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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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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您是哪位?”这么想着,沈韵也这么说了。
她仰头看着金边眼镜,眼神诚恳,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揶揄,明明身高差异巨大,气势却丝毫不弱于他。
金边眼镜一滞,显然是没想到如何应答。
“再说了,我可没让别人帮我付账,你这话,还是留给方阿姨吧。第一次见面,这么浪费别人的钱可不好。”沈韵扫过方秋卉一眼,转过身去,打开了自己的小书包。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随便拨拉着数出一小沓,递给了王老板,“王老板,这是这三块石头的钱,您收好。”
她这一出,倒是叫众人都愣在了当场。过了最初的诧异,王老板淡定接过钞票,捏着指头点了点,笑眯眯对沈韵道:“小姑娘,算数学得不错。”
方秋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这丫头什么意思,说她拜金傍大款?
她也确实是傍大款,不过这么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十分让她颜面扫地了。
被沈韵扯掉了这块遮羞布,至少在方秋卉心中是,她气得浑身颤抖,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沈韵,“你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
沈韵歪头,眼神疑惑,她说了吗?
方秋卉收回目光,语气也颤抖着对金边眼镜道:“徐先生,让您看笑话了,我不过是没来玩过,让您帮着瞧瞧……”
她说着哭起来,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软软地靠在金边眼镜身上,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去我就尽快把钱给您,别叫人看着误会了,说些难听的话。”
金边眼镜被她这么倚着,再听着她娇柔委屈的嗓音,荷尔蒙极速分泌,三魂六魄早已飞到了天边,哪还会顾忌什么郭东来?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沈韵——
“才多大的臭丫头,嘴巴这么毒,快点跟方小姐道歉!”他安抚拍了拍方秋卉,指着沈韵声色俱厉,活像是要把她吃了,“要不然我抽你!”
他恐吓般举起了手,方秋卉倚在他怀里,泪眼涟涟抬起头,“徐先生,别这样……”
金边眼镜摆摆手,挽起了袖子,“这个年龄的孩子,就是要教训教训,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子……”
戏真多。
沈韵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看着金边眼镜收起小绵羊的面具,气势汹汹地朝她过来,莹润的指尖慢慢勾起——
“徐有仁,你干什么!”
郭东来的声音暴雷般传来,徐有仁一个激灵,正要收住去势,整个人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猛冲着往前面撞去。
沈韵眯眼笑着站到一边,留给他一口石榴子儿般的白牙。
徐有仁惊恐地睁大了眼,两条腿却控制不住往前冲,一条胳膊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看起来极为怪异。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院子里的人,无论是交谈的,还是看石头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过来,惊讶地合不拢嘴。
嘭——
徐有仁撞到了院墙上,紧紧贴在上面。墙面微微凹陷,经过两秒寂静,啪嗒一声,徐有仁往后倒在地上,脑壳砸上石灰地面,墙面上的粉尘哗啦啦往下落。
而他的姿势,还是诡异地保持着最初的动作。
方秋卉一声尖叫打破了人群的寂静,迅速有两个穿西装的人冲了出来,边打电话边把徐有仁抬了出去。
众人都只觉得这场景诡异,却没人把这跟沈韵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能干什么?
郭东来却是屏住呼吸许久,才将僵硬的目光转向沈韵。
她正微微笑着,刚好看向他。
这就是风水师!
这就是没人敢得罪的风水师!
即便看起来如何弱小,如何无害,却能在弹指间掌握一个人的命运,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若说之前沈韵表现出来的本领让他觉得神奇,现在经过徐有仁这事儿,他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有这样的本领,杀一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他额头上冒出了汗,为这种超乎自然的可怖的力量震惊着,颤栗着。
“他死了吗?”郭东来稳住心神,惊惧地看向走过来的沈韵。
“没有。”沈韵摇摇头,“杀人太多遭业障,不过是给他找些不痛快。”
不知怎的,郭东来心中猛然出了口气。别人的命,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然而此时,他却急需这种轻松的消息来疏解自己的恐惧。
“叔叔,我去解石。”
郭东来恍然点点头,待她走远了,才猛然回过神,跟了上去。
沈韵已经把石头交给了解石师傅,小手一寸寸比划着,稚嫩声音告诉着他哪里磨哪里切。
解石师傅虽然觉得荒谬,但给了钱的就是老大,也就笑呵呵按照着她的指示磨石头。
沈韵给他的是第三块,也是最贵的那块。
在她的感知之内,这块石头在三块之中元气蕴含最少,只集中在一小部分,所以比划起来也毫不手软,直接找准了位置从中间比划上去,切西瓜一般。
这块石头也是西瓜的大小,解石师傅却不敢真的切西瓜一般对待它,犹豫了一下问她:“真的从这里切?这可是五千块……”
沈韵点头。
他也就切了下去,石块散落下去,石头被切成两半。
解石师傅面色纠结,似乎松了口气,似乎又觉得可惜。
沈韵指了其中半块,再次从中间比划上去,“从这里再切一下。”
石头又被哗啦啦切下去,有几个看着的人摇摇头,这么大刀阔斧地解石,当真是第一次见。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浪费起钱来毫不手软。
沈韵拿过其中一块,只剩下成人拳头大小,灰色石面磨砺粗糙。
“小姑娘,还切吗?”解石师傅笑呵呵看着她,此时心内倒是淡定了,只当陪她胡闹一场。
“不切了。”沈韵摇摇头,“磨。”
“嘿。”师傅无奈摇摇头,磨石可是个细致的活儿,不比切石一刀切来得轻松。
不过这时候解石的人不多,他也就接过了石头,一点点磨着石头的外皮。
职业习惯使然,即便再如何漫不经心,石头到了手上,他也开始认真磨。石粉飘落开,沈韵的目光紧紧盯着,待石头的皮层越来越薄,脑中一突——
解石的工具下,石皮微破,一点透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刺亮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