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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第三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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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和卫杰明确表示过后,他好像对我意见更大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以为他知道我的暗恋后,至少不会再那么讨厌我了,男人都这样,不是么......
我从叶子的通话内容得知,最近卫杰正在劝她搬出去住。住他家里,或者他付钱在外面租房子,总之学校时不时的断水断电断网,他认为很不方便。
我知道真正的理由当然不是这些,但我也很明显地感觉到叶子动摇了,但她还是没有搬,因为我说我一个人在宿舍害怕。
为此,卫杰第一次主动联系了我,我们约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的一个很偏僻的咖啡店。在那之前,我给他打电话他从来都不接,打多了他就学叶子,拉黑。
我们谁也没动面前的咖啡,都等着对方说第一句话。最后还是他先沉不住气,质问我道:“你为什么不让叶子搬出去?”
我迎上他的目光,解释道:“我没让她不搬出去啊,是她自己不搬的,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偏见?”
他没好气地瞪着我,语气很不好:“你搞清楚,我是叶子的男朋友!”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你知道么,那晚你从那个醉汉手里救出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一开始你就看上了叶子,我很伤心,却什么也做不了。后来你们在一起了,但我从没想过要介入你们,你为什么总是误会我呢?”
“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误会?!”他的语气很嘲讽,蔑视地道,“杨筱语,你这样的人,我卫杰招惹不起!”
就这样,那两杯咖啡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说了什么话,导致叶子虽然没有搬出去住,但有时候却不回宿舍了。
就是回来了,晚上睡觉前,她都要打很久的电话。
严林开始在网上搜集旅游资讯,他说要带我去香格里拉过个难忘的生日。
我和叶子点点曾经商量过要去香格里拉,可后来卫杰出现,他纠缠叶子最后成了叶子的男朋友,然后,假期来临时,他们两个人去了那里。
他们出游的那段时间,叶子每晚都会把她拍的照片挑几张好看的发给我,然后得意地挑衅:这么好的地方,某人竟然临时变卦不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不想以那种方式去。
香格里拉,群山之中的永恒和平宁静之地,我也想去一次。
严林问我为什么想去那里,我说:“跟风。”
他温柔地笑了,但表情有点奇怪:“筱雨,我们分手吧。”
他说的太突然,以至于我差点以为他是不想负担出游的费用而出此下策。他接着又说:“从那里回来,我们就分手吧。”
我略一思考,说:“我可以一个人去。”
于是,我们和平分手了,因为他觉得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可是……筱语,放弃吧,就算你做了再多,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他向我保证,会替我保守秘密。
点点也曾经向我保证过,但那时候我没有相信她,最后她去了英国。这一回,我决定冒险相信严林一次。
叶子知道我和严林分手后,骂我早晚会把自己给作死,严林那么好的人,都能被我给逼成这样。她觉得这归罪于我平时故作矜持,对他总是很冷漠,喜欢也从不表达出来。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他了?”
她一愣,恍然大悟地双手一拍:“行啊小杨同志,原来你不喜欢严小白这样的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来,跟姐说说,你都有些什么条件,也方便以后给你物色人选。”
我认真地回答:“条件啊,就是我喜欢的。”
叶子很无语的样子:“说了等于没说。”
自从得知我不喜欢严林后,叶子的立场转换得很快,她希望严林赶快和薇薇在一起,免得薇薇因为得不到恋爱滋润而更年期提前,总找她麻烦,毕竟她们中间夹着一个卫杰,每次斗起来都挺麻烦。
可她不知道,即使没有薇薇,她和卫杰之间还是有问题,那个问题来源于我。
而我也没想到,原本应该从我生活中淡出的严林,再次出现时,却也是我生活的一个重大转折。
我在“海盗船”看到严林时,他正在和一群人有说有笑,薇薇坐在他旁边,一反常态地默默无闻。
他也看到了我,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倒是薇薇,瞬间局促起来。
我找到小甜甜,问他叶子有没有来这里,小甜甜说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叶子了。找不到人,我也没有理由停留,正打算离开,看到卫杰走进了酒吧。
我很自然地上前和他打招呼,问他知不知道叶子在哪儿,她已经有两天没接我电话了。
卫杰叫住小甜甜点了杯酒,斜眼看着我,“她有点小感冒,正在我那里休息。正好她手机被我‘不小心’摔坏了,叫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好像也忘了。”
他把“不小心”三个字说的很重,带着几分得意。
小甜甜把他点的酒放在吧台上,我气得简直想泼他一脸,但还是忍住了,看他喝了口酒,讽刺道:“她生病了你竟然还来酒吧,真贴心。”
“这个酒吧我也有一半经营权,所以她让我来看看情况,顺便一会儿买菜回去给她做饭。”他又喝了口酒,冷冷对我道,“不好意思,女朋友病了,我却不是来这里找乐子的,让你失望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算了,你快回去吧。”
他狐疑地看着我,好像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当我接着又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时,他终于找到发泄口,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泼在了我脸上。
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杯子碎了。
他气愤地说:“杨筱语,你他/妈离我们远点儿!”
酒吧里很嘈杂,光线也暗,除了吧台边躲开的两个客人,几乎没人发现我们这边的异常。我用袖子擦了擦脸,劝他道:“薇薇和严林都在那边,你冷静点。”
可是,当我和他一齐转头看向角落时,发现严林已经紧张地朝我们走来了,薇薇见他这样,也跟在他身后。周围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但严林却能及时发现,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
严林找小甜甜要了条毛巾帮我擦脸,我接过毛巾示意我可以自己擦,他只好尴尬地收回手。
薇薇别开脸不看我们,问卫杰:“哥,怎么回事儿?”
卫杰哼了一声,说:“没什么,手滑了。”
“你们……”薇薇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会儿,又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转移到卫杰身上,最后,她震惊地问严林,“你分手是因为……”
“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林打断她,解释道,“我们分手是因为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
薇薇根本不听他的,啧啧摇头,冷笑道:“杨筱语,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严林还在极力解释:“薇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杰什么都没说,摆出一副反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的样子,冷眼旁观正在上演的这出闹剧。
很显然,严林的解释更加激怒了薇薇,她指着我对严林大声吼叫,声音差点盖过了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勾引闺蜜的男朋友,这样的贱~货你还要帮她吗?!”
“薇薇!”严林喝止她。
严林越是这样薇薇越生气,回头又骂我说:“原来我真没看错你,勾引严林不说,连闺蜜的男朋友都不放过,第三者,狐狸/精!”
“薇薇,不要这样说筱语!”严林急了,不管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他都见不得我受委屈,“她没有勾引卫杰!她根本就不喜欢……”
“我喜欢卫杰!”没等他说完,我大声地打断他,并且确信声音已经盖过了酒吧了震耳的音乐。一时间,旁边的小甜甜和调酒师,还有附近的几个客人都看向我,薇薇和严林都被我这声吼得一震,卫杰更没想到我会大胆到这么不要脸的地步,脸色瞬间更差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卫杰面前,他刚要往后退我立刻拉住他的衣领,用我这辈子能表现出来的最真诚的样子对他吼道:“卫杰,我喜欢你,我喜欢过你!真的!可是我现在想通了,你脾气不好,还会泼女生酒,你伤了我的心,我决定不喜欢你了!以后你和叶子好好在一起吧,我再也不关心你们的事了!明天,明天你就让叶子搬出去!立刻,马上!我不想和她住一起了!你们都从我生活中消失吧!”
卫杰一把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甘示弱地吼了回来:“记住你说的话!”
歇斯底里的喊叫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靠在吧台旁边,同样冷冷地看着他。
他狠狠瞪我一眼,又看看严林,对薇薇说:“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跟我走,以后不准和这小子来往!”
薇薇是被卫杰强行拖走的,她看严林陪在我身边,眼里简直要喷出火焰,可惜拗不过卫杰还是被带走了。
没有人在一旁呱呱叫骂,严林也不说话了,他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愧疚地对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薇薇对你有这么大的偏见。”
我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脸:“不关你的事,其实最近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今天我找叶子也是想跟她谈谈,让她搬出去。不用觉得愧疚,严林,其实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好,刚才薇薇骂的都是对的。”
他脸上的愧疚并没有散去,说:“喜欢一个人总是没错的,你没有错。”
我突然很想喝酒,点了一杯樱花海洋,叶子推荐的“海盗船”最好喝的酒。小甜甜因为刚才的事,递了酒后就离我远远的。
我抿了口酒,味道却没有上次叶子递给我的好喝了。
严林抬手想要阻止,被我躲开,我摇头道:“你说我没有错,可你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吗?”
严林的手悬了一会儿,还是执着地抢下酒杯。
我对他说:“叶子进大学后只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前任,一个卫杰。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和她第一任男友分手的么?因为我,因为我勾/引了她的前任,然后可怜兮兮地告诉她,她男朋友常常给我发暧昧短息,我很害怕。于是,他们分手了!”
严林安静地看着我,眼中没有鄙夷,也不像同情,却让我不敢直视。
他总是这样,温柔到让我内疚。
“不止这样,靠近她的每一个男生,我都怀有敌意。曾经有个学弟追求她,拜托我约她出来,于是我把他骗到空教室里锁了一夜。还有,带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是个学长,他被我下了猛药,拉肚子拉倒虚脱。”
“后来她和卫杰在一起了,我就常常当他们的电灯泡。因为我想和卫杰更亲密些,然后再像对付她的前任一样对付卫杰。可卫杰太爱她了,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
“还有点点。”说起点点,我鼻子一酸,视线不由自主地就模糊了,“点点察觉到了什么,她以为我喜欢的是卫杰,还向我保证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她向我保证了的,她明明向我保证了的!可我不相信她,还把她逼去了英国!因为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察觉到别的,我怕她一旦告诉叶子,我就再也……再也……”
我吸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总算是没有哭出来。
“告诉你吧,点点的那些照片,其实是我拍的。”说出来以后,我觉得心中无比畅快,甚至笑了起来。
严林凝视着我沉默许久,眼里没有责备,也没有瞧不起,他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抢过酒杯灌了一口,接着道:“你知道卫杰为什么泼我酒么?“
严林摇头。
我说:“因为叶子病了,他不让我去看她。”
光线阴沉的“海盗船”,压抑的音乐,搭配一杯没有味道的樱花海洋。
严林环抱住我,最后,我还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