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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把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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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晨总是最麻烦，假期综合症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后，从后门偷偷的溜进教室。
诶，我的位置，被占领了。
就说周一倒霉。
放眼后排，密密麻麻的人。仿佛这节课十分的有趣，不过杨老头的课，有趣不到哪里去。也是，大学的课堂，前排落得清闲，后排倒是热闹。
好在还有一个空座，靠近走道，除去有被老师“宠幸”的可能，其他都很好。
杨老头正在黑板上写着乱七八糟的文学理论，这是最好的机会。冲进教室，拿开椅子，再坐下。完美。
一节课相安无事。我是说，我睡的相安无事。
醒来时才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人了。空落落的教室。
心头突然一阵失落。在经历了多年的寂寞后，这种“没人等候”的寂寥情绪还是会时不时的跑出来，像个淘气的小孩子一样，戳一戳心头脆弱。
想到昨天被自己赶走的少年，已不似少年时的稚嫩，脸上添了成熟。不难料想未来，甚至可以说是一眼望到头，身旁人会越来越少，而后就是某种常态。这下，终于安宁了。
安静一些，沉重一些。反正人生就是这样。
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包里，一看时间，早已经十点钟。
他就是在这种，空落落的时候出现的。
我望着他，他从前面走过来。有些人走起路来自带风情，宛若别人都在俗气里熬得不成模样，只有他干干净净，纯粹而疏离，自成风景。这是让人嫉妒的局外人姿态。
我料想他的东西掉了，回来取。
他却停在了我到跟前。不顾我疑惑的目光，从背后穿过，坐到了我的右手边。
？
在我疑惑的目光里，他收捡着旁边桌上的东西。啊，原来他坐我旁边。我竟然没有发现。
看着他的动作，脑子想到口袋里的作业纸，连忙把这位小少年的《初雪》拿出来。
“还你。”
他停住动作，伸手接过。突然的笑意。云遮秋月，雨挡蝉鸣。
这笑容过于短暂，我还没看清，他就已经回到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嗯。”单音调的鼻音。
空旷而静默的教室，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我甚至可以听清楚每一个字说出时，他的气息。深沉的，些许温情。
教室里只有他收拾书本发出的瑟瑟声。
我突然的探索欲：
“为什么，是喜剧？”
写东西的，最先考虑的大概是整个故事的基调。
有的欢喜，有的悲伤，亦或者悲喜参半。
他看向我，而后放下手中的书，慢悠悠地往后把后背靠在椅子上，仰头，右手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都是疲惫的姿态。
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
“为什么要悲剧。”
一字一句。像在说数学公理。
我一愣，随后笑开。
“也是。”
生活里已经处处伤情，写作再写悲情，怎么也有些多余。
再次陷入沉默。
突然想到杨老头每节课都要留作业，庆幸他的得意门生还留在这里，不然可就又要旷一次作业了。
“这次杨老师说写什么？”
“爱人。”
“哈？”
爱人？
该爱谁。
“学弟”我咽了咽口水，使出莫大的勇气，继续开口：“别告诉老师你告诉我题目了，就当我不知道！”
这种题目，一看就是要旷掉的呀。写不出来，一个字也不行。
“不巧。”他难得笑意晏晏，不遮不掩，一边收书一边回答：“老师临走时看你睡得像只猪，气愤的让我等着你醒来，告诉你，非写不可。”
？像只猪？？
我？
！
不对，关注点不对呀。
“非写不可？”
“写完交给我。”他继续手中的动作。
？
这不是交给谁的问题啊，是写不写得出的问题啊。
“老师让我代劳批阅你的文章。”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的问句。
他冷峻而淡定的回应：
“你问他。”
……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那么高傲的中文系大才子，怎么可能被迫接受什么老师布置的任务。
除非，他主动提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