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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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小巷两边是水泥糊的红砖墙，座家户都在墙外。阳台上的陶瓷罐里生长的簇簇橘黄小花在幽风中拂过锈迹斑斑的防护栏。
风吹过，夹杂着透墙而来的锅碗瓢盆之声。
狭长的巷子里，一男一女前后紧挨着走着，没人注意到身后不远那个拐弯处地上的阴影。
炎炎夏日难得的凉爽。
林重行见多渔久久还未停下脚步，正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动手，前方右边的分叉口突然钻出了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女生，穿的也是一中校服。
离岔口还有两步路，多渔停下，对着前面的赵瑾涵会心一笑。
赵瑾涵回了一个浅笑，对着跟在多渔身后的林重行挥手：“哈喽！林-重-行！”她本来要跟着多渔一起去把林重行带过来，但多渔嫌她碍手碍脚，她就只好直接来西巷。这么精彩的画面，她怎么能够错过。
林重行迟疑地往后倒退，他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也没多想。现在这个身穿一中校服的女生对着他笑得那么得意，还不知道事情不对那他就是没长脑子。
他后退的右脚跟还未落地，岔口就走出来十几个人。
全都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胸口一个图标，上面是用白线绣的“第八中学”。
走在最前面的男生蓄着一头短发，嘴边还叼着一根烟，快要烧到头了。
“陈-陈楠？”林重行脚跟落地，站稳。陈楠他知道，八中老大，心狠手辣，揍人不眨眼。但是，他和陈楠并没有任何矛盾。想到这里，他挺直了腰杆：“不知道陈哥费劲力气找人把我带到这儿是为什么事？下次要是想见我直接说就行了，我肯定出来。”
多渔早就走到了对面，站在陈楠的旁边，她扬起嘴角，眼睛弯弯的：“肯定出来？打你你出不出来？”
林重行没想到多渔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底升起一丝害怕：“陈楠，我和你可是没什么过节。你要是打我总得给我个理由。”
陈楠把烟吐了，嗤笑：“理由？好啊，给你个理由。八中徐帆翔。”
赵瑾涵朝着林重行做了个鬼脸，林重行脸都黑了：“徐帆翔？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想起前几天找人打的那个八中第一名，好像就是姓徐。不过陈楠竟然为了他来打自己？
林重行看着阵仗，知道今天躲不过，神情难看：“陈楠，你要想清楚打我的代价。今天我认了，不过等几天被围到黑巷子里的就是你了。”虽然今天放过他的希望不大，但是他林重行也不是不太好惹的。也不知道这个陈楠抽什么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搞他。
陈楠两步上前，抓起林重行的领口往上拽，他比林重行高半个头，看上去像是把林重行给提起来了。陈楠看着林重行突然笑了：“你打他，就是打八中的脸，也是打我的脸。”，突然松手，林重行摔坐在地，狼狈极了。
“别打脸。”陈楠说完，身后一群人上前把林重行围了个圈。
闷哼声传来。
赵瑾涵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抱住自己，连连摇头，发出“嘶嘶”声。
“诶，那个第一名没来啊？”多渔靠在电线杆上，问陈楠，
陈楠背靠墙，蹲着抽烟：“没来。”有些事有些人不适合做。
灰毛呵了一声，嘲讽道：“清高得很，帮他报仇让他来解气还跟求他似的。”灰毛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第一名的不是。
多渔笑笑，喃喃重复“清高”二字。是啊，第一名是挺清高的。她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赵瑾涵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灰毛：“林重行会不会把火撒在我和多渔的身上。我们和他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今天我们也有参与，还是多渔带他过来的。”保不齐明天她和多渔就被林重行带人群殴。
陈楠把烟摁灭在墙上，眼中带笑：“他敢。”
灰毛嫌弃地看了赵瑾涵一脸：“怕挨打你还来凑什么热闹。”乖乖学生就应该待在教室，跑这儿来丢人现眼。
多渔瞪了灰毛一眼，头转向赵瑾涵：“放心吧，姐罩着你。”
混陈楠这种圈子的，都有规矩。坏了规矩，圈里人都瞧不起。林重行挨这一打也只有闷声受着，然后再找机会打回去。
赵瑾涵瘪瘪嘴，抬手一看表，六点半了，立马叫唤道：“多渔，快快快！快回学校了，上晚自习的时间到了。”
电线杆好像安了弹簧，多渔一下子弹起来：“那快回校了。”规定6点25到教室，但萧建成一般要6点半左右才会来教室。现在跑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灰毛见这两个人惊慌地样子，笑着打趣：“什么时候，大鱼也怕老师，着急迟到了。”
“闭嘴。”陈楠吐烟，心里有些郁闷。多渔以前天天迟到。
多渔也没多想，催促着赵瑾涵走快点。路过瘫坐在地上喘气的林中行，多渔想起他先前恶心的话语朝他屁股上踹了两脚：“有些话不能乱说。还有，我听说你们班迟到是要做两百个下蹲的，啧啧……”
林重行恶狠狠地看着多渔，多渔给了他个的灿烂的笑容。然后，拉着赵瑾涵的手飞奔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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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渔，现在已经6点34了，你说萧老师来教室没啊。”赵瑾涵跟在多渔的身后，脚步轻得像在踩棉花。
一中校风严谨，学习抓得非常紧。从高一开始，每周六天上学时间，星期六下午上完课放假，然后星期天回来上晚自习。一中只收理科生，不存在文理分科，历史，地理等课就是做做过场。
现在这个时间段，学生早就回教室上自习，准备听英语听力了。一中只给学生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为了避免人多排队时间长，就修建了五个食堂。
安静极了，只听得见风吹树动的声音。
多渔回头看着一脸担心的赵瑾涵道：“萧建成现在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去教室的路上。”
赵瑾涵苦笑：“那怎么办。”
多渔朝1班窗口的方向望去，悬挂的日光灯照射出强烈的光线，周正就在光线下挺直着背，低头看书。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明亮的光线笼得模糊了，只看得见眸子前那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黑得让人动心。
“这个时候了还看，快点快点走啦。”赵瑾涵小声催促。什么时候看不是看，现在是在争分夺秒。
多渔收回视线：“知道了。”，猫着腰，三步做一步地跨阶梯。
赵瑾涵的腿没有多渔长，只能小跑着上楼。
就在快抵达门口，多渔看见教室里没老师松了一口气时，身后响起粗沉的声音。
“你们两个站住。”
多渔苦笑回头，萧建成赫然站在楼梯道口双手背起看着她们两个，一旁的赵瑾涵吞了口口水，手不停地抓着衣角。
多渔往旁使眼神，然后对着正在走来的萧建成道：“赵瑾涵刚刚吃完饭拉肚子，我陪她去厕所的，所以…所以迟了些。”
赵瑾涵立马捂着肚子，靠在墙上背弓起。
萧建成当了多年的班主任，怎么会看不穿赵瑾涵拙劣的演技，他食指推了推金属镜框：“你们两个就站在门口。”抬手看了一眼金属腕表，接着说：“站到7点20进教室。”如果不是看着赵瑾涵一向遵守校纪校规，他要让她们两个站一晚上。
多渔自认倒霉，点头。赵瑾涵眼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几乎没有挨过批评。
多渔想了想，抬眸：“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站？站这里会影响同学学习的”
教室内前排几个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学生听到多渔的这句话，赶忙低头假装在看书。
萧建成摇头：“不行。要真的怕影响同学学习站过去点就行了。”赵瑾涵都快自疚地哭了，反观这个多渔，脸皮厚得不行。他教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罚站讨价还价，自己选地方的。
多渔怂肩，示意萧建成看赵瑾涵，然后轻摇头。
萧建成懂了多渔的意思。赵瑾涵一向自尊心强，要是让她站在门口，等会肯定抽泣大哭。他思及此，又看了一眼赵瑾涵。
赵瑾涵快把头垂到地上去了，一滴，两滴……泪水浸黑了灰色的地。
萧建成长叹一口气，背手往楼下望：“你们两个站楼下那棵树旁边去。”
路灯下的那颗桑树，离教学楼稍远。
多渔碰了碰赵瑾涵的肩膀，拉着她的衣袖往前走，对着萧建成说：“谢谢萧老师。”发自她的内心。
做了赵瑾涵一年多的同桌，赵瑾涵是个什么样的人，多渔心里最清楚了。要是让她和她一起在教室外罚站，肯定这一周心都揪着。
下楼梯时，赵瑾涵果真哭出了声，不停地摸眼泪，多渔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轻拍肩膀，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多大点事。”赵瑾涵就是一直太乖了，这种事多来个几次，保准她脸不红心不跳，还能跟老师笑。
多渔吐舌头，暗自责怪自己刚刚偷看了周正，要是早个十秒，她们就可以顺利地回到座位上。
这个锅要扣在周正身上，谁让他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