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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友好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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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的时候,张心雨和往常一样来到大树底下乘凉,《流星花园》演完了,赵小蕾也不去小卖店蹭电视看了,也跟着她后面来到大树下,她穿着新服装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在地上,而他呢,竟矫情的拿一块砖放到地上,然后在坐在砖头上,她鄙视的看他一眼,‘切’了一声,拿着伞,用伞尖在地上写字,写出来的是‘赵小蕾’三个字。
赵小蕾坐在她旁边的不远处,看见她竟然在地上写自己的名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抬起头,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是吗?这是你的名字?那我蹭掉好了,”说着就用脚直接把他的名字给蹭掉,所以她这是在没事找事。
赵小蕾非常生气,怒气冲冲的说,“你凭什么在地上写我的名字?凭什么在用脚蹭掉?你真是太可恶了,”用手指着她说。
张心雨拿着伞把他的手给挥开,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人叫赵小蕾,我为什么不能写?我爱写什么就写什么,你管不着,”然后又在地上连续写了三个赵小蕾,在抬起头,伸着脖子说,“我就是爱写,怎么样?你,管,不,着,”然后拿出你能拿我怎样的神情来。
赵小蕾的确拿她没办法,去告诉老师又不是英雄所为,只能忍气吞声了,从嘴里“哼”了一声就走了,留她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
张心雨的身体开始发育了,胸部明显渐长,她没有穿小背心,在穿上无袖的练操服装,抬起胳膊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看见,赵小蕾看见的时候,脸竟然红了起来,可终究是个孩子,在解散之后,他问她,“哎,你为什么不穿小背心啊?别的女生都会穿的。”
张心雨被问的有点不自在,故作镇定的反问,“那你穿了吗?”
“我是男生,当然不用穿了。”
“有区别吗?”
“当然了,我们男生又没有大胸,你们女生有,当然需要穿。”
张心雨被他这句大胸说的彻底羞红了脸,没想到她竟然让低年级的小学弟弄的脸红,低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厕所,”然后跑开了。
回到家以后,她就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我想要穿小背心,别的女生都有穿,就我没有。”
她的妈妈楞了一下,生活上的压力已经让她妈妈忽略了她,抱歉一笑,“好,妈妈明天就去大厦给你买小背心。”
她高兴的说,“我也要去,我要自己挑小背心。”
她妈妈笑着摸她的头,“好。”
周日的时候,母女俩来到大厦,在内衣摊上挑小背心,张心雨最后挑了一件粉色的,小女生都喜欢粉颜色,那时候的小背心只花了五块钱。
周一的时候,刚集合,赵小蕾竟然发现她穿小背心了,笑着问她,“你穿小背心了?还是粉色的。”
张心雨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流氓。”
赵小蕾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不就是说她穿小背心了吗?为什么她骂自己是流氓呢?在以后的几年里,他又想起了这件事情,竟笑出了声,谁让他盯着她胸部看的,活该他被骂。
马上要到比赛的日子了,在比赛前她生了一场病。
又放了双休日,张心雨在家里乘凉,外面太热了,就是熊孩子也不愿意出去玩,她躺在床上拿着扇子扇风,就这样躺了一天,期间还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晚上的时候了,她的爸爸妈妈都下班回家了,看自己家养的小鸡子都没有在家,可能出大门外面了,她妈妈说,“心雨,去外面把小鸡子给找回来。”
张心雨领命而去,她家里养了五只母鸡,养着下蛋用的,家鸡蛋是最有营养的,她妈妈每天早上给她煮一个吃。
“咕咕咕……”张心雨嘴里一直叫着,她平常只要这样一叫,母鸡都奔她奔跑而来,而今天,她脚边有四只母鸡站着,唯独缺了一只,她把找到的四只母鸡撵回院子里,转身又去找了,走了很远,来到一处小树林里面,她就看见那只母鸡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她走到母鸡跟前,用手碰了碰,竟然没有反应,伸手撸起母鸡的脖子,母鸡似有一口气,眼睛半睁不睁的,看样子好像生病了,她把母鸡抱回家里,让她父母看看,回到家不久,母鸡就死了,是瘟死的。
张心雨因为母鸡死了,伤心了好一阵,她妈妈劝说她,“别伤心了,等过些日子,妈妈在买几个小鸡仔。”
她点点头,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她妈妈每次睡前都会去她的屋子里看看,给她掖被子,她妈妈发现,她竟然在发烧,现在是晚上,家里没有药,药店在这个点已经关门了,没办法,她妈妈转身去厨房里把白酒拿出来,为她物理降温,在她全身擦了个遍,体温才下来点,现在只能等明天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等到第二天,张心雨早上没有起来,她妈妈做好饭见她没出来,就去屋子里叫她,她妈妈看见她的一瞬间,吓了一跳,她的脸上长满了红点,密密麻麻的,非常吓人,她妈妈一掀被子,身上也到处都是,焦急的叫来她爸爸,她爸爸也吓了一跳,赶紧找了邻居,是个年纪较大的奶奶,邻居奶奶一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起疹子了而已,上医院看看,打点吊瓶就没事了。”
她的爸爸妈妈和邻居奶奶在她的头顶上方说着话,把她给吵醒了,她刚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人,奇怪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她妈妈回答她,“心雨啊,你的脸上起疹子了,可能要跟学校请假,快起来,咱们马上去医院。”
疹子?一听到这个词,张心雨马上就精神了,从床上弹跳起来,下地就去照镜子了,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一瞬间,差点惊叫出声,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吗?满脸密密麻麻的疹子,胳膊上,腿上,全都是,隔壁奶奶笑着说,“你看,我就说没事,还能跑能跳的,”然后就走出了屋子。
一量体温,高烧四十度,就是烧成这样,张心雨照常吃饭,该吃多少吃多少,而且还吃了两碗饭,在以后的时光中,她依然记得那天早上,她妈妈做的是鸡蛋炒黄瓜片。
她父母看她照样吃饭,想着应该是没事的,吃饭之后,她爸爸骑着自行车就带着她来医院就诊了,路过学校的时候,她爸爸进去跟老师说给她请假,她脸上蒙着纱巾,坐在后车座上等着,当时她爸爸骑的还是大梁车子。
她爸爸没有带她去医院,而是来到了一个小诊所里,这里的大夫看病非常好,她小时候一有个头疼脑热就来这里看病,来这里就诊的人很多,可见这家诊所的名气有多响,排了半天队,终于到她就诊了,看病的大夫是一个老头级别的人物,对她的脸左看右看,然后说,“没什么大事,点几个吊瓶就好了,但这个疹子会传染给小孩,让她先别去学校了,”手里写着单子,递给她爸爸,“拿着去缴费吧,然后在打针。”
于是张心雨每天都来小诊所报道,打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学校里团体操比赛的那一天。
最后一天打针,是她妈妈陪她去的,脸上的疹子已经没有了,不用系纱巾了,她央求妈妈要去运动场去看看,因为比赛的场地就在运动场。
等她赶来的时候,运动场外围满了观看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家长,张心雨以前经常爬墙玩,应着这个优势,轻而易举的就爬上了墙头,她的妈妈在下面拦也拦不住,焦急的看着她,怕她摔下来。
现在赛场上的是五小学在比赛,手里的道具是扇子,等到五小学完事,就到她的小学了。
张心雨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学校上场,还跟以前一样,学生们分为四队,在四个角出发,没队两组人,每两组人里一队穿红色服装红色伞,一队穿着黄色服装黄色伞,当《开门红》的音乐一响起,同学们纷纷从四个角出发往一块汇集,然后变换着各种动作,手里挥舞着伞,一会儿张开,一会儿闭合,每队的第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龙头,代表着中国龙,而且同学们还摆出龙的字样来,毫无疑问,团体操比赛她的学校得了第一名。
比赛之后,学生们纷纷退场,上午比赛,下午就放假了,张心雨从墙上蹦下来,也要回家了,她领着妈妈的手走在前面,这时,她就听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张心雨。”
她回过头来一看是赵小蕾,等他跑到面前来,笑着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赵小蕾笑笑,“你的名字我早就如雷贯耳了,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人觉得以后应该没有交集了,都不在剑拔弩张了,和平友好的说着话。
“我听老师说你生病了,好了吗?”赵小蕾出声问她。
张心雨点点头,“嗯,好了,这不就来看比赛了,可是没有看见你比赛的样子。”
赵小蕾笑着说,“那么多人,你怎么能看见我呢?”
“是啊,看不见的。”
两人都不在说话,过了一会儿,赵小蕾说,“张心雨,再见。”
张心雨看着他,笑了下,“再见,”然后领自己妈妈的手先走了。
谁也不知道,这声再见,两个人隔了个假期马上又见面了,当两个人又剑拔弩张的时候,现在的友好道别简直就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