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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胭脂红妆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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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红妆胭脂痴情醉,一笔相思一生悲。唏嘘惊鸿梨花落,冷却三生掬清泪。”未央是生长在三生坡上的一株小小的梨花妖,不谙世事。桑邪,不过是一个凡人。然而未央却爱上了桑邪,爱得那样义无反顾……
壹·相见欢
三生坡上,虽是春末,梨花开的却比别时还要动人,白色花瓣偶尔随风飘落,翩跹便是一场惊鸿,令人唏嘘。
“桑邪,你看!”梨树下,她提着裙子,站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期待。
桑邪的眼底透出了一丝丝淡淡的笑意,望着她,有些讶异:今天的清颜没有像往常一样红衣似火,而是一身素衣淡妆,眉目清华,别是一番风韵,让人移不开眼。可那只是一瞬,回过神来,桑邪的语气里却满是冰冷:“谁让你穿这白衣的?”
面上的笑容垮下,她垂下了眼眸,“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白色吗?”刚刚他眼里明明有惊喜,为什么……
桑邪看着她,脑海里依稀浮现了什么……
那时他们初识不久,他带着她一起去三生坡上看梨花。她曾抚着一枝梨花问他,“桑邪,世上牡丹高贵,莲花高洁,丹桂馥郁,蔷薇妖冶,腊梅清冷,这梨花又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我喜欢梨白。”
……
桑邪沉思的时候,未央却突然抬起头来,往日清澈如水的眼眸里盛满了坚定:“桑邪,我喜欢你!”
桑邪微微失神,转过身,随意拈了一枝梨花,语气里听不出悲喜,“未央,你应该知道人妖殊途,你我又岂能在一起?”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未央只不过是一株梨花妖,想来也只有她能让这春暮的梨花依旧盛放。未央伸出手拉着桑邪的衣袖,“我们相爱不就够了?”
桑邪一愣,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笑了:“是啊,相爱就够了……”
贰·胭脂冷
是的,人妖殊途抵不过彼此相爱,只要相爱就够了。可是,相爱却没有永远,爱没了,缘分也便尽了……
梨花落,梨花开,三生坡上梨花开依旧。
“未央……这是我的未婚妻梨白。”桑邪携着一个清秀温婉的女子站在未央面前,对她如是道。
“是我的未婚妻梨白。”
“因为我喜欢梨白。”
梨白,梨白……
未央抬起头,看见往日只知道冷着一张脸的桑邪,对着那唤作梨白的女子一脸温柔,便是眼睛里也满是眷恋。
未央垂下了眼眸,纵使她比那梨白好看百倍又如何,终究还是她输了。
未央哭了,桑邪却没有再理会她,拉起梨白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一丝眷恋,只留下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再见桑邪,也是在三生坡上。
他眉眼清冷,一如既往的纤尘不染。
那天狂风乍起,梨花纷落,她就那样看着桑邪一点点的消失,而她只是看着笑了,笑的很美,也很凄凉……
这一天,未央第一次喝酒,喝得很醉很醉,迷梦中看见桑邪对着自己笑了……
叁·梨花白
桑邪是爱未央的。
未央对桑邪的误会,直到第二年桑邪的祭日,才算解开。
那一天,未央在三生坡上遇上了梨白。
“为什么人妖相恋,终有一人会死呢?”梨白哭着问她。
“为什么……”
梨白哭着,未央已不见身影。
……
梨花落,梨花白,梨花泪。
梨树下,桑邪墓前,未央一袭白衣胜雪,她将脸依偎在冰凉的石碑上,仿若依偎在桑邪的怀里,耳边响起梨白的话来……
“桑邪他……他是我亲哥哥啊……”
“哥哥他说,不希望你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他想你好好地活下去,活的洒脱没有羁绊……”
“他希望你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梨花妖……”
“他希望你能够……忘了他……”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拍着墓碑大喊,“桑邪,我恨你!”
双手捂住眼睛,她哭的无助,“可是我又喜欢着你,三生三世也难忘记你……”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梨白撑着一把折伞,素衣翩跹,看着未央身上的白衣,抬起眉眼,淡淡的笑了,“哥哥还说过一句,‘未央,红衣最美。’可惜他至死也没能够看到你再为他穿一次红衣。”
红妆为君妍,未央终究没有告诉梨白,这一生,她只为桑邪穿过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