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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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后，宿舍就剩谢晖和索桐两人。谢晖怕索桐发难，声称肚子痛在厕所里坐了半个小时，估摸着索桐该睡了，悄悄地开了厕所门，准备溜回寝室。
一开门，吓了一跳，索桐正坐在客厅等他。
“今天晚上……”
谢晖一听给他跪下的心都有，忙说：“误会，误会。”
索桐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问：“什么误会？”
“那个……这个……那……这……其实……那个……”谢晖把五脏六腑搜刮了个干净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不起。”谢晖只有硬生生地冒出这么一句。
“哦，有什么对不起的？”
谢晖又纠结了：是该说老子为了激怒你亲你对不起，还是该说老子被喜欢你的女人亲了对不起。妈的，真他妈的麻烦。
索桐见他一脸为难，笑笑说：“今天晚上我给你爸打电话了。”
“啊——！”谢晖吃了一惊，一切纠结抛在脑后。
“为什么？”
“谢谢他给我们的东西啊。”
“就这样？”
“嗯，就这样。对了，你爸刚刚还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你刚刚就是想说这些？”
“是啊，不然你还以为有什么？”索桐似笑非笑地问道。
“哦，没有，没有。”谢晖暗骂自己心虚。
“那我去睡了。”索桐起身往卧室走。
谢晖长舒一口气，心里石头刚刚落地一半儿。
“不过，刚刚你的对不起我接受。”索桐走过他身边时，在他耳边带着笑小声说道。
谢晖感觉一阵寒风吹过，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索桐那句话分明是他看出谢晖的心思，但是谢晖搞不清他看出的是第一件还是第二件，如果是第一件，他命不久矣；但如果是第二件，他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两件都有，那必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两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问他本人，否则一旦揭穿，不管是哪件都会被彻底鄙视。
最后谢晖脑子灌了水似的决定去问问方童，看看她到底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被索桐那个小贱人撺掇来整他的吧。
第二天，谢晖好容易找着个没人的机会逮住方童。
“我说，昨天……那个……，就是，昨天……那个……。”不知道为啥，谢晖昨晚上还想好了一整套逼问的方案，下定决心非要搞清楚他们二人是搞的什么鬼。但是现在一面对人家，反而不好意思了，什么方案啊决心啊早就抛在脑后。
总不好直接问人家为什么亲我吧，再怎么说人家是个女生。
万一人家是真心的，这么一问，人家想不通做出点什么怎么办？
可万一是整老子呢？妈的，要真的是跟索桐沟通好的，怎么会告诉老子。靠！老子昨天晚上怎么没想到。问她有屁用。
娘的，怎么老子被亲了，像是老子亲了她似的。老子纠结个屁啊。老子是男人，老子怕什么。
方童见他不说话，眨了眨眼睛，关心地问：“怎么了？”
谢晖看了看她清纯样儿，实在不忍心问，冒了句：“索桐呢？怎么没见着？”
“哦，他出差去了。”
“什么？又出差去了！”谢晖心里直骂：妈的，又是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
“早决定了，他没告诉你吗？”
“哦，说了，我给忘了。”这个面子绝对不能丢，谢晖说起谎来脸都不红。
“那就是了，那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吗？”方童关心地问。
“哦，没了，吃饭了吗？没吃我请你。”谢晖想掩盖心虚，随口问道。
方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用了，孙晓见了会不高兴的。”
谢晖心都飘远了，根本没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方童见他若有所思的摸样，以为他在为难，脸上的笑立马收住，冷冷地说句：“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径直往销售部走，不再理会还在原地神游的谢晖。
工作了快半年，谢晖可谓是顺风顺水，汪总无微不至的照顾，同事的关怀友爱，都让他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唯一的一次失败，就是第一次陪汪总出饭局时被荣欣公司的陈总重重地打了那一巴掌。那一巴掌把所有人的心都打凉了一半儿。谢晖以为从那儿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那个混蛋。但是他太幼稚了，这是商场，职场，不是你想不见谁就不见谁，为了公司的利益，即使你对他嗤之以鼻，但有求于人，你就不得不见，不得不低头。
汪总这次没带孙晓，这让谢晖安心不少，想起上次三尺三看着孙晓流口水的摸样他就恶心。老严跟索桐出差，汪总就把方童带着。听到这个消息，谢晖的小心肝一颤，被偷的反比做贼的还心虚。
汪总在一间最高级的饭店里定了桌超高档的宴席。谢晖看了心中很是不满，觉得汪总巴结人巴结得有点儿过分。
至于嘛！对那么个垃圾低声下气的。那种人跟他有什么生意好谈的。跟他做生意那不是成了一丘之貉，一样的垃圾。
他们等了足足一小时，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也不见三尺三的影子。谢晖无数次向汪总投去“我饿了”的可怜目光。汪总无数次无视。谢晖心里有点儿憋屈，以前他不想吃饭，汪总都逼着他吃饭，可现在他饿得都能吃头牛了，汪总也不让他出去买个煎饼果子垫垫肚子。
妈的，死三尺三，老子都被你打了一耳光，你他妈还这么记仇。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谢晖心里正骂着呢，三尺三边跟着身边的人说笑边推开门。
汪总立刻站起来，笑道：“陈总，请，请。”
“啊，汪总啊，好久不见了。”三尺三假笑道，“你可不够意思啊，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哪有，哪有，是你太忙，一直约不到啊。听说最近陈总又高升了，恭喜恭喜。”汪总陪笑着说。
呸！这种人都能高升，荣欣也快完了。谢晖听了心里暗骂道。
汪总依次介绍了带来了的人。三尺三对着每个人都假笑打着招呼。
谢晖本来想如果三尺三给他脸色看，他也不给那家伙好脸。可谁知，三尺三看着他就像没见过似的，笑着说：“你好，你好。”
伸手不打笑脸，谢晖见他一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也堆着笑回应道：“你好。”
笑完，谢晖顿觉尴尬，自己这叫什么！
这一场席，气氛无限好，没有人喝酒，没有人风言风语，更没有冲突。谢晖心里那个惊奇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尺三那个绝顶老色魔都转了性，世界真奇妙啊，真奇妙。可不知为什么，汪总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眉宇间却是不尽的忧虑。
席散后，三尺三带着他的人先走。方童去了卫生间。谢晖陪着汪总去停车场取车。
两人坐到车上，汪总突然说：“晖晖啊……”
谢晖愣了，汪总对他很好，但是从没有叫得这么亲切，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汪总。
汪总没有看他，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远处，深叹一口气：“哎……，你爸爸让我照顾你，带你见见世面。可是我却觉得你不适合这生意场上的事儿，我带你走这条路不知是对是错啊。”
谢晖没太明白汪总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知道该答什么。
“走吧，方童还等着呢。”汪总发动车子，出了停车场。
方童正在大门口站着，见车来了，忙走过来。
“等久了吧。”汪总问道
“没有。”方童笑笑说。
谢晖见她气喘得有些急，问：“你上了厕所跑过来的啊？怕我们不等你啊？”
方童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忙解释说：“我怕你们等久了。”
谢晖顿时觉得这女孩真不错，这么善解人意，这么细心。要不是跟索桐那妖精裹在一块儿，那就更不错了。只可惜啊，不知道是不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哼！索桐那个妖精不知道出些什么歪招。等老子搞清楚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
汪总把两人送到宿舍楼下，谢晖让汪总上去坐一会儿。汪总仍是心事重重，一脸愁容，说累了，要回家休息。两人也不好说什么，看着汪总的车开走后，两人才一起上了楼。
“汪总好像对你特别好？”方童试探性问道。
谢晖一听可乐了，感觉自己特有面子，笑道：“是吗？哈哈哈哈……他跟我妈关系好。”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嗯——，他是我妈的好朋友。我爸托他照顾我。”
怎么感觉更别扭？
“哦，我是说怎么觉得汪总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是吗？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不觉得？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啊。”
“不是了，他对下属是赞赏的眼光，对你，好像，有那么点儿父爱的意思。”
“哦，是吗？是你想多了，想多了。不过就是好朋友的儿子，平时多照顾了些。”
方童正想说什么，电梯门开了。谢晖看见正出门倒垃圾的孙晓，立马眉开眼笑地迎上去。
“这么晚还没睡啊？”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今天谈的。”
“还行。走，进我屋，我跟你细说。”说着，谢晖拉着孙晓的手腕就往自己宿舍走。
“那方童……”孙晓看着被凉在一边儿的方童忙问。
谢晖才记起来还有个方童，对着她说：“你也过来吧。”
“不了，我累了，你们聊。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方童就回自己宿舍了。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谢晖忍不住再次感慨。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