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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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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降临，海边更显清冷。阵阵晚风吹过，混合着海浪不时拍打岸边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人耳边呜咽一般。
还逃吗？柯景辉在众人的注视下，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个小城，他只知道，他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从小时候起，就因为父母的关系常常要躲避邻居们的议论，上学时，深深的自卑让他躲避同龄人的友好，再后来，是沈总给了他钱，给了他机会，让他慢慢地学会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顺与不顺。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享受站在舞台上的万众瞩目，也终于有机会赚到这么多钱，渐渐变成人人羡慕的对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那个林玲玲不知好歹，所以，柯景辉实在不想继续躲下去了。
他拉回了思绪，冲手下的人说：“我们回去，不走了。”
似乎是早已经猜到了柯景辉的选择，贺绍钧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门，语气里还有些许嘲讽：“接下来就不需要我继续帮忙了吧？那就分头走吧。”
说是分头走，其实只有贺绍钧一人与柯景辉、李飞一行人走了相反的方向。
柯景辉知道贺绍钧一向与自己不和，这次来帮他不过也是因为听了沈总的交代。因此，他对贺绍钧的话没有任何怀疑，领着一众人离去。
为了避免警察追踪，他们特意将车停在了距离这边有一端路程的方向。
往停车地点赶的时候，柯景辉还在想，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唱歌，不能挣这种快钱了。
他会摸到这条路子，其实还是沈庭之指点的。那些被骗的女人往往有证据把握在他们手里，要么是裸·照，要么是白纸黑字的合约，都只能认命沦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反正等她们习惯了这种来钱迅速的挣钱方式，哪里还会认命再去一个月拿着死工资的工作，也就渐渐接受了命运。
可是林玲玲的反抗，让他慌了阵脚，将她误杀在废弃工厂，牵扯出了这一系列事件。这件事他吩咐过张进收尾，没成想他居然把自己闹进了局子里。
现在，只要把证据销毁，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柯景辉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惊悚，还有……那个麻烦的姜彤，必须让她也闭嘴。
正想着，柯景辉突然在马路边看到了姜彤躺在地上，他想起来，为了顺利上船逃跑，自己之前特意给姜彤喂了一些迷.药。
“快把她带走，这样在路边，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说着，他快步走上去，想要把姜彤带走。
这段时间和姜彤相处下来，他自认为也算了解她。陷入爱情的小女生，稍微哄上两句，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只要这段时间避避风头，他还有机会继续得到沈总的重用。
就在他快碰到姜彤的时候，警察从一旁的绿植中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柯景辉的笑容僵在脸上。谁报的警？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彤从路边慢慢爬了起来，满眼仇恨地看着他。明明刚刚还以为自己可以逃过命运的摆布，殊不知眼前这一刻才是他最终的结局。
身后，李飞等人也被警察制服，卫宁亲手将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柯景辉的手腕。
“柯先生，根据最新的物证、人证，怀疑您与林玲玲被害一案有关，现对您实施逮捕。”
柯景辉：“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证据？”
没有人回复他，这一切恐怕要等他进警局才说得清楚了。
————
对于这一切，冉姣都完全不知。
她缩成了小小一团，窝在发霉的两块木板之间，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动静，她反反复复地在昏迷和清醒的交界处游走。
柯景辉一行人走后，她曾经尝试着想推开木板，但是苦于没有力气，只能认命地期待着有人能发现她在这里。
她无力地将脸埋在双腿之间，牙齿死命地咬着下嘴唇，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可是，昏暗又阴冷的环境，仿佛在无声地束缚着她，她像是一只困兽，动弹不得。
冉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行，她不能睡着，还不知道姜彤有没有脱离危险，不知道柯景辉他们还会会不会回来，更不知道贺绍钧......能不能发现她还在这里吗？
脑海中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问题，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时不时有着清醒的意识，却怎么也不能从梦魇中醒来。
最重要的，她冉姣怎么可以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昏倒？
另一边，贺绍钧没走多久，就赶快折返，回到冉姣所在的小木屋中。
从一开始走进房间，贺绍钧就注意到了那两块摆放异常的木板，立刻意识到冉姣可能在房间里没有跑掉。
推开门，他朝里面试探地喊着：“冉姣...冉姣！”
房间里没有反应。
贺绍钧快步上前，将那木板挪开，果然看到冉姣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中，一动不动。
他毫不犹豫地弯腰蹲在她面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将她唤醒，“冉姣，醒醒......”
冉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还好，还有反应。
贺绍钧松了一口气，脱下外套给她穿上，然后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脖子后面，轻声说：“搂好，我带你去医院。”
冉姣听话地抱紧他，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出了房门。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海风吹得脸颊生疼。
冉姣有些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贺绍钧下巴上乌青色胡茬，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有些扎手。
贺绍钧警告她：“搂好，小心摔下去。”
冉姣的语气还有些虚弱，说的话却直击灵魂，“贺绍钧，你该刮胡子了......”
贺绍钧：“你现在还有心情嫌弃我，知道自己多脏多臭吗？”
冉姣难得地没有跟他顶嘴，小声地，不停地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贺绍钧的脚步没敢停下，却也始终没忘记一遍一遍地耐心应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好你来了。”
贺绍钧近几天的坏心情，在听到这句话中，全部被海风吹散。
“乖，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冉姣安然在他怀中睡去，嘴角还挂着小小的笑容。
————
再次睁开眼睛时，冉姣发觉自己躺在医院里。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坐在床边的贺绍钧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别乱动，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还要再观察一下。”
冉姣乖乖躺好，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眼前的人，“姜彤呢？”
贺绍钧不紧不慢地剥着手里的橘子，“受了点惊吓，休息去了。”
只要姜彤没事就好了。冉姣放心下来，便直勾勾地望着他手中的橘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她继续问：“那柯景辉呢？抓到了吗？”
“嗯，被警察带走问话了，过会儿他们估计还要来找你做个笔录。”
冉姣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唯独没有问到与贺绍钧有关的。
贺绍钧不满地将剥好的橘子塞进自己嘴里，看着冉姣生气地白了他一眼，才心情大好，掰了一掰塞进她嘴里。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冉姣摇头，“不好奇，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贺绍钧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当初警告你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冉姣张开嘴，“啊”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停止投喂。
真是个祖宗......
贺绍钧将剩下橘子一一喂给了她，又用湿巾帮她擦了擦嘴，伸手摸了摸她的刘海。
冉姣：“我觉得你剥完橘子应该洗洗手再碰我。”
她怎么无时无刻不在嫌弃他？好歹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贺绍钧被她一句话气得转身出门。
冉姣在医院躺了一天，顺便接受了警方的拜访，认真做了笔录，将贺绍钧藏在她口袋中的录音笔也交了出去。
傍晚时分，她便吵闹着要出院了。
路上，姜彤一本正经地教训她：“你就应该在医院多观察几天，非要回来。”
冉姣瞥了她一眼，“小彤子，你最近该减肥了，重死了。”
姜彤：“......”
怼天怼地的冉姣回归，这下她可以都相信她没什么大事了。
回到家里，冉姣拉着姜彤进屋，无情地将贺绍钧锁在门外。
她的举动不仅让贺绍钧觉得一头雾水，就连姜彤都有些迷惑了。
姜彤夸张地抱住了冉姣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姣姣，你确定你没事吧？”
冉姣推开她，径直冲到了镜子面前。
镜中的女生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面色憔悴，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可就算是这样，也肯定要比昨天的状况好得多。
在那个潮得几乎发霉的房间中，木板上的脏东西、墙角的小虫子......再加上她额头上的血污、满屋的灰尘，她当时得邋遢成什么样子啊？
这样的她，居然还被贺绍钧全部看见了！
光是回忆起来，冉姣都觉得头皮发麻，“小彤子，我想洗澡。”
“你伤口碰到水怎么办啊？别闹了。”
“不洗澡我才会死。”
......
————
几日后，当地电视台报道了这起案件，众人哗然。
零点一刻在当地算是比较知名的娱乐场所，表面上从未引起过大家的注意，没料到暗地里却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引诱女大学生签订一系列“染血”的合同。
舆论热度过去之后，人们的注意力也渐渐被新的八卦所吸引。
沈庭之抓住了这个时间，想要将柯景辉保释出来，多方疏通关系，终于有了些门路。
就在此时，某自媒体大号发布了一篇文章，将柯景辉的作案手法，酒吧如何配合等细枝末节的事情补充完整。文章里还放出了一段录音，录音中，柯景辉言辞间多次提到沈总，妄图将沈庭之拉下水来。
众人人心惶惶，警方也一度深入调查，可是却无奈于没有强力证据，难以将沈庭之绳之以法。说到底，这也只是酒吧员工的个人行为，那些合同并没有和酒吧所属公司产生利益关系。
因此，在沈庭之放弃柯景辉这颗棋子后，这件事便以勒令酒吧关停整改的结果不了了之。
冉姣躺在床上，听完了那段录音后，她陷入了沉思。
这应该是贺绍钧提供的吧。所以，他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进了零点一刻，卧底在柯景辉身边调查这件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和林玲玲有关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