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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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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这张专辑的进度已经落后计划很多了，可祁湛这几天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消失不见，莫小姐也是知道原因的吧？”
莫尘心虚，没敢接话。
范成良笑了笑，说：“可是现在浪费的每一天，都会影响后续的拍摄和宣传，莫小姐知不知道如果专辑不能按期完成，错过最佳的宣传和推出时机，这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新专辑的销量？”
莫尘知道祁湛的很多事情都是范成良在处理，所以陈琰的事情或许也是范成良解决的，所以范成良这样语气不善，莫尘也没话说。
“祁湛好好的发展下去，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也才能好，所以更要顺着，莫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范成良见莫尘竟然一直没还口，算是终于明白了一回事理，假咳一声，又笑着说：“祁湛正在录歌，叶先生也在找你，莫小姐就先去叶先生的办公室吧。”
莫尘努力想着范成良的话，应该就是叫她别再给祁湛找事，也别再惹那少爷发火，最好是尽量不再出现，所以从叶钦办公室出来后，莫尘走回录音室外，只偷偷看了一眼，就要溜走。
祁湛却从录音室中探出身子，见到莫尘贴着墙走，好笑的说：“你去哪？”
莫尘低着头，说：“叶先生说这首歌需要改动，所以我要回去改歌。”
祁湛微微皱眉，叶钦对他都敢说的那么难听，看莫尘那颓废的样子，就知道叶钦刚刚对她说的只会更过分。
“谁让你先去找他的？你先进来，把歌本拿给我看。”
莫尘稍稍缓过了一些，叶钦虽然很客气，但是建议改动的程度已让莫尘不能接受，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莫尘低着头走进录音室，刻意忽略一旁阴沉沉的看着她的范成良。
莫尘将叶钦改过的歌本递给祁湛，说：“我知道叶先生说的都对，只是要改这么多，都不像我的歌了。”
祁湛明白这种感受，刚想试着说一句安慰的话，莫尘却忽然白了他一眼，说：“如果你的音域能再宽一点，我就不用改了。”
“你——”
祁湛刚要生气，莫尘连忙又笑着说：“我乱说的，就是改的有点烦。”
祁湛冷哼一声，却也在为难，叶钦当初对这首歌就很犹豫，到祁湛手上的时候，祁湛也觉得这首歌很特别，不是更好，而是有些突兀。
祁湛走进叶钦办公室时，叶钦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利落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有事？”
祁湛将歌本放在桌子上，叶钦笑了笑，说：“怎么？”
“这首歌不用改的太多，虽然是有些古怪，不过也正是这些古怪的地方才让我最后留下了它，改的这么多，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她找你抱怨了？”
“这是我的想法。”
叶钦笑了笑，又说：“那她是怎么说我的？不服气？”
“现在是我和你在说这首歌，不要牵扯她。”
叶钦看着祁湛，神色严肃起来，说：“我并不在意她是否在背后说我什么，也不在意她竟然敢去找你抱怨，但是你已经同意了改动，就是认同了我的建议，而她竟然能让你因为这件事而再来找我，所以应该在意这一点的人是你。”
叶钦看着祁湛的神色，又叹了口气，说：“你是要我作出错误的决定，只是为了让她高兴吗？”
祁湛冷冷笑了，他知道叶钦一直都在试探他是否太过在意莫尘，范成良也只是眼线，一直在他和莫尘身边绕，而他或许有些太容忍了。
“我如果只是想要她高兴，我可以让她进星泰，甚至是坐你的位子！”
叶钦终于沉默，祁湛冷笑着说：“所以我想你该在意的是我为什么要用她的歌。”
祁湛伸手在歌本上敲了敲，说：“是因为这些，因为她能给予一些新的东西，如果完全依照你的想法来改，的确会更有商业价值，但是又和你来为我作曲有什么区别？”
“你决定按照原样录这首歌？”
祁湛难得的有了顾虑，说：“我没有决定，只听DEMO的话，其实感受不到什么。”
叶钦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去录音室，你亲自试录一遍。”
莫尘在录音室中等着，实在受不住范成良谴责的目光，捉到间隙溜出来给姜赫打电话，接起来的人却是陈琰。
莫尘高兴的说：“这么快就没事了？你现在到家了吗？”
“嗯，交了罚款，已经没事了，小启他们一定要给我和阿乐洗晦气，这会要拉着我们去喝酒。”
“是嫂子吗？”
姜赫的声音在那边嘹亮的响起，喊着：“叫嫂子也来！大家一起庆祝——哎呦——”
姜赫或许是挨了陈琰一脚，痛呼一声，再没了声响。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瞬，陈琰好似是走到了外边，才低声说：“这次的事是祁先生帮的忙？”
“不用理会他，他也有责任的，警察都说了，从监控中能看出来他才是下手最狠的那个，而阿乐是喝醉了，几乎就是挨打，你也算是在自卫，他就该摆平这件事。”
莫尘的语气很轻松，但她知道即使祁湛要保史浩，只将史浩一个人弄出来也很容易，没必要帮陈琰他们，这人情算是她欠祁湛的，何况史浩还是她供出去的，所以这么混乱的账没必要再算上陈琰了。
陈琰叹气，想说若是日后有能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之类的感激的话，然而话到嘴边，自己都觉得可笑，祁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用得着他们的那天，只能笑着说：“不管怎样，还是请你代我们谢谢他。”
“莫小姐——”
叶钦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莫尘回身，叶钦笑着说：“祁湛不是很赞同我的改动，所以我们决定先试录一遍。”
叶钦先走进去，莫尘落后一步，低声对祁湛说：“陈琰叫我代他说谢谢你。”
祁湛不以为然的冷笑，莫尘生气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人说谢谢，你应该说什么？”
祁湛不耐烦的说：“你要是想谢我，就把那天弄在我车上的血渍给我洗干净了。”
“都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清理吗？”
“我怎么会清理？”
“你不会送到车行去清理吗？”
“我本来是要送去车行的，可你不是要谢我吗？所以一会录完歌，你跟我回去，给我洗车！”
莫尘瞪了他一眼，祁湛瞪回去，说：“就因为你，我上一辆车还没修好，又因为你弄得这一辆满车的血？”
“我什么时候弄坏你的车了？”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在路边吃大排档！”
那天祁湛一边狠狠得回头看莫尘和陈琰吃大排档一边开车，结果车子冲进了绿化带，撞倒了一片灌木，撞碎了车灯，罚款都是小事，进口限量版跑车的配件也要从国外特购，所以祁湛最喜欢的那辆跑车现在还静静的停在车库中待修。
莫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说：“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哼！”
祁湛不可能解释，又瞪了莫尘一眼，冷哼着不再理她，走进录音室中，戴上耳机开始录歌。
而当祁湛唱完，录音室中安静许久，每个人心底都似乎有些被这首歌刮痛的感觉。
莫尘感觉到屋中的人的反应，深深叹息，或许叶钦是对的，这首歌会让人不舒服。
叶钦看向莫尘，笑着说：“现在你明白这首歌的问题究竟在哪里了吗？不是几个转音的问题，而是这首歌太尖锐，太伤人。”
莫尘沉默许久，却忽然说：“盐只有洒在伤口上才会疼痛。”
叶钦并不意外莫尘终于开始拒绝，笑着说：“但这首歌像钩子，这种让人绝望的音乐，存在的意义呢？”
莫尘怔住，似乎回答不出来，又似乎是不愿回答。
叶钦笑着说：“那莫小姐对这首歌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呢？”
莫尘犹豫着心底的懦弱，祁湛隔窗看着莫尘，试唱之后才终于发觉这首歌都不止是突兀，竟如同未刨光的木板，满是毛刺的尖刻和粗糙，如果由他来唱，就不能不改。
祁湛伸手摘了耳机，走到莫尘面前，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对我说。”
“我——”
祁湛一脸“朕为你做主”的神情，莫尘看了看他，终于说：“我很看重这首歌，所以才会拿来给你，但是——我想你并不适合唱这首歌，并不是你不能唱好它，而是它本身并不适合你，这首歌意味着什么，可能是你们是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的。”
叶钦微微皱眉，说：“莫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既然他不能唱好这首歌，那么我要换掉这首歌。”
叶钦不说话了，范成良嘶的一声，说：“莫小姐，你要换掉这首歌，那你什么时候还能再拿出新歌来，而且还要再经过商讨和试录，要是还像这一首该怎么办？你这是要拖慢整个专辑的进度——”
祁湛冷冷的看了范成良一眼，范成良再不敢开口了。
只是专辑之中的一首歌，却要让叶钦为难整个策划，而祁湛虽然一直都很不配合，如今却有了太多不可能改变的坚持，而这些却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叶钦看着莫尘，却温和的笑了。
“莫小姐，一个星期，可以将新歌交给我吗？”
莫尘还在犹豫，祁湛却说：“可以。”
祁湛说完就拽住莫尘的胳膊，说：“去洗车。”
莫尘被祁湛拽着出了录音室，电梯门关上，莫尘还在恍惚之中，叶钦是星泰的音乐总监，而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作曲人，原本叶钦说要改动那首歌，莫尘就已经绝望，却没想到祁湛会这样帮她。
莫尘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看祁湛，小声说：“我们要去哪里？”
“不是说了去洗车吗？”
祁湛微微低了声音，说：“不过也可以先吃饭。”
“那个——”
“什么？”
“陈琰他们今天出来，他们要去喝酒洗晦气。”
“所以？”
莫尘直觉祁湛会生气，却不能不顾朋友，说：“所以我也得去。”
祁湛瞪着莫尘，莫尘躲闪着祁湛凶狠的目光，竟然有些心虚。
祁湛学着莫尘的语气，说：“我们今天也要给史浩去晦气，你难道不应该来吗？”
莫尘害史浩无辜受一场牢狱之灾，所以更心虚，说：“那——要不然你们也一起来？”
祁湛咬牙切齿，说：“你这个傻瓜！”
“啊？”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祁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又微微绷着双肩，莫尘见他这样，竟连着她也觉着有些高兴不起来。
姜赫他们为庆祝陈琰和沈乐泽此次有惊无险，都喝的大醉，虽然有陈琰帮着挡酒，莫尘只喝了一点酒，还是有些醉了，不愿扫他们的兴，莫尘坚持没让陈琰送她，一个人去赶末班公车。
下了公车，莫尘刚走到公寓楼下，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才十点半，你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停车场的阴影中，祁湛靠着跑车，凉凉的说：“我还以为又要等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