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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高虐预警!!! ...

  •   邱宝贝拉着邝辉章数零花钱,“钱不够啊?”邱宝贝有些苦恼。

      “你要买什么?”邝辉章说,“我去问爹要钱,我给你买。”

      “你的零花钱都给我买完了。”邱宝贝嘟着嘴说,虽然家里不让,但是街边的小零食小玩具就是很吸引人嘛,上下学有人接送,就让同学帮忙带,在学校里吃完玩完再回家。

      因为年纪小,又没有要自己花钱的地方,所以给的零花钱只是象征性的,邝辉章其实知道爸爸知道他们零花钱的去向,但是给的不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生,重在体验嘛。

      “我让美雅帮我问了拐角花店的姐姐,买一束花要一百块呢。如果是红玫瑰,就更贵。”邱宝贝说,“咱们得攒多久零花钱啊?”

      “你干嘛要买花?”邝辉章说,“那花园里不都是花吗?”

      “我想买一束送给晋穗哥哥。”邱宝贝说,“晋穗哥哥说没人送他花,好可怜啊。”

      “问哥哥要吧。”邝辉章说,“哥哥没有爸爸那么啰嗦,一个哥哥要三十块,再加上我们现在有的,就够了。”

      “我觉得只去问韩昀哥哥就好了。”邱宝贝说,“不然晋穗哥哥知道了会不好意思的,韩昀哥哥也不问这些。”

      “行吧。”邝辉章说,“我去打电话给爸爸说,我们明天放学想去找韩昀哥哥玩一小会。”

      韩飞约晋穗出来见面,一见面十分惊奇,“你这脸色怎么了?这么这么差?”

      “有吗?”晋穗笑道,“没有啊。”

      “还没有?”韩飞说,“面色苍白的。”

      “我一直都很白。”晋穗避重就轻的说,他这些天一直睡不好,但是他是惯会忍的,也没有人发现。

      “因为给你们公司画图,好歹攒了些钱,我决定去西北采风。”韩飞说。

      “西北?”晋穗问,“你也要去西北。”

      “嗯,西北那边人物风情,素来神秘,我想趁着年轻去看看。”韩飞说,“也,还有谁要去西北?”

      “邝辉金也要去。”晋穗说,扯着笑容,“三月份就要去了,具体什么时候没问,也许是月初,也许是月中,也许是月末。”

      “但总不会不去的。”

      “真的,那我可以跟他一起出发。”韩飞说,“你知道那边民风彪悍,我家里虽然同意但还是提心吊胆,我说国外那么远都去过了,西北好歹在自己国家怕什么。但是要是知道能和人一起出发,他们到底能安心一点。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不过,邝辉金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带我一起去。”韩飞说。

      “我帮你问一下。”晋穗说。

      晋穗是特意在客厅打电话给邝辉金的,老师看着,晋穗相信自己不会失态,电话很快就接通,是邝辉章接的电话。“晋哥,你有什么事吗?”

      “找哥哥呀。”邝辉章冲楼上喊,“哥,晋哥打电话给你。”

      “我接了,你放下吧。”邝辉金在楼上说。

      晋穗捧着电话筒发呆,听着邝辉章的一系列活动,直到那边传来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他一下就听痴了,邝辉金接了电话也没主动说话,两人就这么隔着话筒听呼吸,还是邝玉堂提醒的他,“辉金还没接电话吗?”

      “哦。”晋穗如梦初醒的说,“接了。”

      “邝辉金吗?”晋穗对着听筒说。

      “是我。”邝辉金说。

      晋穗觉得自己嗓子干哑的能冒出烟来,“那个韩飞,韩飞要去西北采风,他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邝辉金长久的沉默后颤抖的问一句,“你打电话来只是想说这个吗?”

      晋穗点头。

      邝辉金长久没等到回答,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行了,我知道了,我会主动和他联系的。没什么事挂了。”

      “哦,好。”晋穗说。

      邝辉金在挂断前最后说了一句,“我没心吗?我不疼吗?”

      邝辉金挂了电话,晋穗还捧着听筒没放,眼睛涨的发红,还是邝玉堂奇怪道,“怎么了?辉金不同意吗?”

      “哦,同意了。”晋穗恍然失措的挂了电话,“他说会主动联系韩飞的。”

      “你呀,怎么求人办点事这么难?”邝玉堂笑他,“还是从小熟识的人都这么难开口?”

      “不熟练嘛。”晋穗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先上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晋穗把自己挤进角落,抱着腿,头深深埋入腿中。他刚被邝玉堂捡回家的时候,在每一个邝玉堂以为他已经熟睡后离开的时候,他就这样在房间的角落里窝着。

      他恐惧着一切。

      没有人来救他。

      他还是那个孤独无助的小孩,自小因为身体的残缺被无视,饥一顿饱一顿长到六岁,结果被父母卖进那种地方,像商品一样,毫无自尊,被压着双腿检查那个地方,他恨不得消失的地方,无力反抗。那个满面油光一脸横肉的男人冲他恐怖的笑着,说让人好生教导着,再过三四年就可以接客了,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然后他还被捂着嘴看了一场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接客的。还有人在他耳边说,你看哦,是很舒服的事。躺着就把钱赚来的好事,你要是长的不好看,还没机会。

      当时他是害怕的傻了,现在回忆起往事,晋穗突然觉得恶心,他冲进浴室,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到最后肚子都痉挛起来,他无力的躺在地板上。

      因为见识了黑暗,所以才那么爱光明和干净,现在躺在浴室的地板,晋穗却觉得,他这样的人,要什么干净?

      他不如死了。

      死了没人会知道邝辉金还和他有过一段,邝辉金那样注定会成为太阳的人,就不会有污点。

      晋穗仰头看着,嘴边还有秽物,却又笑了起来。眼泪自眼睛滚落,好像没有尽头。

      邝辉金。

      晋穗收拾好自己正常上下班,有时候也佩服自己,忍功实在非凡,他盼着邝辉金离开的那天,不在一片天空下,他也许没那么难过。但同时他也惧怕着他离开的那天,西北,有多遥远。

      二十二那天,邝玉堂让晋穗早点回家,到家里看人都到齐了,就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以为是自己忘记了什么。

      “金哥明天就要出发去西北了,所以我们今天给他办一个欢送会。”韩昀说。

      “明天吗?”晋穗呆住,“不是说三月吗?”

      “因为还要去豫市待两天,所以就提前了。”邱景行知道他们的关系,上前来捏着晋穗的肩,小声说,“还好吗?”

      “我很好。”晋穗没有灵魂的点着头。

      “我觉得你不太好。”邱景行说,“你脸色不好看,会被发现的。”

      晋穗闻言用力用手搓着脸。“哎呦,被发现什么呀。”晋穗笑着说。

      邝辉金坐在那,已经是轻松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是不看晋穗。

      晋穗随便做个地方坐了,看着虚空某点,镇定,镇定。

      “晋穗哥哥,给你。”邱宝贝从远处跑来,花束在身后根本藏不住。

      “没有人送花给晋穗哥哥,我送给你。”邱宝贝嘴甜甜的说,“没有人喜欢晋穗哥哥,我喜欢晋穗哥哥。”

      晋穗立即掉泪,好像是蓄谋已久的眼泪总算找着机会,但他还是笑着,不能吓到宝贝,他接过花,轻轻的拥抱着邱宝贝,“谢谢你的花。”

      “还有,谢谢你喜欢我。”

      “等我长大的时候,晋穗哥哥还没有结婚,我可以跟哥哥结婚吗?”邱宝贝问。

      “宝贝。”邝辉章闻言尖叫,“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等你长大,就知道哥哥不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晋穗摸着邱宝贝的头说。

      “哦,原来你们两个上次问我要钱是为了这个啊。”韩昀坐在邝辉金身边,没心没肺的说。“那这花也可以算是我送的。”

      “晋哥,真的是你第一次收花吗?早知道买个大的。”

      “你少废话吧。”邱景行看着邝辉金的脸色对韩昀说,“赶紧吃橘子堵住你那张嘴。”

      晚上晋穗借口散步,在门外徘徊,进三步,退两步,远处传来有人跑步的身影,是邝辉金带着邝辉章在跑步,邝辉章现在在看着晋穗还有些臭脸,邱宝贝小时候说过和很多人结婚,但是晋穗哥是最多的一个呢,邝辉章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长的比晋穗哥丑吗?几个加速跑到前面去了。

      邝辉金在晋穗面前停下,两人静默着长时间不说。

      “你快追上辉章吧,他一个人别出什么事。”晋穗低着头说。

      “我认输了。”邝辉金说,“我做不到你那样,在我要远行的前一天,我们停止冷战,好吗?给我一个道别吻,告诉我,你想我时会给我打电话,会给我写信。告诉我,每一天你都不会停止想我。”

      晋穗低头。

      “看着我。”邝辉金说。

      晋穗抬头看他,最近瘦了些,下巴尖了,越发显得眼睛大又亮,如今里面蕴含着水汽,月光倒映在眼里,那里有一整个世界。邝辉金说着怎么会有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却有忍不住想要去吻他。

      晋穗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邝辉金顿在原地,随即无奈苦笑,那笑容涩的仿佛在心头割血,“我知道了。”

      邝辉金好像再想说点什么,说点体面话,分手了还是朋友之类的,你要好好的之类的,但是开了几次口都没办法说出来,只好对邝辉金歉意的一笑,往前跑去了。

      他怕再不跑,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如果晋穗现在和好了,他不介意让晋穗看见他的眼泪,好让他更心软,但是晋穗已经做了决定,他不想让眼泪成为晋穗的负担。毕竟他心思那么重。

      晋穗看着邝辉金跑远的身影,低声的对背影说,“我会想你,每一天每一天都想你。”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那是刻在心头的誓。

      就如晋穗曾经说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但我也不会跟其他人在一起。我的心和身体,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

      就算你不需要。

      邝辉金出发的那天晋穗没去送他,韩飞对来送人的韩昀说,“我还以为晋穗会来送我。”

      “说来也奇怪。”韩昀说,“晋哥就算不想送金哥,也该来送你的。”

      邝辉金头疼的厉害,脸色也是难看,“走了,你们唧唧歪歪的送个没完,是在谈恋爱吗?”

      “神经病。”韩昀说。“快走吧,哎,要跟着我金哥一起去西北,也不知道比你一个人去好在哪。再见再见,记得回来带纪念品。”

      晋穗的身体不适总算被人看出来,但是晋穗不想去医院,刘玉行最近天天在开高校座谈会,邝玉堂也不好说请他来给晋穗看病,说让晋穗别去上班了,他又非要去,邝玉堂只好去摆脱邱景行。

      邱景行到了工地,晋穗跟着师傅在描墙壁上的画,虔诚的专注的仰着头画,邱景行怕惊了他从上面摔下来,只能等他下来再说。

      “他这样多久了?”邱景行问工人

      “有一个月了吧。”工人说。“老板要多给他一份工资才行,每次一画就是一个班,也不喝水也不休息,拼命的很呢。”

      邱景行头疼的点头,不知道两人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玩起梁山伯祝英台的戏码。

      “晋穗,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邱景行说。

      晋穗下脚手架,一个腿软就摔下来,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没事,我直接送去医院,你们忙着吧。”邱景行说。

      他开车把晋穗送往医院,在准备抱他下车的时候看见他裤子下晕开的血迹,邱景行不由咒骂一声,脱了外套裹在他腰间,把他抱进贺文涵的诊室,“找个相熟的人来,要保密。”邱景行说。

      贺文涵上前搭脉,随即马上解开腰间盖的衣服,“他小产了。”

      邱景行寄十万分希望不是,但是结果还是给他一击,他手握拳头抵着头,“需要保密。你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病住院,但是不能是小产,懂吗?”

      “你有私人住宅吗?”贺文涵说。“不想被人发现,就别住院,你抱他去车上,我去拿药。”

      贺文涵说,“相信我,我修过双性人医学。”

      “只能这样。”邱景行说。他又原样抱着晋穗出去,脑袋一如进来的时候,遮得严严实实。

      贺文涵告了假,借口爷爷生病了,又从药房拿了吊瓶和针,还有一些消炎药。至于小产吃的药,他准备去药店买。

      邱景行把两人带到他的房子,里头简陋的很,除了基本家具,其他没有。“本来准备是加班的时候住,还一直没住过。”

      贺文涵让邱景行去烧热水,他给晋穗彻底检查一下,等贺文涵送来热水,他也帮晋穗清理了,换上干净的裤子,邱景行心很细,在路上买的。扎上针吊水,贺文涵说,“没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邱景行反问。

      “当然,他失去一个孩子,就算身体没有事,心里的创伤也是很重的。”贺文涵说,“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但是母体太糟糕了,这一两个月都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就算不是今天,孩子也注定保不住的。”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邱景行埋头道。

      “你可以选择不告诉他。他可能根本没发现自己怀孕了,不然不会如此草率的对待自己。双性人是不容易发现自己有孕,一般要累到去看医生才知道。他这属于累的太过了,可能情绪也很不稳,所以孩子没有等待的机会。”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贺文涵

      邱景行长长的叹气,苦笑着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晋穗迷糊醒来,看着吊瓶,又看着四周环境,“这是哪,我怎么了?”

      “你在工地上晕倒了,邱景行把你送过来,因为医院病床紧张,你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帮你挪到这边,我给你看的病。”贺文涵见邱景行迟迟不做决定,只能含糊其辞的提重点说。

      “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们了。”晋穗歉意的笑道。贺文涵看着他那样子,不忍心,真的不忍心告诉他。

      “你身体不适为什么不看医生?”邱景行说,“贺医生说你起码有一两个月不舒服了。”

      “没有不舒服呀。”晋穗笑说。

      “你骗鬼啊。”邱景行说,“你照照镜子,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吗?”

      晋穗震惊邱景行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在被单里畏缩了一下。贺文涵搭手在邱景行肩上,让他镇定点。

      “你知道吗?如果一个月前你去看了医生,别说刘奶奶,就是玉皇王母挡在你和金二中间,也没人能阻止你们在一起。”邱景行说,他迎着晋穗不解疑惑又隐藏着害怕的眼神说。“你小产了,孩子三个月,因为你作践自己的身体,孩子在母体待不住死了。”

      “不可能?”晋穗瞪圆了眼睛说,“不可能,我没有怀孕怎么会小产呢?”

      “血裤子还在那里,你自己看。”邱景行说,“我真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就算刘奶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只要你怀了孩子,她总会同意的。你不知道邝家盼辉金的孩子盼了多久吗?”

      晋穗白着脸摇头,他不相信。

      但是邱景行为什么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直到晋穗看到自己的裤子,带血的裤子,悲鸣一声昏了过去。

      贺文涵忙去急救,他看着邱景行,“你太狠心了?你看他都成什么样了?你这样直说,也许他会逼疯自己。”

      “那个无辜的没有被发现就死去的孩子不可怜吗?我的兄弟金二不可怜吗?他深爱着这个人,但是却背负着还在冷战的感情自己一个人去了西北,他不知道就在他难过煎熬的那些时间里,其实他当爹了。虽然很短暂。”。

      晋穗醒转,听着邱景行说的这些话,笑着摇头,眼泪无甚知觉的往下掉,他不知道为什么摇头,也许是在笑自己。手捂着腹部,那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景行哥说的没错,只要有这个孩子,他大可光明正大的成为邝辉金的妻,就算不行,他可以带着孩子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

      那是他和邝辉金的孩子,也许长着邝辉金的眉毛,邝辉金的眼睛,他会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许会像他爹一样,从小就能言善道。

      可是没有了,因为他的疏忽,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孩子该多可怜啊。

      晋穗闭着眼不想再想。

      晋穗这样无声流泪的情况实在太惨了些,邱景行气完也是心疼,这不是别人,也是看着长大的弟弟,“我去打电话告诉金二。”

      “不要,求你。”晋穗靠着贺文涵的手起来,“哥,别告诉邝辉金。”

      “怎么能不告诉他呢?是他做的孽。”邱景行说。

      晋穗难受的摇头,“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

      喉间压抑不住的悲切,声声泣血,晋穗涕泪纵横,“哥,你不要告诉他。”

      “这都是我的命。”

      我认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高虐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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