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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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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纹日之时恭迎您的光临,谨以此呈上最诚挚的问候,夕雾留。
夕雾检查了一遍信件,确认无误后交给秃,命他送去邮寄给一位恩客。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御崎,每次夕雾写信给御崎,御崎都会认真地回复。可以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所想的感觉真的很顺畅。久而久之,工作之余同御崎通信也成了夕雾的休闲娱乐之一。只要夕雾开口,无论多忙御崎都会定下较近日期前来登楼,而且常常会挑选夜渡资翻倍的纹日前来,增加夕雾的营业额。
上次的游览船上的事情,敏锐的鹰村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但是奈何船上的人、财、物没有任何损失,怎么从花降楼里出来的,就原封不动地怎么回到花降楼去,一切都完美得挑不出瑕疵来。但是以后鹰村对夕雾和御崎的动作肯定是有所防范的,接下来也要提醒御崎送给他“违禁品”的时候多加小心了。
“有御崎大人那样的客人真是好呢。”
吃早饭的时候在食堂门外,夕雾听到色子们这样讨论着。
“那可不呢,出手大方、为人温柔体贴还那么有艺术家的气质。”
“就是就是!虽然外形是可爱型的、不是那种很有男人味的类型,但是却……怎么说呢,接触时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对了对了!应该说‘如沐春风’吧!”
夕雾听见色子们在谈论御崎,鬼使神差地没有开门,而是站在了门后。
“基本上可以算是‘理想的客人’呢!”
色子口中的“理想的客人”是色子们幻想出来的完美客人的形象,具体的要求包括:外形帅气、身材健美、多金大方、谈吐文雅、技巧高超等等。
“你们觉得御崎大人的技巧会怎么样啊?”
“御崎大人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也是从小就在花街打滚的人,说不定……嘻嘻……”
夕雾在门外都能想到那一群人偷笑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
一个色子提出了反对意见。
“听我的一个客人说,又一次他来时经过御崎大人和夕雾的房间,听到的声音是御崎大人。”
“在人家的房间前面经过,听到的不是人家的声音才怪嘞!”
“不,我是说……”
那个色子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娇喘的是御崎大人。”
这一句话抛出,让这一群色子炸开了锅。
“那怎么可能!”
“你别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呢!”
“哪有客人会花重金到酒楼反而去当色子泄欲的工具?开玩笑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如果是别人我不信,但是要是说御崎大人,那可就不好说了。”
“对了,我的客人好像也这么说过,他听见夕雾说的话……”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巨响,夕雾的身影出现在拉开的纸门后面,吓得食堂大厅里所有的人一激灵。
面无表情的夕雾走到餐桌前坐下,冷冷地瞥了一眼食堂里的人。众人纷纷低下头,机械地将食物塞进口中,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夕雾的厉害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领教过的,虽然平日里夕雾接人待物十分随和,但情绪非正常状态下的夕雾有时候连鹰村和工作人员都难以控制,更何况这群手无寸铁的色子。
夕雾只是拿来了白饭和味增汤,并没有买其他小菜,默默地吃着。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注意到这件事,虽然现在只是传言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要是传言传到鹰村耳朵里可就不好了。如果传言在客人之间传开,御崎的处境也会很糟糕。
吉原的夜很快降临了,作为倾城的夕雾不必在店门口揽客,光是预约就已经排得满满的,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但是夕雾完全没有接客的心情,更何况今夜预约的客人中有川越大人。
“来得太晚了!”
川越将酒杯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溢出了不少酒。
“还不是为了见川越大人才用心打扮了一下。”
夕雾媚笑着拉上了纸门,拉过川越刚刚拿着酒杯的手。
“废话还挺多的。”
夕雾一脸享受的样子,心里早不知道骂了这个川越多少次了。
——要不是你多金好宰,鹰村死活不让我拒绝,早就没你登楼的份儿!或许说这就是心宽体胖,不!这个人可是“心窄体胖”。
川越身上肥肉横飞还并不是很爱卫生,样貌不佳不说,脾气也古怪得很,就算是一直把其他客人治得服服帖帖的夕雾,也很难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最重要的是,川越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玩一玩虐待宣泄压力,即便是在游郭里,名声也不是很好。花心的川越在吉原多个高级妓院、大酒楼里都有相好的娼妓。虽然大酒楼规定一个客人只能指名一个色子,但是出了酒楼在别处寻欢作乐,酒楼就管不着了。
“听说,那个还是美大学生就很有名气的画家——御崎游马,也是你的熟客?”
“嗯……”
夕雾本想避开这个问题,但川越却不允许夕雾糊弄过去,抓起了夕雾的长发,将整个精巧的发髻扯散了。
“回答我!”川越使劲拉扯夕雾的长发,拽断了好几根发丝。
“啊!”夕雾惨叫出声。
“是……他是我的熟客。”
“叫你回答也没叫你停!”
川越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夕雾一记耳光,一声清脆的响声突兀地在回屋响起。
川越的手再次抓住夕雾的头,按着夕雾。
“你头上的这根簪子……是他给你的?”
夕雾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轻轻地点了点头。
“哼!什么艺术家、什么狗屁的艺术,去他的格调,傲什么傲!无论怎样都请不动,还不是跑来给卖身子的设计发簪!”
川越每说一句似乎要把对御崎的气撒在夕雾身上。
夕雾总算是明白了川越的心情为什么这么不好。
说着夕雾的下巴被川越捏起。
“喂!夕雾,那个长着一副好皮囊的小白脸怎么样?你到底是怎么伺候那个小白脸的,让他那么心甘情愿地给你这么多东西,啧啧,这和服也是他送的吧,听说他还送过你一件更华丽的外衣……”
川越粗鲁地将夕雾推倒在地,掀起了夕雾和服的下摆。
“对那个小白脸,你就用不着这东西吧。”
夕雾痛苦得惨叫出声。
听见夕雾的惨叫,川越更加兴奋、也更加愤怒了。
“比起我还是喜欢那个小白脸吧!所以才用心的侍奉他,对老子敷衍了事!”
川越从随身的包中拿出胶带,缠住了夕雾的双手。倒下的包中掉出的数样东西让夕雾的瞳孔瞬间收缩。
“我看看,你还怎么诱惑那个小白脸!”
漫长的折磨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夕雾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流下一滴懦弱的眼泪。
川越宣泄完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解开夕雾的手。
扔下这样狼狈地夕雾去跟其他娼妓欢愉的川越让夕雾恨的牙痒痒。夕雾攥紧了拳头,用尽全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夕雾除了恶心就是恶心,真的想把来花降楼第一天吃的东西都一并吐出来。
夕雾将双手举过头顶,弯曲手肘,猛地沉下手臂向两肋外下后方发力。“嘶啦”一声,手腕外侧的胶带从中间断裂,但手腕内侧的部分翻卷着粘下了夕雾手腕上的一层皮,白皙的手腕立刻红肿起来。
精于逃脱的夕雾懂得逃脱各种绳索胶带的方式,但是由于被川越弄得精疲力竭,夕雾没能使出足够的力气挣脱胶带,弄伤了自己。
夕雾看着自己的手腕笑了,自己竟然要这一点来挽回残存的自尊!
夕雾笑得肩膀颤抖起来,笑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似乎房间里的一切都陪着他悲鸣着。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夕雾发疯似的狠狠地摔到了榻榻米上。
夕雾倒在水盆边呕吐起来,一直忍耐着的眼泪终于委屈地滑落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榻榻米,时间似乎是静止了一样,慢慢地夕雾的大脑开始运转。
——今天预约的客人有御崎来着。
纸门被“砰”地拉开,吓了正在喝水的御崎一大跳。
“你来了……夕雾你怎么了!”
看着头发披散在肩头,和服也乱糟糟的夕雾,御崎起身拉上了纸门,关切地走到夕雾身边。
“你的手腕怎么这么红!发生什么了?”
夕雾并没有回应御崎的话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御崎。
“夕雾,你的脸有点肿……是客人打的!我、我打一点水给你冷敷一下!”
夕雾拽住了要冲出房间的御崎。
“夕雾?”
夕雾拽住御崎的领子,将御崎拉到自己房间的主卧室里。
“等一下,夕雾……”
“闭嘴!”
夕雾一把推倒了御崎,从和服袖子里掏出胶带,缠上了御崎的手。
“那个,这个可以等一会儿,重要的是……”
“吵死了!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御崎不知道夕雾为何心情很差,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将御崎的手外再加一圈胶带缠到了格子窗上。
御崎愣住了,大脑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夕雾已经解下了御崎关键部位的武装。
“这是做什么啊……夕雾你……”
“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啊!……”
“真是贱人呢,就这么想被男人上想得不行吗?”
“夕雾……”
“吵死了,别让我听到那两个字!不过是个让做皮肉生意的色子给上得那么爽的贱人而已,有什么资格!”
“不是这样……”
“都说过让你闭嘴了,你听不懂话吗?”
夕雾把手帕团成一团塞进了御崎的嘴里,布料塞得很深,压住了御崎的舌头。
“嗯……”
御崎摇着头,只能用鼻子发出声音,他完全搞不懂夕雾怎么会突然这样。
夕雾似乎不打算留下,转身离开。
——不!等等!别丢下我!
御崎痛彻心扉的呐喊并不能脱口而出,御崎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汹涌而出。
夕雾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御崎。
御崎知道的——夕雾没有回头。
尽管御崎根本不想这样,但是身体的根本不听御崎的使唤,终于御崎的脑中爆裂开了一道白光,眼前的世界都不存在了一样。
御崎身下的榻榻米上已经一塌糊涂,汗水和泪水的混合物、血液与汗水的混合物。
御崎的双膝已经青紫,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御崎摇摇晃晃地倒下,全身痉挛着。御崎盼望着夕雾快一点回来解放他,可时间对于这种状态的御崎来讲是那么的漫长。
但是这远远没有结束,御崎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他放弃了挣扎。
口中的手帕已经吸满了唾液,口水顺着张开的唇角流到榻榻米上,御崎端正的脸已经被眼泪鼻涕和唾液弄得一塌糊涂。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纸门也被拉开了。
“啧啧,这个样子这件上衣算是废了吧,不过我这块榻榻米也不能用了,真是可惜。”
似乎是不愿意多看这样难看的御崎一眼,夕雾的目光游移到别处,伸手抽走了御崎口中的布料。
忍耐已久的哭腔一瞬间迸发出来。
“真是难看死了。”
夕雾拿出手帕,一脸厌恶,粗鲁地擦干净了御崎的脸。
就在夕雾准备下一步动作时,突兀地铃声响了起来,夕雾并没有施舍御崎一个眼光,拿出了包中的手机。手机还在叮铃作响,御崎这时才听清楚,在响的是他的手机!
夕雾的唇角挑出一个笑,在视线已经模糊了的御崎的眼里,那个笑容前所未有的恐怖。
夕雾按下了接听键!
“喂?御崎。”
是内藤的声音。
“是我,你说好今天不会待到太晚的对吧,我可是在吉原外面等着你诶!”
夕雾打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尽全力也无法忍住声音的御崎的唇边。
电话那边的内藤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御崎的状态。
“御崎、你!呵呵……我知道了,跟你的倾城享受去吧!”
“不,学!不是这样……啊、呀啊……”
可是内藤已经挂断了电话,不再听御崎苍白的辩驳。
“求你了,别这样!”御崎痛哭出声。
“为什么,你可是付了高昂的夜渡资啊,不好好享受怎么行呢?”
“我做错了什么啊!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要……”
御崎的世界彻底被黑暗吞噬,他昏过去,倒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
“真是没劲,。”
给御崎松绑,夕雾并不留恋,转身离开房间。
现在还需要转台的是早乙女大人。夕雾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早乙女也是对付起来很耗体力的客人,对方多疑、情绪不稳定,常常缠着夕雾不放。虽然没什么不好的嗜好,但是那种性格真是让人受不了。
“这次这么久没去他那里,绝对很麻烦。”
夕雾走到了早乙女所在的回屋门口,拉开了纸门。
“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我都要担心死你了。”
——我还用不着你担心!
“真是抱歉,最近……”
“你受伤了!怎么样?我知道了,绝对是川越对不对?还是说今天来的佐藤、御崎、三木?”
这个人私底下调查了夕雾所有的恩客,这真是让夕雾受不了。
早乙女絮絮叨叨地说着无关痛痒的关心话,夕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今天他真的很累了。
夕雾将手指搭在了早乙女的唇上。
“我真的没关系的,只是……早乙女大人再不对我做些什么,我可要生气了……”
——早点做完早些完事吧!
夕雾扑进了早乙女的怀中,与早乙女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在夕雾不断地努力下,早乙女终于很快的完事了。夕雾赶紧与早乙女分开,坐在小桌边上,喝着茶水补充一点体力。不知为何,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了御崎的脸,御崎看到他受伤后急忙冲出去为他打水的样子。
之后……御崎怎么了?
夕雾的脑袋开始嗡鸣,他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一个支撑不住,夕雾险些摔倒在地面上。
“夕雾你怎么了?”
“没关系,只是有些累了。”
早乙女又自顾自地开始说着什么,可夕雾眼前的早乙女只是反复张着嘴的半死的鱼。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句话炸开了夕雾的意识。
“总之,我想替你赎身。”
“什么?”
“我想替你赎身,我受不了你被别的男人折磨了,明明你没我什么都不行,离不开我的。”
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夕雾正坐,向早乙女行了一礼。
“早乙女大人这番大恩,夕雾没齿难忘。只是夕雾不过一个卑贱的娼妓,不值得您这样做,您能这番厚爱,夕雾真的好高兴、好幸福。但是夕雾不能耽误您的事业,只要您时不时来花降楼看看夕雾,夕雾就满足了。”
夕雾装作一副泫然欲泣、感恩戴德的样子抬头看早乙女,却发现早乙女的表情变了。早乙女愤怒起来,开始用巨大的声音向夕雾咆哮。
“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个玩弄感情的娼妓!说什么废话,不过是个色子而已,竟然敢拒绝我?本大人给你几分颜色,你就……”
早乙女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一瞬间爆发了。
换做平时夕雾会好好平定暴怒的早乙女,但是今天,夕雾已经彻底的累了,他冷冷地看着早乙女发疯。
早乙女还在不断地骂着,看着冷淡的夕雾,他更加疯狂了。
“如果得不到的话,别人也休想得到!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夕雾,一起死吧!”
疯狂的早乙女掏出了剪刀,刺向夕雾。
夕雾的大脑已经快停止运转了,但本能地求生意识还在驱动着他。夕雾掀起小桌,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挡住了向他扑来的早乙女。但这只是一瞬间而已,而且早乙女在门口让夕雾无法夺门而出,只能在房间里躲闪。
被川越玩弄的身体深处依然痛着,因此夕雾无法跑的太快,笨重的和服更是拖慢了他的速度。很快早乙女追上了他,抓住了和服的袖子一剪子下去。夕雾奋力挣扎着,躲避闪着寒芒的剪刀,幸好剪刀只剪断了夕雾的和服袖子。夕雾当即撕下袖子,起身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早乙女。
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这还算是活着吗?
夕雾已经没有力气折腾了,颓唐地倒在墙边,依靠着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气。
——就这样死了好了,总比这样活下去要好。
早乙女的剪刀向夕雾刺来。
夕雾也准备好迎接死亡。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直接握住了早乙女的剪刀,硬生生地挡住了向夕雾冲过去的早乙女。
来者抄起一个酒杯砸到早乙女头上,酒水飞下进入了早乙女的眼睛,早乙女捂住眼睛倒在地上打滚,痛苦地嚎叫着,杀猪一般的声音如同钉子一般刺入夕雾的大脑。
那只手缓缓垂下,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滴入榻榻米中,发出滴答的响声。
“快点!控制住他!”
这时躲在门外的秃和新造们才反应过来,同工作人员一起制伏了早乙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夕雾瘫坐在地上,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怎么闹得这么大?”鹰村这才迟迟赶来。
“十分抱歉,鹰村,擅自闯入倾城与其他客人的宴会造成了这么大的骚动,作为客人实在是太失礼了。今日大家都累了,改日登楼一定会赔偿花降楼的损失的。”
“御崎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说!明明是您赶来救了……”
御崎虚脱地抬手摇了摇,示意那个秃不要说下去了。
“虽然应该留下了解决很多事情,但恕我今日实在是不能留下了。”
“快叫车子,先送御崎先生去吉原的医院。”鹰村赶紧吩咐众人各执其职,道:“这边才是,给御崎大人添了这么多麻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御崎拒绝了鹰村的好意走向外面,但还没等拒绝的话完全说出口就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右手涌出的鲜红,浸透了洁白的衬衫袖口。
“游马!游马!你没事吧!游马!”
看着御崎倒下,夕雾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跌跌撞撞地跪坐到御崎的身边,轻轻摇晃着御崎的身体。
“我都做了什么啊……”
夕雾扶住自己有些空白的头,看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御崎,眼神游移到御崎的裤脚,那里也在缓缓爬出一线刺眼的鲜红。
“游马……”
夕雾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的世界也渐渐被黑暗侵染,只能看见御崎被医生护士抬走,之后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