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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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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包厢的隔音效果虽然不错，也不能完全隔绝舞厅里隐隐传来的音乐声。
贺绍钧瞥见角落里和媛媛坐在一起的李飞，眉头微微皱起，他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撞上贺绍钧的视线，李飞这才打消了心里怀疑的念头。今天的局一开始，李飞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叫冉姣的女学生太眼熟了，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看到钧哥过来，他想回想起来，那天被钧哥按在墙上亲的那个女孩子可不就是冉姣嘛！怪不得眼熟！
贺绍钧当然不知道李飞在想什么，他一接到电话就匆匆赶了过来。酒吧里的人频频把冉姣牵扯进来，说不准是李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一来是目睹了当天晚上的案发现场，二来是直接把张进送进了监狱。不管是哪一件事，都会引起对方的记恨和报复。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冉姣，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冉姣打晕带走。
一切的潮流暗涌，都没有影响此时包厢里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叫得动钧哥。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低头看着脚尖，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露出了通红的耳根。
害羞的小公主？第一次看到冉姣这幅样子的贺绍钧还是分心了，顾不上考虑那些兜兜转转。他轻笑了一声，“怎么？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很了不起吗？”
他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那通电话过来的？不会是当真了吧？
冉姣有点急了，“你误会了，是因为玩游戏输了，他们非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绍钧打断了，“以后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暧昧的语气让冉姣无所适从地抬起头来，瞪大了一双杏眼，他的心意？
贺绍钧的脸数倍放大在她眼前，冉姣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简直快要把她的脸点着了。
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回忆起那个雾蒙蒙的傍晚，心跳突然加快，好像要不受控制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周围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冉姣赶忙后退一步，拉开与贺绍钧的距离后，一把将他推开，逃也似地走出了包厢。
没错，是走而不是跑，毕竟冉姣的面子时时刻刻不能丢。
贺绍钧冲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出去追冉姣了。
李飞远远看着角落里相拥的二人，脸色隐藏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媛媛走到他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飞哥，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好奇，钧哥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个小女朋友啊，也没见他带过来几次。”
媛媛笑，“气质这么干净的女孩子，自然是要藏起来了，哪能来我们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李飞“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媛媛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朝贺绍钧和冉姣的方向扫了一眼。虽然只见过冉姣一次，但是她隐隐有种感觉，贺绍钧和冉姣之间的关系，大概也不一般。那天去找贺绍钧的时候，发现玲妹生前租的房子里竟然住进了人。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冉姣，虽然狼狈地找钧哥帮忙，脸上却唯独没有低声下气的样子，气质像极了玲妹。
虽然不知道房东为何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将房子重新转租出去，估计也没有告诉新租客这件事。就好像全世界都已经遗忘了有这么一个女生，经历了残忍的折磨而消失。媛媛咬了咬牙，玲妹的死......背后一定有一场巨大的阴谋，但是为了寻找真相，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边，贺绍钧三步并作两步，轻而易举地追上了“落荒而逃”的冉姣。
他抓住了冉姣的手腕，回忆起包厢里的场景，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你今晚来这边做什么？”
他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全无刚刚的暧昧。
此时，一阵冷风袭来，和贺绍钧的脸色一起，浇凉了她整个晚上都有些不正常的心脏。
被这夜间的冷风吹了一通，冉姣也清醒过来了。她有些懊恼，纳闷自己刚刚怎么能被鬼迷心窍？难道她会主动喜欢上这个粗鲁又自大的男人？不可能的。
“嗯？”见她不回答，贺绍钧捏了一把她的脸。
“你干嘛？”冉姣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贺绍钧挑眉，冉姣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我陪我朋友来的，她最近被你们这里的主唱弄得鬼迷心窍的。果然你们酒吧就没有一个好人。”
冉姣只顾自己吐槽，没有注意到贺绍钧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对了，还有你的小情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冉姣从包里掏出那个小纸条，递给贺绍钧。
贺绍钧接过纸条，拉着冉姣到地下停车场。
不顾途中，冉姣尖锐的喊叫声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坐到车上，冉姣才发现贺绍钧的脸色有多么不对劲。她决定不再跟贺绍钧扯今天晚上告白的糗事，大不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搞得好像她有多稀罕他一样。
冉姣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到底干嘛臭着一张脸，我又不欠你的。”
贺绍钧发动了车子，“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
自相识以来，他每次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现身，一次一次地解救她于危难之中。他说这话，不是存心让她脸红吗？
冉姣心里有些别扭，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搭话。
夜色沉默，安静无声。
许是刚刚喝了点酒的缘故，冉姣有些昏昏欲睡。酒吧到家里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绍钧已经不在驾驶位。
随着冉姣坐直身子，一件外套从她的肩头滑落。
黑色的正装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
冉姣连忙把衣服拿起来，放到驾驶位上，小声嘟囔，“不知道我最讨厌烟味了吗？”
贺绍钧就靠在车门上，灯光昏黄，冉姣只看得到他的背影，脑海里却浮现出他闭眼沉思的模样。
冉姣摇摇头，把奇奇怪怪的画面抛之脑后。
开车门前，犹豫了一下，将驾驶位上的衣服又拿了起来。
下车，绕到贺绍钧面前，将衣服扔给他，动作一气呵成。
贺绍钧一手拿烟，一手默契地接住外套，挑眉表示疑惑。
冉姣扬了扬下巴，“车外比车里冷多了。”
贺绍钧勾唇，“倒是有些良心。”
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
竟然是媛媛给的纸条，给她做什么？冉姣以为自己忘了跟他交代缘由，澄清道：“这是那个叫媛媛的女生给你的。”
“我知道，你打开看看。”
冉姣不明所以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一个字——“柯”。
柯......难道是柯景辉？
冉姣的手有些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贺绍钧深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后，长舒一口气。
他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问：“你还记得林玲玲吧？”
冉姣瑟缩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便是在清河派出所，当时只知道她是自己没能救到的受害者。后来才知道，林玲玲和她年纪相仿，是同一级表演专业的学生，只是以后没有机会一起毕业了......
看她又陷入自责，贺绍钧也没有等她的回答，只是继续解释：“之前一直不想把你牵扯进这件事来，现在看来，你想脱身也难了。李飞已经起了疑心，柯景辉又找上了你朋友。”
冉姣认真听着，没有搭话。
昏暗的灯光下，烟头的红光时明时暗，贺绍钧始终低垂着目光，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零点一刻没那么简单，据调查，明面上是酒吧，暗地里却会找上那些性格孤僻的女孩，诱导她们借钱，或许是签下合同承诺在酒吧工作......林玲玲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听了他的话，冉姣一下想通了一切。他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岭，为何一次次警告她不许靠近酒吧，为何会在张进威胁她时立马赶到。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不早点报警呢？也许......”
贺绍钧的唇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证据不足，受害者往往都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根本不会向他人提起这种事，她们出了事时可能连父母都不知道。而且，闹出人命也是第一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警察吗，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冉姣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清河区派出所问话的那个警察卫宁，好像和贺绍钧看起来蛮熟络的样子。
贺绍钧把烟掐掉，“这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找证据。你现在租的房子，就是林玲玲之前住的地方。媛媛找你给我送纸条的原因，应该是她察觉自己已经被怀疑了。”
这下轮到冉姣懵逼了，怪不得之前搬进去的时候，那个中介只说之前住的也是她们学校的学生，可是等冉姣问起对方为什么不续租了的时候，中介支支吾吾岔开了话题。
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贺绍钧到底是什么人呢？之前听酒吧的人说，贺绍钧在酒吧工作不过三个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是他没有告诉自己的？
冉姣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经过了今晚，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还有，比起怀疑贺绍钧，她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姜彤，如果那个纸条上的名字真的是柯景辉，那姜彤可能就危险了。
冉姣迟疑了一下，问：“那，这纸条上的字是指柯景辉吗？”
贺绍钧点头，“是，你朋友应该被盯上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