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魔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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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遍地是人的三洲市，想找一个人出来确实有点难，但如果要找一只妖，对夜叉来说轻而易举。
寻魔却是第一次。
魔与妖不同，妖大多数为动物所幻化，自身带有特别的气味和气息，而魔则复杂很多，它们是邪恶，黑暗的力量，想要找到它们并不容易。
所幸，她对魔的气息并不陌生。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悦耳的按铃声响起，夜姬从门内猫眼望去，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人。把门打开后，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眼前，让她怔了一下，很快敛起多余的表情，笑道：“夜叉，你怎么来了？”
夜叉没有温度的目光瞥了夜姬一眼，道：“这里离长平街那么近，却花了我几天的功夫，看来你也费了不少心思。”
“既然来到，就进来坐会儿吧。”夜姬此时的面部表情很自然，似乎把夜叉当作串门的朋友，完全没有问其他。
夜叉道：“你就不怕我是来找你麻烦吗？”
“通常来找我麻烦的人，不会这么有礼貌按门铃。”
夜姬斜倚在门边，笑容很妩媚，加上她这身性感的红睡衣，领口低垂，胸前饱满的风光隐隐现出，别说男人，就连女人都无法移开双眼，可惜夜叉不受诱惑。
夜姬的住所是高级住宅区的套房，格局偌大，布置时尚，所用的家具和摆设都是高端的品牌，价值不菲。
因为住的是第三十二楼层，瞭望的视野很广阔，可将三洲市内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
夜叉扫了一眼客厅，客桌上有一瓶Chateau de Mallenet 95红酒，和一只残留些许红酒液体的酒杯，看来她来之前夜姬正在品红酒。
这个女人，很会享受！
夜姬从酒柜拿出一个红酒杯，道：“赶巧我在品尝这支红酒，你也来试一下。”
“我不喝红酒。”
夜姬目光有点惊讶，随后笑道：“红酒而已，你这千杯不醉的将军难道还怕会喝醉么？”
夜叉看着她，淡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漠然。
不知夜姬是无意说笑，还是真的知道实情，她的确不能喝太多红酒。曾在沙场上号称千杯不醉，把烈酒当开水喝的她，却在第一次喝红酒时，不过三杯下肚，就已经醉倒了。
自此之后，夜叉喝红酒都是看着量来喝，除了在崖乐面前，她几乎不沾一滴红酒。
夜姬依然为夜叉倒了小杯红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轻摇晃酒杯，浅尝了一口红酒，道：“难得今晚你主动上来一回，找我有什么事？”
“莫寒在哪里？”夜叉直接问，也不跟她打哈哈。
“不知道。”夜姬答，又加了一句：“你找我就是为了找他？”
“是，也不是。”夜叉的回答模棱两可，“我想找......关于我的事知道得最清楚的那个，我想除了你之外，那就是莫寒了。”
夜姬停住尝酒的动作，笑了笑说：“你这话里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夜叉冷冷一笑，道：“上古之后，魔门被结界封锁起来，所遗留在人间的魔侥幸逃过追捕的也就寥寥无几了，偏偏你和莫寒一直跟着我，对我的好不假，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生来是个凡人，最多不过算得上是长生不老的怪物，这些对你们来说毫无价值，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两个如此关注？”
夜姬放下红酒杯，交叉的长腿换了一边，眼睛轻轻地瞟着她道：“我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至于莫寒对你的想法是怎么样，我管不了。”
“喜欢我？”夜叉的眼睛眯起来，冷笑道：“你们活着不是几十年，也不是几百年，见过的人多不胜数，而且魔素以无情著称，难道你们都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会喜欢上一个陌生人吗？”
夜姬媚笑，道：“我们认识三千多年了，你现在才想问起这个问题，会不会太迟了？”
“那就要看这个答案的本身了。”夜叉身上散发出幽冷的气息，在很久之前她就已察觉出来，不过是无关痛痒无病呻/吟的事，也就从来没有在意罢。
直到不久前知道夜姬和莫寒同是来自魔界，她心中不止这一个问题。
夜姬道：“我身上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你身上也有我想知道的事情。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很公平。”夜叉说，“你想知道什么？”
夜姬问：“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杀了崖乐？”
“不会。”
果然！
夜叉问道：“我知道你是洛言的手下，你的主人现在在哪？”
“三洲。”
居然已经来了！
夜姬问：“怎么样才能杀得了崖乐？”
夜叉答：“诛神剑。”
“剑在哪？”夜姬飞快的问。
“这是第三个问题，该我问你。”夜叉不着她的道，“既然你是魔道中人，又是魔界公主的手下，你应该知道阿修罗王的眼泪？”
夜姬怔了下，为自己的酒杯添了点红酒，才缓缓道来：“上古之前，魔后逝世，魔君...既是阿修罗王流下悲痛的眼泪，眼泪化成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闻说这颗珠子因魔君情动而化，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后来没多久，人间的一个上神闯进魔宫窃取魔珠，交战中，魔珠破碎。”
“所以，魔界再无魔珠？”夜叉双眼盯着夜姬，她不想漏掉可以体现对方说谎的任何一丝表情。
太虚能告诉她解咒的方法，不可能会是一条不可解的死路。
夜姬望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上古之后，公主殿下便在人间失去了踪迹，生死不明，阿修罗王因思念女儿，亦流下了一滴眼泪。”
“也就是说，魔界仍有一颗魔珠。”夜叉揪紧的心才稍放松下来。
这三百多年来，当年太虚所说的头两样上古麒麟神兽的血，天山雪怪守护的神湖水，她都找到了，就差魔珠。
夜姬看着那双漆黑如墨宝石的眼睛，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喜悦，道：“没错，魔珠就在魔宫，你若想得到魔珠，就必须先打开魔门。”
“是吗？”夜叉取过桌上那杯红酒，低头闻了下那酒香，很甘醇但她没有想要品尝的欲望，放下酒杯抬眸道：“姑且当做是你好心的提醒，至于我会怎么做，倒不用你操心。”
“第三个问题——”
“没有第三个问题。”夜叉睨看她， “因为我没想过要问你第三个问题，所以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我们的问答题就到此为止。”
夜姬神色微凝，她就知道夜叉会心软，在未来主人也不一定会杀了崖乐。是不是因为这样，未来的时空才会那么混乱，主人才会变得那么妇人之仁？
既然如此，为了助主人光复魔界的霸业，为了她们共同的大家园，那就由她来动手好了。
夜叉捕捉到夜姬眼底闪过的那一丝阴戾，虽然交换问题的方式很冒险，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诛神剑就在她手上，但她永远都不会给夜姬，或任何人。
“当日你和莫寒跟踪我们进入未来时空，可眼下只有你自己回来了，你也不感到奇怪吗？”
“就算他回不来，我也没办法。”夜姬没有一点担心内疚的样子，“即使我再修炼几千年，也无法打开时空之门。”
她本身跟莫寒没多大交集，不过是看在魔君赏识他，位份又比她高，如果做的事对公主、对魔界有利，她愿意配合。
“回来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夜姬侧了侧头，回忆道：“那天下午突然风云变色，教堂结界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我根本就无法靠近一步。我感到事情不妙，不敢再逗留，所以就回来了。”
“就这些？”
夜姬看着她，“噢”了一声，嘴角一抿说：“我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看到你抱着那个女人回来，怎么，她伤得很重吗？不过既然她是神，要死没那么容易——”
下一秒，夜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喉咙，背紧紧贴在沙发上，头后仰着，几乎喘不上气来，面色铁青。
夜叉走到夜姬面前，俯视着她冷道：“但我要杀你，太容易了，你想不想试一下？”
“为...什么，就为......为了她？”夜姬吐字艰难。
夜叉面无表情，道：“我想你和莫寒一直都误会了一件事，不管我跟她有什么恩怨，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无须外人插手，更不需要盟友。”
禁锢松解，夜姬猛喘几口气，顺了顺气息，抬头看着她呵笑一声，道：“夜叉，这从来都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
夜叉俯睨她一眼，转身外走：“话我只说一遍，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不然下次你就没那么走运了......好之为之。”
不然怎么样，你要杀了我不成？
夜姬苦笑。有很多事情，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甚至是错了，才形成了今天无法挽回的局面。
生而为人，总被命运捉弄，又怪得了谁？
看着夜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夜姬黯然失神了许久，忽然感觉到异样的视线，转身看到阳台上站着的那道黑影。
“你......什么时候来了？”夜姬看清来者，心里倒抽一口气，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见到他人，今晚是巧合找来，还是跟踪夜叉而来？
莫寒的模样憔悴了不少，脸上的胡渣都没有清理，他瞥了一眼夜姬，阴恻恻的道：“殿下来你这儿做什么，你们都说什么了？”
夜姬心中了然，莫寒怕是会被发现，没敢靠得太近，应该没听到什么。
“还有什么可聊，不过是来警告我！”夜姬不急不缓的道来，“你也知道殿下现在还没有解开封印，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受那个女人蛊惑，简直把我们当作了敌人！”
莫寒沉吟道：“她已经变了。”
“公主现在是夜叉，只有夜叉体内的封印解除了，她才是我们的公主。”夜姬留意到他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暗揣他身上可能有伤。
“呵呵！”莫寒阴冷的目光看着夜姬，“在未来，你的公主殿下完完全全记得我是谁，可她却向我下了杀手。”
“怎么会？”夜姬脸色一沉，道：“是不是搞错了，殿下怎么可能会杀你？”
莫寒走到桌前，拿起那杯没人碰过的红酒，视线落在红酒液上，心思却已不在这里，怆然道：“无论是现在的夜叉还是未来的公主，她们都不会放过我。”
“为什么？”
莫寒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答非所问：“过去我们杀不了崖乐，是因为她强大，现在她元神极度虚弱，趁公主现在还没有苏醒之前，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夜姬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未来人间必定会被异界侵占，问题是魔胜还是冥胜，为什么一定要对付崖乐？”
莫寒狠狠的道：“因为她会成为公主的软肋，成为公主的弱点，会使公主战意消沉，重要的是，不能让神族再有翻身的机会。”
夜姬不语，她是心虚了，因为在这一点上她的想法与莫寒不谋而合。
就算崖乐愿意将人间拱手相让，魔界的子民也不会放过身为上神的崖乐，到时公主就会被夹在中间，要么选择放弃崖乐，要么选择放弃继承王位。
“公主什么时候能苏醒？”夜姬问。
莫寒道：“当年公主将自己的真身和力量封印起来，除了老魔君有这能力解印之外，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冲破封印。”
夜姬若有所思道：“最近公主的力量越来越强，应该离解印不远了。”
“所以，我们才要把握时间在公主解印之前，杀了崖乐，否则公主就会被她所累，我们也再难有这个机会！”
夜姬开始有点心动，她一直想杀崖乐没错，但公主给她的命令不是这样，最起码崖乐不能死在她手上。
既然杀崖乐是必要，杀莫寒也是一定，那为什么不借莫寒的手杀了崖乐，然后再杀了莫寒完成任务？
夜姬嘴角抿出一丝冷笑。
她说：“虽然崖乐的神力越来越弱，但要杀她恐怕不易办到。传闻远古的天神有一把神剑，能够砍杀神魔。后来，天神回归虚无，留下了佩剑，用以警示神族奉公守法，维持天地秩序，命为诛神剑。”
莫寒道：“这个传说我也曾听说过，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谁也不知道天地间是否真的有这么一把神剑。”
夜姬道：“本来我也只是在很久以前有所耳闻，没想到夜叉也知道。当然，夜叉之前一直想杀崖乐，知道了也不奇怪，但当我再问夜叉诛神剑在哪，她却回避我，看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戒备，似乎知道点什么。所以我大胆猜测，诛神剑很有可能真的存在。”
“并且，她也大有可能知道诛神剑的下落。”莫寒眼中闪现狂喜的神色。
“我想的，也正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魔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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