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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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生活除了一开始的兴奋后就是漫长的无趣，就是海天一色，看多了也没有那么多感慨，邝丽妍说要教晋穗说英文，“欧罗巴国家众多，所以语言也挺多，这种语言还不像我们地方的方言，连猜带蒙总弄清楚，就是说不清楚，写也写的清楚。我先教你英文，这个说的人最多，我们也多也在英国留学。”
“都在和豫市合办大学的纽津大学吗？”晋穗问。
“纽津大学也是有门槛的，门槛还很高。”邝丽妍耸肩，“只有金哥在纽津大学。韩昀，我和妍静都在伯明翰。”
“欧罗巴很小的，放假的时候可以到其他的国家去玩，其余法高卢和德意志也是留学生比较多的地方，学艺术，学建筑，还有学医，都是比较热门的专业。”邝丽妍说。
“你和静霏学的是什么？”晋穗问。
“学的教育。”邝丽妍说，“妈妈替我们选的，其实偷偷的说我想转专业来着，但是考试太难了，我没有把握。”
“你想学什么？”晋穗问。
“天文。”邝丽妍说。
“天文是什么？”晋穗问。
“天文就是研究天上的星星。”邝丽妍双眼放光的说，“研究星星的轨迹，距离我们的距离，上面有什么，我们可以到星星上去吗”
“不过我也只是就说说，现在只是几个感兴趣的人在研究而已，学校还没有天文专业呢。”邝丽妍说。
“听起来很有意思。”晋穗说，“也很难。”
“我妈不会同意的。研究天文国内还没起步，都要在外面。”邝丽妍说，“我妈就是再开明，不会准我在外面待太长时间的，她能准许我出国已经很难得了。只是让我出来见见世面，以后有自己的工作，然后找个好老公。”
晋穗有些无措，在他看来能送女儿出国的邱小花已经很开明了，“三婶既然准你出国，应该也会支持你选个喜欢的事业吧。”
“这些是三婶就这么说的，还是你自己琢磨的。”晋穗问。
“我自己琢磨的。”邝丽妍摇头，“我要出国的时候我奶奶闹的特别凶，我特别感觉我妈就是为了和奶奶置气就一定要把我送出来。反正我占便宜了，谁叫我是女孩子呢。”
“我觉得你太小看你妈了。”晋穗说，“她不是会为了和你奶奶置气就把你送出国的人，她对你的未来肯定是有规划的，但是我想着如果你有自己的计划，好好跟她说了，她也会同意的。”
“你现在有想法，又不努力尝试一下，以后没有机会尝试了，就变成心里永远的遗憾。”晋穗说。“说什么谁叫我是女孩子的话不是一开始就认输了吗？”
“晋哥，是什么原因你想要出来看看？”邝丽妍问。
“嗯，好像大家都在说唱戏不是我想要的，想让我选个自己喜欢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就出来看看。”晋穗说。
“你喜欢唱戏吗？”邝丽妍说。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毕竟练了那么长时间。”晋穗说。
“你会留在欧罗巴进学吗？”邝丽妍问。
“说不上来。你知道，我连一天正经学都没上过，就是我想学，也得找到人收我呀。”晋穗笑，“不留学就当做外出游历了。”
“从前感觉晋哥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看着有烟火气了。”邝丽妍说，“静霏肯定呕死了，要是这两年读书努力的话，这次说不定就能一起出来了。”
晋穗除了跟着邝丽妍学习英文，也会去甲板上坐坐，那天看见那个画夕阳的学生，也会经常看到他给人画像，十块钱一张，不贵，素描油画任选，还挺多女孩子喜欢找他画像的。
晋穗没说要远着邝辉金，但是邝辉金去找他，不是跟邝丽妍在学英文，就是一个人去甲板上坐了，不然就是累了想休息。这种事多来几次，邝辉金也知情识趣的不再去找他，见他自己能适应的挺好，就够了。
反正晋穗从前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一段时间来的亲近，已经足够了。虽然设想中的出国在外相依为命没有实现，好歹晋穗他的心结小了些。晋穗要是天天对他笑脸相迎的，邝辉金想着想着突然笑起来，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先生，需要我帮你画一张画吗？”晋穗正坐着发呆呢，就听到人说，他抬头看，原来是他每天看到他给人画画像的美术生。
“先生，有荣幸替你画一张画吗？”那人继续问。
“呃，好的。”晋穗说。
美术生高兴的冲他笑一下，是个很阳光的大男生，他支开画板在晋穗的前方坐下，“你需要换换姿势吗？”
晋穗一愣，随即摇头，“不用，就这样吧。”
“你是第一次出国吗？”美术生问，他看着晋穗疑惑的眼神就说，“因为画画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我习惯和画的人聊聊天，比较没有那么难等？不介意吧？”
“我不怎么会聊天。”晋穗说。
“你看起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美术生说，迎着晋穗疑惑的眼神他笑道，“你长的太漂亮了。”
“嗯，希望没有冒犯你，我也可以用英俊，或者俊美的形容词，但是觉得还是漂亮这两个字更适合你。”
晋穗有些尴尬的抿嘴，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直白对他样貌的夸赞。
“你知道女孩子为什么只看你却不上来跟你说话吗？”美术生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气馁一直自说自话的，“因为你太漂亮了，女孩子站你身边很有压力感。就是他们说的最漂亮的那个蔡明月，我觉得也没有你漂亮。”
晋穗微微蹙眉，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美术生没有再夸晋穗的容貌，转而说起其他。
“我只是出来游玩的。”晋穗说。
“那真可惜。下了船不就少了和你见面的可能。”美术生耸肩说，“我以为你对画画有兴趣，毕竟你经常偷看我。”
晋穗看他。
“总不能是对我有兴趣吧？”男孩子爽朗的笑道。
“我觉得画画是个很神奇的事。”晋穗说，“就那么随意的涂涂抹抹，就能把场景或者人物复活在纸上。”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美术生说。
“呃。”晋穗卡顿。他其实是有点心痒痒想学的，但是他又不确定。
“晋穗。”陆羽从远处走来，“今天总算有时间逮到你了。”
“陆羽。”晋穗回头看她。
美术生见状耸肩，把速涂的画像写上名，“画好了。我叫韩飞，下次再见。”
晋穗接过画，“等等，我给你钱。”
“不用，我送你的。”韩飞挥挥手走了。
“咦，那不是韩飞吗？”陆羽坐下，“你叫他给你画像了？”
“我也不知道，就坐在这，他就过来给我画了一张。”晋穗说，他看着画，画的还挺好的，坐在白色桌子旁的男人，眉眼是淡淡的疏离。他画的是他发呆时的样子。
“没有问你要钱吗？”陆羽说，“这可真难得。他可是出了名的不无偿画画的人。”
“他很有名吗？”晋穗问。
“出了名的有才华，也出了名的扣。家境不好拿奖学金，只有没钱吃饭的时候才会出来给人画画。”陆羽说，“他同学请他画画什么的，从来都要钱。”
“十块钱一张画也并不贵，何况他都没钱吃饭，还好意思让他白画吗。”晋穗想起很多女生围着他请他画人像。
“并不是十块钱的事，都是同学老乡的，不觉得太没人情味了吗。你画了画，别人也会请你吃饭，难道不比十块钱值钱？”陆羽说，“好吧，其实是我有一个小姐妹喜欢他，倒追了一年都没追上，所以我对他有偏见。”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他给你画画没收钱。”陆羽交代说，“他还挺多人喜欢的，女孩子的嫉妒心啊。”
“他都没钱吃饭了，还有女孩子喜欢他？”晋穗好奇。
“不知道，学艺术的好像都特别招女孩子喜欢。”陆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也是女孩子呀。”晋穗说。
“我娘常说我没个女孩子样。”陆羽说，“我爹还担心我在外头留学交男朋友，我娘都直接说，甭操心，还没开窍。”
晋穗准备写一封信，然后和这个画像一起寄回去，有人敲门，晋穗去开门，是邝辉金。其实邝辉金手里有晋穗房门的钥匙，晋穗一直也没有要回来，好在邝辉金也知道分寸。
“底下在分水果，我拿点上来给你，在船上要多吃点水果，不然厕所上不出来。”邝辉金说。
晋穗接过水果说谢谢，邝辉金个子高，一下就看到桌上的画像，“今天叫人给你画像了？”
晋穗回头看一眼，“嗯。想寄回去给老师。”
“哦，其实照相更清晰。”邝辉金说，“那个，你的身份我让人瞒着呢，你自己交友什么的也注意一点。”
“什么意思？”晋穗问。
“你出来后见的人要复杂的多，很多人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不排除别人是有心利用你才靠近你的。”邝辉金说。
“我没有什么让人好贪图的。”晋穗说。
“你老师是总统的妻子，你在总统府长大。你代表的能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巨大。”邝辉金说。
晋穗皱眉，“我知道了。”
“不开心了？”邝辉金问。
“我不喜欢吃水果，你拿去给丽妍她们吧。”晋穗闷闷的说。
“只是说实话而已。”邝辉金举手投降，“好了，我说错了，你接触什么样的人是你的自由，哪有那么多心眼呢？我相信人和人的相处是纯洁的走心的。”
“我真不喜欢吃水果。”晋穗抬头说，“我喜欢吃水果罐头，那个甜甜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