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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少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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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东西不怎么样。阿左打趣我问，重修课好玩儿吧。跟一群小孩儿一起，说不定能抓住青春的小尾巴。
没理她。吃我的花菜。
还小尾巴，抓个鬼。
“杨老师为难你了吗？”她边嚼鱼肉边问我。简直考验我的听力。
“昂。”我如实回答。
“看吧，叫你作。上学期期末叫你抄你也不抄。自己又不写。”
她肯定又吐槽啦，类似“我怎么有这么个智障室友”。
“没办法”
我认真的与餐盘里的花菜作斗争。
“服了你啦。杨老师出了名的难缠。你自求多福吧。小羊羔。”
“我叫高――羊。”
我的智障室友。
“留作业没？”她继续问。
“嗯”
“就猜是这样。题目是什么啊？”
“雪。”
“哈，挺好写的题材。要我帮你吗？”灵动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阿左的眼睛最会蛊惑人心。前提是，我得是个血气方刚的――真男人。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不。”
伟人说啦，不能投机取巧。
“就料到了……蠢死了，不知道变通。”她吃鱼，又像是把盘中的鱼当作了我，所以格外凶狠。语气里掩不住的些微惋惜。都是善意。
“不急。”
“哪天交？”
“周五。”
“快写吧你，庆幸这周课没多少。”
“昂”
中文系就这点优秀。空闲时间多到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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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教办公室。而我也没想到周五来的那么快。
“这就是你写的东西？”杨老头正拿着我的作业，他大概一目十行。
“嗯 ”诚恳如我。
“三百字？！”
两千字的小作业。周四晚上，通宵的努力。抵不住这周五来得突然啊。写东西这种事多需要灵感。你期待一个干枯的头脑，能写出什么呢。
不过这话不能和杨胖子说——
我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那个……嗯……”
可惜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以搪塞的理由。这实在是伤感。
他望着我，依旧在等待我的陈词。眼镜从鼻梁上往下滑了些，看起来有些像高中的历史老师。
不过，他可恶的多啊！
“咚咚”的敲门声及时响起，我感谢这位来救我的仁兄。
太及时啦。哈哈哈哈哈。
杨老头止住骂我的念头，同外面的人说了一句，“进来”。
门打开了。脚步声不急不缓。世界格外安静。
“杨老师，作业。”熟悉的声音，似曾相识。
开门见山的架势。居然有人比我交作业都晚。
“嗯……宋时航啊，下次早点交。交给学委就好了。”杨老头原来也有温柔时刻，恍惚间竟然觉得那是爷爷对孙子才有的慈祥。
唔。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只有这么大了。
他站在我的旁边，鼻音发出了清澈的一声“嗯”。
我侧过头，正撞见他眯眼的疲倦。啊，想必是和我一样，赶作业了。
是你啊，斜式反转。
“高羊，你要多向别人学习。知道吗？”
突然增大的音量吓我一跳，偷看的目光也顺势收了回来。
这个“别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极其诚恳的点了头。
“老师，我走了。”
他似乎对老头的赞扬毫不关心，声音波澜不惊。
“去吧。”说完，旁边的人已经走向了门外。而我，还要在这里，挨批评。同系不同命啊。
“咳咳，”杨老头拉回我的杂思。
他把手上刚刚拿来的作业递向我。
？
我愣住。
“拿回去看看吧。看看你学弟的东西，找找差距。学习学习。”
“你看看你写的，小学生周记吗？”满脸的嫌弃，这怎么得了。
我……
“额。好。”只得乖乖伸手接过那张薄薄的A4纸，目光所及之处，只隐约看见题目。简单的两个字。初雪。
大概可以想象它的内容。这世界上，当什么东西都变得相似时，就没有了期待。东西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那双眼睛。
脑海里闪过那双略带疲倦的眼瞳，携着清冷而疏离的目光的眼瞳，凉凉的。那双眼睛，又看到了什么。
“行了，拿着，走吧。”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啊。终于可以走了。
我简直以我所能的最快速度出了办公室的门，却不想走到转角时，碰见了杨老头口中的“别人”。
他像是在等谁。目光空落落的无处安放，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算是那种，标准的帅气。不过此刻，他的目光，全都移到了我手中的作业纸上。
唔，尴尬了。
“…那个，老师给我的。”
好久没说这么长一句话了。果然，无关的交流很麻烦啊。
他随意地把目光转向了我的脸，我可以看见他眼镜下的真实目光。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看着我。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况且还是这样的俯视角度。我需要仰头对上他的目光。
矮子没好事。
“先走了。”我收回目光，低头企图快速结束这尴尬场面。
没想到，我还沒迈开脚步，他倒先走开了。
走过我身旁时，幽幽的留了一句――“记得还给我。”
切，还就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