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江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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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瑜小姐？你好。”乔卿愉快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肖瑜脸色僵了僵，看到她旁边的范和乐后，脸上露出了然神色，笑容淡淡，“恭喜了，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实在是缘分。”
“恩……”乔卿迟疑着点点头，“不过这好像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
她笑了笑，“肖姐，对我来说，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我在这儿呆的时间还长，今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少不了跟你讨教了。”
她一句话把前阵子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抿了个一干二净，好像没发生过，肖瑜有些尴尬，倒像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到底面子功夫做了许多年，她面色淡淡点了点头：“谈不上什么讨教不讨教，有什么尽管来问。”
乔卿笑笑，转身跟着范和乐走开。
她走路也是嚣张的，昂首抱胸，丝毫没有公司新人的自觉，架势像皇帝出巡。
肖瑜暗暗呸了一下，把毛巾甩到一旁助理怀里，低骂了一声，“现在华娱怎么什么人都能进了！”
助理满脸郁气，当着人家面怎么不发作？就会私底下给她脸子看，背后耍点阴损勾当，活该这么多年火不了！
她瞅了眼跑步机上发泄的肖瑜，觉得自己是时候跳槽了。最近苗曼春给她的通告都low到十八线了，三无化妆品的广告都接，再这么跟着她干下去实在没什么前途，她可是奔着当经纪人去的，在这儿呆着白白受气还浪费青春……
“嘿嘿，她那个样子，可真像跳梁小丑！”范和乐笑呵呵道：“不过要我说，小乔，你以后最好说话忌口，不然这么大的公司，她要是给你使点什么绊子就不好了。”
乔卿嘁了一声，“她要是有本事给我使绊子，也不至于混了十多年还在四线。碰上这种气场不和的人，我要是在她面前畏畏缩缩，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前阵子她不是还在网上内涵我？亏得吕导是个靠谱的，要不然现在骂我的都遍布全华夏了，那些带生殖器官的脏话我可是还记得，这种人给她留什么面子。”
范和乐挠了挠头，“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事实证明，乔卿现在的知名度果然很广，即便公司里艺人不少，她走过去时，还是听到背后一堆人叽叽喳喳议论着她的名字。
至于是好是坏，她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个外卖小哥过来要签名。
乔卿龙飞凤舞给他签到短袖上，粲然一笑，“好了。”
小哥的脸瞬间一片飞红闪过，支支吾吾道了谢，飞快抓着餐盒跑了。
乔卿笑着侧耳跟旁边的范和乐道：“现在的小孩子……”
“请问，你是乔卿吗？”
声音有些严肃，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微微透着些紧张，好听的微带些清澈的少年嗓音。
乔卿暂停了跟范和乐的聊天，转头看过去，一个长相俊秀穿着球衣的男孩正表情严肃看着她。
她的脑海里瞬间飘过几个大字——肤白貌美，唇红齿白。
不过稍显冷峻的眉峰棱角分明的轮廓，给他添了些少年意气。
乔卿点点头，挑眉看着他，“要签名吗？”
江哲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耳尖微微泛了红。
他个子挺高，身形也很正，反而有种微妙的萌感，乔卿心情很好地嘴角翘上去，“真的不要？”
正等着他会怎么回答，旁边范和乐轻咳了一声，“江少，你怎么来公司了？”
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球衣和额头上沁出的汗，心里纳闷儿，太子爷不是在学校？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有份资料忘到公司了，回来取。”
被人揭了老底，江哲头皮一紧，再去看乔卿，果然见她正狐疑打量着自己。
他瞬间挺了挺胸，轻微调整了一下站姿，露出自认为最帅气的角度，任由乔卿打量。
“你是不是转过我微博又删了，给我涨了一波粉？”
江哲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出闹剧，梗着脑袋矢口否认，“不小心手抖了，要是给你带去什么麻烦，不好意思。”
“没什么麻烦……”乔卿笑笑，手机震动起来，原来是秦易云有事要找她。
她抬起头，侧了侧身子，“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江哲叫住她，见乔卿转过来，挠了挠头，“我室友很喜欢你，既然碰见了，能不能帮他要个签名？”
乔卿的目光有些探究。
他嗨了一声，眼梢飞到别的地方，抓了一把头发，“虽然很不理解有些人为什么追星，可兄弟喜欢，过些天就是他的生日，要是能帮他拿到你的签名，肯定乐翻了！”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乔卿，“要不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没有。”乔卿觉得有点好笑，从范和乐手里接过了笔，看向他，“签到哪儿？”
江哲立马转过身，指着球衣背面，大大的数字六，“这里就行！”
“你要把球衣也送给室友吗？”
江哲背对着她，声音沉静，“新给他买的，我今天帮他试了试，穿着很舒服。”
乔卿跟范和乐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她把江哲的球衣扯平了，觉得签到数字上太招眼，总有些不妥，就往下挪了挪，签到数字正下方。
“好了，那就再见。”
“……再见。”
江哲没再转过头，白玉般的脸上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等脸上的热度退了，他才转回身，看见乔卿踩着极有韵律的步子往回走，细腰和翘臀摆出完美的弧度。
想到刚才乔卿的手在他腰上的触感，江哲鼻头一热，仰天瞪着天花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刚才怎么就没去握个手呢？
太没礼貌了！
——
在华娱跑了几趟，秦易云介绍给她一些同工作室的艺人和工作人员，又处理了一些杂务，就到了祸妖剧组开机的时间。
秦易云很看好她，也很看好祸妖这部电视剧，准备等电视剧杀青之后再给她代言和杂志资源，这样手头有过硬的资本，不至于被人诟病。
祸妖偏头第一幕戏是两个小演员主拍的，乔卿倒也不用去，等收到通知后，才带着范和乐去了剧组。
“这俩孩子就是有灵性，也不怕镜头。你说有的演员演了多少年的戏，演技还是一塌糊涂，靠着老本坐吃山空……”
吕鸿和几个副导演正凑在摄影机前讨论前两天的拍摄，镜头里，也正放着拍摄成果。
因为不是成片，没有后期配音和特效处理以及剪辑，看着是有些搞笑的。
还有演员中途笑场，原本正经严肃的场面一下子乐活起来，转眼在导演一声令下之后，又绷紧了脸一本正经……
真不容易。
乔卿啧啧叹了一声，一会儿等自己亲自上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因为单元剧有点特殊，所以今天主演只来了她一个，也只需要拍出场的一幕戏，就可以功成身退，直接等到单元一结尾出场捉妖。
在场的还有通传消息的小厮和一个丫鬟，戏份都不多。
吕鸿把台本交给她，又让她看了一会儿前两天的拍摄，“剧情到位，你酝酿一下情绪。虽然最终剪辑只有出场几分钟，但你有一个脸部特写，务必要把握到位。”
乔卿盯着摄影机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趣，“吕导，要是酝酿情绪，看剧本就够了，没剪出来的片子太可乐了，一不留神我就想笑。”
吕鸿面色有些严肃，不复以前对她的和善，“你还是拍摄经验太少了，拍戏时最重要的是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拍摄还怎么进行？”
他指了指屏幕，你看的时候，就只看人物，剧情，用自己的思想去揣摩，忽视掉任何不相干因素，比如口音，比如笑场，如果看的时候都不能忽视这些，拍的时候就更困难了。”
乔卿若有所思点点头，忽然想起原主以前演丫鬟时，就因为瞥到导演在旁边嗑瓜子，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就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接着吕鸿让她表述了一遍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又亲自给她讲了一遍，才退到一边。
副导演跟他是一个团队合作多年的老朋友，见他这幅态度有些诧异，冲他挤眉弄眼，“吕导今天态度怎么这么好？还细言慢语传授经验，恩？”
冲乔卿挑了挑眉。
“去去去，一边去，别想让我晚节不保，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副导演露出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那又怎么样？你可才三十多，前途大好，睡一个女明星又没什么，用不着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圈子里这点事谁不知道，又是这么漂亮的……”
吕鸿看了一眼乔卿，又瞥向他，“她？”
他哂笑一声，“你也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总该知道有些人惹不起，这姑娘漂亮是漂亮，我劝你别把心思打在她头上，小心哪天阴沟里翻了船。”
吕鸿不是会胡说的人，副导演迟疑着问：“这是怎么话说的？”
“人家要保密，就别怪我不跟你说了。”
娱乐圈里关系错综复杂，一个个口风都严实得紧，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副导演啧啧两声，思索了一会儿人生，又问：“那也不像你的作风啊，你不是最瞧不上关系户？”
“你屁事儿怎么这么多？”吕鸿斜了他一眼，有点嫌弃，“谁说有背景的都是草包？我厌烦那些人是因为他们是草包，而不是因为他们有背景，先理清楚因果关系吧。况且这姑娘虽然脾气有点傲，性格却很好，听得进话，难得。”
乔卿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夸了一遍。
她按着吕鸿说的话，开始看小女孩的拍摄。
为时不长的片段里，小女孩的情绪转折一共有两处。
第一点是被狐妖父母发现后火烧刘家药铺，那是大半夜，街上很荒凉，打更的人都早已经回家插上了门。火焰在燃烧，她哭得撕心裂肺，泪流满面，想冲进去把人救出来。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是天真烂漫的。
第二点是狐妖父母跟蛇妖两败俱亡之后，她缩在父母的尸体里，大眼睛透出茫然，这一幕结束的画面，也定格在这里。
乔卿的目光一直定在小女孩身上，想象着那是自己，画面里的剧情是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脑子里过滤掉一切嘈杂的声音，和特殊的表情，看到最后那双空洞的眼睛时，竟然有点眼热。
这一刻，仿佛她就是锦月。
她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自己仿佛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然后一言不发让化妆师给她画好了妆换好了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拍摄就正式开始。
古香古色的房间，精致时髦的摆饰，铺垫了绣锦椅搭的扶手椅上，一个旗袍美人正托腮歪坐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留声机。
墙角燃着香炉，一丝丝晕散在空气里，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些朦胧感。
吕鸿暗自点头，画面很美，很抓眼球，不错。
随着镜头的慢慢拉近，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低沉有磁性的哼唱声。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不经意就会被烟雾吹散，悠远，有回忆感。
吕鸿再次点了点头，声音很不错，到时候跟她商量一下，后期配音让她自己上，说不定又是一个爆点。
然后女人轻扣在桌沿的手指顿了一下，眉头也拧了起来。
吕鸿挑了挑眉，自由发挥？刚才她好像没说这打算吧，而且这表情似乎有点过？
乔卿手指点在桌沿，看着裂了一条缝的唱臂，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是哪个铺子卖的东西，坏成这样还敢拿出来？！
与此同时，她听到吕鸿不豫的声音：“卡——”
糟糕，入戏太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江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