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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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鸾耀要找人，鸾齐是自然不会留的，他冲着九天一打响指，一股能量的流动忽然凭空出现，雷击般流过九天全身，他打了个机灵，悠悠转醒。这种被强迫清醒的感觉再熟悉不过，原来还是昏过去了，心中微叹口气，待脑子清明了些，才重新跪好。嗓子刀割般地痛，他索性就安静跪着，也懒得请罪了，左右逃不过一顿罚的。
鸾齐轻哼一声，“不用在我这里假惺惺了，父皇要见你。”
九天惊讶地抬了头，正看到立在一旁的殊沂，虽然甚少有机会在鸾耀身边侍候，但是鸾耀的贴身侍卫他却是认识的。九天行了一礼，叫道：“殊大人。”
“凤主传你过去，随我走一趟吧。”
“是。”九天转身跟鸾齐、鸾鸣行告退礼，“三殿下、六殿下，下奴告退。”
“三哥”人走了出去，鸾鸣不甘心地叫鸾齐。他本想着好不容易过了鸾齐那关，可以拿九天来发泄发泄，有助减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就被叫走了，“你说父皇找他什么事呢，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出息！”知道鸾鸣最关心的其实是后面那句，鸾齐不由剜了他一眼道：“父皇找他什么事不是你能操心，也不是你该操心的。准备下用晚膳吧，晚饭后一个时辰，把你的五十戒尺领了。”
鸾鸣一听，顿时整张脸皱了起来，“怎么是五十呢！三哥你记错了！”
“六十”
“别别别！五十，就五十！”
“七十”
鸾鸣这回什么也不敢说了，耷拉着脑袋，一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的样子。他觉着自己今天这么倒霉都是九天害得，心里暗暗琢磨着改天一定要好好在九天身上找回来！
看着鸾鸣这样子，鸾齐不由偷笑，摇了摇头，无意瞥见外面的天色，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丝了然，对于鸾耀传唤九天的原因，大抵有了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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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九天一直在忍痛，根本没有注意到。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浇熄了他身上的炽热，虽然对伤口不好，却意外地觉得舒服。一出门殊沂已经捏了个小法决将雨水隔开，九天不被允许这样的自护，只能任由雨水打湿。来到鸾耀马车前，又碰上鸾修来找鸾耀，只能在外面等着，没过多久便已经被浇透。人界正处在秋末的季节，秋末的雨彻骨冰凉，刚刚还觉得舒服的人，此刻已经被冻得面色发白嘴唇青紫。
鸾耀其实甚少招他近身，记得最初侍主的时候，有人曾骗他说凤主召唤，他未曾多想便去了，甚至带了些期待和高兴，结果鸾耀见到他后却生了大气，不但将他绑在降雷台受了七七四十九道雷击，还任由他淋了七日暴雨。降雷台上的雨也是冰寒刺骨，雨滴如刀子般砸在身上，然而最痛也痛不过心伤，那是第一次九天彻底的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厌恶。到底是有多讨厌才会仅仅因为意外的见了一面而去了他半条命？是，他害了凤栖宫的人，夺走了父亲最爱的女人的生命，可是从没有人关心过，他也同样也失去了最爱他的母亲！
之后还有人想要用同样的手段欺骗九天，他虽然每次都会去，却不再轻易出现在鸾耀面前，他会偷偷躲在暗处，若是鸾耀真的召唤，大不了因为迟到受些责罚，若是鸾耀没有召唤，他便远远看父亲两眼，再默默离开。他没有戳破那些欺骗他的人，反而是那些人几次没有看到九天的笑话，渐渐也就不再用这招了。
等了有半个时辰，鸾修才从马车里出来，看到九天先是楞了下，才神情复杂地离开。九天问了好，等着殊沂进去通报后才掀开帘子走进去。鸾耀正卧在软毯上喝茶，屋子里有股奇异的淡香，并不难闻，却让九天喉咙处有些干涩发痒，大概是一直未曾进水的缘故，他也未曾多想，俯下身叩拜下去，“九天见过凤主。”
殊沂已经隐退在外暗中保护，车子里只余下父子二人，鸾耀呷了口茶，忽然问道：“你与逸儿关系如何？”
九天心中一惊，几乎下意识便思索起这问题该怎么答，那边鸾耀已经冷哼一声，仿佛看穿他一般道：“不要拿你对付司审堂那一套，我要实话！”
身体一抖，九天叩拜在地，无法隐瞒。他不怕司审堂的手段，甚至不怕死，但他无法对父亲说谎，“是，因为母亲在世时曾帮过桃梳娘娘，殿下他......便不曾为难过下奴。”
“不曾为难？”鸾耀重复着这几个字，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味道，“恐怕还颇有照顾吧。”
九天以额触地，不敢回答，掌心已经微微冒汗。鸾耀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道：“他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他问得随意，不知是真的关心，还是只是随口一问，九天半晌没有回答，他也未曾催促。
过了许久，九天艰涩地摇了摇头。他虽未说话，这一动作却与出卖鸾逸无异。可是，眼前的是父亲啊，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欺骗无法背叛的人。所以，就只能牺牲出卖鸾逸？那个朝凤天里唯一关心自己，还愿意对他笑的哥哥？想到这里，九天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哥哥？他怎么配叫出这称呼！果然，他不值得别人为他好，他这样的人，是活该遭报应的！
“从今以后，不用去昊阳殿了。”鸾耀道。
“是”即便鸾耀不说，他恐怕也没有脸再去了，感受着良心的谴责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无比疲惫。所有的好仿佛丢失的十分干脆，恐怕老天在凤栖宫被一把火烧成残骸的时候，便已经收回了他的全部幸福。他记得母亲曾对他说过，父亲是爱他的，那么此刻的不爱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吧，怪不得别人，所以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所有心酸痛苦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沉重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来气。
仿佛真的就要喘不过来气一般，九天张开口努力地想要吸入更多空气，心脏砰砰跳着，胸口闷得就像压了块巨石。这种感觉清晰到无法忽略，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并不是来自心灵的忏悔，而是身体中实实在在的痛苦，陌生而强烈。突然想到什么。他瞬间看向外面，离子时还有些时间，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下意识带了点困惑地抬头望向鸾耀。
“忘记说了。”鸾耀似乎才想起来，喝了口茶，悠悠道：“最近睡眠不大好，殊沂便给我点了些镇魂香，听说里面有一味取自抽魂草，看来......是有所共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背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