,浅歌未有所反应,花影已扑在她身前,紧紧抱住她,嘴角有鲜血流下,而深蓝衣女子就在花影后面,睁大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花影无疑是替她挡了一刀。
浅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张了张嘴无法喊出声音,眼眶红红,愤恨非常,一掌击出,将深蓝衣女子挥出两丈远。
她这一掌用尽了全力,打中了必伤及肋骨,又要挥出匕首想一刀了结对方,却被一把声音喊住了,“主人不要,她……她没有伤到我。”
浅歌转过头来,看见花影当真没受到致命刺杀的一刀,却仍不敢相信,“你...真的没事?”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东方玉白看到刚才那一幕,破空出现一人来,举刀就要往浅歌身上刺去,心眼都提到嗓子上来,又见花影扑到跟前去,在关键的时刻,那人收住了刀势,他一下子就蒙了。
深蓝衣女子被浅歌一掌击中,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来,所幸也只是伤了筋骨,看着她们冷冷笑了几声,道:“隐,她有何能耐?居然得到你以命相护!”
花影忍着痛楚,挡在浅歌面前,深深的看着她,道:“松子,收手吧,你为六神君卖命,他们又能给你什么?”
松子一愣,眼神呆呆的,半晌叹息一声,道:“你们走吧!”
“松子?”
“走啊!”
松子手中短刀一旋,刀尖对着自己腹部,低喊一声,用力刺下去。
“铛”的一声,浅歌将手中匕首抛出,击落松子手中的短刀。
“带上她,我们走。”
带着两个受伤的女子,不敢过于引人注目,最后由东方玉白领路,来到野外一猎户家。
花影趴在竹椅上,脱去了血迹斑斑的外衣,露出后背数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像蜈蚣般弯弯曲曲,而新添的那一道的伤口,都皮开肉绽了,浅歌看在眼里都觉得疼,想想方才的惊险,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么多年来,花影时刻陪在她身边,是她最信任的人,每天晚上总要有她在身边,才能睡得安心。
“呵呵!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我表姐蛊惑住了,甘心为你卖命。”
“表姐?”浅歌捕捉到这让人吃惊的二字。
“我们是表姐妹!”花影承认道,“我的父亲武藤大藏是东洋武士。在我六岁时,父亲因得罪了权贵,一夜之间全家被害,几经周折,我和表妹松子一同被卖进了六神府,与许多的小孩子,训练成影子杀手。”
忆起往事,松子凄凄一笑,道:“那一段残酷的岁月,如果没有表姐,松子不可能走过来。影子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代号,那时我还小,记不住自己原来的名字,表姐帮我记住了,却没记住自己的名字!”
花影道:“松子,这里不是东瀛,六神君的势力鞭长莫及,只要你愿意,哪怕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都要比做杀手好!”
松子苦笑道:“不,不可能,我们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有那么多仇家,一旦脱离组织,又怎能活得下去?何况,没人能活着离开组织的...”
花影看到她有了动摇的心思,·心存一丝希望,继续劝她:“凡事有例外,五年前我能脱离组织的掌控,今天你一样可以。”
“表姐,我……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表姐一定会帮你。”
她们表姐妹俩重逢,浅歌不忍打扰了她们,便出了门去。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内屋发出撞击的声响,随后发出一阵女人的笑声,笑得可渗人。
浅歌一惊,闪身进了屋。
一进屋内,浅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松子站着,两眼阴森森的看着她,像一只野兽盯着它的猎物,嘴角上扬露出冷笑。
浅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有种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袭来,扶住边上的木柱,方不至于倒下去。
松子仰头笑了两声,收住笑态凶狠的道:“只要交出青璇剑,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否则,今天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话是对着浅歌说的,手中的匕首却对着花影。
浅歌虽身体不能力行,头脑却还是很清晰,道:“什么青璇剑?你找错人了吧!”
她当然知道青璇剑,但要她交出来,她怎么会有呢,那不该是找东方盟主要吗。
松子眼神又阴冷了一分,道:“别装了,快点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匕首抵在花影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动脉,只要轻轻一划,顷刻血液喷溅而出,到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花影对这一切无力抵抗,似乎也中了那卑鄙阴险的手段。
“她是你表姐,你怎么能伤害她...”
松子面孔扭曲,“表姐?哈哈...对,多得我这个亲表姐,五年前她背叛了主君,一个人自私的躲了起来。她可有想过我?我同样被视作叛徒,受尽凌辱和折磨,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花影双眼一直盯着松子,眼神里道不清是哀伤还是绝望。
浅歌见她一副癫狂的模样,倘若发起疯来,花影第一个定要遭她毒手的,想想也没别的法子,在这样生死的关头,她也是极害怕的,也不甘就这样命丧于此,但要她眼看着花影有危险而不顾,也绝做不出来!
“那你过来,我...我讲与你听。”
松子眼睛一眯,道:“你说,我听着。”脚下未上前一步,手中的匕首也是紧了紧,花影的脖子被划拉出一条细细的血痕,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刀尖挂着一串血珠。
浅歌嚅动嘴唇,却因受迷香影响,力气耗尽,声音极低,数步远的距离难以听清她在说什么。
松子咬着牙狠狠一跺脚,这么大好的机会不能放过,“你说什么?在哪里?”
她一步一步靠近浅歌,匕首也对着浅歌,哪怕对方中了迷香,也不敢大意。
松子晃着刀光寒寒的匕首,阴冷冷的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说,”浅歌惨然一笑,硬撑着发软的身体,“就算我知道,绝死...也不会告诉你!”
松子脸色一变,自知被耍,低声骂了一句,想要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女子,忽然有一阵怪风袭来,已不能动弹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点了穴
“对不起表妹,我不能让你靠近主人!”花影清冷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
这,这不可能!
松子很是惊讶,也很愤怒,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一时喊不出话了来。
花影继续道:“在来的路上,我发现你偷偷作下了记号!我给了你机会,可你不要。你恨我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你伤害主人!”
绕过松子,花影取过那一把匕首,那力度很轻,生怕伤害到了她一般。
松子只是看着她,那是一种怨恨的眼神,红红的眼睛显得更甚。
浅歌半睁的眼眸看着花影,比起刚才的激动,现在的花影面无表情。
花影没事了,心底一放松再也支撑不住,浅歌靠在木柱瘫坐在地,眼皮儿都快抬不起来。
花影左手摸上松子的脸,轻声的说:“松子,表姐欠你的,下辈子还你!”
“呲!”一下一声,浅歌昏迷前听到了三声,眼前一黑,便甚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