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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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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程妈也还没入睡，听见了门响后，立马捧过来了一碗咸肉粥，还是热气腾腾的。
程晚晚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鸡柳袋子，摇了摇头，便看见程妈原本欣喜的脸皱到了一起，“这么晚怎么能吃油炸食品呢。”
“是姜琛给我的。”程晚晚不假思索的回道，正在看电视的程爸闻声便朝这边瞄了过来，咳嗽了两声。
“晚晚跟着姜琛要好好学习好好做功课。”
这个跟着姜琛说的很是意味深长，然而程晚晚貌似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终程晚晚在自己父母大人的眼刀下，还是选择了咸肉粥。
为了进一步谨遵父母教诲，她回到自己房间后还是象征性的翻了翻书，来准备明天的开学测验，然而最终还是耐不住睡意去梦了周公。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程爸和程妈还在房间里睡觉，连糖果都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的垫子上。
整个家里都静悄悄的，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颜色，可此时的程晚晚却精神的很。
国雅是柏市最好的私立高中，作息时间十分苛刻，早上六点开始早自习，晚上九点才下晚自习。
程晚晚一路狂蹬自行车，在到达学校后，却已经听见了满校的朗朗读书声，像是蒙了一层雾霭，从远处朦朦胧胧地传来。
她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却还是没能赶上早读，在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陈老师在逮迟到生。教室外的墙边站着一溜的同学，举着书低着头看着，也没出声。
陈老师看了看表，秒针在表盘上一秒一秒地走过了一圈，而程晚晚也就这样被他堵在了门口一分钟。
“正好迟到五分钟，站着吧。”逮完了最后一个人，陈老师背着手踱步而去，长长的走廊渐渐消失了他的身影。
因为狂骑单车，又一口气蹬了三层楼，程晚晚还粗粗地喘着气，此时又被下了罚站令，不禁有点懵。
“真是有缘啊。”
陆一深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挤了过来，他站到了程晚晚旁边，幸灾乐祸似的笑着，完全不在意自己也是罚站的那个。
“你身上，怎么一股子中药味儿？”
陆一深朝她又走近了些，仔仔细细的嗅了嗅她的味道，又笑道，“苦是苦了点，不过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挺特别的。”
程晚晚因为上楼上的太快，此刻的呼吸还未平稳下来，也没心情搭理他说的她身上味道的事情，“我才没迟到...我不过是...是晚起了。”
这真是一个迟到的好借口，程晚晚说出来后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厚脸皮打败了，然而她心里虽然羞愧，面上却还佯装着一本正经。
陆一深看着程晚晚认真又恼怒的神色，知趣地敛去了笑容，没再打趣她。
“今天军训，你不穿军训服么？”陆一深问道。
程晚晚闻声石化，她这时候才注意到面对着墙面看书的同学们，都已经是小绿人的装扮。
*
利用早饭的时间，程晚晚再次蹬车狂骑回家，换上军训服回校后才松了口气，然而却已经完美错过了早饭时间。
早上的军训开始的早，宽广的绿茵场上各个连的同学都已经陆陆续续地站好了队。
今天的天气对于要军训的人来说似乎不怎么友好，程晚晚迷彩服里套着件薄薄的短袖，却还是热的额角沁出了细腻的汗。
腿站的渐渐的有些发虚，意念开始与身体有了些许脱离，然而队伍里的人却个个身子绷的笔直，程晚晚赶忙抖擞了精神。教官一圈又一圈的来回监视着，空气里凝滞着热气与浮躁。
“稍息!”
教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21班的梁教官二十多岁刚刚出头，身材高挑，面容俊朗轮廓分明，又有着军人特有的坚毅风气，刚刚接任班级的时候，便被女生们的惊呼声包围了。
只是大家不知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好看的人可能手段会更毒辣。
比如别的连站军姿，教官会带着队伍找个阴凉地儿。偏偏梁教官不，带着21班一大群同学们，愣是在骄阳下进行各种活动。
这么一对比，对面15连的李教官看起来就和蔼多了，毕竟人家还长了一张娃娃脸。
这时的李教官带正着15班在树荫下歇息，向着21班的方向看着，远远的便对着梁教官吆喝了一声。
“冰冰，来~”
梁教官往树荫那边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只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21班就炸开了锅。
原来教官叫梁冰，为什么李教官不是我们家教官啊！
抱怨声还是胜过了对于教官名字的探索。
良久，梁冰才沉着脸走了回来。
“立正!”
全体同学赶忙从草地上起来，打了打自己屁股上的土，站齐了队列，身子再次绷了起来，手指紧贴裤缝。
“15连要和我们拉歌，大家好好想想一会唱什么。”
说话间，15班一群人已经从树荫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李教官黑着张脸，看来刚刚在和梁冰的谈判中还是输了。
两个班轮唱了两轮，什么1234歌，团结就是力量，轮番上阵，气氛被炒的异常火热，最后竟然连葫芦娃也不放过。
不过里面自然有滥竽充数的，程晚晚就算是一个。
最后两个连不满足于集体对唱，开始琢磨着个人对唱。
这时的陆念如拉了拉程晚晚的袖子，身子凑了过来，“晚晚，不如一会儿我们出去唱一个？”
程晚晚自然不答应，连忙将自己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因为没吃早饭，这么一摇，还让她感觉大脑有点供血太快，眼前蓦然黢黑，但又马上恢复了原状 。
陆念如不依，黏着闹着的，程晚晚最终还是被说动了。
被人拉着从后排站了出来，程晚晚感觉自己还没整顿好心情做足准备，便已经站到了众人面前。
一瞬间眩晕的感觉。
她本来就对上台演讲，公众表演这些事情心忧，如今却还没做好准备便一下出现在了两个班，一百多人的面前，瞬间热血上涌，两眼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晕前耳边剩下的，除了陆念如，梁教官和各班同学的惊呼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琛。
*
医务室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白色的床单微微发黄，病床对面是一排又一排的药柜，然而和程家药堂的中药味不一样，这样的味道让她很是反胃。
医务室和操场里的很近，程晚晚耳朵紧紧贴着枕头，却还是能听得到操场上喊着的响亮的口号。
姜琛看了看点滴瓶，将另一瓶葡萄糖换了上去，程晚晚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换点滴瓶的动作，失了神。
“醒了？”
程晚晚点了点头，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眼睛瞥向了别处。
他坚毅的下巴有着流畅又晦暗不明的线条，嘴紧紧地抿着，这个角度的姜琛，她不是第一次见。
屋外的天气藏着块乌云，阴郁地随时都能来场暴风雨，两个人静默无言。
操场上的人群渐渐散了开来，一阵吵闹声后，医务室又恢复了原先的静谧。
哎，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乌云早来一会儿，怕她还能坚持到下雨解散，也不用被陆念如赶着鸭子强上架。
“没吃饭？”姜琛问道。
“那是因为早上忘了穿军训服，回家换衣服才没吃的。”
“噢~难道你不知道向我要吃的么？”
姜琛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巧克力，将锡纸皮撕开，还没等程晚晚反应过来便将巧克力送进了她的嘴里。
他的指尖不在她的唇瓣上有片刻流连，可程晚晚却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却像是被灼伤了一般，有着不一样的触感。
浓浓的巧克力在口腔中化开，丝滑香甜的味道在萦绕在唇齿间，还带着些涩涩的苦味。
“我这有糖。”姜琛笑道。
此刻屋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伴着轰隆隆的雷声，程晚晚却将那句“我这有糖”听的分外清楚。
此时医务室的校医端着替换的点滴瓶走了进来，抬眼却发现程晚晚的点滴已经换了新的。
正诧异着，便看见程晚晚躺在床上，看着姜琛的那副感激涕怜的样子。
校医咳了咳嗓子，这小姑娘也太不禁撩，给颗糖就感动成那副模样。
“你醒了，以后军训不要不吃早饭，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没有能量补充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
校医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看着点滴上的软管，调了调速度。
“姐姐，还有多久能输完”看到校医走了进来，姜琛笑问。
年近五十的校医一听这称呼乐开了花，眉眼里露出掩盖不住的笑纹。
“再十多分钟吧，你们自己聊我去工作了哈。”
姜琛点了点头，笑脸相送。
程晚晚以极小的声音“嘁”了一声，这个姜琛，对同龄人冷得很，阿姨叔叔这一辈的，却殷切的不行，俗称冰火人儿。
窗外的雨又停了下来，九月的雨也依然是阴晴不定的样子。
姜琛走到了窗户边，静静地看着被雨冲刷的焕然一新的橡胶跑道，慢悠悠地说道，“今天晚上有开学测验。”
程晚晚自然不会忘记那个跟他的赌约，若她没考到班级前二十，姜琛便会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去程爸身边给她造谣。
虽然姜琛并没有说过这句话，可至少程晚晚是这么理解的。
“你复习得如何了？”
程晚晚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企图绕开这个话题，“你怎么没跟着军训？”
“你说呢？”姜琛反问。
程晚晚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找的好像也不太对，正犹豫着再找个什么事情岔开它，黎朗便带着陆念如走了进来。
陆念如一进门便直扑向程晚晚，不过顷刻，便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只得换程晚晚安慰着，说自己没什么要紧事，可陆念如心里始终过不去，一边哭一边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一大堆零食，直接便倒在了她的床上。
“你看，虾片、薯片、巧克力、棒棒糖，豆沙糕，抹茶味儿麻薯喜欢哪个吃哪个啊。”
程晚晚看着自己几乎被零食铺满了的半个身体，有点无可奈何，然而这边的陆念如却依然是一脸的抱歉。
“没关系的，我还好。”看着程晚晚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陆念如总算是舒了口气。
“我帮你请了假。”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黎朗突然说道，顺便将一张请假条递到了程晚晚的手中，她瞅了瞅，便看见请假原因里写着的贫血，吃了一惊。
从小她就没得过什么病，在程家药堂里玩草药，从小玩到大，耳润目染中，对中药医理也明白了几分，自知身强体壮，虽然挑食但也是健健康康的，她竟不知何时她还有这种体质。
“这是医生给写的请假条吗？”程晚晚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颤颤巍巍地问向黎朗。
似是看出了程晚晚内心的慌张，黎朗摇了摇头，“这是我随便写的，这样你才能避免参加军训啊，更何况你已经晕了一次。”
程晚晚只感觉自己如被上帝眷恋，竟然派给了她这么一个绝世好班长，让她以后不参加军训也有了理由。
“那么，不需要医院证明吗？”程晚晚问道。
“你晕倒就是最好的证明了。”黎朗答道。
“真是因祸得福啊，你以后可以搬着小板凳看我们军训了。”姜琛将程晚晚身上的零食收到了书包里，看了眼点滴瓶，转身便叫来了护士拔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