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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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白不打算和这条烦蛇的狗纠缠，虽然实在讨厌，但也不能伤害到它，毕竟他也不想让许一难过。
迹白的体形迅速长到成年男人手臂一般粗，吐着信子朝茶杯发出一声嘶叫。
茶杯看着迹白的身形变化似乎有点意想不到，一时间愣住了，没有了动作。
迹白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竖瞳，微微一眨，有点像皱眉，茶杯顿时变乖了，摇着尾巴进屋趴在自己的窝里，慵懒的眯了眯眼。
金色竖瞳渐渐恢复原来的颜色，身体也变小了。
迹白从窗口爬进了许一的房间，它太想念许一的温度了，刚才就很想抱抱他，可它知道，许一会害怕，更不会收留它。
许一已经沉睡，浅浅的呼吸声在深夜里依然能听得清楚，迹白化成最小的体形爬上床，钻进被窝，找到了熟悉的位置，慢慢盘起身体。
他知道许一那里很敏感，所以这次自然不敢去碰的，乖乖窝在他的腹部上。
蛇族不像人类，需要每天睡觉，睡眠也很浅，迹白算准了许一的生理闹钟，早上七点后爬了出去，变成人形回到沙发，整个过程许一都毫无察觉。
许一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救的那条白蛇回来了，一如既往地往自己腹部上睡，甚至发现了他的秘密。
很快，场景转换，他看见迹白往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一晃眼的时间，高大的身形突然就在他的眼前变成了一条蛇，兴奋地朝他吐舌头。
许一吓醒了，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见里面什么也没有才放心，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条蛇了，一定是迹白眼睛的关系，否则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非主流了吗？什么颜色的美瞳不好，非要带个桔红色的，许一在心里吐槽同时也起了床。
许一出去的时候，迹白也已经醒了。或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响，慵懒的看向他，直接对上许一的眼睛。
许一有些僵硬地移开了眼，轻咳一声，问：“你今天开始上班吗？”
迹白点头，“可以吗？”
“可以啊。”说着许一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睡衣，又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先找房子吧，然后还要出去买几套衣服。”
说完，许一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有钱吗？”
迹白：“没有。”
许一无力地呼了口气，也是啊，他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他怎么觉得他带了钱呢。
“那我先帮你买吧，到时从工资里扣掉，可以吗？”
迹白：“好。”
工资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是想待在许一身边。
许一拿了新的牙刷给迹白，让他先去洗漱，自己则打电话给李雅思，告诉她自己下午才会到店里，把开门和早上的该做的事情跟她说一遍。
迹白洗漱出来，许一刚好挂电话，“你好了？昨晚洗的衣服应该干了，你出去收回来换上吧。”
许一说完便也去洗漱了，之后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刚拿起手机，许原的电话就来了。
“你没事吧？”电话刚接起，许原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一一脸懵逼，问：“我能有什么事？”
“你不是带了个男人回家？”
许一：……
“我等下过去，帮你把把关。”许原笑道。
他知道以许一的性格，很难做到带男人回家，到现在为止，除了他和轩澔去过而已。如果不是有好感，他不会心软的，“你的潜意识里也是喜欢男人的，对吧？”
许一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但是见迹白看自己的时候却有点心虚。
“好了，见面再说。”说完，许原没等许一说话便挂了电话。
许一哭笑不得地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他没跟许原说他要知迹白去买东西呢。
“我好了。”迹白说：“但是，没有鞋子。”
许一也不打算跟许原说了，把手机放回口袋，看了看迹白那双白皙的脚丫，“那我们先去买鞋子吧。”
“不过你为什么不穿鞋子？”许一奇怪道。
“没有。”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怪异，迹白身上穿的衣服是下山时从农舍里偷偷拿的，至于鞋子，没找到也就没穿，心里只想快点见到许一。
他的伤现在除了还有一块烧伤的疤以外已经完全恢复了，蛇族的所有能力他都能正常使用了。
许一以为他穿坏扔掉了，“坏掉了？
迹白点了点头。
许一心想，真可怜。
迹白比许一高出一个头，他鞋的码数肯定也大，不用想就知道不行了。
“你今年多大了？”许一换上鞋子，又看了看迹白的脚，这样怎么出门？许一看了看鞋架，看见许原穿过的鞋，说：“要不，你先穿许原的鞋子吧。”
“好。”迹白虽然不太想穿，但为了不让许一起疑，还是点了头，故意勿略许一的问题。
多大他也不知道，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独居，日复一日地活着，和别的兄弟姐妹也极少联系，他们现在是活是死也不知道。
许原的鞋子也小了，迹白穿着依然有点小，脚跟只能露在外面，许一看着有些乐了，笑道：“你忍忍吧。”
迹白对许一的笑没有抵抗力，也对他露出整齐的牙齿。
“走吧，下午还得回店里。”许一拉开门道。
迹白跟在后面，他们最先去的鞋店。店员小姐姐见到迹白时，双眼都直了，临走时付款才注意到许一的存在。
许一斜眼打量着迹白，想到他刚刚对别人的笑，莫名有点烦躁。
迹白早就察觉到许一的目光，见他蹙着眉，低头对他笑了笑，眼睛眯眯的，“我只喜欢一一。”
许一愣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迹白的话，白皙的脸瞬间涨红，佯装大人语气，“你说什么呢？这么小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不小了。”迹白立即解释，顿了下说：“我20岁了。”
“那也小。”许一想自己已经23岁了，没想到会被仅仅认识一天的男孩撩到脸红耳赤。
迹白没有和他吵，只是笑着摸了下他的头，“我今晚还可以住你家吗？”
许一沉吟了下，这也是个问题。店里还有一间空房，他本来是打算收拾好了用来做储物室的。即使他相信迹白不会伤害自己，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同意，长时间共处肯定会被发现的，而且迹白一米九的个子，常睡沙也不好。
他突然很害怕，迹白发现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许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但一想到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的时候就忍不住一阵害怕。
“不行。”许一还是拒绝了，他不能冒这个险，“你先在店里住几天吧，我帮你找下房子，到时候你再搬过去住。
迹白一脸委屈地看着许一。
许一别开脸不让自己心软，气氛变得安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许一拿出来一看，是李雅思的。
许一松了口气，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老板，你快回来吧，有客人说他的猫咪在我们店做了手术之后死掉了。”
许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他用的药都是细心挑选过的品牌，手术刀每次用都会消毒，伤口也都会认真缝好，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先回来看看。”
“我现在回去。”说完，许一挂了电话，扭头看了迹白一眼，“衣服改天再买，先回去吧。”
迹白的耳力很好，在旁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对许一点头，见他脸色不太好，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许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招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望眼欲穿地看着前方。
半个小时后，许一下了车直往宠物店跑，还没到门前就隐约听见男人的叫嚣声了，许一加快了脚步，进门便被一地的狼藉吓了一跳。
“老板！”
李雅思见许一回来，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即扑了过去，看得出她已经被骂得没办法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来得正好。”听见李雅思的话，原来还在叫嚷的男人停下了，转身怒视着许一，踢了下脚边已经僵硬了的猫，“你说这个怎么处理吧？这可是我老婆的宝贝。”
许一被男人动作弄得皱起眉，首先蹲下来检查猫的尸体，只是看了两眼后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怒道：“猫咪身上发肿，应该是被人为虐待过吧？猫刚做完手术，要好好养才行，为什么伤口裂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把它弄死的？”男人瞪大眼，两条粗眉竖起，看起来凶神恶煞。
平时就不怎么和人亲近的许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被后面的迹白扶住双肩，桔红色的双眼泛着冷光，一点也不像20岁小男生该有的眼神。
男人只比许一高些，却壮实很多，把迹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认定了对方没有威胁，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别以为有小白脸撑腰我就会怕了，这件事你今天要是不处理，我就报警了。”
许一脸色发白，挣开了迹白的手，没等他开口，另一道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
“那就报警。”
是许原。
他本来是去了许一家里，没见到人就转路到店里，没想到会让他看见这一幕。
许原双手插着裤兜，明明一脸悠哉却有股不容勿视的压迫感。
男人只是为钱，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恼羞成怒，粗黑的浓眉一竖，梗着脖子说：“你别以为能吓唬我。”
许一道：“这只猫明显是被虐待死的，和我们店里根本没有关系，你不报是吧？我来。”许原已经掏出了手机。
猫确实是被自己摔死的，说报警也只是吓唬他们，想要点钱花是真的。
眼前的人看起来很弱鸡，他以为自己硬气一点，等对方妥协了，再装一下大方，拿钱走人，没想到碰上铁板了。
男人有点怂了，眼神在三人身上游走一圈，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抱走死猫准备走。
许原拦住他，沉声道：“闹完事就想走？”说完，又对许一说：“把店里的损失清算一下。”
许一叹了口气，问男人，“你妻子是姓梁吗？”
男人犹豫了下，“是……关你什么事？”
许一认得这只猫，上周才刚做完肿瘤摘除手术，因为年纪大了，恢复得比普通猫要慢很多，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它的尸体。
他低下头，人远比他想象的恶得多。
有时候他也想逃离，逃离这个恶的人类世界。
只可惜了猫猫，好不容易活了十几岁的高龄，也没能逃过人类的恶。
许一摇头，“我店里没损失什么，但你得向我的员工道歉。”
男人还想犟，但看见许原和迹白眼睛里的凶光又憋了回去。
“对不起！”
男人狠狠瞪了许一一眼，没想到索赔不成还差点赔钱，光想着就来气，瞪眼不够冷哼一声才抱着猫离开。
李雅思毕竟是女孩子，许一没回来之前确实有点吓坏了，现在见男人被他们几言几语就说走了，激动得想要鼓掌。
“这男的太恶心了，自己把猫虐死了还赖我们。”李雅愤怒道，可想到那只小猫的死状，眼眶都红了，怜悯道：“猫咪跟了这种主人真可怜。”
“猫猫的主人很爱它。”许一说。
他还记得梁语送猫过来时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
猫猫是梁语母亲给她留下的遗物。
她怎么可能不爱呢？
猫猫的遭遇，估计梁语还不知道。
许一脸色没有缓和，看着围观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默默调出一组号码拨了出去。
“梁小姐吗？”
“……”
“没想到啊，我们一一也憋着坏呢。”许原笑说。
许一将今天的事全数告知了梁语，得知对方在外出差，是让男朋友上门帮忙照顾猫猫的。
梁语崩溃得大哭，直说要告那个男人。
“别想了。”许原知道许一难受，拍了拍他的背，抬眉看着迹白说：“你不先介绍一下吗？”
迹白长相极为出众，许原一眼就注意到了，也目睹了他护着许一的全过程，他相信下意识的行为是骗不了人的。
迹白喜欢许一。
但许一的体质特殊，他还是得观察一段时间，他不想许一受到半点伤害。
许一气得要命，直接忽略了许原的调侃，听见迹白的名字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轻咳一声，“这是迹白，今年20岁，今天开始在我这里上班。”
许原点头，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叫我许原就行。”
迹白礼貌地点了个头，他知道许原，知道他和许一的关系很好。
许一指着不远处的沙发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来，你们过去。”迹白道。
许一站在原地没有动，“你还不熟悉……”
许原笑了声，在他耳边轻声道：“走吧，还是说你舍不得？”
“胡说什么呢？！”许一对他皱眉，可红透的脸颊却出卖了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