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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披肩 ...

  •   第18章:

      将莱楚楚压在身下的那刻,听见她醺醉之间低喃了一声:“泓演。”
      “烟?”陈迹欢皱了皱眉,看着早就醉的一塌糊涂的莱楚楚,有些疑惑,为何每次要做的时候,她都提到烟?就那么爱烟吗?

      她的手贪恋的摸着陈迹欢的胸膛,最后轻抚而上,摸到那张线条分明的俊脸,莱楚楚闭着眼睛笑了声。
      陈迹欢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她。

      莱楚楚伸手拨开他不安分的手,两手往他脖子一勾,借势而来,吻住他的薄唇,发挥着她娴熟的吻技。
      陈迹欢一边脱她的旗袍一边吻她,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几颗扣子,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破衣服,那么难解。

      最后,耐心被磨完,干脆两手从裙摆开叉处一撕,瞬间将旗袍撕成两半。
      莱楚楚低笑了声,迷离之间揶揄了他一句:“看你猴急的。”

      事后,陈迹欢从他的西装口袋摸出烟盒。
      是上次在莱楚楚画室抽的薄荷烟,自那次以后,他迷恋上这种味道,欲罢不能。

      安静的抽着烟,时不时垂帘看一眼怀里的莱楚楚,她睡的安详,呼吸清浅,姣好的脸容总能让人神魂颠倒。
      手指情不自禁的淌过她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蛋,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海边那夜,她安静的将自己放进海水深处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眸光一沉,他又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地吐出不成型的烟圈,深邃的眼睛无止境的看着她的脸容。
      到底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她的画作,她的伪装,她的笑容......
      全因她心中最深处的那个人,那个她不愿开口提及的人。

      她知不知道,越是不说就越藏进血液,越是不让提及,就越痛彻心扉。
      这样的情绪,他真的会嫉妒。

      一根烟燃尽,最后一抹光亮湮灭在无尽的黑夜中。
      陈迹欢俯身而去,吻上她娇莹的唇畔。

      睡梦中的莱楚楚嘤咛了一声,陈迹欢反复啃咬许多次才肯罢休,看她不耐烦的皱起一张小脸才肯放过她。
      莱楚楚翻了个身,将他的手肘抱在怀里,没几分钟又入睡了。

      已入深夜,林氏集团大楼顶层依然光亮如昼,林崇恩看着今日新闻头条,皱了皱眉。
      不久后,秘书来报:“林总,楚楚小姐今日去车行买了一辆车,晚上在世纪饭店消费了,据大堂经理反馈,加藤凉先生先到,走后,陈迹欢先生和楚楚小姐一起用餐,两人还吃了蛋糕。”

      听着秘书说着莱楚楚的行程,林崇恩不由眉心一蹙:“蛋糕?”
      “是,是黄影小姐亲自送去的蛋糕。”

      “黄影?”他思忖后,“安排一下,我见见黄影。”
      “是。”

      秘书退出办公室后,林崇恩点燃一根香烟,回想起昨晚在明家别墅的点点滴滴。
      莱楚楚是他的女儿,他最了解。若不是刘嘉欣正面得罪过她,她是不会那么张扬无度给刘嘉欣一个下马威的。

      忖度后,他拨通了刘嘉欣的电话。
      “今晚我过你那里。”

      刘嘉欣住在茗香苑,别墅区。环境优雅宁静,是个不错的居住之地,但这个地方曾被林崇恩安置过太多女人,所以也有另一称——“林家后院”。
      林崇恩的卡宴停在楼下时候,刘嘉欣已经欣悦的从楼上跑下来迎接。

      近段时间因为莱楚楚的事情,林崇恩鲜少过来,所以听闻他今日要过来,刘嘉欣也十分开心。
      按理说,林崇恩完全可以做她父亲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被他所吸引,不因为他的钱财和地位,而只因为这个男人。

      纵使她得知他女人甚多,除去莱楚楚还是N多女人,但她还是深陷其中。
      她爱他,女人爱男人的那种。

      林崇恩没有下车,也没有进屋,只静坐在车里,一双锐利的鹰眸盯着窗外看。
      远处的刘嘉欣正往他这边跑来,脸上笑容甜美。

      刘嘉欣拉开车门,娇滴滴喊了声:“林总,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过来。”
      林崇恩犀利的目光瞟了刘嘉欣一眼,直接了当地问:“你和楚楚发生了什么?”

      瞬间,刘嘉欣的笑容僵了一僵,大概她没想到林崇恩会质问她关于莱楚楚的事情。
      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来她这边。

      半晌,刘嘉欣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呀。”
      “最好说实话。”林崇恩的脸色沉了半分。

      刘嘉欣咬唇,一副要哭的姿态,委屈至极:“真的没有。”
      林崇恩鹰眸打量她半晌,抿着薄唇,喜怒不辩,没作话。

      刘嘉欣急了,钻进车里,胸脯贴近林崇恩:“我真没有和楚楚小姐发生争执,也许是当时我也想要墨竹图,所以楚楚小姐对我有芥蒂。”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林崇恩的脸色。

      墨竹图的事情,林崇恩也听秘书提起了。莱楚楚和刘嘉欣在拍卖会上针锋对麦芒,非要争个高下,最后是莱楚楚胜利夺魁。
      “那她昨日为何当众打你?”林崇恩又问了一句,声音俨然冷了几分。

      刘嘉欣打了个颤,咬着唇,一脸后怕:“我也不知道哪里开罪了楚楚小姐,她要当众给我耳光子,您也不帮我。”
      说着,打转在眼眶的眼泪簌簌流下。她低着头,抖擞着肩膀,静静落泪。

      见状,林崇恩拧眉。
      末了,却也没话。

      莱楚楚会这般对刘嘉欣,恐怕是他近来携刘嘉欣太张扬了,怕是莱楚楚被他惹急了,发了狠地在明家生寿宴上让他当众难堪。
      这些年,凡是他的女人都受过莱楚楚莫名的示威,没有哪一个不是因为她三番四次的折腾而终止关系的。

      也罢。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黄影被传召,提前和莱楚楚通了气。
      “我说你捅的篓子凭什么我被谈话?”

      末了,莱楚楚白了一眼黄影,警告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瞧你这话说的,感情被林总召见还是便宜了?”说完,黄影冷冷的“嘁”了一声。

      莱楚楚笑了声,弯起妩媚的唇角:“少给我装疯卖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听了这话,黄影算是有点谱了,半眯起眼睛,而后讨好的笑了笑,往莱楚楚身侧挪了挪屁股,一脸狗腿:“楚楚,加藤找你了?”

      莱楚楚偏头,眨了眨勾人的眼睛:“他有没有找我,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别呀!”黄影立刻怂了,“我也没办法,他可是加藤凉,我惹不起!”

      “哟!加藤凉惹不起,楚楚小姐就惹得起了是吧?”
      黄影心里立刻“咯噔”一声,随即怪叫了起来:“那我也没办法,左边是刀,右边是枪,两边都不敢开罪,你让我咋办?”

      莱楚楚眼皮子慵懒一泛,罢了:“行了,去了行宫好好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说完,便拿起椅背的外套,扭着蛇腰离去。

      黄影冲她背影喊了句:“去哪儿?”
      莱楚楚挥了挥手:“找陈迹欢。”

      待那个高傲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黄影下意识皱眉。
      又是陈迹欢。
      自莱楚楚从日本回来之后,去见陈迹欢的次数比见她还勤快。

      去了陈迹欢的住处,按了门铃迟迟不见人开门。
      在门口等了两分钟的莱楚楚有些不耐烦了,舒展眉心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迹欢的号码。

      电话没响多久,便被人接起。
      莱楚楚开门见山问:“你在哪里?”

      听了她这话,陈迹欢淡笑了声:“你在我家?”
      “你知道?”

      “不然你问我在哪里?”
      莱楚楚立刻明白他不在家,掉头就走:“那你在哪里?”

      “我在工作室。”陈迹欢说着,从烟盒抖出一根烟,“咔嚓”一声,打响了火机。
      轻轻的抽一口薄荷香烟,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东方之珠。

      听到准确的地址,莱楚楚艳唇一勾,眉峰一挑:“等着,我找你去。”
      “嗯,慢点,没人跟你抢。”
      说着,他沉沉笑了声,像是漫不经心,夹着一股磁性的低醇。

      莱楚楚扬唇笑了声,按了电梯键,似乎透过他的笑声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慵懒的,痞痞的。
      “谁要和我抢你,把你扔在大街上我不去认领怕是没人瞧你。”

      说着,莱楚楚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迹欢听罢,又止不住的笑了声,她的口气还真大。

      推门进来送咖啡的玫瑰无意间瞧见了陈迹欢几次漫不经心的低笑,深曜眼瞳夹着无法冲淡的喜悦。
      不由,玫瑰眉心一拧。

      她将咖啡送到一旁的桌上。
      “阿欢,咖啡。”

      陈迹欢这才反应玫瑰进来了,收敛笑容,淡淡的“嗯”了声,然后将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玫瑰用心看了眼,问他:“怎么抽起女士香烟了?”
      还是薄荷味。

      陈迹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滋润了嗓子:“想抽了。”
      他回答的随意,也许因为喝过咖啡,声音变得柔和了不少,敛去之前沙沙的慵懒。

      玫瑰见他兴意阑珊,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迹欢喝完咖啡,便转头往另一头走去,默不作声的坐到画架前,低头开始调起颜料盘里的颜料来。

      见他全心投入工作,玫瑰便退出画室。
      随着那条门缝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失去了光线,玫瑰仍旧盯着木质的大门看,久久没有回神。

      陈迹欢去日本之前,发表了新作品《背脊》。
      玫瑰是个女人,何等敏感,只要瞟一眼她便知那帧背脊的原型是谁。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莱楚楚?
      如果是封颜,她也认了,毕竟封颜出生名门世家,高贵典雅,落落大方,配陈迹欢绰绰有余。
      可为何会是生活混乱,名声狼藉的莱楚楚?

      因为是莱楚楚,所以她不甘心。
      为何莱楚楚可以,而她却不行?

      “玫瑰,这个怎么处理?”肖丽莉从纸袋拿出一条女士披肩问玫瑰。
      玫瑰回神,扭头瞥了眼:“哪儿来的?”

      “是阿欢的。”
      “阿欢的?”

      “对啊,从他车上收拾下来的。”肖丽莉说着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手里的披肩,“不过,这应该是女人的吧?莫不是你的?”
      玫瑰皱起眉:“不是。”

      “那怎么处理?”
      “收起来吧,阿欢问起再说,若他没有提起便不用再与他说了。”

      肖丽莉点头:“好的。”
      玫瑰若有所思的盯着肖丽莉手上的披肩,若她直觉没错,那应该是莱楚楚的。

      画室里,陈迹欢悉心的调好颜料,提画笔开始作画。
      他的画作不同于莱楚楚的风格,莱楚楚向来偏爱焦墨画,喜画景。而他恰恰相反,油画,人物像居多。

      用了几个亮色的色调,将一片天空渲染的十分漂移迷雾,连贯于蓝天的是一汪海洋,蓝蓝相连没有界限。
      沙滩上站着一名女子,手里提高跟鞋,一脚踏着海浪,一脚提在半空,与浪花嬉戏,被吹散的头发飞扬,披肩被海风扬到半空。

      他最擅长的是抽象,近日来饶是好几次打破他一贯作风。挥动着画笔勾勒明确界限,女子轮廓清晰,如一帧画像映在抽象的景象里面,看似不搭却又浑成一体。
      陈迹欢专心致志的上着颜料,偶然的想起莱楚楚曾经的一副焦墨画——《九龙潭》。

      听闻那是一副写实的画作,单纯的黑与白,竟也能描绘大自然的苍劲和辽阔,充分体现了潭水飞流而下的力度和内涵。那是其他色彩无法代替的,只有焦墨才能将这种本色美展现的淋漓尽致。素以为绚,不加粉墨,自然浑成一体。
      当他看见《九龙潭》的第一眼便深深的被这幅画所吸引,那样的笔触,鲜明而又张扬,辽阔却不失美感。

      连国画大师安俞看了都赞不绝口。
      后又听闻,这幅《九龙潭》乃一名女子所画,名唤楚楚。

      几经回转,时隔一月他又在欧洲Mia的画展上遇到了同样的笔锋和画风,那幅《睡莲》。
      那时,他便对莱楚楚三个字十分深刻,直至那晚在海边与她邂逅。

      若不是那铺天盖地的新闻,他又怎会知那晚海边的女人会是莱楚楚,而那个女人就在香港。
      媒体皆知,席卷欧洲画坛的黄金左手陈迹欢突然来港定都,却不知他来香港的目的只有一个。

      只因莱楚楚三个字。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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