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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无法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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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乔下舟一睁眼就看见何衣俯视着自己，眼波流转，粲然一笑。
何衣问她：“你知道美人一笑值多少吗？”
乔下舟顺口接道：“千金。”
何衣很欣慰，觉得这个人懂行情：“那你付钱吧。”
一大早的就被人诈骗钱财的的乔下舟躺在床上，觉得要不自己还是多睡一会儿好了，最好装死。
而何衣说道：“我知道你没钱。这样吧，你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就好。”
昨晚，睡梦中的何衣一直往乔下舟身上挤。在乔下舟掉到床下之前，何衣拽了她一把。
这一用力之下，被拉回来的乔下舟惊醒了。
在两人的鼻尖相碰之时，乔下舟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
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吗？
乔下舟所在意的是那种寒气。
只是在何衣看来，乔下舟在意的应该是昨晚那次接触。她打算强行让乔下舟自己消除记忆。
乔下舟眨眨眼睛。
她很想把这个坐在床上俯视她的人拉下来，让她们两人的距离近到鼻尖碰到鼻尖。
这绝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因为何衣这么一折腾，反而让她想起了昨晚鲜明的感觉。
寒冷。比严冬时的那种寒冷还要更胜一筹的寒冷。
人的身上不该有这种寒气。
眼神相碰之际，何衣注意到了乔下舟在走神。她怕乔下舟又在看什么，身子往后一退：
“不和你闹了，起来吧。”
乔下舟磨蹭了一会儿后坐起来，看着何衣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眼神一刻不离地跟着她。
这个人似乎很喜欢和她闹，有时会让乔下舟有种她们是很亲密的朋友的感觉。
但是有时候，何衣又会突然往后退几步，把她们的距离拉开。
这让乔下舟想起了儿时看过的社火。戴着面具的女人踩着鼓点往前走两步，又往后退两步地跳舞......
乔下舟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些女人，自始自终，不曾接近。
早上，在三位通灵师点头之后，他们又去了那所高中。
蓝石高中的看门大爷还在打量他们，但是这次，他看着的是远处的几个人。
那三个人穿着蓝石高中的天蓝色运动校服，不过他们并不是高中生。
袁夏，20岁。
刘山，21岁。
郑琳，20岁。
他们全是从蓝石高中毕业的学生。
那个圆脸的姑娘袁夏看看身边的两个校友，征得他们同意后往通灵师这里走来。
“嗯......”袁夏低头笑了一下，很不好意思，“首先我们得承认一件事，你们看到的录像带，是我们录下的，是恶作剧。”
尹天知道这点，这就是他们拿来吓唬通灵师的。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几个人，尤其是北道和戴群，他已经给这两个人起了外号：
“逼我看恐怖片的浑蛋。”
一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那双猫瞳似的眼睛里波澜不惊。
她是最没有反应的一个，剩下的那几人都很夸张。
有些胖的北道一把将瘦高的戴群抱住，做惊讶状，戴群更是瞪大了眼睛。
乔下舟抓着何衣的手，她们都在无奈地笑。
杨梅则捂着脸。
总之有反应的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是我被骗了，哦，你个骗子，哦，我的上帝这种状态。
后来在尹天笑着想说些话解围的时候，一勺开口道：
“你们不是都早就知道这是假的了吗？”
事实上，那天看完录像带以后，大家早就在建好的微信群里吐槽了，为此还把群名改为“搬个板凳看戏”。
毫不知情的尹天有些懵：“那你们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给你面子。”一勺帮他们说道，“我猜是这样。”
“我谢谢你们.......的.......”
尹天最后保持住了一个主持人的风度，没有把“的”字后面的十八辈祖宗给讲出来。
开场时气氛可谓轻松，但是接下来就是严酷的挑战。
“你们知道，这里有很多传说，没人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在这三个人里，有一个人亲身经历过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需要你们把他找出来。”
在准备好的空教室里，这三个人背对黑板地坐下来，参加面试似的面对着三位通灵师。
他们都在这里念过书，都声称自己在蓝石高中里见过鬼。
有两个人在撒谎。
“先让你们的搭档出来吧。”尹天看着那些明星，“我们先进行人类的交流。”
三个明星同时出来，每人选择一个进行谈话。
“我一定给你问出来。”
何衣捏了下乔下舟的手，朝郑琳身前走去。
这个刚染了棕色头发的女孩子有问必答。
几分钟后何衣走回来，苦笑了一下。
别的人也是如此。
看来他们基本上都能编出个很像样的故事。
这三个人微微笑着，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但偏偏让人觉得他们在挑衅。
“郑琳说她在女厕看到过。”何衣向乔下舟转述道，“她描述得太真实了，我整个人都在发冷。”
“是问你要不要红外套，如果说要，就浑身是血地死掉的那种吗？”乔下舟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故事。
如果是这样，乔下舟立马能断定郑琳在撒谎。校园里广为流传的小故事十个里有八个是假的。
“不是，她在厕所里看见了她死去的小狗。”何衣揉了一下额角，“她甚至可以摸到它，听见它叫。她确信那是她的狗，但是它已经死掉了才对。”
郑琳讲得太动情，何衣感觉不到一点虚伪。
“那还挺有意思的。”
乔下舟与何衣小声交流的时候，尹天已经在问哪一个通灵师要先出来对每一个人进行查看。
在乔下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勺走了出来。
“你想先试试？”
“是。”
一勺走到左边的的第一个人面前，那是刘山，他声称自己看到黑板上有血迹。
“要我看着你的眼睛吗？”刘山笑嘻嘻地问她。
刚才杨梅一直和他大眼瞪小眼地说话。不知为什么，刘山觉得自己像个被妻子盘问的丈夫——虽然他还没结婚。
大概这个人也会这么办吧。
“握住这个勺子。”一勺拿起自己胸前挂着的银勺。她握着勺柄，让刘山握着另一处。
“嗯，好。”刘山不以为意地照做了。
这似乎是一勺第一次使用到她的勺子。
“之前去解决黑猫事件的时候，”北道和工作人员说道，“各自做任务的时候，她没用到这个。”
一勺低着头看自己的勺子。她的举动不仅引起了刘山的兴趣，也让别的通灵师都看过去。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
两分钟后，一勺说：“你可以放开了。”
她像甩温度计一样甩了一下勺子，转身往下一个人那里走去。
刘山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主持人也很诧异，连忙问道：
“你确定了？”
“他在撒谎。”
一勺说出这几个字后，开始重复她的套路。
坐在中间的郑琳抿着嘴唇，伸出了手。
这一次没有那么快。而且，一勺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我快要看到了......”
“等下，一切都黑起来了。”
“不对。”
一勺开始自言自语，与此同时，整个教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尹天被吓到了，连声问一勺怎样。
一勺并不回答，紧闭着眼睛，甚至坐在了地上。
另两位通灵师都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戴群好像没有插手的打算。
何衣小声问乔下舟道：“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
乔下舟看了一会儿一勺，对何衣道：“我得过去。”
“什么？”
“我要带她出去。”
下一刻乔下舟冲过去，一把将一勺给拉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这种意外状况让尹天再次被吓到。
“我没办法再继续了。”一勺说，“我放弃。”
居然有人要主动放弃？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从一勺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完全有能力完成挑战才对。
但现在，她放弃了，还被乔下舟给直接带出去。
“你们可以继续，但我们要说些事情。”乔下舟走出教室，还回头对摄影师摇了摇手，“不要跟过来。”
二楼。走廊。
一勺站在那里，看着楼下的花坛。
“你没办法看到。”乔下舟皱着眉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
片刻后乔下舟试探地问道：“灵体？”
“对。”
“她一直在跟着你吗？”乔下舟望着她的身后，“我好像看到她的样子了，是个三十岁的女人，黑色直发......你的亲戚？”
一勺靠着栏杆，沉默半晌后说：
“她是我们学校里的灵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