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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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晚再扭头也看不见戚雪身影后，赶忙把头从姜琛胳膊下拔了回来，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真是吓死了，她刚刚居然敢正面和戚雪杠，而且对方没有气急攻心的恐吓她，真是转性了。
“回家吧。”
还没等程晚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姜琛便又拉起了程晚晚的袖子缓缓地往家的方向走，而刚刚的表白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件根本微不足道的事。
一路上默默无语，程晚晚偷偷瞧着姜琛，却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戚雪的表白让你不舒服么？”程晚晚问道，除了这个她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而姜琛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他现在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灌满了铅，此刻只想赶着回家躺下，而旁边的程晚晚却还在一直的喋喋不休。
“戚雪人也挺好的，除了霸道蛮横了点，喜欢捉弄别人，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
“戚雪长得也很好看，被表白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啊。”
“......”
“我刚刚说的话是逗她的，你不是我的，你不属于任何人......”
姜琛心里暗暗发笑，想说些什么来逗逗她，最后却发现要说的话呜咽在嗓子里，只吐出一句嘶哑的闷重声音，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程晚晚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来，伸出手来便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这热度，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
“姜琛，你发烧了，你怎么突然就发烧了？”程晚晚这才有些着急起来，她前后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正好有处公交站牌。
“这种时候，就不要走路回家了。”
强行将姜琛拖到了站牌下，等了不过一分钟便来了一班正好路过家门口的车。
临近午休，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程晚晚领着姜琛跑到后面找到了安静的座位。
两个人刚刚坐下，姜琛便觉得自己眼皮怎么也挣不开了，昏昏欲睡之感扑面而来，在即将睡去前，却还是听到了耳边如串珠似的碎碎念。
“姜琛，你不能睡觉，还没回家呢。”程晚晚嘴上虽是这么说，手上却帮他把衣服裹了裹。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她只觉得那热度没有一丝消减的意味儿。
“我带你去药堂，让我爸给你看看吧。”
姜琛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送我回家吧。”
他的声音轻轻地吹拂在耳边，带着些有气无力与嘶哑，听起来让人心疼极了，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同样的小区，同样的楼层，不同的单元号。程晚晚看着姜琛踉踉跄跄地身影，只觉得他下一秒几乎就要跌倒。
“我扶着你吧。”
姜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两个人慢慢悠悠的上了电梯，在姜琛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咚咚。”
程晚晚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大概率是今天洁姨也没有在家，洁姨是姜琛的妈妈。
这时候姜琛才慢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串钥匙，还没等他去开门便被程晚晚夺了过去。
“我开，你休息!”
程晚晚说完便打开了门，只觉得家里凉嗖嗖的，四面都在通风，左右一瞧，左右两面的阳台与窗户都大敞着，整个屋子都乱遭遭的。
程晚晚心下一咯噔，“姜琛，你家是进贼了么？”
谁知姜琛却没什么反应，关上门便去了自己屋里，板板正正的脱鞋上床睡觉，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身上。
护送姜琛任务完成，该回家了。程晚晚试探地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得到回应，之后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关好门就下了楼，等出了小区楼后她才发现，姜琛的钥匙竟还在自己衣服兜里。
程晚晚叹了口气，刚想回头给他送回去，却突然想到他还发着烧没有吃药，便又直接赶去了程家药堂。
程家药堂里依旧是一片的静谧，屋里没有几个人，只有程爸在药柜前低头玩着手机，正和他的微信好友们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程晚晚走了进来。
程晚晚从程爸身旁大叫了一声，吓得程爸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甩出去。
“晚晚，你吓死我了!”程爸抚着胸口，好一阵喘气。
“爸，发烧要拿点什么药？”
“退烧的，布洛芬颗粒就行......唉，晚晚你怎么了？”
程爸放下了手机，手直接便盖到了程晚晚的额头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程晚晚将程爸的手拿了下来，解释道，“不是我，是姜琛发烧了，他还不愿意去看病，我这不就来求救医术高明的程大夫来了嘛。”
“爸啊，有没有治退烧的中药啊，最好是特别苦的那种？”
看着程晚晚殷切发光的小眼神，程爸还是从西药柜子里拿出了几盒布洛芬和感冒药。
“行了，赶紧救姜琛去吧。”
程晚晚撇了撇嘴，自己便跑到了药柜前，刚想打开个抽屉拿药便被程爸拦了下来。
“我给你拿!”
*
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然暗淡下来，程晚晚到达姜琛家里的时候，洁姨依旧没有回来。
程晚晚蹑手蹑脚地做贼似的进了姜琛家门，将药品放到桌子上后，直接便朝着姜琛的屋子走去，却在门口猛然停了下来。
她听到了蒙着被子的呜咽哭声，怎么止也止不住，让她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应该赶紧离开当做没发现，还是上前去安慰他，她还从未见过他哭。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户处投进来的一地月光，姜琛背着身子看向窗外，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程晚晚，你在门口干什么？”
姜琛没有动，依旧是背对着她，却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姜......姜琛你怎么了？”
程晚晚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他的床边蹲了下来，“姜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不要自己闷着，这样病不容易好的。”
姜琛还是没有动，过了许久他才翻身过来。屋里的光线阴暗，程晚晚却对上了他的眼眸，那双如同一汪深潭的眼睛，此刻已经变得通红，睫毛被泪水粘连在一起亮晶晶的，让程晚晚看了好一阵心疼。
“别哭了。”程晚晚还是没忍住替他拂去了眼角的泪，他也没有躲。
“今天我妈肯定回来了，搜遍了屋里终于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她的衣服什么的全拿走了，我像是一个外人。”
他的声音轻轻的，如同耳语般对着程晚晚诉说着他的秘密。
“我爸回国了，她们吵了架，都说不要我了。”他的声音是悲伤的，脸上却是笑着的，“无论我再怎么优秀，在他们面前都是累赘。”
“才不是呢，洁姨只不过嘴上要强，其实心里很爱很爱你的。”程晚晚安慰着，“而且你真的很优秀啊，你是我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优秀，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在发光啊。”
姜琛无奈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眼泪氤湿在枕头里。程晚晚又将手覆上试了试他的体温，还是一样的滚烫。
姜琛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停下来说话便又睡了过去。程晚晚退出房间后，便去了厨房准备煮药。
药是程爸专门配好的，剂量什么的她自己从小耳濡目染拿捏的也很清楚，只是熬到一半自己就已经忍不下去。
中药的味道飘散到整个房间，任凭程晚晚怎么调试抽油烟机也没有用，最后便只好捂着鼻子慢慢遭受这种折磨。
“你想把我家熏跨么？”
程晚晚一回头便看见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脸色潮红的姜琛，正看着她目不转睛。
程晚晚答道:“嗯。”竟然还没反驳。
将药盛到了碗里，两人坐在饭桌上面对这面，开始了最新一轮的你推我让。
程晚晚循循善诱地模样倒是像极了诱拐白雪公主的老巫婆，“快，把药药喝了身体好的快。”
“我拒绝。”姜琛把药又推了回来，“我家有退烧感冒药。”
“矮油～中药好。”
“......谁家感冒发烧吃药草的？”姜琛充满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便赶忙扭过了头去，“你抓的药我可不敢吃。”
“是我爸抓的，金牌配方，药到病除!”程晚晚说完便端着药碗站了起来，像电视剧里恶毒妃子要灌主角毒药似的走近了姜琛，看的姜琛头皮一阵发麻。
“乖乖，喝药药。”
姜琛看着走的越来越近的“巫婆”，皱了皱眉，屏气凝息后接过那碗药咕咚两口便喝下了肚子，刚刚喝完，苦味便从嘴里开始蔓延。
“程晚晚，你想苦死我就直说，不要......”话还没说完，姜琛便看见程晚晚手心里躺着的两颗大白兔奶糖，瞬间便感觉自己的病痛被治愈了。
“被灌了中药，还要再给糖吃......”
“吃完药就要糖啊，程家传统。”
姜琛剥开了一块放到了嘴里，奶糖的甜味道混合着中药的苦涩溢满了口腔，这生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