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B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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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配不上将军。”
“我说过！你是我边珏这辈子认定的妻，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我也不是什么将军，我只希望能回到当年，还是你那个不懂事的少爷，可以放肆地占有你。”
边珏低吼着说出这些话，后半句羞红了边栀子的脸，她不由抬手想去捂他的嘴。
边珏把她放在桌上，脑袋抵在她的肩窝，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撒在她的脖颈间。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声继续说道：“那时候，你才二八年华，健健康康，现在却为了我蹉跎了美好岁月，落下一身病根。”
“人死皆有定数，若是不能陪着将、少爷变老，也是奴、我没这个福气。”边栀子叹了口气，话音刚落，边珏的手突然用力，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快得像是即将跳出束缚。
“是我没这个福气，”边珏的声音颤抖着，恳求她，“栀子，你是我的妻，你是我的命。如果你敢死在我前头，我就是下地狱也不会饶过你的。”
“我一身戾气，阎王殿也不敢收留我。我会逃过孟婆汤，偷了阎王爷的生死簿，瞧瞧你要丢下我去哪，瞧准了，我就跟着你去，天涯海角，生生世世。”
“边栀子，你生是我边珏的人，死是我边珏的鬼。”
这番话像是战场上的投石器，投射了颗最大最重的石块，把边栀子的军队打击得溃不成军，再一次后悔跟着他回到京城来。
边栀子爱边珏，所以可以牺牲可以退让，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让他脚踩王座沐浴荣光。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当年却能够面不改色喝下药堕了胎，心太狠心太硬，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有个孩子。
边栀子侧过脸亲了亲边珏的头顶，似乎只有他的头发一如当年般柔软，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鼻尖，边栀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道：“好。”
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敌不过边珏一句话，他要她留下来，她就留下来，就算死也要死在他边珏的身边，就算死也要做他边珏的鬼。
边珏抱着她的力道紧了又松，怕勒疼了她，又怕她会逃开，可此时此刻边栀子安静地依偎着他，终于应下了他的话。
边珏笑着出了门，转身去了边夫人的东厢房。
不知他跟自己的老母亲说了什么，边夫人自谈话后就闭门谢客，从此吃斋念佛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也不迈了。
眼见得边夫人这条线路断了，企图攀高枝儿攀关系的丞相府人倒是急切起来了，没过一月，先是有邀请函邀请边珏过门一见的，被拒绝后又递了拜帖试图上门拜访，再次被拒绝后干脆折了面子直接亲身上门来了。
当年边府上下人口尽被屠杀殆尽，虽说丞相府未曾参与污蔑，但摘了边珏和柳珠订婚的身份，避之不及的态度跟落井下石没有差别。
厌恶虽无，边珏对他们没有一丝好感。
丞相府做事不地道可以被理解，毕竟这是抄家的大事，哪个敢顶着皇帝的怒火。而柳珠也算是仁至义尽，为了边珏守了三年孝，京城平民百姓听了她的名字也要夸一句重情重义的。
论相貌，柳珠仅次于京城第一美人，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行动间如弱柳扶风。也是有不少王公贵族少爷觊觎她的。所以就算守了三年孝，十八岁的柳珠也是招人喜爱的。
巧就巧在，这一年边珏以仇边的名字坐上了西北大将军的实质位置，虽然名字是仇边，但知道点阴私的，有点线路的，哪个打听打听会猜不出来这是当年逃掉的边珏。
又有废太子在西北和边珏会晤，远在京城的都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这种关键时候，谁还敢动那种心思，就算动了儿女心思，谁敢碰边珏的未婚妻。
这一留一耽搁，柳珠就留到了二十岁。
任凭这些自认为聪明绝顶的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丫鬟死心塌地地跟着边珏远赴西北。
边栀子的卖身契大概早跟着原先的边将军府一起被熊熊烈火烧成灰烬了，人们顶多啧啧称奇一番她的忠心耿耿，调笑几声她和边珏的床笫之私，有谁能感受到那份情深。
只有边珏。
每每想到这里，边珏都恨不得能死在边栀子的身上。
他一个激动，往前一顶差点直接把武器全上缴给敌军了，边栀子在他身下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取笑他：“多大的人了，跟个第一次的毛头小子似的。”
一句话把边珏带回了当年和边栀子的第一次。
那段光辉岁月简直不堪回想，边珏绿了脸，往下沉了沉身子，低声问边栀子：“我当年技术真有这么差么？你每次都喊疼。”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边栀子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恨恨道，“就知道折腾我，知道我受不住还要使劲，我瞧你骨子里就是个坏的。”
这话听得边珏乐了，他把人翻了个个抱到上面拥进怀里，感叹道：“这样真好。”
边栀子动了动脑袋，又被按在他的胸膛上，硬梆梆地硌得慌，“？？？”
“还是想要你听我的心跳，栀子，”边珏抬手抚过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我的妻，想要让你一辈子这样对着我撒娇。”
边栀子鼻子一酸，沉默着。
“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外面的人不知道，道我宠你过了头，可我觉得还不够，我觉得这一辈子宠你还不够，我爱你还不够，这一辈子爱你也不够，如果我真有通天的本领，我要罚自己以后每一个轮回都跟在你身后。”
“年少时候不曾珍惜你，如今担忧时间不够。”
“如果你先我一步走，我要发疯冲到阎王殿里去的；可如果我走的比你早，我在那棺材里也担忧着你会不会过的不好。”
“栀子，我的妻。”
“我爱你爱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对我骄纵，对我野蛮，对我撒泼……”
“求求你。”
边栀子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流了下来，“边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满嘴没个正经的，诚心想让我哭了。”
“……”边珏低下头，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抱起来，轻轻吻去她眼角的眼泪，“我爱你。”
当年的少年已经成长为将军，此时的将军曾经也只是少年。
但是庆幸，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那个人还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B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