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来鸡犬升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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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贾赦把酒壶搁下，怒气冲冲瞪贾政。他当哥的容易吗？容易吗？！为了安慰明显伤心的弟弟都开始自黑了，自黑了！
再心里在咆哮一遍：自黑了！
他才十三岁！
去你妹的要服老！
跟贾珠那个重生，两辈子叠加不知道几岁的“装嫩”相比，他才从内到外水嫩嫩！
贾赦面露凶光：“有本事不服老，那就别喝闷酒！”
“哈哈哈！”看着贾赦那无辜的仿若真十三岁一般的心理与神色，贾政不由大笑：“我遵父命错了遵母命错了？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对？”
没有人打心眼里瞧得起他！
贾赦看看笑得渗人，浑身上下透着股抑郁之气的贾政，转头看了眼贾琏。按着他得到的情报，再这么着，也是他儿子比较小可怜，该怨天怨地怨社会。
贾琏冷笑。他看二房自相残杀，心里挺爽的。贾政的确没怎么诓过他，可是却也默默纵容荣府里发生的一切，毕竟他也是获益者。这人书房里还有他母亲的几本书呢。
他因父亲缘由陡然间眼界开阔了许多，虽不在局限于荣国府的一亩三分地，但看着人不开心，他就开心。
迎着贾赦的一丝疑惑与担忧目光，贾琏以自身经历劝道：“二叔，有时候我们并没有错，错的只不过是身份，碍着别人的利益罢了。以侄儿的经验来看，有两条路，第一您狠点。对自己狠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怎么样您道义上还占据一个二房之主的身份呢？收拾不了，那就休呗！长子忤逆，那就次子，再不行，您不是还有庶子？你缺什么都不缺妻子和儿子。”
贾政：“…………”
贾赦：“…………”
“或者，你该对我们狠点。一月前给我爹酒里加点料，没准您就没有今日之烦恼了呢。”贾琏丝毫不掩饰自己多年了的怨恨之色，眼角带着丝阴霾，阴阳怪气着：“可惜，这条你已经晚了。”
顿了顿，贾琏斜眼看着贾政，长长吁口气，话语间带着抹认命的无奈腔调，继续道：“如果你都做不到，那就不妨乐观点。当你被妻子埋怨憎恨，不妨想想我想想我爹？失忆了并不是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贾赦霎时间泪眼婆娑，直接伸手抱着人，发誓：“琏儿，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宠你。要让你做全天下最牛的大少爷。”
他虽然知晓贾家这几十年的相关情况，但毕竟没切身体验过，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
他好恨那个占据他身体的坏蛋！
“我……“贾政面红耳赤，想开口反驳他没有，但舌尖抵着舌却发不出音来，只觉得喉咙被烧红的铁锤给烫熟了，那火辣辣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席卷了先前那点不满与怨恨。
他今日被贾珠，他的嫡长子贾珠给毫不留情的忤逆了，而老太太非但站在他那边，还将他乞骸骨的事情摆上台面上来说。
第一次体会到孤立无援的绝望。
“老二，你……”贾赦在贾琏的安慰下，心绪平静下来，看着愣怔的贾政，神色带着抹肃穆道：“你跟琏儿比，我肯定偏琏儿。不过你跟你家那些人比，我偏你一分且你也自觉搬离了荣禧堂。所以，我给你一月时间让他们给琏儿道歉，不然别怪我行驶家主责任，请你们一家离开亦或是按着琏儿说的，我帮你再选一门亲？你才三十，再生几个都来得及！”
贾政：“………………”
“我比较倾向后面一个。反正我们一点都不老，我也是要娶个漂亮聪明的媳妇的，到时候帮你一块相看一个？”
贾政回过神来倒抽口冷气，“琏……琏儿，你且安抚住你爹，我……你们说的，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到时再给答复。”
说完，贾政急急忙忙朝外疾行，连门都顾不得关上。
贾琏目送着人仓皇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觉得自己主意不错的爹，默默给自己定下个宏伟目标：先把爹养大再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没觉自己帮亲不帮理有问题，贾赦拉着贾琏语重心长的说起自己对贾家的规划：“赡养母亲是我们晚辈应尽的义务与责任。但是二房那些要是不听话，死不悔改的，我们就不要管了。虽说一笔写不出一个贾字来，但也要分好歹的，猪队友拉进来就像玩贪食蛇一般尽拉低平均分数。”
“那万一老太太闹或者他们利用老太太呢？”贾琏叹口气。他虽然不知那占据父亲魂魄的人是何种心思，但老太太为了偏袒二房可没少踩着他们大房的名声与利益。
“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也会啊！”贾赦闻言淡然无比：“比谁更不要脸嘛！”他知道老太太三法宝的：哭夫回金陵说孝道。
贾琏：“………………”
精辟的“不要脸”三字恍若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贾琏精神一震，顿时如获至宝：“不错！”
“走，回家！”
“好！”
父子两回家之后依礼给贾史氏问好并道明日贾敏前来的事情，然后趁着人开口之前，又道了自己的念头-一切随妹子开心！
“说得轻巧！老大，你可知林如海如今是什么身份？”贾史氏语重心长：“巡盐御史简在帝心！而且人对珠儿多有帮助，现马上就要科举了，有了林如海的举荐信，才能更好的融入文官之中，懂吗？”她本来不屑与那些文人来往，可是这十几年来眼见眼见贾敬被排挤出世入道，更别提贾政多年来被压的挪不动位置，眼见盛世用文，文人党派林立抱紧成团。
“太太您且放心，盐政现在海盐与内陆盐场平分秋色，扬州作为中转站，只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贾赦将自己刚学到知识滔滔不绝道来，给人上了一堂交通改变带来的课程。
贾史氏见难得眉眼间带着抹自信的儿子，嘴角渐渐僵硬，最后无奈道：“你得为贾家未来考虑。扶持珠儿对你，对琏儿……”
拉长了语调，贾史氏看了眼在一旁虽一言不发但不知为何却气质陡然间淡然沉稳不少的贾琏，眼中透着抹诧异。从前说句实在话，这贾琏什么事都要调出来横插一脚表现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尽摇摆祈怜，让人心生不喜。
可如今……
罢了，终究不过鸡犬升天一词。
贾史氏接口道：“对贾家都有利益。当年你父亲就时时提及兄弟同心，守望相扶。现如今你得了机遇，更是要多多帮助他们一二。想当初你整日花天酒地之时，多靠了珠儿他们几分才名堪堪维持住贾家的名声。”
“太太，按着您这话意思，珠儿前途由我这个大伯呢，要林如海干什么用？”贾赦道：“要不，您考虑考虑，到底是靠我这个嫡亲的大伯呢还是人姑父？”
说完，贾赦行礼，示意贾琏跟他回去。
看着父子两压根不等她再说什么便自顾起身离开，贾史氏气个到昂，砸杯摔盏后命人唤来贾珠，将贾赦的意思告之。
贾珠压下不受控制滋生的怨恨之色，扑通一声跪下，面上带着抹殇痛，痛心疾首道：“祖母，孙儿自问这些年战战兢兢昼夜苦读不休，一心想要光耀门楣，纵然如今还只得了区区一秀才功名，但身为贾氏子孙为了贾家之心总没有错？但如今……如今……父亲不满大伯威逼，我……还不如……”
贾史氏闻言早已跟着泪流满面，示意左右扶着她起身上前把跪地的贾珠搀扶起来，“来，你先起来。你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他们我肚皮里生下来的哪会不懂那心思，只不过是看到了眼前那些蝇头小利罢了。”
说起来，这贾珠才是她贾史氏最满意的作品-养在她膝下（就像那老虔婆养老大一般），孝顺知事，年少中举还婚姻幸福美满。
她非但借此证明了自己比老虔婆厉害，那拿捏住了王氏这个儿媳妇。
“你且听我仔细的分析，说句实在话，如今老大得志，不管好坏总有不少利益可得，你与她虚以委蛇……”
听到这词，贾珠沾着泪珠的眼睫动了动，眼珠飞快一转，将得意之色压下，只顺着贾史氏的话点点头，又道来自己无奈：“祖母，也许大伯好说话，可是琏弟对我误会颇深，若他出言阻拦，恐怕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若是知晓有今日，他当年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让舅舅将表妹另嫁。否则如今枕头风一吹，这贾琏也不足为惧。
“琏儿啊……”贾史氏想着所见气质截然相反的贾琏，只觉背后寒毛竖起，把人当作夺取贾赦带来资源的敌人，眼中带着决绝之色道：“放宽心。这琏儿不管怎么说，他外祖一家还是戴罪之身。身家总不清白。”
听了这话，贾珠放宽心，面上却跟着哀叹起贾琏可怜：“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可怜张家一门卷入夺嫡之中非但毁了自己还连累到了出嫁女。”当初承平帝废太子，首先受到牵累的便是太子妃一家。当时张家九族皆下狱，出嫁在外的张氏女纷纷被休归家；贾琏之母小张氏乃太子妃庶妹，为保自己贾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上吊自尽。
“那张氏果真扫把星。”贾史氏一想到自己得捏着鼻子给人出丧，面色顿时一冷，厌恶道。
老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否则之前纵然逐渐没了皇宠，可也还上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来鸡犬升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