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邝静菲的不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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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穗是从豫市出发，但是之前还得回兰京一趟，正好跟邝耀宗和邝玉堂一起回去。坐在小飞机上，邝玉堂问晋穗，“那戏还唱吗？”
“这次去兰京也是有这个考量。”晋穗笑，“总不好不说一声就走的。”
“唱一场告别戏。”晋穗说。
“那看来要加强剧院的安保。”坐在前面的邝耀宗回头说，“你那些狂热的粉丝啊别把剧院的顶给掀翻了。”
“也好，唱完咱们就直接回豫市了。”邝玉堂说。
金阙春的告别演出，从消息一出来占据了各大报纸头条，并没有留给票友更多反应的时间，演出时间就在三天后，从放出消息来票价就居高不下，并且一票难求。
消息传到豫市，刘彩云说，“晋穗最后一次登台，该去看的。”
章希安想都知道到时候那个人群，“娘，晋穗是自家孩子，你什么时候想看还不容易。”
“那不一样，那是登台呢。”刘彩云说。“报社里不是有几个会拍照的，叫上一起去好好的拍几张。我瞅着外面那些报社拍的照片都不好看。”
“奶奶，那是照片转印到报纸上有些失真呢。叫上电影厂的老师拿设备去录下来，以后可以放着看，比照片好。”邝辉金说，“爸，我陪着奶奶一起去吧，可能晋穗也是下了戏台就直接回豫市了。”
“对对对，到时候像看电影一样看晋穗在屏幕上唱戏。”刘彩云说。
“那你要保护好奶奶安全。”章希安看着祖孙两兴致勃勃讨论的样只能退步说。
想到用电影设备录下告别戏的人不止邝辉金一个，兰京戏曲协会的主席就是这么和晋穗商量的，坐在总统府的会客室，协会主席的手拘谨的放在膝上，果然，这里是无论来了多少次也放松不了的地方。
邝玉堂细细询问这是怎么个章程，晋穗还在练呢。
“金老师这个决定比较突然，你也知道，他的戏迷是全国各地都有，这时间上就有人来不及。再说我们原本定的戏台子已经是最大的，但是票还是少了，戏迷们整夜在协会门口抗议，最后只能借用兰京大学的大礼堂，能多容纳一千五百人。但这也是远远不够。如果拍成影像，那么没有赶上这最后一场的票友也不至于徒留遗憾。”
“因为这是金老师最后一场戏，他也非常有纪念意义，正好现在也有这个技术。现在去电影院的人很多，正好借这个机会，向年轻人推广传统戏剧，向票友推广电影院，都是一举两得的事。”协会主席说。
邝玉堂思索一番，“既然都是好事，那便这么做吧。但是这个影片最后的归属权是属于晋穗的，影片的每一次放映都要经过我们的同意。所有的收益都像这次演出一样，全部捐献给木兰慈善总会。”木兰慈善会是董兰君一手创办的慈善机构，如今是黄金国最大的民间慈善机构。
唱完最后一个词，晋穗的指尖都在发颤，因为戏迷的反复要求，他在所有的剧目唱完后，又多唱了两场，直到这时已经很晚了，他的嗓音也很疲累，他面对着台下恳切的眼神，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说话的第一个字已经嘶哑不能听，只能无奈笑。
身着全服披挂，他朝舞台四向弯腰行礼。最后招招手，头也不回的下台了。
因为这次特殊，为了不增加安保压力，晋穗是下了台就直接后台上车回总统府了，妆都没卸，衣服也没换，邝玉堂看着他这样子有些心疼，“何必这么拼呢，他们要你就给他们唱，你也不是铁打的。”
“这不是没有下次了吗。”晋穗虚弱笑，戏服脱下来，后背都湿了，卸了妆整个人潜入浴缸里，楼下邝辉金和刘彩云二姨太已经回来了，说着兰京大学那哭倒一片。
邝辉金上楼来，邝玉堂叫他上去叫晋穗下来吃饭，应该洗完澡了。然后邝辉金毫无防备的推开门，前文说了，晋穗的卧室和浴室之间是没有门的，晋穗从浴缸里冒出头来，邝辉金只觉得被眼前那抹白晃的头晕眼花，忙不迭退出门去，门关的砰响。
晋穗扭头去看，谁进来了？
晋穗换好衣服下来，邝玉堂还在和他们说晋穗出行的准备，行李箱都有七个了，邝玉堂还在担心是不是哪里没有顾及到。
“冬天的衣服真没必要准备，这还有好几个月呢，到那买就是。”二姨太说，“现在这国内的都想穿外国裁缝做的衣裳时兴，你给晋穗把衣服从国内做好带过去，这不到时候不合群吗？”
“还做了那么多长衫，出国后穿长衫的人没有国内多，那晋穗走到街上，人人都回头看他晋穗多不自在啊。”
邝玉堂犹豫说，“那衣服就少带两个箱子？”
“少带三个箱子。”二姨太说，“在豫市就收拾了三个箱子，来兰京一看，又给整了七个箱子出来，孩子既然放开手，就要做好他去吃苦的准备。再说，能吃多少苦啊。”
“我看你真是越活越明白，越通透。”刘彩云说。
“老师，大奶奶，二奶奶。”晋穗喊人。
“下来了，快坐过来吃饭，看小脸白的。”二姨太忙说，“今天可累坏了吧。不用这么勉强的。”
晋穗坐下见邝辉金回避他的视线，耳尖还红红的，就知道刚才进来的人是谁，想想自己泡澡的姿势，他该是什么都没看到才是。于是也没说什么，邝辉金倒是负担很重的样子，“咱们是今晚上走还是明天走，船后天早上开。”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会心疼人呢。”刘彩云说，“当然明天走了，晋穗今天累着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晋穗以为自己今夜该睡不着的，但是躺在床上一沾枕头就睡了，到邝玉堂来叫他他还有点迷糊，邝玉堂笑他，“难得看你睡的这么熟。”
晋穗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
“别害怕。”邝玉堂说，“没什么好怕的是不是？”
晋穗闭眼蹭了蹭邝玉堂的手，邝玉堂眼眶都红了，“我今天不回豫市，不送你了，奶奶送你，我怕我要是去送你，你这趟就去不成了。”
“那就不去了。”晋穗说。
邝玉堂呼噜着他的头毛，“不行，你还是去吧，我这行李都给你归置好了，你又说不去我还得给你拆行李，得拆老半天呢。”话是笑着说，声音却是颤抖着的。
吃早饭的时候二姨太听本来要一起回去的邝玉堂说不回去了，有些疑惑也有些了然，“你不去也成，全在码头上哭成一团也难看。”
晋穗第一次在邝玉堂没在的情况下去豫市的别墅，邝静霏知道晋穗要去留学，耍泼不干了她也要去，因为现在只有两个姐姐去留学，她因为年纪小还在国内上学。
“你要留学你又不发奋读书，现在还在上高中的课，你姐姐们要出去可是把大学的课都学完了才出去的。”邱小花不为所动，“你奶奶本来就不想你们去留学，自己想去就要努力，平常读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别想着我去说。”
邝三小姐在家作了好几天，绝食啊装病啊什么都做了，邱小花硬的不肯点头，连三姨太都心疼孙女了。“不同意你也好好说嘛，你饿坏孩子了。”
“不吃就不吃，好好治治她这毛病。”邱小花说。
邝静霏打电话给她爸，邝耀祖疼女儿，但是邱小花先打了招呼，转接台根本不会帮三小姐转电话到军中。
晋穗原本不知道，但是他一从兰京回来，邝丽妍过来找他，“晋哥，静霏一直在闹，你去劝劝她吧。”
“怎么了？”晋穗问。
“她听说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也吵着要去，娘不肯，她就和娘闹呢，这几天都没吃饭。”邝丽妍说。
“啊，那我去看看。”晋穗说。“让厨房做点她爱吃的，我端上去吧。”
晋穗到了三号别墅，三姨太看着他有点挂脸，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晋穗端着饭菜上去，“我说了我不吃，都扔出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邝静霏赌气说。
“隔这么远就闻着饭味了还说你不饿？”晋穗说。
趴在床上的邝静霏一下子就爬起来，“晋哥。”
晋穗靠近来，两手端着盘子不好动，让邝静霏自己把床桌摆上，晋穗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吃吧，干点什么不好啊饿自己，饿的脸发白一点都不好看。”
邝静霏乖乖拿着筷子吃饭，吃没两口眼泪滴答的落下来，“晋哥，我想跟你一起去留学。”
“值不定留不留呢，也许就是跟着船到欧罗巴看一眼就回来了。”晋穗说。“就这么点是值当你这么闹啊。”
“我没闹。”邝静霏片刻后讪讪的说。“我只是看看这个大招在我娘那好不好使。”
“晋哥，我娘一点不疼我，我都绝食了她都不依着我。”邝静霏想到这眼泪落的更厉害了。
晋穗有点哭笑不得，“什么话不能好好跟你娘说，三婶那么通情达理，你做什么事她都支持你。”
“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她就不支持我。”邝静霏抽搭的说。
“无理取闹还怎么支持你？我也不支持你。”晋穗说。
邝静霏抿嘴。“晋哥，我只想和你多待些。”
“晋哥以前不住在豫市，你不也这么过来了吗？那你闹着要去兰京读书总比你要闹着出国要容易达成的多。”晋穗说。
邝静霏脸色一愣，随即哭的更伤心了，“我，我之前没想到这个。”她是猪脑子啊，早知道说要去兰京读书，她就可以住在二伯家，二伯家就她一个，晋哥就是独属于她的了，猪脑子啊，早干什么去了。
晋穗被她逗笑。“好好的吃饭，等下去给你娘道个歉，说你不闹了。你姐姐可以去留学，你也去的，好好把学业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邝静菲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