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偷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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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不算安静，但说书人的声音确实是盖过了大多数的声音。
晏姝能听到的东西和音书听到的并不太一样，除了吃东西的声音外，她还能捕捉茶馆各处的说话声。
她就像个优良的接收器一样，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飞快载入到她的脑海里，就像是一串串被接收的数据代码，使她的脑海里很快构建出说话人的基本外貌来。
晏姝意识到这是她所具有的得天独厚的天赋，准确来说应该是“江湖”更新后赋予她被解封能力。
她在随音书坐下的同时，用余光撇了眼茶馆里头坐着的客人。
那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络腮胡，是个标准的莽汉外表，另一个挺矮的，披着个斗篷，看不到脸。
她刚刚听到的说话声应该来自于那个络腮胡大汉。晏姝之所以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么偏里的人的动静，是因为她觉得有点奇怪。
她是听得到那人说话的，只不过听到的声音实在太小，细蚊子声似的，当那人的“轮廓”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的时候，这挺大的反差叫晏姝提紧了心弦。
是江湖人吧……？
她想。
“楼……姝姐姐在看什么？”坐晏姝跟前的音书自桌下拉了拉她的袖子。
茶馆的桌子确实太小了，晏姝坐着，腰都不是直起来的，却依旧高出那桌子有半人高。
音书倒是坐得习惯，两手乖乖搭在膝盖上，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上去乖巧得很。
晏姝的袖子被音书拽了拽。音书的声音压得很低，拽袖子的动作有点着急的，他冲着晏姝眨眼睛，像是想暗示些什么。
哎呀……
晏姝收回视线，其实她有挺高的把握观察别人不叫人发现的，这念头来得突然又理所当然。
所以她其实该是个有个伪装的红楼楼主身份的厉害的家伙咯？
说书人终于结束了他那过于累赘的开场白，他倒是也知道大而空泛的描述江湖是吸引不了多少听客的，于是就转而入了正题。
在说书这行路里，有时候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比一个高洁鼎名的大侠更有说事。
因为歌颂赞扬大侠的人太多，要是说书的总来来回回重复那些个大侠的事迹，那听客大多估计都会无趣得耳朵生了茧子。
所以这间小小茶馆里的说书人借着雌雄大盗刮来的东风，开始说了。
晏姝被灌了一耳朵的话。
说书人也不说自己对雌雄大盗的感官，他只是用言语引导，叫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这么个未见其人，只闻其名的大盗的形象来。
雌雄大盗最开始时不叫雌雄大盗，而叫青衣大盗。
正如他的称号般，大盗总穿着一身青衣，那青衣在夜色中会隐隐浮现出某种暗绣的纹路，大盗的轻功很好，从夜色下掠过时，恍若一朵青云，又带着点鬼魅的气息，是故得名为青衣。
青衣大盗实在是很随心所欲了，他偷东西似乎只是兴趣使然。
他偷的东西很多时候并没那么珍贵，他可以盗一朵不起眼的玉花，也可以盗得被藏在密室里的琉璃珠。
后来青衣大盗是为什么成了雌雄大盗呢？
也许是他得罪了人，也许是他真的见色起意轻薄了闺楼的女子，反正，突然就从某天起，青衣大盗就在一夜间变得臭名昭著起来。
也紧跟着，江湖人在私底下里都叫他“采花贼”，他的名号也变成了带着侮辱意味的雌雄大盗。
——生得那样雌雄莫辨，雌雄这二字不正好相搭吗？
盗和贼本质其实是差不多的，但又多有不同。说书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鼓鼓的，看上去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晏姝听着说书人这番描述，不知怎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
见色起意是什么鬼哟？
她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抽搐的眉心。
这时候她忽然察觉到她的嘴角已经上扬了。
晏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着那说书人在他们面前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身体没磕着椅子，但光那声咚的响声，就叫人脑袋也跟着觉得有点痛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偷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