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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未来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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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乐上神会认识冥王阿茶这事,夜叉并不知情,倒不是上神故意有所隐瞒。当初她们之间的关系颇复杂,根本就没有谈心这一说!
曾经,夜叉花了很多年时间做同一件事,寻找诛神剑的下落。
后来,她得到了轩辕神剑,以为可以代替诛神剑帮她完成复仇。当她即将要成功,才发现这些年来,让她心血沸腾的并不是所谓的复仇,而是与生俱来的心魔,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发芽,无法自拔。
在她无数次上战场,沉溺在杀戮中,她渴望血洗大地,而不是仅仅赢一场战争。
如今,杀崖乐成为她的心魔,而不是心甘情愿想要做的事。当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怕自己难以控制得住。
相较于夜叉,阿茶更清楚自己想要怎么做,“诛神剑不能留,让我用地狱之火毁了它。”
她扬手就要召来地狱之火,却被崖乐挡下了,说:“不能毁,既然我当初留着它,就有它的用处。”
“还能有什么用处?你这是自取灭亡知道吗?”阿茶情绪激动,“崖乐,你忘了你当初怎么说的吗,要与天同寿,与人间共存。”
“剑不能毁。”崖乐坚持,她知道自己做事情必有根理,在恢复记忆或找到原因之前,不能就这么毁了。
阿茶两眼盯着她手中的剑盒,顺了下气说:“你当初留它,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毁不了它呢?现在交给我吧,保证烧得干干净净。”
“不行,在我没弄清楚之前,不能毁。”崖乐抱着剑盒,神情戒备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心领了。”
“谁要你心领了?”阿茶怒,看那模样随时都有可能扑过去抢。
无论是失忆后还是以前那个崖乐,都不是一般的固执,认定了的事谁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夜叉开口说:“冥王说的对,把它毁了吧。”
这才像话!
正当阿茶心中对夜叉生出几分好感时,又听到她接着说:“你死,即我亡,请你别死。”
她如是说,倒像是在说服她内心深处的那只魔鬼。
崖乐强忍不适,对夜叉淡淡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她们之间的事阿茶不敢说都知道来龙去脉,但多少知道一些。夜叉的话让她气愤不已:“夜叉,你知不知道当初崖乐为了救你费了多少心血?”
“冥王,这是我和崖乐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夜叉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阿茶。
如果说人界的周仙仙只是一名普通善良的女孩,偶尔脱欢让人厌不起来。眼前的本体却让她打第一眼起,就知道她们注定做不成朋友。
“与我无关?”阿茶冷哼,“不就死了几个人,你至于记仇记几千年吗?你睁眼看看这个世界,改朝换代多少次了,你还不死心!”
“冥王在冥界看多了死人,想必心也是冷的吧,又怎知人间的悲喜离合?”夜叉神色自若,不见其因对方的身份而有半点儿胆怯。
阿茶说:“我的心若冷,你就是无心。这些年来你杀的人还少吗?地府的生死簿都有记录,要不要翻开看看....”
夜叉说:“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阿茶反问:“难道崖乐杀的就不该死了?”
夜叉说:“你虽然是冥界之主,但说到底,在上面发生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阿茶冷哼:“我知道的要比你多就是了。”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字还没出口,崖乐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意识陷入混沌中。
在这里,四周一片寂静,所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与闭眼的黑蒙蒙正好相反。
她的身子像在空中飘啊飘,越过了神州万里,苍茫岁月,却无法停下来,直到有一个声音唤住了她。
“崖乐!”
夜叉,是你吗?
“崖乐!”
夜叉,我在这里啊!
夜茶......
崖乐想应一声,却发不出一个字,明明能感觉到就在眼前,却闻不到夜叉身上特有的气息和淡香。
这里是混沌的世界吗?
崖乐心中迷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如果是,目视而不见,耳听而不闻才是,她又怎么会听到夜叉的声音呢?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天地间仿佛剩下她一个的感觉很熟悉,让上神感到彷徨不已。
......
许久,几经挣扎,她终于从混沌的状态中回归到现实。
崖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轻纱幔舞,古典雅致,这是她喜欢的风格,却也是冥王的房间。
“你醒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夜叉见崖乐醒来,将她扶起垫上靠枕,却发现她一直定定的看着自己,便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崖乐仍望着她,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真想拥抱夜叉,向她倾诉心中的恐慌和悲喜。可是,她又怎么可以!
对了。
“诛神剑呢?”崖乐不见天剑,急要下床。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虚弱?”夜叉紧紧的抱住她,“别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好不好?!”
崖乐愣了一下,轻声说:“我是神,自有分寸。”
她为人间而来,是守护人界的神,她怎么能不理!她必须要在天劫来临之前让人界恢复如初。
阿茶不知何时进了来,在边上说:“上古时代已经过去了,人界太浊不适合神逗留,你的神力一天天减弱,总有一天你会撑不下去。”
崖乐看着她,说:“上古之时,神族为了保住人间而惨遭魔界灭族,现在我怎能为了自己而辜负了天神赋予我的职责?”
“你...”崖乐此刻的眼神她曾经很熟悉,阿茶莫名的紧张,“你想起来了?”
“在梦里看到了一些画面,我想这些可能是过去的记忆吧。”崖乐看着她们又再次问起,“剑呢?”
“在这里!”阿茶无奈的一挥手,上方凭空出现剑盒。
夜叉看着阿茶,两人目光碰在一起,阿茶轻微的摆了下头。她用地狱之火也无法焚烧,不能损它分毫。
崖乐伸手要取剑盒,夜叉先她一步按下,“诛神剑对你有不好的影响,我暂且替你保管。”
“嗯。”
崖乐应了一声,她怎会相信阿茶和夜叉没有打过诛神剑的主意,定是拿它没办法毁不掉,她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现在的问题是——
“你可以放开我了!”崖乐轻启朱唇,两颊晕红。
她们两个靠得很近,夜叉揽着崖乐跪坐在床上,崖乐双手抵在她两肩,姿势暧昧。
夜叉面不改色的放开了她,“我们在冥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该上去了。”
阿茶白了夜叉一眼,“要走你走,崖乐,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就算她是冥王,又是在冥界地域上,阿茶跟崖乐说话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不答应,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
崖乐说:“我这次下来尚有紧要的事处理,不能多逗留,冥王你也是知道的!”
“又要走。”阿茶神色大怒,室内的气场顿时发生逆转,教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只闻得冷酷的声线,“走吧走吧,最好都别回来了!”
夜叉暗惊,冥王的法力远比她想象中的高强,若惹她得不愉快,往近的说,整个冥界都要跟着遭殃不可!
崖乐很意外阿茶的不冷静,堂堂冥王竟像个小孩子的闹脾气,她对夜叉说:“我有些事想跟冥王谈,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儿。”
“别谈太久,小心身子。”夜叉叮嘱她一句,才转身出去。
阿茶脸色又沉了沉,吼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怎么会让崖乐有事。”
“冥王别生气,夜叉没有别的意思!”崖乐下床顺了顺裙摆,清丽白皙的脸庞红晕未褪,与故作冷淡的神情有三分违和。
崖乐,你还是那个样子,总是替她说话!
阿茶皱了下眉,当夜叉走出去后,右手一挥将房门关上,仍谁也进不了。
“听夜叉说,你把过去的事情全忘了...”阿茶的目光紧紧盯着崖乐,“可不管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你仍爱着她!”
“我不爱她,也不会爱任何人。”崖乐的表情很淡,似是看破了红尘,无欲无求。
可是——
“你若不爱她,又怎会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夜叉的名字!”
上神愕然,是么,她竟然喊了出来!
阿茶盯着她苍白的侧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上神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崖乐抬眸看她,精致的妆容,凹凸有致的身材,若不是配上那双赤红的双目,冷冷的表情,冥王阿茶也是个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子!
“我想知道上古战役中魔界的领军人物是谁?”
“阿修罗洛言,她是阿修罗王的女儿,上古一役后,据说她战死当场,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她。”
“洛言?”崖乐神色微凝。
“你认识她?”阿茶问。
“不认识。”崖乐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魔界里的魔物她又怎会认识,不过听着名字有点耳熟,不知在哪听过罢了。
“上古,魔界兴兵来袭,企图侵占人间,神族为了阻挡魔界百万大军,死伤无数,最后所剩无几的神在昆仑布下了强大的结界,牺牲了自己封住魔界通往人间的缺口,才得以保全了人界。”
崖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问:“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了下来?”
阿茶看着她,说:“你们神族的族长以抽签的方式,留下一个神在人间继续执行未完的职责,你就是那个唯一被抽中的神!”
阿茶最初的认识崖乐时候,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神,起码能留在色彩缤纷的人间,那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久而久之,阿茶才发现,其实最后一个被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
阿茶见崖乐不再开口问问题,忍不住说:“你不想问点别的吗?”
崖乐想了想,问她:“我们是怎么认识?”
“你第一次来冥界,是为了找我谈合作,那时我们还大打了一场。”阿茶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什么合作?”崖乐好奇。
“合并人冥两界。”
“......”这不是要将人间变成地狱么?她怎么会有过这样可怕的想法!
阿茶又叹说:“可是没过多久,你就反悔了,为此我跟你大打出手。”
可是,那惊天动地的一架打完,她没能把上神留住,反而被上神征服了!
虽然崖乐已经忘记了过去,但想想那个场面,她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轻笑,“多谢冥王告诉我这些往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崖乐!”阿茶唤住了她,忐忑的问:“下次来了,你能不能别走,我一定会把冥府变成一个干净又没有瘴气的地方,你的要求我都能做得到...”
崖乐望着冥王,心情很复杂,一时竟不知能说些什么。
最后,她只能说一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