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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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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刘铮君与其母何丽都被钟馗控制了,但此时郑陈二人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那个快要爬出来的僵尸,反正刘铮君还会再找上门的,到时候再真正的打一场好了。
很快就到了陈爱杨的老家,陈爱杨从窗户钻回房间,“哀艾,你也留下过一夜?”
不知道为什么,郑哀艾回到人界后总有些不安,“不了,我也先回家一趟,等你老家事情结束了,给我电话,我们在你家汇合。小马我带走了。”
郑哀艾跟陈爱杨告别后,让小马把他送到了本宅。一到本宅的门口,郑哀艾就心里一沉,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宅里却是灯火通明,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因为虽然灯火通明可毫无动静,显得越发不对劲。
郑哀艾一直握着水墨丹青,想了想,又从紫色布袋里拿出了还未还给平铮的邪雷,小心的戴上,让马车就停在大门口等着。他下了马车,推开大门缓缓走了进去。
本宅是欧式风,因此包括庭院里都没有过中式的装饰,可此时推开大门进去,就看见小道两边挂上了灯笼,那种很喜庆的红色灯笼,却随风摇摆的诡异,因为根本没有起风。越往深处走去,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少纸扎被放置在很醒目的地方,被红色的灯光照着,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郑哀艾推开本宅的大门,里面有不少人,在开门的刹那都回头看了过来,一张张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不停转动的眼珠。
就算在地府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鬼,郑哀艾还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就听到二楼的走廊上有人鼓掌,他一抬头就看见钟馗与郑启天站在二楼,而他们身后通向内院的墙上,奶奶被挂在了上面。
郑哀艾大叫了一声奶奶,奶奶微微睁开眼,看见他后勉强笑了笑,“哀艾啊,奶奶没事。”
郑哀艾想要上楼,那些鬼附身的人却慢慢的将他围住,无论他怎么闪躲,都无法避免被越来越多的鬼围住。
钟馗看着郑哀艾手上的邪雷,“不洁之子不是罕见之人,但不知为何丹轩对郑哀艾格外不同,虽说他是你一手制造出来的,但你应该知道他实际上与你当初的设想不一样。”
郑启天已经从奶奶得知了一切,“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着王家的血液。我那女儿唯一的朋友就是王家那个贱货。想不到是她坏了我的大事!”
钟馗笑了起来,“金陵王家?有意思。有着郑王两家血脉的不洁之子,还真是让人期待他的将来会怎么样。还是进不去吗?”
奶奶被挂在墙上,手腕被割破,鲜血一直顺着墙上的暗纹流淌,但通往内院的大门就是不打开。郑启天转身看着奶奶,“这门,是谁动过手脚了?”
奶奶自然不知道,也就无从回答。郑启天想她也不会知道,仔细想来能够在这门上不动声色动手脚的也只有郑童,只是可惜那日虽已经抓到了郑童,却又被他逃了,他身边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
郑哀艾听不到钟馗与郑启天的聊天,他只是觉得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急之下,他抽出了水墨丹青,将其飞快的转了个圈,顿时掀起了一个不小的漩涡,那漩涡将他与那些鬼隔开。
郑哀艾终于上了楼梯到了二楼,郑启天一把掐住奶奶的脖子,将她从墙上扯下来,“郑哀艾,打开这道门,否则她就死定了。”
郑哀艾没说话,径直走到墙前,只是一伸手,门就开了。郑启天倒也爽快,随手丢下奶奶就往内院走去,钟馗紧随其后。郑哀艾忙扶起奶奶,发现她双手手腕被割破,顿时急了,“奶奶,我带你去医院。小马!”
随着巨大的风声,刚才停在门外的马车出现在了半空中,正停在郑哀艾面前。郑哀艾抱起奶奶,一脚踩上栏杆就进了马车,“去最近的医院。”
小马应了一声,“不过我建议去安然医院,那里是地府的定点医院,可以报销的。”
郑哀艾愣了愣,“所以安然医院才会那么奇怪?”
小马已经设好路线径直往安然医院而去,“那地方啊,本来就是地府的一个出口,后来也不知道平铮怎么想的,就建了安然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我们地府出来的,个个都是精英!”
郑哀艾担心的看着奶奶,“小马,就去安然医院,快点。奶奶,你怎么样?”
奶奶深深的吸了口气,“哀艾,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打开门呢,你爸爸不想让他们进去的。”
郑哀艾开门时就知道他的父亲郑童在门后,郑启天打不开门并不是门被做了手脚,而是因为郑童在对面一直抵着门。“奶奶,一些死物何必在意,你才重要,是我让爸爸打开门的,他们想要拿走的东西,不在本宅了。”
奶奶也不再说什么,“那你成为地府代理人了吗?”
郑哀艾点头,“算是了。奶奶,你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小马慢吞吞的停下,“到了。”
郑哀艾忙扶着奶奶出去,一看正好停在了急诊室门口,可能真的是因为地府修建的医院,急诊室里的医生护士对于突然出现的马车丝毫不在意,有条不紊的为奶奶急救医治。
郑哀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陈爱杨发来的微信,陈爱杨说他睡不着,问郑哀艾在做什么。郑哀艾退出急诊室,刚要给陈爱杨回微信,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刘铮君站在不远处。
郑哀艾猛的抬头,不远处站着的的确是刘铮君,但他似乎无法进入医院,只是站在医院外面,恶狠狠的盯着郑哀艾。
郑哀艾见他进不来,于是也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给陈爱杨回了微信,让他注意安全,并且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等他收起手机再看往窗外,刘铮君已经不在了。
奶奶已经被送入了病房,郑哀艾见她睡了便退到了门外,手里转着水墨丹青,脑中却想着他跟陈爱杨从本宅拿走的东西,那是一本老旧的笔记本,翻开后空无一字。但他潜意识就觉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郑启天就是因为这老旧的笔记本才一直住在书房里,因为那老旧的笔记本无法拿出书房。
郑哀艾记得当时他拿着笔记本要走,在书房门口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了一掌,整个人都倒飞出去,差点撞上书桌的角。郑哀艾站起来有些疑惑,想着书房也来过几次,怎么就这样遇到了不一样的事?他想来想去,每次进出书房都没有从书房带出东西,这次则拿了笔记本,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郑哀艾放下笔记本就能很顺利的进出书房,随即他又试着拿了几样别的东西进出,可都能进出,唯独拿着那本笔记本不能。郑哀艾本能的知道那本笔记本有问题了,既然有问题那就更不能放在书房里,郑启天直到临死都待在书房里不愿意离开一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本笔记本。
陈爱杨跑到书房来找郑哀艾,听郑哀艾说笔记本拿不出去,他不信,拿着笔记本就往外走,结果毫无阻挡的出去了。他回头跟郑哀艾大眼瞪小眼,郑哀艾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见笔记本已经拿出去了也就不再去想。两人想来想去,最后挖个坑把笔记本埋在了本宅内院天井的井里,结果连陈爱杨都拿不出来了。
郑哀艾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虽然不知道钟馗与郑启天到底要干什么,现在的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身后有动静,他转身,奶奶已经被推出了急诊室,“奶奶。”
奶奶笑了笑,“我没事了,别担心,这么晚了,你是回去休息吗?”
郑哀艾拉着她的手,“不,我在这陪您。”
奶奶年纪大又受了一番折磨,到了病房很快就睡着了。郑哀艾毫无睡意,他看见病房门口有个小护士探头探脑,他走了出去,“还有什么事吗?”
小护士笑眯眯的看着郑哀艾,“代理人,我是平铮大人的第三百六十五号助理,我帮您守着,您休息去吧。”
郑哀艾也笑了起来,“没关系的,我守着就好,你要是真的想帮忙,明天白天我有事来不了,你帮我守着就好。顺便问一句,平铮有多少助理?”
小护士还是笑眯眯的,“平铮大人有三百六十五个助理。我一直都值班,有事您招呼一声就可以了。”
郑哀艾本来还在担心明天他和陈爱杨去找那僵尸时,奶奶一个人住在医院里不安全,现在有了平铮的那个吊车尾的助理,总算可以安心了。一安心他就觉得有些困了,他握着水墨丹青蜷缩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刚睡着就做梦了,郑哀艾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出现在了郑童的婚礼上,郑童一生并没有举行过婚礼,与他心爱的艾初冬没有,与相处了多年的所谓女友明丽也没有,因此他能够肯定自己做梦了。
郑童穿着红色的马褂,胸前挂着很大的红色绣球,面无表情的站在供桌前,到处是吵闹的人群,但他一直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郑哀艾站在不远处看着郑童,年轻时候的郑童真的是俊美的无话可说,周围那些女人不管年纪大小都一直偷瞄着。
很快有个老人跑了进来,大声喊着新娘来了。郑哀艾忙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秀禾服的新嫁娘盖着粉色的盖头被人搀了进来,与郑童站在一起,随即却独自一人拜堂。
郑哀艾觉得新娘的粉色盖头很奇怪,新娘的盖头不应该是红色吗?粉色的盖头按照现在人的理解那就是二婚,但看那新娘虽然独自一人,却在拜堂,的确又是正妻的行为。
等那新娘拜堂结束,她与郑童被人簇拥着进了洞房,可随即郑童就出来了,丢下新娘一个人待着,他去了当家主母的房间,“娘亲,孩儿已经完成了您的要求,此后孩儿就要离开了,您多保重。”
郑哀艾突然想起,这个场景是郑童一部古装戏里的场景,戏里的郑童是替早逝的大哥拜堂的,他娘说他只要站着就好,他就照做了。等一切都结束了,他去找他娘说要娶自己喜欢的那个小家碧玉才知道,他娘看不上他喜欢的女子,于是想出了让那女子嫁给早逝的长子配阴婚,此时那女子只怕已经死了,因为洞房里的饮食都下了毒。
但依然很奇怪,那部戏中那个新娘的盖头也是红色的,那为什么在他的梦里却是粉色的?而且这一部分在后期被剪了根本没有播出。他看见郑童突然转身,面对着他,“哀艾,去看看那个马上就要被毒死的新娘,记住她的名字与长相,快去。”
郑哀艾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去了。他到时,那新娘已经毒发,倒在地上抽搐。他忙上前,扶起了她,“你怎么样?”
新娘一把抓住郑哀艾的手,“韩立,让韩立来见我。”
郑哀艾想了想,“你是谁?”
新娘猛的吐血,“我,我是南敏。”
新娘刚说完自己的名字,郑哀艾就觉得被人推了一把,猛的醒了过来,可睁开眼才发现根本没人推他。他也已经睡不着,起来一看才五点,他干脆出去买早点。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对面的影院外墙上有一张巨大的海报,是即将下线的一部古装电影,是一位将军与平民女子的爱情故事。
据说是有原型的,那将军是战功赫赫的功勋,那平民女子却是他大哥未过门的平妾,但其实那平妾是将军自幼的青梅竹马,因家母不愿意而用计使得那女子成了大哥未过门的平妾,最后还独自一人拜堂最后上吊在洞房里。只因为那将军的大哥体弱未能成年就已死去,而入门的平妾不过是配了阴婚,而代大哥迎娶平妾入门的就是将军。等将军知道真相后,痛苦一场抱着女子的尸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