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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

  •   淮浅看着身前的两人,一位是长相清秀一副书生模样,而另一位长相凶狠,此时正紧紧的盯着她。

      她当真是觉得好笑,她竟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般愚蠢,那“虚空”看着她嘴角的弧度,眼眸一闪,“笑什么?”

      淮浅抬眸看去,对上那双黑眸,勾唇浅笑道:“我这是苦中作乐啊……妖皇。”

      “虚空”闻言一怔,正要回话,而他却是猛地一顿,他身子一软同身后的虚空一齐昏倒在地,淮浅见此有些楞怔。

      而身前的虚空瞬时睁开眼,站起身子似是对着这幅景象一丝惊讶也无,他上前将倒地的人扶起放置在血池中,安置好一切后,转身看了眼淮浅,“你和我出去。”

      淮浅蹙眉看着他,在心内却是将此事了解得大致,深深瞥了眼血池内的人,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虚空在她后方走着,待走出洞.穴后,衣袖轻挥一道暗光一闪而过,一道结界瞬时挡在洞前。

      虚空走到她的身旁道了句,“走吧。”

      淮浅蹙眉看他,她一时摸不准现今的情况,也看不透虚空与妖皇的心思。

      她提步跟在他的后方,默默地走着。

      虚空将淮浅带回了先前她待过的地方,并无言语转身便走了,淮浅在后方唤住他,“妖皇便这般招呼我的么?好歹我也是他的旧友不是么?”

      虚空闻言侧头回了句,“上神,莫做无用之功。”

      淮浅轻“啧”一声,转身躺入身后的床榻上,虚空见她老实便转身走到了洞内的一处暗角席地而坐,盘腿打坐着。

      淮浅扫了一眼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心内不断思索着,不知白沚现今在何处,她无法传消息给他告知此时的情况。

      “噗”地一声响起,她看向声源,只见虚空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嘴角沾着方才吐出的血。

      淮浅瞧着他痛苦的神情,眉微挑,“啧啧,就为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妖物这般折磨自己,值得么?”

      “……我本是一株杂草,若不是妖皇在死时的最后一刻将他的气息注入我的体内,我不会有今日,你说值不值得?”虚空抬手逝去嘴角的血,抬眸看着站立在他身前的女子,而她的纤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只需她轻轻一捏,便可要他的命。

      淮浅见他神情平静,反问一句,“不怕么?”

      “我本是皇上的一抹气息,你杀了我也是无用。”

      “啧,无趣。”

      淮浅收回手,变幻出一张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脸的嫌弃,仿佛方才碰到了什么恶心的物件。她单手将手帕随意一扔,转身走回床铺。

      虚空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洁白手帕,忽而一道火席卷了它,它被火吞噬着。

      他移动视线看向不远处床边的人,她那双幽暗的双眸对上他,“待你的主子醒后,叫他来找我。”

      ……

      应当已经是夜晚,淮浅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洞壁,虚空未同她在一处,也未设结界困住她。她正想着,忽而一只闪着荧光蝴蝶悄无声息的飞来,它扑闪着翅膀飞至淮浅的身旁。

      淮浅朝它伸手,蝴蝶停驻在她的指尖上,她感受到它身上的气息,心内一跳,轻唤,“白沚?”

      指尖上的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似是在回答她,淮浅压住心内的欣喜,扫视了一圈确定无异样,轻声问:“你在哪儿?”

      这不是白沚,只是他神识变幻出的。

      一道清冷却又带着柔情的声音自蝴蝶的体内传来,“我在黎松谷,你可有受伤?”

      “我很好。”

      白沚闻言却也不放心,未见到她人,他不能放心,蹙眉轻声问:“你可知你在何处?”

      “我也不知此处是何地,但这儿有很多洞-穴。你……”

      淮浅正要说话,忽而听见自外传来了一道窸窣声,她连忙将指尖上的蝴蝶碾碎。

      而她不知此出让黎松谷里的人双手颤了颤。

      淮浅看着步入洞内的人,依旧是那副书生样,但那双眼却是与往日的虚空全然不同,那是一双透着戾气与阴暗的眼。

      “听虚空说是你找我有事?”

      淮浅坐在床边,随意点了点头,“也不是是大事,只是好奇妖皇将我抓来,又将我留置此的原因。”

      妖皇闻言勾唇一笑,“我也想着是将你早日杀了,但我也是多年未见你这丫头了,且你这儿相貌长得颇像你的父君,不经会让我想起那年的故友啊。”

      “故友?”淮浅嗤笑了一声,“怕是想起你当年亲手弑去他性命之事了吧。”

      “哈哈哈哈。”妖皇大笑,“不愧是我看上的丫头。”言罢,他话音一转,盯着她深黑的眼眸,缓缓道:“丫头,我助你成统治三界的霸主可好?”

      淮浅眸内微闪,淡笑道:“我本是上神之位,当今的帝君是我胞弟,此位本就极为尊贵,我为何要同意你的说法?”

      “不,你会的,若是你的心上人寿命将近唯有此法方可为他续命,你可同意?”

      淮浅闻言身子一颤,眯眼看去,“什么意思?”

      其声极冷,含着冷冽。

      妖皇嘴角勾着不明意味的笑,“你的白沚未同你说他么?他现今的状况可不是很好,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轮回万年,承受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之苦,此罚可不是轻易便能承受的,再加上废寝忘食的寻你,你觉得他现今的身子能是如何?”

      淮浅盯着他,她曾把过白沚的脉,虽说是有些亏损,但却不是寿命将近的地步。

      “我们只需掐个诀便可使脉象变幻,丫头,你必定知晓此法的吧。”妖皇似是知晓她心内的想法,开口淡淡道。

      淮浅仔细盯着他不语,妖皇带着那抹笑,而那笑似针刺般戳着她的眼。

      “……你说的法是什么?”

      她压抑的许久的声音打破这边寂静,妖皇闻言眼眸内的暗光突显,“只要你同我的血迹相融,我将我的精气尽输入你体内。”

      淮浅抬眸眯眼看着他,“只需这般便好?”

      妖皇摇头,“自不会这般简单,之后的事我稍后再与你说。”

      她站定在原地,“好,开始吧。”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在身后划过一道圆。

      妖皇走到她的身前,伸出两指在掌心一划,一道血痕显现,暗红色地血沿着掌纹流下,一滴滴血珠浮动在半空。

      淮浅看着空中的血,摊开自己的手掌,两指贴上自己的肌肤,妖皇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眼眸中闪着暗光。

      忽而那两指转动方向凝这法术直直朝他袭来,他躲避不及生生受了她的一击,他闷哼一声,抬眸看向她,泛着狠意,“你疯了不曾?”

      淮浅淡笑,摇头看他,“白沚若是死了,我应当会想要此法,但他现今还活着,我怎么会这般轻易就听信了你?”

      妖皇捂着胸口,只觉体内的五脏皆是受了重击,闻言大笑了几声,“丫头,看来你也不傻啊。但白沚的身子确实是时日不多,你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淮浅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手持一把长剑,冰冷锋利的剑刃抵着他的颈部,那双冰冷的眼眸直视他,带着戾气道:“他死或不死,与你何干?”

      言罢,她手持着长剑的手往下一按,一道血痕自他的颈部显现。

      “我不知你究竟想做什么,但你确实是干扰到我了,之前是我大意,未想到你这早该的妖物竟已复活,当初我能将你千刀万剐,现今我照样可以。”

      淮浅带着狠意,长剑一划,身前的人“唰”的一声瞬时化为了一张头与身子断开的纸人。

      她盯着那悠悠飘落的纸片,长剑一转往身后刺去,应声飘落一张纸人。

      傀儡,又是傀儡!

      “你就这般胆小么,不敢已真身相见?”

      淮浅扫视一圈空旷的四周,一片寂静,忽而一道脚步声自洞外传来,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人臂膀内抱有一把长琴走来。

      男子一席白衣,面容清秀,一副书生气。

      妖皇?

      淮浅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不,不是,他是虚空,他已被妖皇控制了。

      “丫头,若是你能将虚空杀死,我便与你相见,如何?”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传响在洞内。

      话音一落,便听到一道琴声响起,“铮!铮——!”

      一阵刺痛自手臂上传来,那琴声带着法力击来划破了她的手臂,她单手轻挥一道结界瞬时护在她身前,而那琴声纷纷击到结界上使之一震,不需几时,只见那结界的某处显出了一点碎点。

      淮浅不知虚空的法力如此高强,想此,那道结界同一块铜镜般瞬时破碎。

      琴声接至而来,淮浅单手抵挡着琴声,使出瞬移术现身在虚空的身前,长剑往地上的木琴一砍,琴声骤停。

      她的左手上衣袖破烂不堪,伤痕不断。

      虚空抬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与她相视,淮浅对上他的眼,身子蓦然一顿。

      一副熟悉的面容印在她的眼瞳内,那高挺的鼻,微薄的嘴,有一双幽深的眼眸透着清冷的气息,眉眼如画的容貌……

      “……淮浅”

      一道好听的声音自脑海深处传来,她猛然惊醒,看着身前就要刺穿自己的长剑,反手一挡。

      “铛!”

      虚空握剑的手一松,淮浅瞬时单手掐上虚空的脖颈,五指逐渐收紧,手中的人挣扎着,却渐渐失去了他的气息,虚空的头颅一垂。

      “噗!”

      一道吐血声倏地自她身后传来,淮浅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高挑的身影护在她身前。

      一阵害怕自她心内升起,淮浅指尖微颤,正欲看清来人,忽而肩上一热。淮浅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子,而他正抵着她的肩,口中血如泉涌。

      淮浅颤着手附上他的背,“……白,白沚。”

      白沚似是想回答她,可一张口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淮浅抱着他,颤着声轻声道:“白沚,你等等,我们马上会九重天,你等等。”

      白沚抬着手虚晃着,搭上她的肩,似是在安慰她,可口中的血不止,淮浅连忙牵过他的手。

      “啧,我早说了他的时日不久,方才又生生接了我一掌,怕是没命活了。”

      那道轻挑的声音响起,淮浅抬眸看去,眸内闪着赤红的暗光,对面站着一人,他顶着一张凶狠的脸,却是带着可惜。

      淮浅扶着白沚,忽而一道人影闪现在她身旁,“我来照顾他,你去吧。”

      来人一席红艳长袍,腰间挂着一副折扇,正是许久未见的墨白。

      淮浅盯着赤红的眼满满的杀意,放开怀内的白沚,身形瞬时一闪至妖皇的身前,磨牙道:“你,该死!”

      言罢,随即抬手朝他的头颅袭去,妖皇一闪,移至离她不远处的对方。

      淮浅此时周身环绕至魔气,起先一直隐藏的魔性,今日骤现。

      她双目赤红,一双眼瞳已然变成了妖魔的竖瞳,鲜红色的朱唇,显得异常的妖治。

      淮浅站定在原地,手中暗光一闪,以魔气凝成一把长剑,盯着不远处的妖皇,瞬移术一闪而过,一剑砍向妖皇,他浅笑侧身避过,好似与她大闹一般。

      魔气绕过他的身体,淮浅以剑刃划过自己的掌中,嘴中轻声念着什么,骤时一道道符文在剑身显现,妖皇看着身前的魔气瞬时变化一道道藤蔓将他困住,他欲使出瞬移术,可却是一道咒文压制在他的身前,他动弹不得。

      淮浅手持长剑向他身前砍去,他身前护体结界一闪,挡住她的利刃,淮浅单手一转,长剑刺向他的右侧,灌入周身法力,使出了全力。

      一道暗红色的气与一道墨绿的气相互抵抗着。

      却终是在最后暗红色的气息击碎了结界,接着传来了“噗哧”的一声破肉声,淮浅的长剑直直刺入了妖皇的体内,鲜血随即喷射出,溅满了她一身,也溅到了她那张白皙的脸。

      妖皇“噗”地一声倒地,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淮浅,淮浅拔出长剑,朝地一扔,自掌中升起了一道幽火,她朝着地上的妖皇一挥,火龙随即吞噬了他的身躯。

      幽蓝色的火光在洞内闪现着,洞内一片狼藉,唯有一处安好,淮浅快步朝白沚的方向走去,随即跪在地上紧紧握着他的手,白沚半躺在墨白的怀内,口中的鲜血染满了衣裳,他瞧见她来,止住喉间翻涌的腥气,费力的伸出一只手贴上她被血溅上的脸,轻拭。

      “白沚,白沚,我们立即回九重天,苍清会有办法的,你等等。”淮浅的声音颤抖不已,言罢,便对墨白道:“墨白,我们回九重天,快!”

      墨白看着她那双赤红的眼,又见怀内口吐鲜血的白沚,压着心内的酸痛,连忙道:“好。”

      墨白驾着祥云,淮浅坐在其上,白沚躺在她的怀内,她一直用手拭去他嘴角的血,但血永不止……

      淮浅感到怀内的人的气息越发浅弱,她的声音嘶哑,“白沚,你答应我的,你不会在我身旁死去的,白沚,你不能死。”

      白沚浅笑,“我……我又不是第一次骗你,我可能又要骗你一次了。”

      淮浅也是笑,摇头,“不行,只有这一次不能骗我,求你……白沚。”

      白沚无奈,“你怎能……如此蛮狠呢?”

      “我不管,你这次一定要信守承诺。”淮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但这次……可能真的要……食言了……”他仿佛累极了,他气息逐渐消失,也慢慢阖上了他的眼,“……钰儿。”

      身前站立着的墨白身子蓦然一颤,而淮浅紧紧抱着怀内的白沚。

      “白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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