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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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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还在缠斗的四个人,确切的说是四个非人立刻分开,迅速成了两派。陈爱杨看着郑哀艾夸张的伸出了双手,“哀艾,你不在我身边我很没安全感啊。”
杨竞冷哼一声,“离了郑哀艾你能对付谁?”
陈爱杨不服了,“那刚才被我拦住的人是谁啊。”
韩立走向杨竞,“我尽力了。”
杨竞嗯了一声,“想不到戎马一生的将军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韩立未说什么,郑哀艾也不言语,倒是陈爱杨越发看陈爱杨不顺眼,听他这样说韩立,忍不住就想反驳,刚要说话,就被直奔他而来的韩夫人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大步,“干什么?”
韩夫人将手中的鬼婴举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地府代理人。”
陈爱杨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就白了杨竞一眼,“你又出卖我们!”
杨竞被白的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们了,还又?”
陈爱杨指着韩夫人,“那她怎么会突然就知道我们是地府代理人?”
韩夫人还在苦苦哀求,韩立一直看着韩夫人,越看越惊心,“母亲?”
还在打嘴仗的杨竞与陈爱杨都闭嘴了,连刚才一直在想问题的郑哀艾都有些诧异了,“韩立,她是你母亲?”
韩立上前一步,想要扶着韩夫人,“母亲,你怎么在此,这孩子是谁?”
韩夫人却满是警惕的看着韩立,“你是谁,为什么称我母亲?顶儿是我唯一的孩儿,我不认识你。”
陈爱杨来劲了,“有八卦!”
杨竞也来神了,“还是大八卦,豪门多狗血,真是一点不假啊。”
郑哀艾看看两个不靠谱的,嘴角微微翘起,“杨竞,真的不是你说的?”
杨竞双手一摊,“我跟你们是竞争对手,赶走客户对我有什么好处?”
郑哀艾点头,又不说话了。陈爱杨不满了,“哀艾,你可别信他,他不是什么好鬼。”
杨竞举起拳头威胁陈爱杨,陈爱杨也不甘示弱撸袖子,似乎大有大干一架的意思。郑哀艾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韩夫人手中的鬼婴。韩立还跟韩夫人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有些哽咽了。
韩立突然跪下,对着韩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母亲,孩儿不孝,那么多年竟是认贼作母,母亲放心,母亲的血海深仇,孩儿定会手刃仇人!”
杨竞与陈爱杨同时转头看向韩立,郑哀艾已经往韩夫人走了过去,当着韩立的面,手中的水墨丹青猛的一挥,韩夫人尖叫一声后跪下了。
韩立瞪大了眼猛的起身就扑向郑哀艾,被郑哀艾手中的水墨丹青挡住了,“站着别动,我不会伤她。把你的鬼孩子给我,再留着他,你就消失了,你还不能消失。韩立,你确定这是你的亲生母亲?”
韩立有些诧异,“为何这么说?自己的母亲怎么会不确定?”
郑哀艾盯着韩夫人,“既然你确定这个是你的亲生母亲,那将你养大与你感情深厚的那位夫人是谁?你父亲的平妻吗?”
韩立真的诧异了,“这话从何说起?家父只有家母一位夫人,根本没有什么平妻,更没有小妾!”
陈爱杨闹心了,一个劲的挠头,“哀艾啊,要不我们去找平铮说说,换个任务吧,我脑子都成浆糊了,太乱了。”
杨竞也摸着下巴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就只是想抓这个子母鬼,顺便给你们添添乱,可现在觉得我不添乱你们也够乱了。”
郑哀艾还是盯着韩夫人,“把你的鬼孩子给我,这个也是你的孩子,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他的确是你所生,难道活着的真的就不如死去的吗?都是你亲生的孩子,这样的厚此薄彼,你真忍心?”
韩夫人刚才举着鬼婴的双手已经收回,此时将鬼婴紧紧搂在怀里,看着郑哀艾的眼神满是敌意,听到郑哀艾的问话,也不回答,看也不看韩立。韩立已经呆了,他的一生在那天就完全变了,他以为他的悲伤也就只是如此,想不到连自己深爱的母亲都不是真正的母亲。
陈爱杨凑到郑哀艾身边,“好像不对啊,这个韩夫人会不会真的只生了韩顶,但韩顶夭折了她也死了,后来那个是续弦啊,生的儿子也叫韩顶,再然后生了韩立?也不对啊,如果是续弦生的韩立,韩立怎么会认这个韩夫人为母呢?”
杨竞也探头过来,“记忆移植?”
郑哀艾看了杨竞一眼,“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他看着杨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竞语塞,好一会才开口,“我就是说个可能性,你就这样怀疑我,不好吧,我们本质上是一路人啊。”
陈爱杨忙把杨竞往一旁推了推,“哎哎哎,跟你说少套近乎,谁跟你是一路人?不是,谁跟你是一路鬼?”
郑哀艾伸出手,“把种在鬼婴身上的东西收了,还留着你的名字。”
杨竞一脸错愕,“我没有做手脚!”但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他也看见了鬼婴身上绑着的那根黑绳,靠近脖子部位上有金色的“杨竞”二字。“不是我!”他忙又解释,“如果是我做的,我肯定不会让你们知道。”
杨竞说完就想拿下鬼婴身上的黑绳,韩夫人却猛的侧身不让他碰鬼婴。郑哀艾手中的水墨丹青用了些力气点在韩夫人的肩上,“别动。”
杨竞趁机一把扯下了鬼婴身上的黑绳,鬼婴动了动,立刻张开嘴嚎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血脉贲张很不舒服。杨竞仔细翻看着黑绳,突然一把扯断有他名字的那段,随手将剩下的黑绳塞入鬼婴口中。
杨竞将黑绳递给郑哀艾,“不是我,但是杨家人,这是杨家的道法。”
郑哀艾嗯了一声,“韩夫人,我以地府代理人之名正式的通知你,你和你的孩子,必须去地府接收审判。你们本是受害者,可现在却成了加害者,继续留你们在这里,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怨鬼危害一方。”
杨竞的嘴角抽了下,“我忍不住啊,你跟她这么正式有什么用,直接抓走。”
韩夫人嚎哭起来,她怀中的鬼婴开始消失了。郑哀艾舞动着水墨丹青,一张大叶子轻轻的飘到了韩夫人面前,“把你的孩子放进去吧,跟我们走吧,去地府。”
韩夫人犹疑了一会,还是将鬼婴放到了叶子上,鬼婴不再消失。韩夫人大喜,忙爬起来,“我去地府。”
郑哀艾又招呼了一声小马,这次马车很顺利的出现了,陈爱杨先上了车,郑哀艾让韩夫人上去后,自己才上车,“杨竞,你要不要一起去?”
杨竞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一个拘魂鬼去地府干什么?”
郑哀艾举起手中的黑绳,“你也说了这是杨家的道法,你不去给地府一个解释吗?”
杨竞连连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我知道平铮最近都在地府待着,我才不去找虐。”
郑哀艾微微一笑,“你不去,那就等着平铮来找你,你去,也不过是阎王大人问两句而已。”
杨竞深思熟虑了一下,跳上了马车。小马径直前往地府,“郑哥哥陈哥哥,刚才网住我的是什么?”
陈爱杨靠着车壁一副快要累死的状态,“谁知道呢,不知道,不是我。”
郑哀艾看着窝在角落抱着叶子的韩夫人,“你才是平妻,对吧?”
韩夫人一惊,“为何这样说?”
郑哀艾瞄了杨竞一眼,“而且你和真正的韩夫人是亲戚吧,很有可能是姐妹,也许是因为韩夫人成亲很久还没有孩子,娘家人怕韩将军有想法,才会将你送去,说是平妻,只怕连贵妾都不是。”
杨竞吹了声口哨,“这推理厉害啊。”
郑哀艾倒了杯水,“不是推理,就是随口说说。”
陈爱杨刚啃了一口苹果,因为郑哀艾这句话呛到了,杨竞也傻眼,最后干脆靠着车壁睡觉去了。陈爱杨咳嗽了好一会,“哀艾啊,你说的头头是道,最后来句随口说说,多毁气氛。”
郑哀艾笑了起来,看着韩夫人。韩夫人却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是紧紧抱着那片能保持鬼婴不消失的叶子。陈爱杨吃完苹果,挪到郑哀艾身边,“我睡会。”
不一会,小马停下了,随即就听到车外孟婆在咆哮,“说过多少次了,脏鞋不要从我的奈何桥上过!那谁,马也不能从我这过,都已经是畜生道了,还打算怎么样?”
小马也喊了起来,“我才不是畜生道的!”
孟婆这才看见小马身上有地府地理人的标记,“哪家代理人的?小鲜肉啊,过吧过吧,让他们有空来找我玩啊。”
杨竞醒了,听到孟婆的声音又立刻闭上了眼装睡。郑哀艾打开车门,“孟婆,有个游魂,我要带进去,但现在还不能让她喝汤。还有,不是说钟馗攻打地府了?”
孟婆眉开眼笑,“小哀艾,你说什么都行,去吧去吧。有平铮在,谁攻打地府都不怕的。”
杨竞撇嘴,“爱嫩草的老牛。”
孟婆挑眉,从她身后突然站起牛头,“谁叫我?是不是跟我有婚约的那个杨家小子。”
郑哀艾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微侧头让孟婆看见车内的杨竞,孟婆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于是,孟婆坏笑,郑哀艾憋笑,小马哈哈大笑,飞奔过了奈何桥,直奔阎王的大殿。陈爱杨被笑声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小马停在大殿外,“阎王大人,阎王大人,代理人来了。”
丹轩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有气无力,“哪个组的?”
小马嘿嘿一笑,“小鲜肉组的。还有杨竞那个讨厌的拘魂鬼。”
丹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杨竞,给我滚进来!你先跟黑白无常抢生意,现在又跟小鲜肉代理人抢生意吗?一百多岁了,要脸吗?”
杨竞翻个白眼,走进大殿,“再不要脸也比你这个一千多岁的要脸,我跟他们一起来是因为出了点事,杨家可能参与其中。”
陈爱杨还在追问郑哀艾他们刚才笑什么,郑哀艾就把牛头说的话告诉了陈爱杨,陈爱杨也哈哈哈笑了起来,但又立刻觉得奇怪,“牛头不是男的吗?”
郑哀艾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爱杨,“牛头是个姑娘。”
陈爱杨更诧异,“女的?你确定?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小青一爪子捂住了脸,“你弄错了,牛头的确是个姑娘,她工作时时是暴走状态,会比较庞大威武,休息时就是个普通姑娘。陈爱杨你真的在我们地府待过还培训过?怎么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陈爱杨白了小青一眼,“很有可能我去的是个假地府。”
一身黑色汉服的平铮不紧不慢的走上台阶,“我也觉得我收了一对假地府代理人。还不进来?”
杨竞本来还跟丹轩大眼瞪小眼,还想拍桌子,听到平铮的声音立马淡定,“阎王大人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管怎么说,当初我们家也是出了代理人的,我帮地府也是当然的。”
平铮将手中的文件的递到丹轩的书桌上,“郑哀艾,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女鬼,没用的地缚灵地府不收。”
郑哀艾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我带回来只是想看看有没用办法恢复她真正的记忆,她真正的记忆跟我们的任务有关,她是谁,她的孩子是谁,她和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死,都和韩立的身世有关,要解决韩立和南敏的问题,就要先解决韩立的身世问题。”
平铮也点头,“思路不错,去问问玉琅,就是判官,他有办法。”
丹轩对着杨竞一抬下巴,示意平铮看过去,“拘魂鬼。”
平铮坐下,“杨家干什么了?”
陈爱杨忙把鬼婴身上绑着杨家道法黑绳的事说了,杨竞顿时觉得整个大殿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不用说也知道平铮现在跟冰山一样。他忙双手一摊,“不关我的事,我真的是路过。”