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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八章 千万不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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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回到香港的时候，天色还早。
他斜靠在床上，像是旅途劳累，Carol在帮他收拾行李箱。
-陈建中的事麻不麻烦啊？
-还好吧，他人不错的，我跟他聊了好几个小时。
-想不到这么顺利。你有没有买衣服啊？
-没，哪有空啊。
他说了谎，其实他空闲时间很多的。
而谎言总是容易被拆穿的，一段虚构的故事硬要跟现实片接到一处，往往是逻辑不通的，这需要缜密的心思去缝合。
此刻的Sam心里空落落，智商也不济了。
“你不是说一整周都没事做吗？”Carol随口问。
“去……卢浮宫了嘛。”他又撒谎。
这时，Carol在他行李箱里发现了一张压在衣服底下的素描，就问了，“这张是在卢浮宫买的吗？”
“不是，蒙马。”
那是阿Jane的画，自然不是买来的。第三个谎言脱口而出。
有时想，人类好似天生就会说谎，类似一套防御机制，会在特定时刻，应激而生，自然而然。
“也挺漂亮的。”Carol观摩着，“不过蒙马的画家通常都还没出名，不会很贵喽。”她相信Sam的眼光，他这个人不是以贵为好，因而她也相信，这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画，一定有它的独特之处，虽然……她暂时还没发现。
“对了，”Sam想起了女友的礼物，“给你的。”
“古董街买的？”Carol边说着边拆了礼包，见是一条蜜蜡链坠，开心地转去一边试戴。
“表妹有没有陪你啊？”
“偶尔啊。”
Sam晓得，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会不自主地撒更多的谎，便借口头晕去洗澡了。
女友不放心，叮嘱他洗完澡不要直接睡觉，倒时差是件麻烦事，如果第一晚调整的好，那就不成问题了。
三个星期后，阿Jane也来到了香港，她是来送画的。
这个特立独行的十九岁少女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很快找到了表姐的画廊。
“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呢？”
“不用，”阿Jane一笑，“现在机场很方便，地铁转taxi就到了。你看这几幅画，是你要的吗？”
Carol看过点了点头，招呼助理拿进去拆开来。
这时kelly进屋，显然，要不是Carol作介绍，她已完全认不出这个从齐腰高长到平头高的小表妹，看样子，真的是女大十八变了。
“还有两幅大一点的画，要过两个月才到。”
“没关系，有就行了，”Carol对这个越发美丽的小表妹极为亲近，“这次来香港的费用我负责啊。”
“不行。”
“那怎么可以？”
“就当是画廊给的劳务费喽。”
Kelly见这对表姐妹互相客气，也随口插了句。
“Sam呢？”
“在上班啊，”Carol不疑有他，自然说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那就不用了。”
“他今晚要去跟客户吃饭，你呢，有安排吗？”Carol亲密地揽着小表妹，见她摇头便说，“没有那就一定要跟我吃饭喽。”
两人路上又聊了一会儿画廊的事，就先到了Carol的家。
“你家好漂亮。”
“还不错啦。”
这家里的一具一物，都是Carol亲自挑选购置的。当然，也都是Sam中意的。
进到卧室，阿Jane一眼就看到了她送Sam的那张小画被锁进了相框里，搁在了柜子上，很显眼的位置。
“Sam说梵高那张买不起，就买了这张。”Carol解释说。
阿Jane没想到，他会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为他行李箱里多出来的那张画。
她画的向日葵只有小小一朵，是向日葵的样子，雏菊的风致。她告诉过他，向日葵的花语是：常伴你左右，看来，他是有放在心上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它摆在卧室里咯？
画片压在玻璃下面，玻璃上映出了她的影子。
她手里捏着她送他的礼物，而脖子上戴着的，又是他送她的礼物，这感觉……很微妙呢。
她不自觉地笑了，冲着小小画片。
“咦，你的项链在哪儿买的？”Carol也注意到，她的那条链子很特别，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我在自由市场买的。”阿Jane想，撒谎真是人类的天赋，他有、她也有呢。他们先后欺骗了同一个对象，算不算缘分一种呢。这想法真是无耻，她想，此刻她是无耻的。她当着表姐的面，想着表姐的男友，一丁点愧疚都没有。
终于，Carol明白了为什么表妹的链坠看上去那么眼熟，她说，“我也有一条。”
她的那一条，是Sam送的。据他说，是在古董街买的。
“你那条是真的嘛，我这条是假的。”
这个十九岁的少女总算是有点心虚了，于是，便把风头谦虚地让给了表姐。
她有一本“秘密”，本想等着Sam回来亲自交给他。看来，他今晚是不会很早回来了。而她不能在这里呆到很晚，便交给了表姐，希望她转交。
“秘密”被包得严严密密，Carol有点好奇了，“我能看吗？”
阿Jane摇摇头。
还好，她的表姐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往深处想。
***
Sam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他喝了好多酒，一进门就扑倒在床上。
“你猜今天谁来了？”
“谁呀……”
“表妹，是表妹来了。”Carol说这些，是希望Sam跟她一样，对阿Jane有个好印象，然后尽些地主之谊，“她特地帮我带陈建中的画过来。”
Sam酒醒了大半，怏怏地问，“她住哪儿了？”
“Carlton啊。”Carol想起了那本“秘密”，转身取过递给了Sam，“哦对了，这是她给你的，神神秘秘地叫我千万不能看，不晓得搞什么鬼。”
这话中意思，听得Sam心里很不安呢。
他当然不会傻到当着女友的面拆开来看，便装作毫不在意地塞到了抽屉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