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哭泣的腺体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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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高包下了钟鼎楼一整层，把话说开，大家才知道文拂晓不声不响，却是传媒业文家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少爷，顿时众说纷纭。
文家以交通起家，延伸至通信、传媒，蜚声星际，随着星际娱乐产业的复苏，在进入新纪元后，同样也以资本在娱乐业立足，形成一整条链式联合，互通有无。
有人说以文家的权势，莫怪乎文拂晓出道以来资源无数。
有人感叹投胎的重要性，真是再努力也追赶不上。
又有人反驳，就算是他小少爷想要玩票，也是认真地玩，就他在剧组这段时间的劲头，谁又能挑出错来。
而更多的人，却不由开始回忆，自己之前有无得罪他的地方。
谁都知道文拂晓的来头不一般，但泛概念上的有钱出身，与就在身边能够掌握各自前途的庞然巨头，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就连主桌上的人，再看夏河与文拂晓两人也变了眼神。
孟飞高仿佛对那些眼神交流兀自不觉，与电影的制作人和监制等人你来我往时滴水不漏，转向文拂晓时却嘘寒问暖，便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重视，倒是让名义上挂着正牌男友的夏河浑身不自在。
但钟鼎楼的确名不虚传，整顿晚宴尚且算得上宾主尽欢。
服务生为每人送上甜点。
孟飞高忽然皱眉，叫住服务生，指着文拂晓面前：“鲜奶红豆糕是谁点的？”
服务生眼神下意识看向夏河。
夏河一愣，开口道：“听说这是钟鼎楼推荐美食，是拂晓有什么忌口吗？”
孟飞高笑道：“那倒没有，不过小小不怎么吃牛奶，不知道这个他接不接受。”
夏河闻言，也看向位处两人中间的文拂晓。
顾恬看了眼夏河，眼神有点古怪的意思：“不好意思哦，我不吃红豆的。阿绮，你的芒果布丁给我尝尝呢……”
孟飞高一脸无奈地让开，由着他避过自己，绕到另一边的林绮文那里去。
孟飞高今天的种种作态，顾恬自然知道原因。但他既不说穿，也不阻拦，自顾自高高挂起，只冷眼看着孟飞高和夏河斗法。
林绮文往嘴里塞了口沙拉，小声问：“这现在是唱得哪出？”
“公鸡互啄吧。”顾恬道，“这沙拉热量不低吧？”
“你闭嘴。”林绮文狠狠地在底下掐了一把这家伙的腰，临了又忍不住摸了一把那柔韧的小腰，内心十分忿忿不平。
夏河与孟飞高故人重逢，却已非友，斗鸡的中途看来，却发现正主毫不在意，越发郁结。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便直接在盥洗室门口堵了人。
“你和你姐夫，好像很亲近？”
他特意咬重了“姐夫”的这一层关系，视线虚泛地浮着，落于镜子里的人形和自己不断洗漱的手指中间。他有些含糊的声音混在哗哗的水流声里，好像是强调，又好像浑不在意。
顾恬“什么？”了一声，眼里透出明明白白的莫名其妙。
夏河试探着又道：“他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连你爱吃什么，用餐顺序，都一清二楚。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说不准要觉得他才是你正经的男朋友。”
顾恬哈了一声：“我姐姐平时工作忙，的确是姐夫管我多些。高中那会儿，只觉得全世界就他了解我。你懂嘛，叛逆期。”
嗯，我懂。
“但是，您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为什么，因为我嫉妒。
夏河在话欲出口的刹那幡然醒悟，随即浑身一惊。
这又是什么时候有的事。
他没法再回答，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应和的笑，眼角虚弱的余光，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凝视这空间里的另一个人。
吐出来的尾音上扬轻浮，咽下去的心气却缓缓下沉。
难道，他已经爱上了文拂晓？
这可能吗？
可能，他自己回答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考虑文拂晓的心情，担忧文拂晓是否会生气，他会不自觉的观察，觉得他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动人。
原来他早已经爱上他了。
他转念又苦笑，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的选择权根本不在他手。
可这回，他再说不出口更加露骨乞怜的话，那句问题就在嘴边，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全数挡回。
他又看了眼文拂晓，灯下观美人，越发秀美绝伦。他目光清澄，你的一切困扰，皆是庸人自扰，他的一切都摊在光天化日底下，坦荡过分。
但盥洗室这个地方，从来又都是特别的。管你是上流还是下流的所在，来了此处便和人的五谷轮回一道，全数归入俗流。
偏这样俗流的地方，灯还又总照得格外明亮些，把你心里的污秽照得亮亮堂堂，一览无遗。
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他都干干净净，教人如何不愤怒。
只有越发的愤怒，连同自己那没由的爱意一道，全数要归结给罪恶的他。
吃欲与性.欲，自古都分不开。嘴里吃下去的东西填饱了腹欲，没来由的愤怒，满足后的空虚，不安下的躁动，便如数归入另一处。
夏河着魔一般，抚摸过文拂晓的脸庞，濡湿的手打湿了打理整齐的发丝，手指摩挲过的皮肤泛起红晕。
在第一声疑问发出的同时，成年的男性alpha将omega青年推入了隔间。
夏河亲吻，文拂晓避开。
夏河抚摸，文拂晓推开。
夏河伸手去解开衣扣，文拂晓挣开。
他不甘心地哼笑，笑声从齿缝间挤出，嫉妒得不成体统：“怎么，我想和自己的恋人亲热都不成？还是你更想站在这儿的人是你的好·姐·夫？”
文拂晓眼中生出极浓艳的色彩，教人目眩神迷。
“啪”的一声回荡在空气里，夏河愣了数秒，直到脸上生出火辣的刺痛，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男性alpha生出了勃然怒意，仗着宽厚高大的身材，将清瘦的Omega整个压制。窄小的空间提供了便利，他不再收敛，狠狠一扯，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直接崩落，在地打旋。
“别害怕，等我标记了你，你就明白个中妙处。”
他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骄矜的omega，让他知道，谁才是主，谁才是奴。
但是翻转来得骤然，他只觉得手腕一酥，转眼已经被眼前消瘦的青年扣住手上不知哪个地方，一股从骨头深处传来的酸楚冲上来，两只手便再使不上力。自诩锻炼健硕的两条手臂，轻易被扭到背后，紧跟着腿弯一疼，便无法克制地跪下来。
膝盖骨重重磕到地，冰凉凉渗过裤料。
他又惊又怒，欲开口，嘴里却被塞入一团布料——丝的，是他的领带。
随即脑后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按头压进了马桶。
眼耳口鼻灌进四面八方的水，他的头颅被挤在狭窄空间里，左支右绌，比涸辙之鲋更加狼狈。他挣扎，跳动，说不清过去了多久，氧气开始稀薄，即使是这要归入下水道的液体都要被他狼狈地吞咽入喉，忽的头皮一痛，他又被人整个揪了出来。
隔着满脸水帘，他看见眼前影绰的人影，化作一片五光十色的灯影。
那人的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又远又近，他听不清，看不明。
他只知道自己下意识回了句什么。然后下一刻，他的脑袋又被对方压了进去。
他彷徨极了，左右挣扎，好半天，他才发现压在自己后脑上的重量早已消失。他挣了出来，重重咳呛了几声，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好半晌，才找回活人的气，顺着似乎还渗水的耳膜，穿进自己的胸膛。
他活下来了。
文拂晓没当真想弄死他。
他颓然地靠在马桶上，屁.股下坐着一滩方才挣扎泼溅出的水，里头或者还混着自己眼泪鼻涕并涎水，谁知道呢。
其实一等上流场所，便是十足下.流之处也被擦拭明净。但夏河如此波折一番，神魂恍惚，，又如何有精力去分辨这些。
只觉得自己的筋骨，都随着方才被踢弯的膝盖一块儿，被打折了，粉碎了，又被人重新揉塑了一遍。
他惶惶然盯着头顶的灯辉，眼前却始终是那个迷离五彩的幻影。
在以后无数个夜晚，他便如此迷茫地盯着头顶散漫的灯，仿佛能透过这灯火照见那个人。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方才文拂晓在自己耳边的呢喃。
“谢谢，我年少时的英雄，终于被你亲手摧毁。”
*
顾恬在风里吹了大约十分钟，孟飞高的悬浮器一个急刹，悬浮在他身前。
反光板翻折，露出里面孟飞高那张温文儒雅的脸。
顾恬挑眉：“怎么是你？”
孟飞高道：“你的助理，好像叫琪琪的那个姑娘，好像在海关口被拦下了，瑞文过去处理，怎么样，反正也顺路，上姐夫的车回家？”
顾恬刚刚解决心腹大患，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光是瞧着任务表上的“好感度100，受虐度50%”都觉得心情愉快，眼下另一个任务目标主动送上门，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但是道理是这样，事却不能这样做。
对“知根知底”的孟飞高，他从来不会表露得太好伺候。大大方方地上了车，嘴里还不肯放过：“瑞文这个月的奖金没了，我的事，凭什么告诉别人。”
其实并不是瑞文说，而是孟飞高“截获”了他的光脑信息，再临时给瑞文找了活。
但孟飞高可一点都没有不自在。他弯腰，给顾恬扣上安全带，眼神撇过他衣摆上微深的水渍，和崩开两口的衬衫，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扣子呢？刚跑去打架了？”
“是啊。”顾恬吊高了眼梢睨他，“怎样，姐夫要跟我姐打报告吗？”
孟飞高笑了：“怎么会，姐夫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担心你，你刚刚一去厕所就不见了人，要不是瑞文说，我还不知道你这就要回去了。怎么，和夏河闹不开心了？”
“姐夫消息挺灵通。”
顾恬眼神一瞥，瞧见他悬浮器上摆着一盒仿古烟。
“你的事，姐夫总是关心的。”
“那姐夫要不要也关心关心你妻弟未来老公的下落？听说他跟你还是老同学。”
顾恬找了半天，才摸出车载打火机，烟头氤氲出袅袅烟雾。
他的眉眼躲在那烟雾后头，挑衅得漫不经心，隐约带着刺。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哭泣的腺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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