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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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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雨夜里,左宁靠着温云,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做了个梦。
四周将左宁淹没的浓雾渐渐散去,苍翠的山岭逐渐显露出来,左宁站在山腰上向上看着山顶,厚厚的白云将山体拦截,营造出山顶坐落在云朵之上的感觉。
“有人在吗?”
左宁将双手附在嘴边,做出个喇叭的样子,大声喊道。
左宁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有人也像左宁一样,扯着嗓子如此询问。
左宁最终放弃了,她站在原地环绕四周,等到站得累了,干脆找了颗树,依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许久之后,终于传来了旁人的脚步声,那踩碎树枝‘嘎吱’的声音愈来愈近。
“什么人?”
声音停止之后,左宁开口问道,同时她也抬头去看来人。
左宁呼吸一怔,虽然逆光,但是左宁却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正是温云。他本该正在那个黑暗的‘山洞’里,包括左宁也该在哪里。
“温云?”左宁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立刻问他:“你怎么在这?我为什么也在这?”
温云看到她似乎很激动,先是蹲下来来着她的手,又是半跪在地上,将左宁抱在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缠着声音反质问着:“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左宁被他弄懵了,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我回了永宁城后没有找到你,那里又……被卫国占领,我实在没办法……”
——永宁城?!
左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推开温云,果不其然,对方衣物凌乱,衣服上更是沾染了或深或浅的血迹,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对方的脸庞,用一种怀念且担忧的眼神盯着对方:“你们去接粮草的人,遭遇埋伏了?”
温云将手掌落在左宁手上,紧紧地攥着,“多亏岳师兄极力保护,我才能逃过一劫,不过其他人……”
温云不在继续说下去,但即使只有这一半话,左宁也知道其中含义了。
左宁还想与温云再说几句,但她开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眼前温云的模样也开始变得模糊,先前浓密地看不清事物的雾气再次袭来,一点点将面前温云的脸吞噬淹没,到了最后。左宁眼前除了白蒙蒙一片再无其他。
“阿宁,阿宁……快醒醒……”
有人在轻轻拍打左宁的脸颊。
“呜……”
左宁实在不想醒来,却又不得不醒来。
迷糊的睁开眼睛,因为光线有些黑暗,左宁适应了一会才看清,自己父亲此刻正半蹲在她前方,手里攥着长.枪,神色焦急。
“出什么事了,爹。”左宁轻声问。
“你听。”左镇指了指外面。
左宁诧异,却也集中注意力听着外面的动静,半夜过去,雨势开始减小,除了雨滴打在枝叶和地面、水洼里的声音外,左宁还听到了些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脚踩进水洼里,实在太过清晰。
左宁皱眉,道:“现在叫醒他们,我们顺着甬道往里面走走?”
天已经蒙蒙亮,要不了多久,太阳东升,他们现在的藏身地就会被日光照射,虽然昨晚紧急避雨,随便弄了些泥土挡着,不让雨水顺势流下来,却也挡不全日光,一旦被暴露在阳光下,他们就会立刻被发现。
“稍微往里走点,别探的太深。”左镇道。
“好。”
左宁和左镇一起,将还熟睡的温云几人叫起来,然后小声跟他们讲了那伙蒙面人的动静,便组织人一前一后顺着墙,开始朝里走去。
左宁自告奋勇走在最前列,而左镇则在队尾殿后。
左宁小心翼翼地前进,用手掌在墙上探索好,才脚底颠了几步踩实,虽然她走的缓慢而麻烦,但后面的因为左宁的开路走的安心许多。
“好了,就这吧。”左镇在队尾轻声喊道,“先停下来。”
左镇所在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见外面,安全起见他决定还是走到这里为止。
从进入甬道开始,光线就越来越暗,走在最前面的左宁眼前已经近乎一片漆黑,她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手掌碰上了一个圆圆的突起,“爹,这有个东西,好像是个什么机关。”
“别乱碰,小心……”
左镇的话还没说完,左宁就轻轻按了下去,圆形的突起被按了进去,发出细小的石头摩擦墙壁的声音,然后几乎再说瞬间,甬道呼啦变亮了起来。
“爹,我手快了。”左宁马后炮道。
“你该庆幸这只是个照明用的机关。”左镇语气略带怒意。
“我保证,下次一定等你发话。”
温云拍了下左宁的肩膀,指了指理他们最近的光源,道:“这可能是个古墓,而且墓的主人家里应该挺富余的。”
左宁顺着温云指的方向看去,墙壁里镶嵌着一个小方盒子,盒子里放着一颗夜明珠。
刚才的机关大约是将里面的小盒子打开了,夜明珠没了盒子的掩盖,这才肆意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嘘——”
左宁刚想说什么,就被左镇一声打断。
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很近,左宁猜测他们可能在昨晚自己滚下来的位置。
一时间,甬道里的几人一起压低呼吸,尽量不发出动静。好在昨晚雨势太大,将她们一路下来躲避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再加上现在外面还下着雨,也不容易分辨声音,那些蒙面人最终在外面待了一会,找不到踪迹,便又离开了。
等到外面的人没了声音,左宁才出声。
“我们现在出去,然后躲着他们一路回京?”
左镇想了想,道:“走吧,他们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迅速找到下个镇子,先找个大夫吧。”
昨晚受伤的几人里,有一个已经开始发高烧了,虽然他为了众人的安全,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脸色骗不了人。
“嗯。”左宁点头应着。
于是,队头变队尾,左镇引领着几人,一路走到甬道最上头,又走了出去,带着这些人在小雨了穿行。
事情太过突然,左宁来不及对今天的奇遇做出思索,便早已忘记,等到之后再次想起,便又是另一幅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