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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鬼情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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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是死了多年的鬼魂,竟然没看出来女儿的肩头长了这么一个玩意。
“你是个什么东西,对俺闺女做了啥?”
她狠狠的飘过去,凶猛的扑向肩上的人头。
人头张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嗬嗬”的叫着,满脸狠戾,像是想要咬女鬼这个同类一口。
花娘系着丝线的手指一翘,勒在人头脖颈处的丝线顿时收紧,透润的丝线陡然变得像是刀刃一般锋利,竟然活生生的将那颗人头从女鬼女儿的肩头割了下来。
人头没了依靠,顿时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碌”的滚着,被花娘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肩上多出来的人都被割下来,女鬼女儿挣扎的动作顿时一滞,然后整个人竟然浑身一抽,脸色惨白的昏了过去,嘴唇灰败,没有多少血色。
女鬼见状惨嚎一声,又飘到她女儿身边,仔细打量自己女儿的情况。
此时,那人头被花娘从别人身上硬割下来,陡然失了依靠,人头上的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拼命的在花娘手里挣扎蹦跶着,想要再回到那女人的肩头上去。
花娘冷笑:“这东西,倒是有意思。”
她随手把人头给扔在地上,那女人的头颅在地上转了几圈,竟然高高的蹦起来,向女鬼女儿的方向蹦过去,像是又想回到肩头上。
女儿还没有醒过来,女鬼反倒是彻底火了,飘在半空中猛地转了个方向,径直迎着蹦跶的人头冲过去,一巴掌抽过去。
那巴掌狠狠的打在人头的脸上,将那俊秀的面孔抽得变形,整颗头颅被抽到地上,弹了几下。
那女人的头颅见大事不好,在地上蹦跶几下,想要逃走,却被女鬼追上去,伸出手左右开弓,“啪叽啪叽”恶狠狠的抽着脸颊。
人头被抽得狠了,凶性也涌了上来,眼中戾气一闪,也张开嘴露出阴森森的牙齿,们的咬在女鬼的手指上,恶狠狠的不松口。
女鬼痛得大叫,在半空中胡乱飘着,手掌拼命甩着,却甩不掉手上咬着的人头。
在一边观战的花娘不禁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这个战五渣的女鬼吃亏,抬手一拽,硬生生把这个人头给撕了下来。
“你这小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两根手指横在人头的脸颊旁。
在她手指间,一根透亮的丝线,隐隐闪着莹润的光。
人头吃过这根丝线的大亏,此时被吓得一颤、头毛倒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随意咬人。
花娘提着这颗人头,左右捏着,又笑道:“我看那女鬼的女儿,一副虚弱的模样,想来已经被你附身许久了,估计至少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二十多年。
飘在半空中的女鬼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颗人头。
二十多年前,不正是她死的那时候吗?
她才刚刚附身过一个猥琐的中年人,知道一个活人被鬼附身后是什么样子,她闺女昏倒之后的症状和那中年人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她女儿已经这颗人头残害了二十多年?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虚弱的女儿,再看看她蜡黄消瘦、饱经沧桑的脸,突然心里一哽,飘飘悠悠的冲着花娘手上的人头俯冲过去。
“害了俺闺女二十多年,俺要你不得好死!”
人头又在花娘的手中躁动起来,花娘伸手拦着女鬼:“冷静,先让我好好问问她。”
人头还在她手里面躁动不安,左蹦右跳想要逃走,
“啪叽!”
她面无表情的将人头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还使劲儿碾了碾,那人头的脸在她脚下都被踩得变形了,看着花娘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大魔王’花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头对着那女人的头颅说道:“现在不跑了?”
人头眨巴眨巴眼,默默泪流满面。
不敢,不敢……
花娘又将她提起来,问道:“你为何要附在活人身上,为何是这个人?”
她指了指床上昏过去的中年妇女。
人头还是眨巴眨巴眼,紧紧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不回答?”
花娘微微皱眉,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又掏出一片嫩绿的梧桐叶,凑到人头的鼻子前:“那我再问你,这片叶子你可见过?”
人头猛地一见这鲜嫩的梧桐叶,眼中瞳孔骤然一缩,看着叶片,露出一丝渴望的表情。
花娘见状,慢条斯理的将叶子收了回去,慢悠悠的说道:“看你这反映,显然是见过的。”
“那你是在哪见过的?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什么人给你这片梧桐叶的?”
她似笑非笑的将人头凑近,一脸问了这三个问题。
可是人头却瞥了她一眼,嘴角抿得更紧,一言不发。
显然是一个字都不想说。
花娘都要被她气笑了,眸光一厉,想要再用点手段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闷哼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花娘与女鬼对视一眼,提着手上的人头走出卧室。
只见那个刚刚被捆起来的家暴男,此时终于从昏迷中转醒,后脑勺上顶着一个大包,脸朝下的倒在地板上,此时正用脸蹭着地板砖,努力的向门外蠕动着。
这货醒了之后还想逃跑。
花娘冷笑一声,当即走了过去。
家暴男听见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便看见方才那个打昏他的女人,手里面提着一颗人头向他走来。
提着一颗人头…一颗人头……
“救命啊!杀人啦——”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全身上下恐惧的发抖,当即趴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声嘶喊起来。
只可惜他们家以前天天家暴吵闹,隔壁附近的邻居都已经被烦扰的习惯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这叫喊声,只以为他们家今天闹腾的有些厉害。
家暴男喊得嗓子都哑了,却只得到一片绝望。
再哆哆嗦嗦的抬头望过去,他竟然眼尖的看见,那女人手上提着的人头,竟然是活的,脸上的五官表情竟然还会动,此时正深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男人一口气噎在自己喉咙里,差点又被吓昏过去,当即浑身努力蠕动着,想要离这个人头远一些:“鬼啊——别过来,救命!”
家暴男沙哑惊恐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花娘哭笑不得,不禁挑了挑眉梢。
可是男人这副惊恐凄惨的模样,却是心疼坏了花娘手里的人头,那头颅在她手里挣扎了一下,竟然终于开口喊道:“阿铭、阿铭你别害怕,我是芃芃啊!这些年来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你别害怕……”
阿铭?芃芃?
花娘惊讶的把人头提到自己眼前,看了看这头颅眼中深情的泪水。
这俩竟然还都认识!
人鬼情未了?
可是地上那男人,在听见芃芃这个名字之后,竟然浑身的动作一僵,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恍然大悟和神情的态度,反而眼睛猛地睁大,浑身上下挣扎的动作更大。
他绝望的喊着:“不可能,芃芃已经死了,你这个鬼……芃芃,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不是故意打死你的,我只是随手…我是不小心,你饶了我,别来找我……”
花娘:“……”什么鬼,这还牵扯出一桩人命官司。
手上被拎着的人头眼含热泪,深情道:“你是我的男人,你打我我不怪你,只是我还想陪在你身边,这都二十多年了……啊!”
她还没深情告白完,就被脸色发黑的花娘拎到自己眼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俩的虐恋情深怎么牵扯到了别人家的女儿,老老实实告诉我。”
可是那女人的头颅却再次紧闭上嘴,一副宁死不屈的坚贞深情。
哦不,她早就已经死了。
花娘看着这人头,冷笑一声,再次把她摔在地上,踩了又踩、碾了又碾,可这次那人头却咬紧牙关,紧闭着嘴不说话。
没办法了,花娘只好来到卫生间,走进去掀开了马桶盖,讲这个人头悬在马桶上面。
人头尖叫:“你想要干什么?”
花娘面无表情:“既然问不出什么,你就没用了,没用的东西可不得冲进厕所里。”
人头:“……”
她尖叫道:“住手——”
花娘还是面无表情:“说吧!”
女人俊秀的头颅在她手里抖了抖,犹豫再三,还是紧闭这嘴,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随便你吧——”
花娘:“……”
她沉默的顿了顿,然后闷不吭声的走出去,不一会又走了进来,手里面提着一个男人。
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家暴男。
家暴男一脸惊恐,张口想要再喊救命,只是嘴巴刚张开,就被花娘一把摁住后脑勺,脑袋被直接塞到马桶里,喝了一嘴的水。
“呜咕噜…咕噜噜…呜呜……”家暴男挣扎着,马桶里泛起一连串小气泡,努力想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
花娘牢牢摁着他。
女人的头颅也在一边尖叫着:“你做什么,放开他!”
花娘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说不说?”
人头:“……”
最终,看着脑袋被塞进马桶的家暴男,为了自己心中的爱情,人头终于噙着眼泪说道:“放了阿铭…”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