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步步是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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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廷川的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他。
李哲舔了舔嘴唇，笑了一下：“是这样，我刚刚听见林哥你说和夏素因是朋友……”
“是，”林廷川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们认识很久了。”
李哲表情一僵，被酒精侵蚀的大脑神经有些迟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林廷川已经越过他朝外走了出去。
林廷川回到包房的时候里面的人玩得正high，刚一推开大门重金属音乐声混合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朝里面扫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包间的角落里。
夏素因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些前来恭喜她的人，然后端起面前的苏打水喝了一口。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
老李跟着林廷川多年，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这时候只瞧夏素因的动作便知道她想要离开了。于是他走到对方身边，压低声音问：“夏小姐是否想要回去了？”
夏素因的确是觉着有些累，于是便点了点头：“是，刚想和您打声招呼。”
老李道：“稍等我去和林先生知会一声。”
林廷川是这场聚会的核心人物，显然一时半会离不开，于是他便想着先同对方说一声。
夏素因当然明白老李话里的意思，连忙道：“没关系，我自己叫辆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
老李笑着道：“您是我请来的客人，当然是要将您安全送回去才可以。”
夏素因还要再说些什么，老李只礼貌地又笑了笑，便起身朝林廷川的方向走去。
之后夏素因同冯导等人打过招呼，便披上外套搭乘电梯朝楼下走去。
这个时候虽然是初春，但深夜里依旧有些寒意。夏素因身上只穿着件过膝的套裙，夜风吹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下一刻，老李那辆熟悉的保姆车便朝大门口的方向开了过来。
夏素因迎着对方走了过去，只见老李从驾驶位上走下来后径直绕到车对面，然后伸手拉开了后车座的大门。
夏素因愣了一下，但还是道了声谢后钻进了车里。她刚一进车门，忽然就明白了老李为何没有如惯常般去开副驾驶的门——原来林廷川竟也在车里。
她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林先生。”
林廷川姿态放松的坐在座位上，皎洁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暖调的光晕里。月色里他的五官显得较平常柔和许多，冷冽之气也削减了不少。
林廷川朝她点了点头。
驾驶位上的老李心里却犯了嘀咕，林先生的酒量一向是很好的，可不知为何刚刚自己同他说要送夏小姐回家的时候，他却说喝多了有些头晕，要一同走。
喝多了头晕……这种事可从来没有过，难道是今天的酒不大好？
只是这时候他也没心思思量太多，踏下油门朝前开去。
一路上老李将车开得很稳，林廷川大概的确是喝多了酒有些犯困，背靠着座椅阖着眼睛休息。
夏素因坐在一旁，心里有些乱。
虽然她一度自诩过心理素质不错处事不惊，但还是有些惊讶于不过一次聚会的时间自己就拿下了‘沈瑶’这个角色。虽然事情看上去完全是水到渠成，但她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可要深究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似乎是……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有些犹疑。
只是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太多，不过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老李已经将车驶进了夏素因家公寓外的大门口。
林廷川这时候也睁开眼，侧头看向夏素因。他脸上还带着点倦意，但是眼神却清明。
夏素因开口道：“林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林廷川淡声开口道：“不客气。”
她刚要转身下车，忽然想起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下，问：“那个……林先生，我能要一张你的签名吗？”
林廷川似乎对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
夏素因迅速从包里翻出张桃红色的卡片，并着签字笔递过去，一副预谋已久的娴熟模样。
林廷川将卡片接过来，唰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又递回给她，夏素因接过卡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林廷川的手指，对方的手指有些凉，不知怎么的，她有种错觉，对方的手指似乎轻微抖了一下。
夏素因将卡片小心的收好，然后再一次同两人道别。
等她离开之后，林廷川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渐渐消失在公寓小区大门口，然后他才转过头，对驾驶位上的老李开口道：“走吧。”
第三天下午，杨晞早早来到片场，她一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剧本，一边随口问：“今天上午拍摄哪一场？”
“副导演助理刚刚通知说拍摄第十二场。”
“十二场……”杨晞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剧本上敲了敲，助理便立刻会意将剧本翻到第十二场的部分。
她大略将剧本扫了一遍，然后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一场戏里有沈瑶的戏份，也就是说夏素因将会在剧组第一次正式演出，而导演对于一个演员的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就是取决于演员的第一次演出。
只是这是一场文戏，里面有大段大段背台词的戏份，而她和夏素因同一剧社，当然知道对方最擅长的就是台词，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出彩的可能性很大。
杨晞思虑片刻，忽然计上心头。
临近拍摄的时候，冯导忽然发现一直早早到场的杨晞却不在，就低头问一旁的助理：“杨晞呢？”
“不知道，”助理也一头雾水：“我去问问。”
冯导点头，吩咐其他演员先走一遍台词。过了大概五分钟时间，助理小跑着过来：“冯导，杨晞忽然胃疼，看起来还挺严重的，这场怕演不了了。”
演员们的生活作息不规律，临时有些小毛病耽误拍摄是常事，冯导也没当回事，道：“那先拍其他人，她的之后补拍。”
“冯导……”助理的表情有些犹豫：“这场杨晞的戏份不少，还有很多同其他人的对手戏，怕是不太容易补拍。”
冯天威拿过剧本瞧了一眼，果然同助理说的一样。
他思虑片刻，开口道：“先拍下一场。”
窝在私人化妆间里的杨晞很快得到了助理的消息，下午临时改拍第十三场戏，张副导演的助理特意知会她下午取消了她的戏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助理小刘知道杨晞胃痛，虽然在她脸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但还是试探着问：“杨小姐，需不需要给李医生去电话，让他在家里等着？”
李医生是杨家的家庭医生，平常杨晞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他负责。
“不用，”杨晞道。
“那我们一会儿去……？”
“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待着。”
小刘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好应了一声，眼对眼鼻对鼻的转了过去。
杨晞却看着桌上的剧本，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这么做原因有三，第一，临时改戏可以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本来夏素因就是新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忽然改场一定会手忙脚乱。
第二，临时改拍的第十三场是场群戏，人物语言对话几乎没有，全部靠的都是眼神戏。夏素因原本的台词优势显现不出来不说，还容易暴露自己没有电影演出经验的弊端。要知道如果有台词还好遮掩着糊弄过去，眼神戏可就全要靠微表情了，她不是科班出身没有演出经验根本演不好。
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这场戏中夏素因需要和男主跳交谊舞。
众所周知冯导是个十分严谨认真的人，每次他在塑造一部时代感影片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将每一个细节还原。而因为这部《民国旧事》里有大量交谊舞会的镜头，民国时期的舞步又同现在的舞步有许多区别，冯导特意聘请舞蹈老师对演员们进行演出前特训。
杨晞在大学表演课里学过交谊舞，并且跳得还不错，依旧在学习舞步时跳得磕磕绊绊，她就不信夏素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
而夏素因如果没办法跳，自然远景要用替身，一个没有一点名声的新人演员轻而易举的就撬到了这样重要的角色不说，拍摄非危险动作时竟然还要用替身，带资进组又如此不敬业，这样的消息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可就有得她好看了。
另一边的夏素因这时候正坐在化妆间的梳妆台前低头看剧本。
虽然她上一世有着丰富的话剧演出经验，然而电影演出经验却为零，这让她在面对着剧本时多少有些紧张。
她正认真读着剧本，‘咚咚’两声敲门声，紧接着场务助理小周走了进来，通知她准备一下，下午四点钟拍摄第十三场戏。
夏素因一愣：“不是第十二场吗？”
“临时有变动改了。”
第十三场……夏素因飞快的在脑海里搜索一遍，是有关舞会的一场戏。男主角唐嘉年在舞会上再次遇见自己一见钟情的沈家千金沈瑶，并邀请对方共舞一曲。
这个时候唐嘉年对沈瑶情根深种，沈瑶对唐嘉年却十分陌生，但同时又隐隐生出一点好奇与好感。
这一场没有什么台词对话，但情绪把握算不上难。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小周朝她笑了笑：“行，那你准备好了就直接到隔壁更衣室把服装换了，找服化部小王就行。”
夏素因道：“谢谢。”
助理同夏素因吩咐了之后，就转头去了冯导那边，告诉他一切安排妥当了。
“只是，”助理顿了顿：“下一场是舞会的戏份，场地倒是没问题，就是新人交谊舞训练的时间太短，怕是演不了。”
冯天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人资物力都摆在那里，一天停滞下来就是不少的花销，总不能为了几个个人演员的缘故就耽搁下来。
于是他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先拍着，实在不行远景就用替身。”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步步是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