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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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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饰后藏着的是一个女孩，而那女孩靠正坐在石阶上，戴着黑色外套的帽子，枕着抱枕，正在睡觉。
石阶上放着一只蓝色的旧背包，背包旁放着笔记本和一只过时且土气的手机。
祁湛皱眉，拿起了手机，打开手机相册，又不由好笑，这种像素的手机就是真的偷拍到了什么，也都跟自动打了马赛克一样，完全构不成威胁。
祁湛放下手机，手在日记本上只停留了一瞬，就拿了起来。
祁湛不仅是歌手，也是音乐创作人，所以翻开第一页，他就已清楚他正在看着的是什么。
女孩依然安静的睡着，帽子下露出的唇薄而苍白，给人以脆弱的感觉，祁湛不自觉的又皱了眉。
十二点半的时候，手机闹钟响了起来，莫尘难过的醒来，摇晃着下了顶楼，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脸，之后去了录音室。
录音室中的那几个人与莫尘都算是半熟，彼此见面，既不冷漠也不热情的打了招呼。
莫尘看着录音室中的新设备，羡慕的说：“星泰还真是有钱。”
录音助理常旭是个多话的人，立刻说：“诗之姐上一张专辑的销量终于破了钟思颖的记录，下一张专辑更得出彩，所以不仅是新设备，连前段时间从风暴挖来的宋衡也都专门指派给诗之姐了。”
常旭说着，脸色却有些灰暗，宋衡虽然有才华，对公司中不得势的人却都很刻薄，常旭给他做助理也没多久，已受了不知多少气。
莫尘也悄悄叹气，缪诗之出道近六年，却已出了七张专辑，人气极高，奈何这些年一直遭遇对手公司adven的钟思颖，人气和唱片销量都被略胜了一筹，甚至两次角逐金曲奖时，都惜败给了钟思颖，与真正的歌后之位失之交臂，而上一张专辑终于大获全胜，星泰自然更看重缪诗之，在她身上投多少钱都不会含糊，相比之下，莫尘却是连饭钱都有些发愁。
莫尘一直等到下午一点钟，宋衡才赶到录音室，不甚在意的扫了屋中几人一眼，颇有炎凉意味，见了贾彤进来，英俊的脸上又露出甜蜜热烈的笑容，哄得贾彤脸都红了。
贾彤终于离开录音室，宋衡看着贾彤的背影却又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见他这样毫不避人的两面三刀，常旭几人都在心中暗骂，莫尘却忍不住抿了唇，虽说世人都惯会捧高踩低，但是大多数人都会掩饰，像宋衡这样唯恐别人不知他有多势力的人也是少见了。
宋衡冷淡的对莫尘说：“开始吧。”
莫尘的嗓音并不是极出色，虽然清柔光滑如纯色绸缎，却反而缺乏特色和识别度，因为不曾受过专门的训练，对歌唱技巧掌握的也不是很好，更担心弄巧成拙，所以莫尘一直都只用最平缓的方式演唱，并不融入过多的技巧，只做必要的转换提示，突出歌曲本身的旋律。
录制竟然一遍通过，流畅的几乎让所有后期显得多余，宋衡也很惊奇，莫尘明明可以将这首歌演绎的更有吸引力一些，却没有一丝炫耀，即使在高潮部分都很节制，宋衡不由又多看了一眼莫尘，经纪公司最不缺乏美丽的人，莫尘却因为疲倦而黯淡，或许正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才至今都没能出头，宋衡想着，也就不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录制完成后，莫尘离开星泰，迷糊着去坐地铁，却又赶上了晚高峰，好容易回到家中，莫尘一头栽在床上，就要陷入昏睡，耳边却不断的回响起医生那略微惊悚的忠告，莫尘只得咬着牙，诈尸一从床上跳起来，冲到窗台上，开始熬汤药。
这几年一直不规律的作息，莫尘的低血糖症状开始明显，为了省钱而胡乱吃药的下场就是将多年的胃病也勾了出来，但一直到上月看过医生之后，莫尘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严重，吃了西药控制住病情，之后还要喝汤药调理。
而莫尘租住的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隔断间，连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好在她的房间带了一个小阳台，开了窗子，散去酸苦的药味，也不会太影响只隔着薄薄墙壁的邻居们。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莫小姐吗？”
“请问哪位？”
“我是祁湛的经纪人范成良，关于莫小姐今天上午拍摄的那些照片，我想和莫小姐谈一下。”
莫尘疑惑的说：“什么照片？”
范成良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却绝不是愉快的笑，冷冷的透着不耐。
“莫小姐又何必再假装呢？不如直接开个价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
范成良沉默一刻，莫尘却敏锐的感觉到他并不是相信了她说的话，果然范成良很快就笑着说：“如今网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公司门口也已经堵满了记者，我们已经看到效果了，莫小姐尽管开价就是。”
莫尘停下摇着小扇子的手，立刻走进屋中，在电脑浏览器中输入了祁湛的名字，之后说：“我想你可能是找错人了。”
真正不知情的人是不会有这样了然的语气的，所以莫尘的反应已经足以让范成良认定了，却还来不及说什么，莫尘竟直接挂了电话。
范成良转身，看见祁湛正在打沙包，动作狠烈，神色却冷淡，范成良只觉得领口渐渐湿了。
祁湛终于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她要的太多？”
“她还不肯开价。”
祁湛一个用力，砰地一声，沙包被震得抛飞半空。
范成良小心的说：“还有半个小时，还是吩咐史浩他们动手吧。”
祁湛冷冷看了他一眼，范成良不敢说话，祁湛转身走进了浴室。
范成良只能苦笑，祁湛很红，做他的经纪人也很风光，背地里却是侍候少爷一样的辛苦。
十五分钟之后，祁湛裹着浴袍走出来，点了一根烟。
范成良看了看手表，只得提着胆子的说：“再不动手，只怕下一张照片又要发上来了。”
今天下午三点钟，网络上忽然开始转载一张照片，标题竟是“当红歌星祁湛暴力潜规则新人”，劲爆的题目配上祁湛与一个女孩在天台拉扯的照片，仅仅一个小时，媒体就如同炸开了锅，也再度印证了祁湛的受关注度。
星泰的官方枪手立刻出动，删帖删照，全面镇压，奈何这张照片在各个网站上迅速转载，点击量猛升，删除不及，枪手们只好跟帖洗白，但一个小时之后，第二张照片又被发了上来，又一个小时过去后是第三张更加露骨的照片，这之后各家媒体记者都临时接到紧急任务，迅速包围了星泰的办公大楼。
星泰才终于确认事态的严重程度，着手处理，今天出入过办公大楼的人都被快速过滤，电梯的监控录像也被迅速调出，最后被监控拍下今天上过顶楼的人，除了祁湛和那表白的女孩，就只锁定了莫尘一个人。
范成良却没想到莫尘这么棘手，若不是要钱，只怕为的就是毁了祁湛了，范成良忍不住又说：“还是动手吧。”
祁湛看了他一眼，甚至笑了一下，将只吸了一口的烟随意的按灭在真皮沙发上，好似那昂贵的沙发就是用来按灭烟头的一只烟灰缸。
范成良后背冷汗涔涔，祁湛会生气也在他预料之中，可是祁湛愤怒的程度却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而他给祁湛当了近四年的经纪人，早已见识过这位少爷恶劣脾气的恐怖，砸东西都是温柔，但像今天这种怒极反笑，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你准备怎么做？”
范成良愣了一下，祁天王遍身都是新闻，挖着就能发财，所以他们也不是第一回被人威胁了，这却是祁湛第一回关心处理的过程。
而范成良和祁湛一样，也从未到过前线，因此顿了一下，才说：“当然是逼她交出照片，反正史浩自然有办法，可再不动手的话，不知道她还会发出什么照片来。”
虽然身为祁湛的经纪人，但范成良也不敢逼问祁湛今天在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无法知晓莫尘究竟还拍到了怎样的照片，猜测之下，更是紧张。
祁湛又点了一根烟，仅仅是几个小时前，他还见过这个此刻正威胁着他的女孩，在露天的石阶上都能睡着的女孩，苍白的唇看起来有些病态，祁湛那时还想这女孩或许是嗑了什么，毕竟那东西在娱乐圈并中不少见，许多创作人为了灵感，也会去碰，想不到这女孩看起来——祁湛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是觉得她给人的感觉离那些阴暗的东西很远。
祁湛忽然冷笑，吸了一口烟，又将烟按灭在沙发前的阴沉木桌上。
范成良心想这事完结之后，估计这屋里的东西都得换了，却忽然听祁湛冷声说：“动手吧。”
莫尘困倦的熬了两个多小时的中药，不敢打瞌睡，免得上次烧糊锅子的惨剧再次发生，昏沉的倚在窗前，随意的看向窗外，窗户正对着几家饭店的后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脏污熏黑的门前堆满了杂物和泔水桶，有别于正门的气派，并不美好的风景。
莫尘刚要收回目光，却瞥见一辆漆黑锃亮的轿车正缓缓拐进来，正奇怪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开来那种很高档的车，砂锅中的汤药却忽然开始噗噗的冒泡泡，莫尘连忙戴上旧手套，端着砂锅将药汁倒出来。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