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见人嫌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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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向来觉得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颇为自恋，但今日一圈下来遭受的冷板凳让他手紧捏成拳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委屈，拼了老命的安慰自己：“贾赦，你已经老了，老了！那个夺舍的乌龟王八蛋干的好事，你也要有男子汉的承当起来！不就是被嫌弃吗？放心，这些老头子没一个白眼翻的有你好看！等你把他们的能耐学到手了，然后教他们翻白眼！气死这帮老头子！”
如此几遍之后，贾赦才扬着灿烂的笑容走进对他最不友善的仪制清吏司。他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
王宗开口，连贾赦身上一等神威将军的爵位也未放在眼里，只道：“你既然当了见习的，就要好好适应，可别扯什么贾家昔年荣耀才是。做人，应当朝前看。”
贾赦恭敬的点点头：“多谢王大人指点，赦某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他还真没把一等神威将军放在眼里过！这种末流爵爷不是他想当的！
不过，这个对他火气也太大了！
又继续言语了几句，见贾赦依旧扬着张笑脸，王宗便觉没多少趣味，且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不管如何，贾赦乃国师对外承认的第三个徒弟。于情于理，总要给国师一个面子。
“你且去把近些年的科举试题整理一番，好歹也染些墨香。”王宗不咸不淡的吩咐完，恰有人来寻，便自顾离去。
徒留贾赦一人在办公房内茫然。
沉默了好一会儿，贾赦压下掏出玉机跟师父跟干爹跟儿子诉苦的欲、望，转头去寻人询问一二。
走出王宗的办公房，贾赦朝左右值房看了一眼，寻到了建言科，王府科、印信科、学校科等科室所在地，依着自己的揣测走进了印信科，左右扫了一眼，挑了一个颇为合眼缘的中年人询问：“在下见习生贾赦拜见大人。”
被弯腰称大人的林学平浑身一抖，急急起身搀扶着，且还礼：“贾将军，您客气了。”他只是六品的司员，当不起眼前眼前炙手可热的国师爱徒一句大人称呼。更别提对方身上还有爵位！
说句实在话，他们尚书大人都不敢受了贾赦礼！
因为这便是规矩，便是礼。贾赦身上爵位一等，饶是末流爵位，按礼也远远高出尚书的品级。
“不，这是学生应尽的礼仪。”贾赦站直了身子受了人的礼，又互通了姓名之后，说起自己来的目的。
林学平闻言略惊奇：“近年科举试题？”
贾赦点点头。
“这试题……”林学平眉头一挑，面露了然之色。这贾赦不被上峰所喜。毕竟这科举试题自从二十几年前便开始年年汇编整理，如今但凡卖书的，不放本《十年寒窗三甲进士》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卖书的！
不过，既然如此…… 林学平压下心中涌出的喜悦之色，顿了顿，露出一点讨好的笑容：“这试题当然有的，不满贾将军。科举试题我们年年进行整理汇编，如今都已经成册，您只要翻阅一二便可知晓。”
说起来，他今年四十多岁了，在六品司员上原地踏步了十几年了。除却他资质愚钝外，更多的缘由还是他没有什么背景。想想同样跟他姓林的，同样出身姑苏林家，可那林如海远比他小十岁，如今却早已是正三品的巡盐御史，简在帝心。
这翰林院这礼部探花何其多，为何偏偏就他一朵花独占鳌头？
原因便在于他有个好岳父！
只要上皇在一日，贾家不亚于有了一柄尚方宝剑！
若他能与贾赦结个善缘，没准日后还能借此利用一二。
见林学平和声与贾赦交谈，屋内的其他司员互相对看了一眼，皆各有思量。又两人也一同上前借助林学平与贾赦打起了招呼。
对此，贾赦皆含笑应对。而后在人的帮助下，将整理编撰好的科举试题搬到王宗的办公房。
早已回房的王宗对此怒不可遏，总觉得自己的部下贪图富贵谄媚给他丢人现眼。顿时对林学平等人发了一场怒火。
在听到“你们闲的没事干”的时候，贾赦顿时出声相互：“王大人，他们各位乐于助人难道错了吗？”
“贾见习，莫不是要逞将军威风？”王宗冷哼了一声。他本来还想着不看僧面看一分薄面，岂料他出去一回闻得贾敏合离一事贾家欢天喜地的做法，顿时觉得贾家颇为不知礼。
一个女人被夫君所休，不知反省竟然还欢欢喜喜回娘家。这娘家人也恍若蛮夷之辈，不知开化！竟然还说什么不嫁养男宠也可！
这妇联果真妖魔，害人不浅！
妇联：“………………”
“我这是跟你就事论事，讲理！”贾赦觉得自己上辈子没准欠了人家的钱了，这辈子被人这么阴阳怪气的怼，各种看不顺眼！
“贾将军，莫要……”林学平等人连连向贾赦使眼色，示意其息事宁人。在他们出手帮助贾赦之前，就已经预料过这结局了。他们要的只不过是贾赦能记得他们的好。
至于上峰？
呵呵，有机会往外走，谁愿意留在礼部？
礼部如今连“清贵”之名都快不没了。
见人这般怕王宗，贾赦愈发觉得自己没错！ 这不是官位高低的冲突，而是价值观之间的冲突。而且王宗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明白了看他不顺眼，要杀鸡儆猴！他得这几人的一个善念，自然也该帮人一把。
况且，他还要在礼部站稳脚跟，给皇帝干爹办个漂漂亮亮的寿宴。绝对不能在这第一天第一关就折戟沉沙，给人留下可欺的印象！
他宁选择纨绔，老子背后有人这种！
贾赦头一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何必指桑骂槐呢？”
众人：“………………”
完全习惯了说话绕上三圈，必要时候还要引经据典的各个饱读诗书之人闻言皆是身体僵硬了几分！
贾赦这画风完全跟礼部不符！
王宗气噎：“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
见两人争吵起来，林学平等人急忙上前拉着袖子劝道：“大人，他可是贾将军！”
“大人，他可是国师大人的弟子！”
“…………”
想骂人纨绔想骂人傻想骂……所想一切都戛然而止！
王宗面色清清白白来回变幻，最终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高了个病假，甩袖而出！
这世道便是如此现实，他终究不敢对着惹的面骂她，只能把希望寄托与尚书这里。不管如何，他与尚书尚且一个派、系之中。
第二日，王宗没有上衙，收到请假条的尚书李守义眼眸闪了闪，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贾赦提交上来的请假条，默默的写了个可。
见过仰仗家里夺见习名额的，但是没见过有见习名额，还两天不到就请假的，而且请假缘由还是这么的清奇--我要回去读书了。
贾赦请了假条，便回家收拾了东西，跟贾琏汇合后，又回国师府。
“父亲，您在礼部可还适应？”一入马车坐定，贾琏颇为不放心的问道。
“儿子，户部里有没有人欺负你？”贾赦联想自身遭遇，又看看一晚不见黑眼圈都冒出来的儿子，颇为关心的问道：“没事，跟我说实话，有的话，我……套麻袋揍他！”
“没有。袁侍郎让我打了一下算盘，又测算了一下乘除法口诀，便让我核对账册了。”贾琏据实以高，说完又目光定定的看着似避左右而言他的贾赦。
贾赦：“好吧，他们好像有一点点不喜欢我，真的，就那么一点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用自己的魅力折服他们的！”
“真的？”
“那当然！”贾赦迎着贾琏的黑眼圈，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一定也要学会一技之长！
到了国师府，见过忘尘，贾赦上课愈发老实认真。五天的时间悄然而逝，贾赦回家见过贾史氏一面，又瞧了眼愈发憔悴的贾政，便又斗志昂扬的回了礼部。
王宗：“…………”
贾赦一见王宗，问好之后便又认认真真看起了历年的科举试题。他跟人斗什么气！这人藏着掖着不教他，他可以礼贤下士，多问几遍，实在不行，还可以问其他人！
只有学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王宗见贾赦认认真真的对着整理好的科举试题还坐着笔记，不由有些好奇，走近一看，见人仔仔细细总结考点，不由有些惊愕：“你竟然静得下心来看书？”
贾赦闻言扭头看眼王宗：“王大人，我好歹也是上书房呆过六年的人好吗？我功课不过关还要被我爹扔军营被狗咬的！”
只要发自肺腑的想要学习，有什么事情不能成的？况且就算不想学，被棍棒还有高压教育，他也是会习惯的。
他只是比上书房的各个皇子还有其他家族精英伙伴们淘气一分愚笨落后一分！
听着贾赦如此咬牙切齿似发自肺腑的心，王宗神色颇为微妙的看了人一眼：“小时了了，长大未必佳。”
在他眼里，贾赦完全不是个男人。懦弱胆小，把好好的牌完全打烂。唯一能只得赞誉的便是他的孝顺。
可是如今这唯一的优点也随之飘散。
“我还没长大！”贾赦气爆，但看见王宗灰白的头发，理智尚且回笼一分：“只要有向学之心，我永远还有学习的机会！大器晚成听过没有！浪子回头听过没有？”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当众下脸，王宗怒不可遏，原本的几分轻视渐渐转成了忌恨。
瞧人说得多轻巧自在！
只因其出生好，几十年的浑浑噩噩，一朝悔改了，便继续加官晋爵。
而他，而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呢？
一步步小心谨慎，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伺机着，拼尽才智只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饶是身在高位，还要担心后起之秀会不会长江后浪推前浪。
王宗竭尽全力鸡蛋里挑骨头。
贾赦：“…………”
从狗屁不通到各式不对，贾赦觉得自己一份科举试题汇总整理下来，整个人都文明了许多。毕竟他为了听懂王宗骂人的话，特意随身携带了一本《晋朝大字典》，他边听着人骂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查过去。
非但王宗，礼部上下暗中观望的人都对贾赦刮目相看了--真他妈心机深！这种一拳就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只能自己别一肚子气！
等贾赦轮岗到祠祭清吏司，司长直接把人当作空气，凡是不用贾赦插手，甚至还指着隔壁精膳清吏司道：“贾将军出身非凡，又得帝皇恩宠，想必比我等更了皆上皇之爱，不妨为本次寿辰提供几个新菜品。”
清贵中沾染了一丝烟火气息的精膳清吏司几乎被所有读书人所不喜。毕竟君子远庖厨，而精膳清吏司顾名思义乃庆典宴会准备的职能部门。从菜品到百官作序安排以及宴会礼节都得由他们安排。为此得与御膳房，尤其是宫中内监打交道，乃非常不体面的官职。
要知道甚至在不少百姓眼中，管你家宴宫宴，但凡在宫中举办的宴会，都是由太监宫女一手办的。
故而，在知道祠祭清吏司直接把贾赦踢到他们这边，已经习惯和稀泥的老好人孟良把人接来，和善道：“贾将军，您放心。我们这边没什么负担，您且放心吃吃喝喝便可。”至于宴会座位排序问题，反正四大亲王的位置怎么排他们都可以打成一团，也就随他们去吧！
贾赦闻言翻翻字典，又随手拿出他之前做好有关官府职能列表功课的小本子，埋头翻了又翻，颇为好奇：“孟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说。”
孟良颇为慈祥道：“贾将军，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您不妨直言，我若解惑不了，还有小王他们。大家可以共同探讨。”
“像我这样的算黑马不？您在安排位置的时候会不会适当调整？”
孟良：“…………”四大亲王珠玉在前，他都忘记了还有个疑似上皇新干儿子的贾赦。
贾赦见状，颇有眼色的往后退，开口道：“我……我反正没事的。随便跟人拼桌都成。”他之前赴宴，不是被他祖父抱着出席，就是坐他爹旁边，总而言之都是附带的。
现在，他可以蹭师父的位置！
反正，他打小就熟悉宫宴套路，赴宴之前都已经吃饱饭了。
“本官到时自有安排，请贾将军放心。”孟良淡然无比。本次上皇寿辰，这些皇族大名鼎鼎的“刺头”都集聚一起了，实在安排不美，那便打着为皇室名声着想，给他们单独开个厢房。
爱怎么样自己闹去。
贾赦忽地感觉背后一寒，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拍拍肩膀，引到了厨房，开始了试吃大餐。
等一轮结束，贾赦挺着略显圆润的脸，揣着满是食谱记载的小本子去了最后一个司继续坐冷板凳。等做完隐形人，贾赦回到李守义身边，原以为还要继续受冷眼，没想到第一次参加部门会议，便被给予了厚望。
贾赦木着脸，一脸愕然的看着众人，问：“诸位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去户部拉款？还得在五天之内款到？”他一月最多来礼部八天时间，让他接下来五天完成贷款百万的任务，咋不上天呢？
“想要功臣博览馆十全十美，各方各派都满意，我等想了许久唯有扩建一法。”李守义作为此法提议者，对贾赦颇为耐心解释道：“现时间急迫，我等需要妥善的分工达成最佳人员分配。贾将军，你虽只为见习，但如今既然是我礼部一员，自然也该为此出一份力。”
“…………”可你们也不能当我傻子啊！把烫手山芋扔给我？贾赦内心腹诽着，可面对众人或算计或抱拳看好戏的心，却逆反心理上来，抱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心应下这差事，笑道：“师父说了，做人做事应当逆水行舟，否则不进则退！有勇气去接受挑战也是条好汉！”
众人面色一青，磨牙：“那就祝贾将军马到功成！”
“自然！”
贾赦风度翩翩的走出礼部衙门，待一上车，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载着礼部职能与办事要点，不知不觉眼泪往下掉。
自打他出生以来，还没受过如此委屈，尤其是明明知晓自己被欺负，可偏偏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别人打了他左脸，他还要笑着把右脸凑上去。
这就是长大！
贾赦擦擦泪眼，默默翻阅小本子寻找可供拉款的方法，安慰等来日，一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不对，他现在就不穷！
贾赦一扭头，命车夫进宫，他要求经验！
胤禛百忙之中接见了据说眼睛有些红的国师爱徒，做好了人告状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却是问如何处理的。
“我什么要告状？”贾赦反问。
“前车之鉴？”胤礽在一旁玩着玉机，道：“某人当年可是一哭惊皇帝的。”
“…………那怎么算告状？”贾赦理直气壮：“这不过是正常的谋略罢了。难不成要狗咬狗一嘴毛吗？擒贼先擒王，收服小鬼自然找阎王效率快了。”
“没想到赦大少还有这般见识？”听到这话，胤礽放下玉机，抬眸正色看了眼贾赦。
“那当然，我祖父祖母可都是领兵征战的将帅，”贾赦骄傲：“我就算不会，耳濡目染也懂一点兵法。这次要不是我想要自己争口气，不让师傅皇帝爹伤心，我早就一脚踹翻礼部大门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玩意，也敢欺负我？”
“好大的口气 ！”
“那是！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道理你都懂，来找小四干什么？”胤礽戏谑：“哎哟，我看这眼睛还有点红。”
“这不是差实践经验嘛。”
“孤难道比不过小四？”胤礽不解。跟一心忙于政务的胤禛相比，他自诩跟贾赦比较熟一些，毕竟他们见面后，都联手玩过好几盘游戏了，在游戏手残方面很有共同语言。
”二哥，你别闹！”贾赦分析的头头是道：“虽说万年老二，可你是太子，这太子思维哪能跟我一样啊。你要的是展现自己魅力收服大臣，大臣也要在你面前表现才能，你们之间定然和和睦睦的。论跟大臣相处肯定还是皇上有经验，懂他们的心理！况且，皇上可是最终的胜利者，战斗经验丰富！”
胤礽痛心疾首：“扎心了，老赦！”
“因为我不老，所以要在那些老头子退休之前，抓住机会让他们懂后悔两字怎么写！” 贾赦说完，目光炯炯的望向胤禛：“皇上，您说说除却自身实力提升外，要怎么把借款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我要把功劳大部分落我身上，还要让他们承我的情！”
“朕把下令把礼部所有人诛杀，你来求情跪个三天三夜，这主意怎么样？”胤禛皮笑肉不笑问道。
“老四，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小贾诚心诚意来求个主意，你咋损人呢？”
贾赦凑在胤礽身后，重重的点点头：“我本子随身带着，很认真做笔记的。”
胤禛闻言愈发生闷气。他气自己。别人亲亲热热叫二哥，而他当初却自我疏远，规规矩矩称太子殿下。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谁叫他要求这么多！”胤禛冷声道：“伸手党。”
贾赦垂头：“我有想过的，只是觉得自己的策划有些小孩子，上不得台面，我……”
“哭什么哭！”胤禛冷眼瞧着胤礽不忍张唇似要安慰，急开口道：“既然自己有想法那就去办！又不会天塌地陷！跌跟斗了才会长进，朕看在国师情分上能指点你一回，难不成还能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一辈子？”
贾赦闻言，忙一擦泪，上前献宝似的将自己的小本子递上，道：“这是我根际这两月的见习得到的礼部小辫子，我本想据此来挑拨离间，可是觉得有些下作。而且礼部闹笑话，对我也不好。”
瞥眼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记载，胤禛压下心中那点对于贾赦自来熟的不满，亦或者说羡慕，指点道：“这修建功臣博物馆朕之所以下令一定要在寿辰前确定，最根本的缘由你该知道。”
“想让皇帝干爹开心。”贾赦道：“所以我爹是必须有的。他们可是契兄弟。”
“所以那些附带的人，你管他何种政、治偏向，直接让人购买席位得了，价高者得。”胤礽主意出完，看着胤禛，道：“我看小四你把这选人的皮球踢给礼部，就是为了看人骂战吧？不然直接私库拨款，修个个人馆，也费不了多少钱。皇帝爹爱修成什么姿势都成。”
胤禛闻言神色微妙道：“每一个皇帝都有修建凌霄阁炫人才之心。”
贾赦闻言豁然开朗：“难怪礼部那般老家伙也说要扩建，多收录几个。感情是这样！要天下人才尽在掌中这种感觉对吧？”
说完，贾赦不等回复，自言自语自我肯定着：“这样的确要花的钱比较多。户部虽然富了也比较抠门的，但是……”
贾赦乐道：“我记得我学过的，这红楼梦中不少勋贵都还欠钱的！我也不卖名额，直接让他们还钱入馆，我跟户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行。”
“孩子，你提这个主意前，首先……”胤礽怜悯的看人一样，“得有选人的资格。”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人见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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