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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第一吻 ...

  •   我和严林是在学校话剧社认识,在我们两个处出于相互不熟的阶段时,薇薇和我关系还不错,常常在我排练的时候带着吃的去看我,顺便给严林带一份。
      后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才是那个所谓的“顺便”。
      因为薇薇,我和严林才慢慢熟悉了起来。
      但我和卫杰却一点没有因为叶子而熟悉起来,他对我还算客气,但始终是能装作看不见,就可以看不见的程度。
      我当着叶子的面问过他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
      “叶子说你是乖乖女,我可不敢带坏你,以后我和叶子出去你也少来吧。”他挑逗地看着叶子说,“这样我们也可以多过过二人世界了。”
      我思考了一下,似乎的确是我这个电灯泡太不识趣了。
      从那以后,我也不好再继续充当光源发光发热,开始专心学业和话剧排练,叶子常来看我,偶尔会带着卫杰一起来。
      可能是话剧排练时总不在状态,严林常说我看起来很忧郁的样子。
      再后来,我就退出了话剧社,除了必要的学习时间,我找了很多兼职,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但严林似乎认为我陷入了某种窘境,常约我出去聊天吃饭。我很无奈,他连我遇到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就想开导我。甚至说如果我家里有困难,或许他可以帮忙。
      他以为我找那么多兼职是因为钱。
      薇薇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直到某一天严林跟我表白了。顾及到薇薇的感受,我拒绝了他,并好心好意地表达了薇薇是多么喜欢他。
      叶子知道后就骂我作,喜欢就喜欢,他不是薇薇男朋友,更不是老公,我犯不着这么有负罪感。她的意思是,哪怕严林和薇薇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我的介入都不合适,但问题是一直以来都是薇薇一厢情愿,严林也刻意地回避她,所以我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将严小白同志占为己有。
      叶子的话我不以为意地听听就过了,还是无法接受严林。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叶子在和卫杰通话时起了点小争执,是关于薇薇向卫杰告状,说我勾引严林的事。叶子极力替我辩护,但卫杰还是劝她和我保持距离。
      我觉得自己很冤枉,我的确做过不好的事,但从不包括勾引严林。
      事实上,严林根本就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
      叶子气氛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熟练地拉黑。我告诉她,反正都被人冤枉成这样了,我决定接受严林。
      她还在气头上,强烈支持我,“就该这样,气死苏薇那个打小报告的!小白这么优秀,不能便宜了她!”
      于是,我和严林就成了男女朋友。
      有时候仔细一想,这全都是拜薇薇所赐。
      叶子教了我很多,比如和男生谈恋爱应该做些什么。她教我约会时的化妆,搭配,还有接吻不要总让男方主动。我好奇地问她对卫杰也是这么主动么,她一边给我上妆一边说,卫杰很喜欢她主动。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次都没对严林主动过。
      他第一次吻我是在宿舍楼下的那条梧桐小道上。
      初夏时节,梧桐已经很茂盛了。晚上的时候他送我回宿舍,快到楼下时我看出了他的不自然,问他怎么了。
      他站定,拉住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吻了过来。
      昏黄的路灯在他头顶,他低头吻上我的时候整张脸都藏在灯光的阴影里,额前的碎发扫在我的额头,痒痒的。
      他有点害羞,我知道他很紧张,于是克制住了潜意识里要推开他的念头,静静地等他结束这个对我而言没有意义的吻。
      直到叶子的口哨声从远处传来,还有她戏谑的那句话,“等了这么久还没结束,真是世纪之吻呐!你们差不多行了啊,我没钥匙,回不了宿舍!”
      我惊慌地推开严林,看见叶子站在远处的梧桐树下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身边是提着购物袋的卫杰。
      道路两旁的梧桐高大而繁茂,桠杈在道路上方汇聚,撑起隧道一样的空间。
      我和严林站在隧道一头,叶子和卫杰在那头,昏暗的路灯藏在桠杈之间,怎么也照不清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叶子朝我走来,好笑地劝我不要害羞,卫杰跟她身后一言不发。
      漫长的梧桐隧道,叶子好像走了很久了也没走到我身边。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嘴里念叨着“你也有今天。”
      那一刻,我觉得很难过。
      我想起我进学校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在这里遇到她的。
      九月,新生报到的季节,天气很燥热,晚上也是。但这片梧桐林里却很凉快,我买了水果打算回宿舍,被叶子一撞,袋子坏了。路上滚了一地的苹果,她帮我一个一个捡起来。
      我用破袋子把水果装好抱在怀里,和她道谢,她问我住哪儿,我用下巴指指不远处可以看到的宿舍阳台,说我住那里。
      她笑得很开心,豪气地拍拍我肩膀,“原来我们是室友,缘分呐!”
      叶子最后还是走到了我身边,打量了我一眼,安慰我说:“不要害羞,我和卫杰什么都没看到。”
      卫杰将手里的购物袋提稳了些,淡淡地看我一眼,对叶子说:“他们好像还有话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赶紧解释,“我们没什么话说,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说完,我拉着叶子就走,“你又没钥匙,我回去给你开门。”
      我和严林的第一个吻发生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并不愉快,从那以后,叶子常常用这件事来取笑我。
      除了上次电话里的争执,关于我和严林的事情,卫杰再也没和叶子吵过。我不知道薇薇还有没有向卫杰说我坏话,但我肯定的是他讨厌我。只是因为叶子的关系,一直把我当陌生人对待。
      直到我跟叶子告密他和朋克女的事之前,他都几乎没和我说过话。
      唯一一句话还是在我撞见朋克女强吻他时,他跟我解释,“碰巧遇到一朋友喝多了而已,麻烦你回去不要乱说。”
      后来,我还是说了。
      卫杰和叶子一样,脾气都不是很好,我很庆幸他没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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