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执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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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玉从茅房出来后，谨慎的走到一处幽僻的院落。
篱笆稀疏破旧，草木丛生，筑起的牌匾垂挂在半空摇摆不定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个地方是元府最破烂的屋子，四面铜墙铁壁连个窗户都没有，门也是钢铁铸造坚硬无比。他昨夜去茅房刻意经过这条偏僻小径，走着走着发现了这座古怪的屋子，他隐约听见自屋内传来的犬吠声，低沉嘶哑像频临崩溃边缘的猎狗，不断的哀嚎。
这里养狗了？可他只发现了那只藏獒并未见着别的狗，怎么这么个地方会有狗叫声，委实稀奇古怪。李成玉顺手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嚼了嚼，铜墙铁壁连只蚂蚁都钻不进去使他无法探查，垂目那长年累月被水浸泡腐蚀的铁锈锁链绑在上面，他正想试试能不能徒手打开，便听见云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包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成玉手一顿，嚼了嚼嘴巴里的草，嬉皮笑脸的转过身看向她，睁着明亮的眼睛，“云姑娘，你怎么来了？”
云奴抬起素净的脸，将手笼在宽松的白服里，精美的锁骨半遮半掩，目光始终没有焦点，对他微笑：“下人们一直没有找到包公子，云奴猜想你定是来了这儿。”
他嗓音轻柔道：“上茅房时有只猫儿突然窜出来，嘴里叼了块鱼从我面前跑了，我一路追就看见了这里有座铁屋，好奇观望了会儿。”
“原来如此，不过是只偷腥的猫罢了，还让包公子苦追这么久。”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人虽是个书生却也粗鲁，生就讨厌偷腥的猫儿，儿时见着几只猫儿从梁上跳下来偷鱼吃，我早先在四周撒下鱼饵等着它跳，最后还不是被我逮着了。”他目光暗沉，狡黠一笑。
“听包公子谈起儿时，真是有趣，那只猫毫无防备就这样掉进你的陷阱里了，也是只笨猫。”云奴眉眼舒展，轻笑道。
“云姑娘不觉得那只猫很有趣么，明知前有陷阱非要往里面跳，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我不大认可包公子的说辞，猫儿些许是饿坏了才会不顾一切寻找吃的，或许有难言之隐吧。”
“好啦，咱们不提那只笨猫了，即便有难言之隐偷腥就是犯了戒。”李成玉望了眼这里，接着问：“不知云姑娘可知这屋子里可有人住，这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怎么都没有人来清扫？”
“听说这里死过人，阴气较重，所以元老爷便命令下人将这屋子封闭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里。”
“也不知元老爷去哪儿了，元小姐还未落葬，整个元府像是住进了一群哑巴，谁都不愿搭理上一句。”李成玉回望她一眼，伸出手在她眼前摇晃几下，那双眼睛依旧无动于衷，确定她是真瞎才缓缓收回手。
“这不是我们该多问的事。包公子，我们回去吧。”云奴转身向前走，李成玉狐疑的望了望铁屋，吐掉嘴里的草走了。
那不是错觉，这屋里一定有什么，只是没有钥匙，锁链被熔化的铅浇筑过密不透风。
回到灵堂，包拯跪坐在林非身边，接过冥纸丢进火坑中，神情散漫。
“黑炭头，去了那么久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林非借机靠近他，小声问。
“只发现了一座破屋子，还没来得及查探，那女人就出现了。”
“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在我们的点心里下毒的一定是她。”林非愤恨咒骂几句，心里一腔怒火无处去，抓了一叠冥纸气愤的扔进火中。
李成玉摇头，道：“毒死我们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为了贪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问我。”林非鄙夷他一眼。
“不对。”
“什么不对？”
“现在元府上下全部听她指派，像你说的为了钱财而来，给我们下毒岂告诉我们她是凶手，在元府里最可疑的人是我，你还有她。”
林非愣了下，咄道：“为什么我们也被怀疑在内？”
“因为我们刚进了这里，夜半就被人下毒，你说首先被怀疑的对象是谁？”李成玉目光淡淡。
“啊！我知道了，借刀杀人。”林非惊喜地睁大眼睛，寻思会儿又垂下眼睛说：“可那会是谁做的？”
“不知道。”
“……”
他将视线落在棺材中的女子，对林非道：“我需要验证下元小姐的死因，你有没有办法将云奴支开？”
林非面露难色，良久才吞吐道：“容我想想办法。”
没想到夜里，云奴真的没有出现在灵堂，也不知林非使得什么法子，他摇头笑了笑。
灵堂一片死寂，烛光熠熠左右摇晃，空气中荡漾着阴冷的气息，李成玉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鼻骨，扫过四周发现并无异样，开始着手实验。
他将让林非提前准备好的银针从布袋里取出来，放在酒水中稀释对着烛光照看一眼，垂目盯着元小姐那毫无起伏的身体咽了咽口水，深深调息几口气，抓住胸前的那双出现尸斑的手愣了一愣，人死后半小时血会渐渐凝固，采血只能通过药物软化的方法，他只能赌一次用最白痴的方法去验证，银针对三/氧/化/二/砷类似的毒有起效，首先他不能断定元小姐究竟是不是猝死，唯有用银针来解他迷惑。
他将细长的针缓慢扎进她的指腹。
再取出来，放在光下细看。
扎进去的部位竟然没有发黑！
难道真的是猝死？
他偏不信！
李成玉对这样的结果十分吃惊，他捏紧元小姐的手指再次扎了一下取出来看，没有变色，他不甘心，硬着头皮换只手继续扎……
“你再扎下去，她的手快被你扎成蜂窝了。”李成玉蓦地蹙眉，来者的声音似水如歌清澈动听，挑眉看向不请自来的女人。
他收回视线，不再看那人，低眉顺眼淡漠道：“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执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