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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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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辉金送了晋穗上小飞机,回头打了个电话给章希安,“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章希安看看时间,上午九点,这该是邝辉金办公的时间,“工作上什么事吗?还是要我给送什么资源?”
“不是。”邝辉金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哦,你准备说了吗?”章希安说。他摆手,示意秘书出去,把门带上。
“爸,我喜欢晋穗。”邝辉金说。
章希安嗯的一声,“那晋穗喜欢你吗?”
“他现在回北平去和玉堂叔解释清楚。”邝辉金说。
章希安静默一下,“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爸,你都不问一下我们的细节吗?这么酷?”邝辉金说。
“我想问,但是不想通过电话问,这样就算我生气也不能站起来打你一巴掌。”章希安说,“这点晋穗做的很好,有些事,当面说和电话说,诚意不一样。”
“那我现在回来?”邝辉金嬉皮笑脸的说。
“你要是想回来,这个时候就在飞机上了,还能给我打电话。”章希安说。
邝辉金那边叹气,“我是真想回来,但是回来来去至少要五天,我这边还和人谈判着,真不能走。”
“少数民族的尺寸你要把握好,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日后各民族和谐相处打基础。”章希安知道他现在在忙的事就多嘱咐一句说,“可以照顾,但不能有特权。”
“这点很难保证,你不能保证照顾到最后会不会变成特权,因为顺杆爬是人类天性。”邝辉金说。
“所有需要良好的开端和行之有效的监管。”章希安说,“西北民风彪悍,有的时候你可以硬碰硬,有的时候要怀柔。”
“是的。”邝辉金说,“之前搞事的我纵容他们,等他们搞个大事然后一锅烩了,现在才能老实的坐下来跟我谈判,前两年我都在解决这个拿起锄头是民端起枪就是匪的事,等晋穗再来,到处破土开工,要大力发展经济。”
“晋穗还要过去吗?”章希安问。
“玉堂叔同意的话,他就会来西北陪我。”邝辉金心情很好的说。
“需要我做什么?”章希安说,他可不认为邝辉金打电话过来只是告诉他这件事。
“嗯,我希望你装不知道。”邝辉金说。“如果玉堂叔过来跟你说就另当别论,如果不说,你就当不知道我和晋穗在一起了。”
“嗯?你不准备给他一个交代吗?我觉得你的玉堂叔并不会愿意,晋穗就这么跟着你的。”章希安说。
“爸,可是奶奶不会愿意。”邝辉金说。
“所以这么瞒着一直到奶奶过世,这么消极,不像你啊!”章希安说。
“现在再去面对奶奶,对晋穗来说压力太大了,奶奶不会那么快松口答应的。”邝辉金说,“而且我也不希望在西北举行婚礼,我不是说这边不好,但是我希望给晋穗盛大的,豪华的,甚至可以说是穷奢极欲的婚礼。”
“你现在是公务员,注意影响。”章希安说。
“拜托爸爸,你是帝国首富耶,你的长子结婚,你愿意寒酸吗?”邝辉金说。
“你如果二十五岁结婚我有奢侈的婚礼的预算,三十岁减半,三十五岁再减半,四十岁,不好意思,你自己解决,我看心情出席。”章希安说。“你奶奶的身体很健康,我觉得活到一百岁没有问题。”
“虽然不用面对奶奶的阻止会比较轻松,但是如果有奶奶的祝福,我和晋穗心里都会更坦然。”邝辉金说,“晋穗攒了两年的勇气才能对我说想要我,想去跟玉堂叔坦白,我想,他恐怕还要攒几年勇气才能直面奶奶。”
“爸爸,你喜欢晋穗吗?”邝辉金问。虽然他知道他的父亲,一个睿智开明的人,不会不同意他和晋穗,但是他是他的父亲,如果他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谢你儿子,这通草率通知我你未来伴侣的电话里还记得关心一下我的感受。”章希安说,“作为子侄辈,我当然喜欢晋穗,但是作为儿媳妇,我要想一下。”
“但是那不重要,你知道的,你喜欢的我会尽力去喜欢的。”章希安说。
“谢谢你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邝辉金真心实意的说,“但是那个奢侈婚礼的预算不能保留到我三十五岁吗?我觉得那是理想结婚的年纪。”
章希安笑着挂了电话,但是挂了电话就收起笑容,他告诉自己应该淡定点,无论怎么样,孩子喜欢就好了。
“孩子有没有孩子这是需要我担心的问题吗?”章希安自问。他那个时候担心自己没有孩子,但刘彩云在生下邝辉江后就不怎么担心了。
“难道辉金没有弟弟吗?”章希安自问,但是想到一头扎进知识海洋,除了书本什么都不敢兴趣的二儿子,又是头疼,好在小儿子自小就就有了小媳妇,如果他们早点结婚,然后多生几个小孩,也许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大哥也有能感受儿孙满堂的机会。
章希安手指顶着头,头疼。
邝辉金又在中饭时间打了个电话给邝耀宗,邝耀宗接起电话,“公事的话不会在午饭时间打给我?有什么私事吗?”
“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邝辉金说。
“不行。”邝耀宗说,“你会这么说,意味着你肯定做了一件我会非常生气的事。小兔崽子。”
“从血缘亲情来说,如果我是小兔崽子,二叔你也好不到哪去。”邝辉金说。
“还有心情逗笑?”邝耀宗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找我闲聊的话,得付费。”
“二叔,玉堂叔克扣你的零花钱了吗?”邝辉金笑道。
“废话,快点说吧。”邝耀宗说。
“事实上,我刚才把晋穗送到飞北平的飞机上。”邝辉金说。
“哦,我会安排人去接。”邝耀宗下意识接道,“等等,我记得玉堂跟我说的,他是去川渝公干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银水。”邝辉金说。
“晋穗为什么在银水?”邝耀宗语调严肃的说。
“晋穗这次来的就是银水,不是川渝。”邝辉金说。“因为金大开了个玩笑,晋穗以为我受伤断了手脚就过来银水看我。”
“哦哦。”邝耀宗打叹说,“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事实上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晋穗现在回来,跟玉堂叔说他和我的事。”邝辉金说,“我说要陪他一起,但是他觉得这件事他得和玉堂叔单独谈。我希望二叔和玉堂叔有任何不满都冲着我来,不要责怪晋穗。这段关系是我先开始的,是我先招惹他的。”
“你得庆幸你现在不在我面前。”邝耀宗说,“不然我得揍你。”
“我知道,等我回去,我会不抵抗的让玉堂叔打一巴掌的。”邝辉金说。
“你们的关系几年了?”邝耀宗几个深呼吸后问。
“三年。”晋穗说。
“三年?”邝耀宗说,“你们倒真是瞒的好。”
“晋穗很担心你们不同意,担心我爸不同意,最担心就是奶奶不同意。”邝辉金说,“如果我不是死缠烂打,他不会同意和我在一起。”
“但是二叔,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如果要挨一顿打,然后被赶出家门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愿意。”
“我那个时候只要面对父母不要面对奶奶。”邝耀宗说,“而且我不觉得你会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不?”邝辉金说,“难道你和玉堂叔不好吗?我和晋穗,就是你和玉堂叔的翻本。”
“哪里是翻本了?”邝耀宗说,“晋穗可你比你玉堂叔好运的多,他有我和玉堂爱他,玉堂小时候可没那么好运气。戏班老板是个好人,但是可给不了玉堂锦衣玉食。”
“所以你和玉堂叔不会像二奶奶和奶奶那样,对我们横加干涉,棒打鸳鸯?”邝辉金问。
“这个我做不了主,得你玉堂叔决定。”邝耀宗,“晋穗什么时候会到?”
“他这次在川渝不会停留,直接到了川渝的机场就会中转飞往北平,预计是傍晚的时候到。”邝辉金说。
“好吧,看来我得推掉晚上的宴会,早点回家。”邝耀宗说。
“不要担心,你玉堂叔很疼晋穗的,他不会把晋穗怎么样。”邝耀宗说,“但是你打这一个电话,我敬你是条汉子,玉堂那里,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谢谢二叔。”邝辉金说。
邝玉堂亲自去接的晋穗,当初那样失态的离开,然后很快就打电话回来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邝玉堂很担心他。
但是好在晋穗的状态还好,虽然看着有些累。
回到家中,晋穗先洗澡,然后和邝玉堂一起吃晚饭,“先生有宴会吗?”
邝玉堂点头,“但他打了电话回来说会早点回来。”
晋穗点头,他很紧张,但是他想着也许过了今天,他更加没有勇气,吃了饭移动到沙发处坐着,,邝玉堂说,“你想和我说点什么?你确定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晋穗点头。
“可是你在发抖。”邝玉堂说,“没关系的,你准备好再和我说也没关系的。”
“我骗了你。”晋穗说,“你一直跟我说结婚相亲的事,我都跟你说我不想结婚,我没有喜欢的人。”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我们还偷偷在一起有一年。”晋穗说。
“是谁?”邝玉堂有些恍然,他看着晋穗问。
晋穗住着邝玉堂的手,他很紧张,“是邝辉金。”
邝玉堂往后仰了一下,闭着眼消化这个消息,晋穗握着他的手顺势跪在邝玉堂面前,“对不起。”
“你起来说话。”邝玉堂说,他看着晋穗泪流满面又心疼,“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他不明白,晋穗从小就不喜欢邝辉金,总是想避开他,怎么会喜欢他呢?相比,邝辉金总是喜欢去招惹晋穗。
“没有。”晋穗摇头说,“是我先招惹的他。”
“怎么会?”邝玉堂不解,“你们整个少年时代都不和,他总想和你玩,而你不愿意,更喜欢去跟弟弟妹妹玩。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如果是他强迫你,你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邝玉堂说,“他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欺负你了。”毕竟邝辉金有前科,小小年纪就去脱晋穗的裤子。
“是我先招惹他的。”晋穗摇头说,“我们在去欧罗巴的船上就和解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邝玉堂问。
“他很体贴,嗯,很风趣,很有能力,还很英俊不是吗?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晋穗抽噎着说。
“你真的很喜欢他?”邝玉堂说。
晋穗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邝玉堂说,“快起来,别跪着,你又没做错。你只是喜欢一个人,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可是我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晋穗说,“奶奶一直希望辉金正常的娶妻生子,奶奶不会喜欢我成为辉金的另一半?”
“你和邝辉金难道能分开吗?”邝玉堂问。
晋穗摇头,“我很爱他,离开他两年我很痛苦,所以景行哥一说他受伤了,我就一刻都不想耽误的飞向他。”
“等等,辉金受伤了?”邝玉堂打断说。
“没有,景行哥骗我的。”晋穗说。
“分开两年,就是辉金去西北了?”邝玉堂说,“这两年我总觉得你不开心,心里有事,可怜的孩子,受了多少苦。”
晋穗忍不住扑向邝玉堂的怀里,“老师,我多害怕,害怕你不要我。”
“我为什么不要你?”邝玉堂抱着他说,“我说过你就是我的孩子,没有父母轻易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压在晋穗心里的重担就这么解决了,晋穗又是如释重负,又是觉得老师怎么好他也没能让老师更省心一点。心情复杂,大哭出声,不能自己。
邝玉堂搂着他安慰他,把他哄睡着。然后下楼坐在沙发里,茫然若失的叹气。
邝耀宗回来见状说,“看来和晋穗谈完了?”
邝玉堂看着他,“你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吗?”
邝耀宗点头,“辉金给我打电话了。”他走到邝玉堂身边搂着他,“怎么了?别哭,这不是坏事不是吗?还有比邝辉金更好的人选吗?没有了。他们还彼此相爱。”
“晋穗找到辉金当然是最好了,但是辉金找到晋穗不是最好的选择。”邝玉堂说,“我只是不希望晋穗要受我们当年的苦。”
“不会的。”邝耀宗说,“晋穗不是还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