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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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年夜饭，要守夜，邝耀宗打电话回豫市，一人说一句也能花上不少时间，邝耀宗说完邝玉堂说，邝玉堂说邝辉金说，邝辉金先跟奶奶说话，“奶奶，我好想你啊。”邝辉金嘴甜道。
“我不信你这个小骗子，你要真想奶奶，就坐着小飞机回来了。”刘彩云说。“人都不回来，说想奶奶，都是骗人的。”
“哎呦，奶奶，我是真想你，真想回家，但是这不是还有事嘛，明年一定回家。”邝辉金说。
“回不回家无所谓，你要找女朋友找媳妇一起回家，不然你一个人回来干嘛，还让我看着生气。”刘彩云说。
“奶奶，那我要是没媳妇，以后连家门都进不了了。”邝辉金笑说。
“是啦，要给你一点压力，不然你总糊弄我。”刘彩云说，“孙啊，你不让奶奶看到你结婚生子，奶奶就是死也不会闭眼的。你看你奶奶还有多少年好活？”
“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邝辉金说， “大丈夫未立业，何以成家。”
“孙啊，你爹，你叔叔他们，可都是先成的家再立业，你看你爷爷，没结婚前就是一个穷衙役，和我成亲后，一步步飞黄腾达，变成现在这样。”
邝文武在一边听了说，“感情我现在的地位还是多亏和你结婚才有的。”
刘彩云瞪他一眼让他别打岔。“所以孙啊，成家和立业这个不矛盾的，你趁着奶奶还有劲，还能给你带孩子。”
邝辉金嘻嘻哈哈的应和着，并不以为意，后来换邝耀威接电话，“大儿子，我来知会你一声，因为你在结婚这一事上的暴力不合作，我和你爸决定，过完年就前往北平，目的是盯着你相亲，争取在你去西北的时候带上媳妇去，从西北回来的时候带着孩子回。”
“你和爸都来北平，那辉章呢。”邝辉金问。
“辉章跟我们来，他来北平上学。”邝耀威说。
“那邱宝贝呢？”邝辉金问。
“这个不用担心，因为你玉行叔明年的工作重心会放在北平，所以他们一家也会去北平。”邝耀威说。
“金大有情况了，全家上去帮忙着追媳妇。”邝耀威说，“儿子你什么时候搞不定了，也可以像家里请求支援。”
邝辉金失笑，“金大有要帮忙吗？别一家子上来把人吓跑了。”
刘彩云抢过电话说，“你看景行都要结婚了，你以后可再没有借口了。”
邝辉金失笑，他问邝耀威，“奶奶知道金大想要追求一个男人吗？”
“人都没追到，就说的好像马上要结婚似的。”邝辉金说，“贺医生家很保守的。”
“所以父辈们去，儿子们能解决的事情儿子去解决，儿子们解决不了，那就得父亲出马。”
“你要是喜欢男人。”邝耀威说。
刘彩云立马大喊，不可以。
邝耀威看着她娘，“别人不同意就算了，你都有这么多男媳妇，你咋个还不同意呢。”
“就是因为我们家男媳妇够多了，所以不能再多。”刘彩云说。“咱们家这一代一定要正常的男女夫妻。”
邝耀威摇头，“不随孩子自己喜欢。”
“爹，你叫奶奶不要急，我这伴都没有，男男女女还不知道呢。”邝辉金头大的说，人都没带到面前，说这些干说什么。
轮到晋穗了，礼貌和长辈们打完招呼后，只二姨太和他细说了几句，“晋穗，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工作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哦。”
“嗯。”晋穗乖巧应道，“奶奶你明年会和大伯他们一起来北平吗？”
“应该会一起来。”二姨太笑呵呵的说，“这次来的就热闹了。”
“嗯。”晋穗说。
一通长长的电话打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说了一起守夜，邝耀宗拿出纸牌，“没有彩头玩的无趣，一百元一盘。”
晋穗有些失措，“可是我没钱。”
他是真的没钱，他吃住都有人管，上下班接送，也不用买什么，身上没有备钱，去商场买大件东西都是签的支票，一百元什么的，他身上真没有。
“我去给你拿点。”邝玉堂说。
“以后身上还是要备点钱，不然突然你一个人在街上，还要饿着。”邝耀宗说。
晋穗点头。
邝玉堂拿出一把钱，每个人分一点，“啧啧，还要打彩头，说的好像你有钱似的，我不给钱给你看你拿什么钱打。”邝玉堂冲着邝耀宗说。
“哎呦，我要什么钱，我的贤内助就是钱。”邝耀宗拍马屁说，“我有你就够了。”
四个人打牌，打到十一点，邝耀宗见邝玉堂打哈欠了，就说，“我们两把老骨头先去睡了，你们守夜。”
“不然，你们也去睡吧。”邝玉堂说。
“没事，我是每年守夜都守惯了的。”邝辉金说。
“你让他们两个守，我们去睡觉。”邝耀宗说，桌上属于他和邝玉堂的钱也不多，“全给你们了，压岁钱。”
“叔，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能说是压岁钱呢，太小气了。”邝辉金说。
“你得意什么，你也没赢多少。”邝耀宗说，“我家晋穗明年要事业顺利了，赢这么多钱。”
“老师和先生让我的。”晋穗说。
“牌桌上无父子，你运气好就是好。”邝耀宗说。
邝玉堂换了睡衣后又出来看了一眼，两人坐在对坐在壁炉两边的沙发上，相顾无言，好像没什么话说。
邝玉堂进去问邝耀宗，“晋穗和辉金也没什么话说，两个就这么干坐着守夜啊？”
“处着处着就有话说了。”邝耀宗说，“晋穗这么怪，以后可怎么办？”
“除了我看着长大的这几个孩子，晋穗交给谁我也不放心。”邝耀宗说，“可惜景行是最好的选择，结果他看上别人了。”
邝玉堂看着他，邝耀宗揽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而已。”
“真的不敢说。”邝玉堂说，“晋穗的身体特殊，如果弄不好，反而伤了感情，晋穗心思敏感，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哎，明年一定要把晋穗相亲的事提上议程，咱们好歹多看看，多观察，以后也能放心。”邝耀宗说。
邝辉金扯了垫子在壁炉前，他用杯子倒了红酒，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晋穗坐过来。
晋穗坐过去，邝辉金让他靠着自己，静谧的室内，只有壁炉内木头燃烧的声音。
“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守夜，是值得纪念的时刻。”邝辉金说。
“从前也一起守夜过。”晋穗说。
“那不同，那时有很多人，这次只有我们两。”邝辉金说，“真希望以后的每年都和你一起守夜。”
晋穗没搭话，邝辉金玩起他的手，晋穗说，“以后很多人一起守夜的机会还是有的。”
“以后如果很多人一起守夜，我就像二叔一样，拉着你去房里，只我们两个守夜，或者不守夜，一起睡觉。”邝辉金说，“真想在你身体里面，从年三十缠绵到初一，一年一年相守，是个好兆头。”
晋穗看他，“你想要吗？”
邝辉金看他，满是意外，“因为是过年，所以才这么大方吗？”
“你不是三月份就要去西北了吗。这么算算，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晋穗说。等大伯和安伯伯来了北平，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亲近了，安伯伯那么聪明，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发现的。
邝辉金摸着他的脸，“如果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哪里也去不了。”
“你要去的。”晋穗很严肃的说。
“你去不去？”邝辉金问，“我可以让邱景行给你弄到西北的项目去，正常工作。”
晋穗摇头，“从德意志回来，我就说过，再不会离老师很远了。”
“那你会不会想我？”邝辉金问。
“也许会吧。”晋穗说。
邝辉金笑。
晋穗看他，虽然是笑着，却没有感觉到他的开心。晋穗突然很难过，所有邝辉金因为他的不开心，他都会觉得难过，感觉自己是个坏人。
晋穗爬到邝辉金身上，双腿岔开坐在他身上，“你不要我吗？”
“要啊。”邝辉金说，“可是我要的时候你又不跟我走。”
“除了不能跟你走，什么都可以。”晋穗说。
“那你说你爱我。”邝辉金平静的说。
晋穗的表情萎缩一下，没说话，眼神游离到别处去，原本搂着邝辉金脖子的手也放下。“大奶奶今天打电话说的，你忘记了吗？”
“和她没关系。”邝辉金笑说，“和所有人都没关系，我爱你。”
晋穗看他，漂亮的眼睛里升起水雾，朦朦胧胧，“你也会爱别人的。”
“所以呢。”邝辉金说。
“我不爱你。”晋穗说，“但是我保证，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人。”
“所以我可以去结婚，你会独孤终老的意思吗？”邝辉金说，“我手里挽着别的人，我以后只抱他，亲他，都没关系吗？”
晋穗摇头。
“是没关系，还是不是没关系。”邝辉金问。
“你不要问我。”晋穗委屈说。
“好，不问了。”邝辉金说，他帮晋穗擦眼泪，“过年不能哭哦，不然明年要哭一年。”
“只有你让我哭。”晋穗说。
“是我的错。”邝辉金说。
可是晋穗啊，你让我流的眼泪在心里，你却是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